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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妖精

2024-11-21 03:23:57 作者: 藍晶

  從梅龍大主祭的實驗室出來之後的恩萊科他們可沒有膽量回到自己的營地去。

  現在他們寧願遭遇一群憤怒的惡龍,也絕對不想回去面對正在發飆的公主殿下,對於公主殿下猶如暴風一般的性情,他們是深有體會的。更何況凱特和傑瑞還生怕這樣回去會受到恩萊科同樣的待遇,如果他們也被迫接受那個所謂的新娘特訓的話,實在是人生最為悲慘的事情,現在的恩萊科已經背上了這人生最大的污點,兩個前途似錦的年輕人可不希望就此毀掉自己大好的未來。其中對於這事最為憂慮的就是一向注重名譽勝過其他一切的凱特,對於凱特來說,這可是遠比奪走他的生命更可怕的事情。

  三個走投無路的年輕人漫無目的得在維德斯克的大街上面閒逛著。

  維德斯克不愧為世界的中心,這裡的繁華程度不是其他國家可以比擬的。即便象是索菲恩那樣相當繁榮的大城市和維德斯克一比,也同樣相形見拙。

  

  在維德斯克,城市的中心線上順序排列著七座宮殿。而這些宮殿群還只是維德斯克很小的一部分。整個維德斯克可以說是由無數的廣場組成的。在每個宮殿群前後都有廣場,那些高級住宅區中心有廣場,到處串連在一起的商業接到的交匯處同樣是一個巨型的廣場,甚至在比較低檔的住宅區里也會有一個小型的廣場。

  這些廣場每一座都陳列著大量的雕像。那些大型的廣場簡直可以說是各類雕塑作品的展覽會,而那些中型的廣場雖然沒有那麼多的雕像,但是那裡陳列的雕塑作品無論從題材還是藝術價值上來說,都還要比那些陳列在大廣場上的雕像更勝一籌。即便是那些最小的廣場,也不會忘記在中間安放一座大地女神這一類比較常見的塑像。不過那都是些普通石料打磨而成的便宜貨色。

  恩萊科他們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廣場,欣賞著各種各樣的雕塑作品,由於各人所處在的環境不同,每個人對雕塑的品味也完全不同,比如凱特,他比較喜歡那些表現英雄題材的塑像,而那些塑像幾乎無一例外都是用青銅澆鑄而成的,對於這些烏油油,黑漆漆的東西,傑瑞可是興趣缺缺。他只對那些天使群像啦,森林女神啦,牧羊女和綿羊啦,這種題材的雕像感興趣,而且,他特別對用白色大理石雕刻的作品最為讚賞。而恩萊科既不像凱特那樣充滿對英雄的崇拜,也沒有傑瑞那樣充滿閒情逸緻的欣賞水準,他只是對雕刻比較真實的雕像有點興趣。比如那座思考者,和另一座射箭的人都是他比較喜歡的作品。

  不過,他們也有意見統一的時候,對於那十二座凱旋門的讚賞,他們是一致的。

  沿著,凱旋大道走過去,依次通過這十二座凱旋門,在每座凱旋門的四周都雕刻著無數的浮雕和雕像。每一座都是那麼的美輪美奐,而凱旋門優美的圓弧形曲線同樣吸引著他們的目光。再配上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即便連象傑瑞這樣挑剔的人也同樣讚不絕口。

  順著凱旋大道往南,那裡是維德斯克的高檔住宅區,那些王公大臣們大多是住在這裡的。寬闊的街道兩旁到處種滿了梧桐樹。馬路上無數的馬車來來往往,這裡的馬車不但數量多,而且式樣繁多,很多馬車的造型和裝飾完全是為了炫耀而設計的,對於這些,凱特和恩萊科沒有多大興趣,唯獨傑瑞在旁邊看得目不轉睛,還不時的嘖嘖稱奇,真是羨慕不已。在這些高檔住宅區中每隔兩三百米便可以看到一個中型廣場。這些廣場環境布局相當不錯,可惜布置相當不合理,很多雕塑胡亂的擺設在那裡。雖然每一座雕塑都是極為出色的藝術作品,但是這麼多堆在一起,既沒有統一的主題也沒有主次之分,顯得相當不協調。每座雕塑上面都篆刻著捐贈者的名字,大多數是那些王公貴族。而這些雕塑的主題大多數都只符合傑瑞的欣賞口味。恩萊科和凱特對此同樣興趣缺缺。

  沿著高級住宅區的街道行走,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兩家裝璜精美的酒店或者咖啡廳,兩三個衣著入時的顧客坐在那裡休息著。如果恩萊科不是因為裝了滿肚子的美味佳肴的話,他也想到裡面去坐坐品嘗一下當地的美食。

  從高檔住宅區轉出來,前面便是維德斯克最為著名的商業街道,街道兩邊到處開滿了各種店鋪。恩萊科和傑瑞對這些東西相當感興趣,不過凱特並不喜歡逛商店,原本他想拉兩個商人子弟離開這個喧譁吵鬧的地方,傑瑞回了句「如果你不喜歡逛商店你可以自己先回營地去」,這句話讓凱特乖乖的跟著他們一起走,凱特真的是實在不敢獨自面對可怕的公主殿下。

  由於地處各國的中心,卡敖奇王國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品。有很多連見多識廣的傑瑞也不認得。傑瑞對於那些來自東方的商品最感興趣。從東方的蒙提塔王國來的精美瓷器和華麗絲綢常常讓他愛不釋手。而且他還偷偷買了一瓶卡隆達的香水。當恩萊科和凱特看了一眼那種香水的價格時,兩個人嚇得目瞪口呆。那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而走出店門後,傑瑞竟然還連連說這瓶香水買的相當便宜。

  在這個到處擺放著各種貨物的商業街上,也同樣有讓凱特感到滿意的物品,在一個古玩店中凱特找到了兩把撒拉莫斯公國出產的細刺劍,由於地處西北的撒拉莫斯公國到處是山脈,相對的礦產資源也是所有國家中最為豐富的,在那裡出產一種叫做「雲金」的特殊金屬,只要在普通的鋼鐵中加入一點點這種金屬,就能大大提高製成品的硬度和柔韌性。但是由於這種金屬產量極少,因此使用這種金屬製造的武器很難找到,沒有想到竟然在那裡給凱特遇見了。凱特將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最終在傑瑞的資助下買下了其中的一把細刺劍。看到凱特將這把劍愛如性命的樣子,傑瑞實在不能理解,有必要為這麼一件兵器花費這樣大的代價嗎? 。

  由於這次大有收穫,因此在接下來的那段時間裡,凱特也同樣興致勃勃得陪著傑瑞和恩萊科一起逛商店。

  維德斯克的商業街是成片的連在一起的,互相之間由一個中心廣場隔開。

  這些商業街有的五花八門什麼東西都賣,有的整條街道只賣同樣種類的商品。還有些商業街雖然什麼都買,但是,他們買的東西顯然不是普通人能夠購買得起的。

  而傑瑞和凱特最喜歡到那些地方去。

  恩萊科跟著他兩轉過了幾條差不多同樣的高檔商業街後,提議他們分開各自去自己喜歡的地方玩,興致勃勃的傑瑞和凱特當然走在一起,恩萊科臨離開時向傑瑞借了二十個金幣。

  穿過那些商業街,恩萊科走向他所喜歡的那些地方,相比於那些金壁輝煌的高檔商場,恩萊科更喜歡那些坐落在幽靜巷子裡的小集市,那些擺放著各種只值一兩個銅元的小商品的攤位那些竹子木頭製作的小擺設深深得吸引著他。從一個巷子鑽進另一個巷子,恩萊科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不過這裡比他的家鄉塞維納要繁榮的多。儘管這些街道屬於整個維德斯克中最低檔次的建築群落,但是,它們仍舊比大多數城市的大多數建築要美觀漂亮得多。兩旁的居民住宅全是多層樓的,很少可以看到單層的住宅。兩三個街道之間就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廣場,這樣的廣場讓恩萊科一次次的想到自己家鄉的那座廣場。很多人聚集在這些廣場中,這些地方不但是天然的茶館,也同樣是簡易的舞台,各種各樣的賣藝人在這裡穿梭表演,各種小攤販把這裡點綴的象是節日的慶典一樣。維德斯克的這些廣場中央同樣會有一兩尊塑像,雖然這些塑像並沒有什麼藝術價值,但是人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裝飾點綴這些塑像,比如在塑像四周種上些鮮花什麼的,或是為那些塑像紮上兩道彩帶。經過這樣的裝飾,那些簡陋的雕像顯露出昂然的生機,這是那些大型廣場上陳列著的名貴藝術品永遠不會擁有的溫馨的感覺。

  恩萊科喜歡這裡,因為他知道,生活在這裡的人肯定和家鄉的那些左鄰右舍一樣,都是一些真正懂得生活,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生活在這個環境裡的人遠比四條街道外的那些生活在燦爛和輝煌中的人更加無憂無慮,更加和樂溫馨。

  恩萊科穿過一條幽靜的街道,在街道的另一端看到一家名字叫做「森林妖精」的小酒。

  那個酒的名字和招牌的式樣深深地吸引著恩萊科,因為,在他的故鄉塞維納也有同樣一家擁有同樣名字和同樣式樣招牌的酒。對於那個酒,恩萊科實在是太熟悉了。酒的老闆是個叫托德的大叔。這位托德大叔,為人相當和善,和恩萊科的老師維克多是好朋友,在家鄉托德大叔是唯一不在乎維克多老師欠債的人。托德大叔的「森林妖精」酒也是維克多老師最經常光顧的地方,幾乎天天維克多都會醉倒在那裡,每當太陽下山時,恩萊科就要到酒去將老師拖回實驗室。每次去,托德大叔總是會請恩萊科美美得吃上一頓,有時是一盤炸臘腸,有時是兩塊奶油土豆餅,恩萊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十二歲的生日那天,托德大叔請他吃的蛋糕,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品嘗這種高級點心。那天的那種幸福的感覺現在還深深的印在恩萊科的回憶中。沒有想到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竟然有一家一摸一樣的「森林妖精」酒。

  推開細銅條絞成的網格門,一陣喧譁吵鬧的聲音迎面而來,恩萊科站在門廳前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過來。

  和家鄉的「森林妖精」酒一樣。整個酒劃成前後兩個部分,在櫃檯前面擺著一列高凳子。愛喝酒的人喜歡在那裡挑一個坐位,既方便向老闆要酒,又沒有旁人打攪。靠著四周的牆壁面對面的排著好幾列高背座椅和木質長桌。坐在那裡的人都熱烈的互相交談著。也有一兩桌人在那裡打紙牌,這些人身邊總是圍著一堆人。恩萊科知道那裡肯定在賭博。

  當恩萊科走進酒時,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抬起頭盯著恩萊科望著。

  恩萊科被那麼多眼睛盯得很不舒服,連忙找到一個靠花盆的座位坐下,這個地方相當幽靜而且偏在一個角落,根本沒有人來打攪,最大的好處就是面前的那盆花擋住了那些緊緊跟隨著的目光。

  恩萊科安坐下來,向四周張望著,每一眼都讓他覺得是那麼的熟悉,頂上那青銅的燈盞和家鄉的酒里的青銅燈盞一樣閃爍著半明半暗的昏黃燈光。四周裝飾著一摸一樣的漆器。同樣的桌椅和同樣的櫃檯,還有同樣的酒架和安置在櫃檯右邊同樣的一個麥酒桶。這種麥酒是恩萊科唯一喝過的酒,也是恩萊科的父親允許恩萊科適當飲用的酒類飲料。這種酒有微微的一點苦澀,酒的勁道也很小,不大容易喝醉,恩萊科的父親很少喝酒,即便喝酒也只喝這種麥酒。每當節慶的日子裡,恩萊科的父親都會帶恩萊科到托德大叔的酒喝上兩杯這樣的麥酒。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那些來來往往的侍應,在故鄉塞維納托德大叔的酒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裡打理,從老闆到酒保,甚至端酒收錢都是他一個人干,但是這裡,所有來來往往忙碌著的侍者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這個地方才能算得上名副其實的「森林妖精」。

  當他呆呆的坐在那裡發楞的時候,走過來一個美麗的酒女郎。

  「請問先生,你想要點什麼」那酒女郎問道。

  恩萊科這時才想到既然進來了總要點些什麼。原本他只想叫那位小姐給他來一杯那種他唯一喝過的麥酒就行了,但轉念一想,總不好意思就點這些一個銅元都不值的便宜飲料。 。

  所以,恩萊科在那裡愣愣地呆想了半天,最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不太。」

  聽著恩萊科這完全無法弄懂意思的話,遠處一位大漢大聲說道:「小姐,你別去管那個貴族老爺,他們那裡會要喝你這裡的酒。」

  恩萊科這時才想到,他現在還穿著那身為了晉見陛下而特意定製的皇家禮服呢。這一身穿著打扮確實和這裡的環境相當不協調。

  轉臉一看,果然,那位酒女郎臉上閃現出一種疑惑的神情。

  「不不不,我從來沒有喝過酒」恩萊科連忙解釋道。

  「哈哈哈,原來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貴族小少爺。」聽到恩萊科的回答,四周的人哄堂大笑起來。

  「喂,貴族小少爺你還是回去喝奶,酒可不是你這種人應該喝的。」

  「對,聽說每一個貴族小少爺都有兩三個奶媽,你現在應該回去找你的奶媽去,這裡是我們男人待的地方。」

  四周各種奇言怪語紛紛響起。恩萊科很想馬上站起來逃離這個地方。

  只見眼前那位美麗的小姐微微的一笑說道:「如果你從來沒有喝過酒的話,也不要緊,我建議你喝些果子酒,這種酒既解渴又潤喉,也不容易醉。」

  說完這些,那位小姐沖著恩萊科又微微笑了一笑,然後回頭提高聲音對著那些吵嚷著的酒客說道:「在我們這裡,每一個進來的是同樣的客人,如果任何一個客人傷害別的客人的話,我們這裡絕對不歡迎這樣的客人。」

  酒女郎的這番話讓四周的人安靜了下來。

  恩萊科沖著那位小姐萬分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那位小姐再一次沖著恩萊科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過了很長時間,那位小姐端著一杯色澤紅潤散發著水果清香的飲料走了過來。

  等她將飲料輕輕得放在恩萊科面前的桌上時,恩萊科連忙掏出一枚金幣,放到那位小姐的面前。

  看著那枚金幣,小姐笑道:「先生,這枚金幣可以買下整整一桶這樣的果子酒了。」

  「可我只有金幣」恩萊科慌張的說道。

  「哈哈,貴族小少爺在擺闊氣了」那個喜歡嘲諷別人的大漢又高聲喊叫起來。

  那位小姐回過頭向著那個方向瞪了一眼,只聽到那個大漢小聲的嘟囔著:「那些貴族就是喜歡擺闊氣嘛,我又沒有說錯。」

  酒女郎完全不理會那個不停嘟囔著的大漢,面對著恩萊科說道:「先生,如果你沒有零錢也不要緊,在這裡記一下帳好了,下次帶零錢的話,再付也不遲。」

  「你不擔心我下次不再到這裡來嗎?」恩萊科好奇的問道。

  「哈哈,這小子不知道,這是這個「森林妖精」酒的特色」另一個不知道什麼人高聲叫喊起來。

  「是的,我們這裡喝酒可以隨便賒欠」那位小姐解釋道。

  「那麼,你們肯定要虧很多錢」恩萊科笑著說道。

  「放屁,我們才沒有那麼沒有廉恥,不像你們這些貴族」那個大漢一邊叫罵著,一邊沖道恩萊科面前。

  「先生」那位小姐走上一步將那個大漢擋了下來:「我剛才說過……」

  沒等那位酒女郎說完,恩萊科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小姐,剛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說這些冒犯的話,在這裡我向這位先生道歉。」

  恩萊科向著那個大漢鞠了個躬,這一切反而讓那個大漢很不好意思,這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這樣回答,又不想輸口,嘟嘟喃喃的不知道嘴裡說著什麼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恩萊科看看沒有什麼事了,也同樣輕鬆的向著那位小姐笑了笑說道:「我早應該猜到,好像每一家「森林妖精」酒全都是這樣的。」

  這句話引來了四周哄堂大笑,那個大漢站起身來對著恩萊科指指點點笑著說道:「如果有第二家「森林妖精」酒就好了,我全國各地到處走,從來沒有聽說過另一家「森林妖精」酒,也同樣沒有聽說過有別的酒是這樣經營的。」

  那位小姐這時也同樣笑著說道:「確實,「森林妖精」酒只有這一家。」

  「不會,在我的故鄉也有一家「森林妖精」酒,所有的一切和這裡完全一樣」恩萊科疑惑的說道。

  「小子,你說說你的故鄉是在什麼地方,也許那裡是我沒有去過的地方也說不定」那個大漢笑著說道。

  「塞維納,我的故鄉叫塞維納,索菲恩王國第二大城市新拿城旁邊的一個小城鎮。」恩萊科回答道。

  那個大漢顯然給這個答案弄蒙了,他走南闖北倒過很多地方,可他確實從來沒有聽說過塞維納這個地方。

  「哦──,原來你是這次來訪的索菲恩王國使節團的成員,這就怪不得了,確實在索菲恩王國也有一家「森林妖精」酒,沒有想到你是從那裡來的,真是太巧了」那位小姐解釋道。

  顯然這位小姐因為這件事而對恩萊科熱情起來,她多次問到塞維納的托德大叔的近況如何,塞維納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每年都有那麼多的旅行家,當恩萊科告訴她,自己的父親就是塞維納的雜貨鋪老闆時,這位小姐高興的說,她認識恩萊科的父親,前年她曾經去過塞維納看望過托德大叔,就是在那個雜貨鋪里補充給養的。只是那時沒有見過恩萊科而已,恩萊科算了算時間,那段日子他正跟著維克多老師修煉魔法呢。

  突然那位小姐停下來笑道:「你等一下,我先去安排安排再過來好好和你聊聊,你別走開。」

  說著那位小姐站起身來,向櫃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對著恩萊科笑了笑說道:

  「你千萬別走開。」 。

  那位小姐走進櫃檯,穿過櫃檯後的一道小門,走下幾階樓梯,拉開一道暗門。

  隨著暗門的翻轉,那位小姐走進隔壁的一間四壁密不透風的暗室。在黑暗之中,那位小姐熟練得摸到一根繩子,她輕輕的拉動了兩下。過了一會兒,隨著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身材瘦長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情。」那人問道。

  「你快去查一查一個叫恩萊科的人,他是索菲恩王國使節團的成員,看他的裝束地位應該不低,這件事非常緊急你快點去,我就在這裡等你的消息。」那位小姐命令道。

  那位小姐突然又想起什麼來再次吩咐道:「還有,你立刻聯絡組長,告訴他,這個恩萊科是索菲恩王國塞維納的人他竟然認識索菲恩王國的托德,請組長明示,應該怎樣處理這個恩萊科。」

  「是」那個中年人答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黑暗中只留下那位小姐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在她的頭頂上那個喧譁吵鬧的酒中另一個人同樣孤獨得坐著。

  自從那位小姐離開之後,恩萊科一時之間好像失去了些什麼,呆呆的座在那個幽暗的角落中。

  萬般無聊的恩萊科拿起面前的飲料,慢慢地喝了一口,一股濃郁的水果清香混合著醇香的酒味在他的舌尖散了開來。酒味醇香卻並不濃烈,喝在嘴裡確實相當滋潤。恩萊科一邊喝著酒一邊聽周圍那些人說些什麼,這是現在他唯一能夠用來打發時光的辦法。

  也許是因為他一身貴族裝束走近酒,也許是因為旁邊的人知道了他是索菲恩人。所有人的話題都是圍繞著那些平時人們很少會去議論的政治問題,確實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政治是那麼地遙不可及,他們既不必也不可能對政治有什麼影響力。

  只聽那個大漢在那裡嚷嚷著:「嗨,索菲恩王國使節團來了,嗨,看來真的要打仗了。」

  「你怎麼知道要打仗了?」他對面的人問道。

  「誰象你,從來就沒有出過維德斯克,外藩的那些大貴族老爺們正在加緊練兵,而且各地的稅也加重了一倍,這不是要打仗是什麼?」那個大漢說道。

  「不過,京城裡好像看不出來。」另一個人說道。

  「有人說是因為科比李奧大人和我們的皇帝陛下並不想打仗」一位老者的聲音響起。

  「他們不想打仗有什麼用,宰相想打仗,城裡的那些貴族老爺們想打仗,外藩的那些大貴族們想打仗,那些大老闆們想打仗」那個大漢說道。

  「對啊,打仗了他們就可以得到新的土地,財產,打仗了那些大貴族才能升官,才能發財,打仗了那些大老闆們才會有更便宜的貨物。」老者說道。

  旁邊馬上便有人贊同這個觀點說道:「還是你老人家說得對,城裡的貴族想升官,外藩的貴族想攬權,商界的頭領們想發財,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能想些什麼?」

  一個尖刻的聲音說道:「什麼都別想,你只管當你的兵,交你的稅,納你的糧,升官發財?你想都別想。」

  「是啊,不說外藩有百萬大軍,即便咱們這首都維德斯克附近就駐紮著幾十萬軍隊,即便算打下一兩個國家,搶來的東西也不夠他們分得。」老者倒是和那人看法一致。

  「你這就不懂了,打仗要死人的,就看誰的命大,活到最後的人,那些搶來的東西,才有他的份。」那大漢侃侃說道。

  「那,還打什麼仗啊?我只要遠遠得躲在後邊,讓別人往前沖不就行了?」另一個人問道。

  「你老兄肯定沒有打過仗,打仗的時候是有軍令壓著的,想要怕死偷懶,不必等敵人殺你,督隊就會把你宰了,我們卡敖奇王國的軍令可不是一般的嚴,別看那些貴族志高氣昂的,軍令面前人人平等,那些個貴族們想要升官發財也得拿命去拼才行。」大漢解釋道。

  這一下大家的興趣可上來了,首先是那位老者詢問道:「聽你老兄這麼一說,看來你老兄也是個當兵的。」

  大漢得意洋洋得回答道:「誰說不是,老子可是堂堂的騎士。」

  「得得得,你老兄是騎士還到這裡來混,哪個騎士是向你這樣的?」那個尖刻的聲音馬上沖了大漢一句。

  「老子以前是騎士,這總可以了。」那大漢嘴巴裡面罵罵咧咧說了一通之後,再也不說什麼了,他低下頭去自顧自的喝酒。

  原本熱熱鬧鬧的酒一下子冷清了下來,只能聽見杯子相碰發出的聲響和倒酒的聲音,再也沒有人說話,再也沒有人喧鬧,好像剛剛的討論已經將所有的話題全部給說完了,這些人再也找不到什麼話題來討論一番了。酒裡面靜悄悄的。

  這樣的氣氛顯然讓在坐的很多人難以忍受,很快便有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得找尋一些話題,不過旁邊的人對這些話題根本不感興趣,也沒有第二個人搭理。

  「如果真的打起仗來,你們看我們會不會贏?」終於有一個人提出了一個讓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會贏,我們怎麼可能輸呢?我們卡敖奇王國可是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軍隊」不知道是哪個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大漢猛地哼了一聲說道:「最強的軍隊有個屁用?等到一旦開始打仗,所有的國家肯定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一個國家能夠和整個世界抗衡嗎?」

  那個用尖刻聲音說話的人顯然是個愛國者,他立刻激動地說道:「你老兄還算是騎士嗎?我們不但有最強的軍隊還有最強的魔法師,科比李奧大人的禁咒魔法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嗨,你有沒有聽說過現在外面流傳的一件事情,這次在齊斯拉山谷我們的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大人曾經使用禁咒想要徹底消滅那些荒漠盜賊團,但是卻被索菲恩王國使節團的護衛魔法師給擋下來了,聽說兩個魔法對撞時的破壞力把整個梅卡魯斯要塞完全徹底得給摧毀了」說道這裡,那個大漢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繼續說道:「我們有魔法師,可別人同樣有魔法師,人家索菲恩王國可是有名的魔法王國,指不定還有什麼樣的強力魔法師呢,打仗想要全靠什麼禁咒取勝,那哪成?」 。

  大漢的這番話顯然讓周圍的很多人不願意聽,馬上就有人站出來質問道:「你老兄說得別是謊話?我可絕對不相信科比李奧大人的禁咒魔法有人能夠破得了」

  那大漢一聽到這句話立刻跳了起來,他正想破口大罵,卻給旁邊那位老者的一番話給阻止住了。

  那位老者說道:「這位朋友,你既然不知道真相,就不能胡亂猜疑別人撒謊,小老兒我也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不過我倒是確確實實得聽說梅卡魯斯要塞已經被毀了,而且確實是毀在魔法對抗當中的。」

  聽到老者說的這番話,那個剛才抬槓的傢伙也不說什麼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向恩萊科,希望從這個索菲恩王國使節團成員身上得到進一步的答案。

  這下子恩萊科犯愁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就是那個擁有足以對抗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力量的魔法師,正是自己破了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禁咒魔法。從剛才那些人的言語之中聽得出來,顯然大魔導士科比李奧在卡敖奇王國有極高的威望,幾乎成為了整個國民的偶像。如果自己敢於褻瀆這位國民偶像的話,很有可能會給憤怒的人們撕成碎片的,自己可不想惹這樣的麻煩。

  想到這裡恩萊科連忙推脫說:「我屬於使節團的先導隊伍,並不知道詳情是怎樣的?我到維德斯克已經半個多月了,今天才和使節團本部匯合,我的消息可能還沒有你們知道的來得清楚明白呢。」

  聽到恩萊科這樣說,周圍的人全都相當失望,不過並沒有人去懷疑恩萊科所說的話。

  得不到準確答案的人們,轉過頭去,繼續找些別的話題各自議論起來,那些賭徒們又回去賭他們的牌了。酒裡面一下子恢復了恩萊科剛剛進來之前的樣子,好像剛才的那番激烈的議論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

  恩萊科一個人坐在那個角落裡,他細細得思索著剛才的那番討論,從這場激烈的討論中恩萊科可以清楚明白的看出來卡敖奇的老百姓根本不希望打仗,甚至就連那個自稱是騎士的人也同樣不願意參與這樣一場與他們的切身利益沒有什麼關係的戰爭。

  只不過,那個騎士的觀點是不是具有普遍性,恩萊科對此沒有多大把握。但是,從那些人的議論中還能清晰的體會到一種強烈的民族自豪感,這一方面和大魔導士科比李奧所具有的無窮的個人魅力有關,另一方面,卡敖奇王國確實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家,每一個國民對於自己國家的強盛都極為振奮。反觀自己的祖國索菲恩王國,每一個人都各自關注於自己的生活,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什麼國家大事,守護國家的任務好像完全成了軍隊的職責。和卡敖奇王國比起來,索菲恩王國比較自由,開放也比較平等。平民和貴族之間沒有太大的對立,在恩萊科的記憶中,大多數的貴族並不討厭,甚至有些人還很和藹可親又受過良好教育,一直以來恩萊科相當尊敬這樣的貴族,當然貴族中間也有一些人相當讓人厭煩,那些貴族志高氣昂,不可一世,不過很多大商人也同樣是這樣的,這好像和什麼貴族地位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如果要說欺壓老百姓,刻意虐待平民,恩萊科只記得這樣的貴族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老師克麗絲長公主殿下。不過這位長公主殿下只能說是貴族中間的特例。

  一想到這個魔女長公主殿下,恩萊科就不敢再想下去了,這位長公主早已經成為了恩萊科的夢魘,只要一想到這位老師,恩萊科就渾身戰抖,心裡發寒。在他的心目中,冥神拉克多斯克拉尼斯和魔王比同可尼薩流斯的地位遠不及自己的這位魔女老師。

  無所事事的恩萊科一口一口慢慢得抿著面前的這杯略帶酒味的清甜果汁。

  在恩萊科腳底下三米處的黑暗地窖之中,那個酒小姐正焦急得等待著,她實在擔心恩萊科會沒有耐心再等下去,那個打探消息的傢伙動作實在是太慢了,已經整整過了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對於這個經營了幾十年的情報網來說,打探那麼一點小事根本用不了太大的功夫,難道是在打探中,那個傢伙被發現而暴露了,或是組長那裡出了意外,一時無法聯繫。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地窖那邊的門打開了,隨著一連串的腳步聲,那位酒小姐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有不只一個人走了下來。這下她有點犯疑了,這個地方是及其秘密的聯絡地點,沒有特殊狀況的話,只有剛才離開的那個中年人可以來,那傢伙絕對沒有權力擅自放別的人進來。

  對於這個完全無法確定的局勢,那位酒小姐一縮身躲到了一排櫥櫃後邊。

  那幾個人到了地窖底下,其中的一個人隨手點燃了一個照明魔法,她將手裡的照明球高高得舉了起來。

  那位酒小姐一時無法對這種突然出現的光亮適應過來,她緊緊得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

  「莫妮紗,你在這裡嗎?」對面的人問道。

  聽到這個聲音那位酒小姐才放下心來,她從櫥櫃後面轉了出來。

  「希玲小姐,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莫妮紗問道。

  還沒有等到那個名叫希玲的小女孩說話,身邊的那個中年人急切地說道:「莫妮紗,那個恩萊科現在還在這裡嗎?」

  「我怎麼知道,已經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又不能老是上上下下的,而且這個地下室按照規定,別的人又是不能下來的,對了,看這個架式,那個恩萊科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你已經探聽出來他是什麼身份了嗎?」莫妮紗問道。 。

  對於這個問題,那個希玲小姐搶著回答:「莫妮紗,你絕對想像不到的,那傢伙如果不是冒牌貨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對抗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末日浩劫」禁咒的那個索菲恩王國魔法師。」

  「不會,那個人怎樣看都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子,他會有這樣強嗎?」莫妮紗呆愣愣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可沒有辦法回答你,反正,現在這傢伙就在這裡,我們直接問他不就行了?」那位點著照明魔法的小姐說道。

  「菲安娜,你難道想要直接問他嗎?如果是這樣重要的事情,他是沒有可能告訴你的。」莫妮紗否定道。

  「我會這樣傻,直接去問問題嗎?就算那人不懷疑,別人也同樣會起疑心的,我們還是用老辦法。」菲安娜說道。

  「老辦法?沒有可能的,那傢伙如果真的能夠破除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禁咒魔法的話,你的老辦法只怕不會有什麼作用的。」莫妮紗擔心的說道。

  「放心,這次有小師妹協助,我們三個人一起動用魔法,再加上小師妹帶來了師父的神器「靈魂之眼」,只要你能夠安排一個巧妙的陷阱,我們肯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得得到我們需要的情報,而且說不定我們還能趁此機會安排一個人混入到索菲恩王國使節團裡面去呢。」菲安娜說道。

  「安排一個圈套這個不難,那個恩萊科很單純,很好騙的,更何況,他不大擅長喝酒,只要在酒里加一些迷幻藥肯定可以讓他躺倒,就算不用迷幻藥,我也有把握單單用酒就將他灌醉。只不過,由誰來操縱控制他的精神呢?他既然有對抗大魔導士科比李奧的實力,即便不依靠魔力,他的精神力也同樣會是相當強大的,有誰有把握可以完全控制這樣強大的精神力呢?」莫妮紗問道。

  希玲小姐興高采烈的說道:「放心,這次由我親自出馬好了,其實根本不必去強行對抗他的精神力,我們只要引導他的精神使得他產生幻覺就可以了,在夢境中我們就可以知道一切,通過操作他的記憶,還可以製造一些假相讓他為我們服務。」

  「假相?什麼假相可以讓他為我們服務?好像我沒有聽說過有哪種魔法可以有效得控制一個神智清醒的人」莫妮紗疑惑得問道。

  「良心,只要我們讓那個傢伙認為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他的良心會讓他為我們服務的,就算這傢伙沒有良心,我們同樣可以拿他記憶之中的假相來要挾他,使他就範」菲安娜說道。

  「什麼的不可饒恕的罪孽?你們打算用什麼樣計策?」莫妮紗越來越覺得這兩個人神秘莫測了。

  菲安娜和希玲小姐對望了一眼,一左一右同時擺了一個突臀翹胸的妖媚造型,詭秘莫測得奸笑道:「當然是用美人計啦。」

  莫妮紗看著這兩個俏皮嬌媚的女孩,真是頭痛無比,這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妖精,那種可以讓人神魂顛倒連怎麼死都不知道的妖精,那種能夠讓人願意出賣自己靈魂的妖精。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甚至連渣都不掉一粒的妖精。最可怕的是這兩個妖精喜歡沒事找事。莫妮紗在心中暗自祈求,這兩個愛惹禍的小妖精千萬別惹出什麼大亂子來。

  「我先上去穩住他,你們到後面的客房裡準備一下。如果要什麼東西的話,你們直接吩咐琳達她們幾個。」莫妮紗說道。

  「有哪兩間空的客房是連在一起的?這你總是要先告訴我們。」希玲小姐問道。

  「嗨,在三樓上面緊靠著廚房的拐角處有兩間單獨相連的客房,那裡一直是空著的,琳達自然會帶你去那裡,只要收拾一下,那可是最為理想的動手地點。」莫妮紗回答道。

  「廚房旁邊?你你,你不會平時就是在那裡處理那些給你提供情報的傢伙的,離廚房這麼近,以便處理……也比較方便,是嗎?莫妮紗師姐。」菲安娜驚疑得問道。

  莫妮紗聽到這話啐了一口說道:「胡說八道,我只是讓那個地方儘可能得遠離別的客房罷了,而且緊靠廚房的地方隔音要比別的地方好得多。」

  「噢───作什麼事都可以少驚動別的人,是這樣嗎?」希玲小姐問道。

  「我看啊,那裡還是用來殺人滅口的好地方,要不,你幹嗎把那個地方安排的那麼詭秘?」菲安娜還是認定自己原來的看法是正確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開始行動。」莫妮紗說完,迴轉身從黑暗的地窖里走了出來,一邊爬上樓梯,一邊在那裡暗自出神,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那兩間房間又要派這種用處了,想想當年,自己還不是和這兩個喜歡惡作劇的小鬼一樣,喜歡做這些胡鬧的勾當,那時候的自己何嘗不是一個一摸一樣名副其實的森林妖精呢?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次,自己只怕還會和這兩個小妖精一起胡鬧呢,但願,她們兩個不要和自己一樣在竊取別人的心靈的同時把自己的心靈也一起失落了。只要一想到那個讓她痛苦,讓她魂牽夢繞的被她竊取了心靈的同時也竊取了她的心靈的那個人,她的心裡就一陣刺痛,那是心靈失落的痛,普通人將這叫做相思之苦,戀愛之痛。

  酒里喧鬧的聲音將莫妮紗拉回到了現實之中,現在她不能再想那個人了,她有使命在身,沈重的使命,當她第一次接受那個使命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心拋棄她一生的幸福,拋棄家庭,拋棄親友,拋棄生命,同時也拋棄愛情。可是那時的她絕對沒有想到拋棄愛情是那樣的痛苦。不過為了那個使命,她仍然必須拋棄那份不該擁有的情意,讓那份情從此之後永遠的深埋自己內心的無底深淵之中。莫妮紗用力的搖晃著頭,將紛亂的思緒全部都趕出自己的腦子。 。

  走出櫃檯,她再一次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的恩萊科,看著眼前這靦腆的清純的小男孩,莫妮紗怎麼也沒有辦法將他和強力的魔法師聯想在一起。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簡直和自己家鄉的那個小弟弟一摸一樣,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不知世事兇險的稚嫩,差不多的單純的感覺,對於這個和自己的弟弟這麼相象的年輕人,莫妮紗實在不想對他有所加害。但是,為了她的使命,她必須利用眼前這個單純的年輕人,利用這個年輕人的單純。她的心靈又一次在顫抖。無形的顫抖,無聲無息的顫抖。

  看到莫妮紗走了出來,恩萊科高興得揮了揮手。他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那是他鄉遇故知的微笑,那是最為真誠的微笑。

  這微笑深深的刺痛了莫妮紗的心靈。莫妮紗原本以為自從她將那份情意深埋在自己的心底以後,自己就已經成為了鐵石心腸的人,再也不會為了別的什麼事而內疚了,現在看來顯然並非如此。

  「嗨,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莫妮紗走到恩萊科面前說道。

  「不,不,並不久。」恩萊科好像又不會說話了。

  「對了,我請你喝杯酒,你不會反對?」莫妮紗問道。

  「這,我不太會喝酒」恩萊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說真的他實在不喜歡酒這種飲料,但是他從來不知道應該怎樣拒絕一個女孩子。

  「不要緊,那種酒不太厲害,更何況如果你真的喝醉了,這裡就有房間讓你可以好好睡一覺,我會叫人好好照顧你的,不過,我不認為你會這麼差勁,只喝一杯酒就會醉倒。是?」莫妮紗顯然經驗豐富,知道怎麼說話能夠使得別人無法拒絕。

  果然,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有自豪感的男人,一個不想給美女看不起的男人,一個不知道死活的男人。恩萊科義無返顧自覺自愿將脖子伸進了這個精心製作的圈套之中。

  「好,一杯,我想只喝一杯的話,我想應該沒有事情的。」恩萊科不知好歹的說道。

  莫妮紗笑了笑,站起身來向櫃檯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好笑,真是一個單純的年輕人,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懷疑別人,提防別人,以那兩個小妖精帶著的迷幻藥的藥效,一杯酒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頭大象也同樣會被醉倒。等到明天清早醒來時,只怕他再也別想逃脫出那兩隻小妖精的手心了,這只能怪他的命運不好,陰差陽錯自投羅網得跑到這個酒裡面來,這也可以算是給他一次深刻的教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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