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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章:案情

2024-11-18 19:25:53 作者: 南朝陳

  (呃,多嘴說一下這個情節源自聊齋里的章節《胭脂》,有變化,屬於舊酒換新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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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府衙。陳劍臣並不算陌生,當初在蘇州,為了魯惜約被擄一事,就曾到蘇州府衙擊鼓鳴冤過。並且因為所謂的「擊鼓費」,和守鼓的官差起了衝突,最後憤懣之下,以拳頭擊鼓。後來他得知,這擊鼓費是近幾年才大興而起的,一興而泛濫,蔚然風行,天下各州府的府衙都附和設立起來了,端是無比正確地驗證了那句名言:

  「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

  巧立名目,豪取巧奪,貪官污吏當道,亦是亂世紛呈的一個信號。

  ……

  來到江州府衙,大堂外已經圍了許多的人,粗略目測不下百數,都是來看知府大人審案的。

  官員審案,百姓有旁觀視聽的權利,這一規矩已維持千年。

  陳劍臣和王復擠進去,裡面早升堂了,蕭寒楓正呆呆地跪倒在地上,目光並沒有低垂,也沒有看往上首的知府大人,而是怔怔地盯著旁邊的一位女子。

  這女子二八芳華左右,個字不高,可身材玲瓏,凹凸別致,別有一番韻味。她臉上蒙著一張白紗,露出來的雙眸已紅,顯然剛哭過不久。

  她,應該就是那苦主卞家小姐了,眼下拋頭露面來告狀,卻需要蒙著面紗遮掩住。

  「啪!」

  知府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呈證物!」他姓許,字「夢澤」,當這江州知府已多年,屬於根基穩健的一員官員。

  很快,官差便拿著兩件證物上堂來,一件是一把牛角尖刀,刀口處猶血跡斑斑;一件卻是一隻繡花鞋。

  「蕭寒楓。你可認得這隻鞋子?」

  蕭寒楓有些茫然地看了看,點頭道:「認得。」

  許知府便一擼長須:「那你說說此鞋子來歷。」

  蕭寒楓囁嚅道:「這是卞家小姐贈送給小生之物。」

  此言一出。圍觀百姓頓時譁然,一下子就被勾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大家閨秀,贈貼身之物給書生,情思暗系,兩者眉來眼去……這是多少富有話題性的內容!

  許知府面露冷笑:「你拿到此鞋後,放置在何處了?」

  蕭寒楓回答:「貼身收藏……」

  這句話一出,外面的陳劍臣心裡暗道「糟糕」。

  啪!

  驚堂木再度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既然貼身收藏,緣何又會遺落在兇案現場?大膽兇徒。到了此時還敢狡辯,看來不用刑是不行了。來人,先打五十大板。」

  上堂用刑,乃是審案判決的不二法門招數。

  「大人,冤枉啊,請大人明鑑,昨日下午小生就發現藏在懷裡的繡花鞋已遺失掉了……」

  蕭寒楓急忙分辨。

  許知府哈哈一笑:「可笑!你說遺失就遺失嗎?依本官看來。此案早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好,既然你還心存僥倖,本官自有法子讓你認罪……卞小姐,本官問你,昨晚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卞家小姐站立在堂上,被無數的目光注視著,嬌軀在微微發抖,充滿了一種孤立無助的軟弱感,顯然不曾經歷過這般的陣仗。感到緊張而且有羞恥之意,聽到許知府的發問,咬一咬牙,開始陳述:「昨晚戌時之際,蕭公子拿著繡花鞋來到我家中,要和妾身……」

  說到這裡,螓首低垂下去。幾乎和雙腳平衡,聲音一下子壓低:「……妾身只是不肯如此暗通款曲,便要蕭公子挑選吉日上門提親……爭執之間,家父驚動而起,很是惱怒。便順手拿過一把尖刀來趕蕭公子走……」

  她所說的尖刀,就是擺放在地上的兇器。

  「然後他們就扭打起來。誰知道……誰知道一會之後,就聽到家父大叫一聲,等妾身和母親出來,只見到家父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家母當場昏厥,至今未醒……」

  說到這,早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蕭寒楓聽她講完,面如死灰,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噓!

  圍觀百姓一片噓聲,對著蕭寒楓指指點點,有些忍不住就開罵起來了。

  許知府哼哼冷笑:「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分明是你自知出身低微,上門提親的話不可能得到允許。便心生一計,想著先與卞家小姐歡好,暗定終生,到了那時,生米煮成熟飯了,卞家自就無話可說。哼哼,只是沒料到卞家小姐貞潔剛烈,不願與你苟且,乃至於驚動了老員外,雙方一言不合,起了爭執,你錯手刺殺了員外,然後逃回書院中藏匿。」

  他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覺得完整真實地還原了整個兇案的過程細節,簡直絲絲入扣。一種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起,直覺得自己簡直是天下第一的青天老爺,洞若觀火,勢若雷霆,一切的罪犯皆無所遁形。

  「許青天!」

  「許青天!」

  圍觀的百姓已有人按耐不住大叫起來。

  許知府捻須微笑,很是享用。

  「留仙,這可如何是好?」

  人群內,王復見勢成狂瀾,頓時六神無主。

  旁邊席方平眉頭緊鎖,囁嚅道:「人證物證俱在,難道……」接下來懷疑的話卻說不出去。

  其實他們本身也沒有底,畢竟昨晚戌時之際,蕭寒楓獨自一人在外面,直到亥時才返回書院,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在時間差上,和兇案是吻合的。

  許知府霍然而起,道:「蕭寒楓,你枉讀聖賢書,先不顧廉恥而偷情,後事情敗露,暴起而殺人,本大人要上報朝廷,削去你的秀才功名。眼下無可抵賴,還不速速畫押認罪,免得皮肉之苦?」

  一邊的師爺早就草擬好了一份供詞,拿到蕭寒楓身前要他畫押。

  「寒楓不可!」

  話語聲中,陳劍臣已疾步搶出來,拱手對許知府道:「大人,以小生看此案尚有許多疑點,人命關天,豈能如此輕率判決?」

  「你是什麼人,敢擾亂公堂?」

  「小生乃是明華書院廩生陳劍臣。」

  「哦,原來你就是陳劍臣……」許知府卻是聽說過他的名字,一揮手:「你趕快退下,此案經過本官審訊,已水落石出,哪裡容得你多說?」

  此時兩名官差已拿著水火棍過來,將陳劍臣擋住。

  那邊蕭寒楓渾渾噩噩,渾然沒了魂魄般,被師爺捉起手腕,醮了紅泥,已在供詞上畫押了。(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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