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相

  屋角的一個小餐桌上，擺著兩盤菜，和一個盛滿米飯的電飯鍋。

  「媽，您看咱們現在的買賣越來越紅火，應該雇個服務員了，我又在外面讀書不能經常回來，店裡店外都靠您一個人忙活，多累啊！」秦飛邊吃邊說道。

  「唉，雇服務員還得多一份開支，我想多給你攢點錢，將來留著娶媳婦呢！」嚴秀英微笑道。

  「娶媳婦的錢我自己賺，我只希望您能過得好一點，不要像以前那麼操勞了。」秦飛正色說道。

  嚴秀英展顏一笑：「小飛真的是長大了，懂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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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您都說我長大了，那過去的事，能不能完完整整地告訴我呢？」秦飛舊話重提，一臉認真的樣子。

  「小飛，你還想問你父親的事？」嚴秀英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媽，您就告訴我！」秦飛哀求道。

  嚴秀英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孩子，媽早就跟你說了，你爸爸是得了絕症，不想拖累家人，才選擇自殺的。」

  「唉，還是老一套。」秦飛嘆了口氣，見母親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也就沒好意思再追問下去。

  嚴秀英心裡也在默默地嘆氣：「小飛，不是媽不告訴你真相，而是媽擔心你知道真相後，會去找那個人報仇，而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勢力有多麼強大，去報仇就等於送死。這仇咱們寧可不報，媽也不希望你出任何閃失！」

  這是嚴秀英多年來一直悶在心裡的話，早已下決心一輩子都不想跟秦飛說。

  「莉莉，你手頭還有別的原始碼嗎？軟體的，網站的，只要能賣錢的就行。」

  秦飛吃完午飯，回到自己的屋裡，打開電腦連上網，然後悄悄地拿出那款智能人形手機。

  「哥哥，為什麼要賣代碼呀？咱們自己做網站，做軟體，不是比賣代碼還賺錢嗎？」莉莉嬌聲說道。

  「唉，咱們現在不是沒錢嘛，想要開一個像樣的軟體公司，至少需要一百萬的啟動資金呢。」

  「呵呵，要賺錢其實不難，過兩天不就有五萬塊錢到帳了嗎？」

  「嗯，所以說我要多賺點錢。」

  「哥哥，我這裡儲存了很多原始碼，有軟體的、網站的，還有遊戲的呢。」

  「遊戲原始碼？你有多少？」

  「呵呵，上萬個呢！」

  「啊，這麼多？」

  「是啊，一千年之內的遊戲原始碼我都有，從低端的2d3d到最高級的六維虛擬實境遊戲，只是哥哥你現在的權限太低，我只能給你開放近十年的數據，大概能到2018年！」

  「唉，又是權限問題，沒關係，我慢慢提升好感度！莉莉，現在你給我找幾個網路遊戲和網頁遊戲的原始碼，我掛到it家園去。」

  「好的，沒問題，把我連到電腦上！」

  手機屏幕里的莉莉嘻嘻一笑，撲閃著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稚嫩的童音似乎帶著無窮的誘惑，「哥哥，能不能開啟人形伴遊呀？總讓我憋在手機里，好悶啊！我變成人形後，還能幫你上網賺錢，多好呀！」

  「現在不行，我老媽還在外屋呢，這要是看到我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小妹妹，還不把她嚇壞了啊！她肯定得以為我學壞了，拐賣女童呢！」秦飛連忙搖頭，這個小精靈在手機里就那麼嬌媚迷人，這要是讓她變成人形，還不得魅惑眾生？

  經過一下午的忙碌，莉莉給秦飛傳來了十款遊戲的原始碼，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遊戲。

  他將這些原始碼都掛到it家園的銷售區，明碼標價，最貴的是一組全套的棋牌遊戲代碼，開價五萬，最便宜的網頁小遊戲，只要五千。

  「莉莉，你是不是橫貫中西、通曉古今的小精靈？」

  「當然是啦，我體內存儲了千億g的信息，從原始社會到人類文明高度發達的三十一世紀，我都能查到。」

  「那太好了，我求你件事好嗎？」

  「說哥哥，自從你認定指紋的那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願意為你服務終生。」莉莉甜笑著給秦飛拋了個媚眼，但秦飛現在卻沒心情品味她的嫵媚風采了，因為他要查的東西，對他非常重要，關乎他一生的發展。。

  「莉莉，我想知道我父親秦業達的死因。」

  「好的，稍等，因為數據量太大，搜索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嗯，我會等的。」秦飛淡淡一笑，自己為了這個答案，都等了十多年了，還在乎這麼一會兒嗎？

  手機屏幕里的莉莉突然換上了一套職業套裝，戴上了一個金絲眼鏡，眼前出現了一大堆數據集合成的書冊，小丫頭撅著屁股，拿著放大鏡認真地查閱著，頭頂上出現了很多「……」的符號，十分形象逼真。

  秦飛無暇欣賞莉莉那動人的風光，心裡只盼著能馬上知道答案。

  過不多時，莉莉稚嫩甜美的童音再次響了起來：「哥哥，全國叫秦業達的人一共有573個，你要查哪一個？」

  「這麼多？但是開公司的肯定很少！我父親在95年就去世了，死於自殺。」

  「找到啦！秦業達，中海市原秦氏集團董事長，95年集團破產後，在家中自縊身亡，終年三十四歲。」莉莉一邊說，一邊將一組照片顯示在手機屏幕上。

  「對，就是他！他就是我爸爸！」秦飛正色說道，「莉莉，能不能找到秦氏集團破產和我父親自殺的真正原因啊？我媽媽說他得了一種絕症，有這回事嗎？」

  「稍等……哥哥，我這邊掌握的信息顯示——秦氏集團是因為中海東城區cbd廣場項目下馬，最終導致破產的，集團所有資產全都被銀行拍賣用來還貸了，最後剩了個空殼子大樓，被唐氏公司以二百萬的超低價格收購了。

  「唐氏公司？」秦飛聞言心中一顫，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這是在他七歲以前的記憶中，除了父親秦業達之外，出現頻率最多的一個男人，當時他還小，一直叫他「唐叔」。

  記得這個唐叔和父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總來秦家串門，每次都給小秦飛帶很多玩具禮物，尤其喜歡給秦飛買各種各樣的糖人和糖畫，就因為他姓唐，總愛給秦飛買糖，所以這個「唐叔」在秦飛腦中的印象非常深刻。

  「是的，現在叫唐氏集團了，是目前中海實力最強的一家房地產公司，成立於1995年，去年已經上市了，董事長名叫唐英年。」

  「莉莉，我只想知道我父親的秦氏集團是怎麼垮台的，你剛才說的很籠統，為什麼cbd廣場項目會下馬？」

  「哥哥，我這裡有份材料，你仔細看一下就知道了。」莉莉身子一晃，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組文字信息。

  秦飛點點頭，面色凝重地盯著那段文字，看完之後，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滿臉都是怒色！

  所謂cbd項目，就是中央商務區，某個城市中商業和商務活動集中的主要地區，當年秦氏集團通過政府招標，成功地攬下了中海東城區cbd項目中的一個綜合廣場，定名為業達廣場，預計投資三億元。

  但是廣場建了一半，秦氏集團內部出現重大資金漏洞，財務總監丁維攜一億元巨款潛逃到了國外，項目被迫停滯。

  緊接著集團內部又曝出偷稅漏稅、違規騙取銀行貸款等一系列醜聞，最終導致秦氏集團宣告破產倒閉，董事長秦業達自縊身亡。

  這一切的幕後推手，只有一個人——秦業達生前最好的朋友，唐英年！

  莉莉給秦飛的那篇資料上顯示，是唐英年暗中一手策劃了一系列的陰謀，就因為秦業達對這個好朋友太過於信任了，唐英年暗中在秦氏內部插入了很多親信，其中就包括捲走一億元巨款的丁維在內，最終就是這些「臥底」聯合起來，搞垮秦氏集團。

  同年九月，唐氏公司以超低價格正式收購秦氏集團剩下的空殼子，連同那個cbd廣場項目也一併攬下，但唐英年卻出人意料地沒有在原址上繼續修建業達廣場，而是另外選了個新址，那個建了一半的業達廣場，至今還保留著，成了一片荒地。

  「你最好的朋友，就是你最大的敵人，因為他最了解你，知道你的弱點，如果變心要害你的話，一次就能給你致命的打擊！」

  秦飛耳中又響起了母親的教導，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父親最好的朋友唐英年，給了他最致命的一刀，真夠狠，夠陰險啊！害得我們秦家家破人亡！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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