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冒著前途盡毀的風險

  蘇聰道：「你認識我？」

  姚大林諂笑道：「蘇公子鼎鼎大名，那哪能不認識啊？只是一直無緣結識而已，今日一見，蘇大少果然一表人才，俊朗不凡……」

  「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蘇聰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邊上圍觀的人群也聽得好笑，頓時恍然，敢情是這個小伙子來頭不小，人家經理才巴巴地趕過來攆走保安，說不定啊，剛才那個保安就是這個一臉猥瑣的胖子經理暗中指使的！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啊，這不，一下就將實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蘇聰揮揮手，又沖大伙兒道：「大家都退開一些，給病人和醫生留點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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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聰隨行有個女伴，正是剛才那名二十一二歲，打扮十分潮爆，附和蘇聰的女孩子，這時候也和蘇聰一起，開始維持秩序，不讓人群圍得太近。

  葉青和馬小玲緊張工作……

  「馬醫生，怎麼樣？」看見馬小玲柳葉似的秀眉始終輕蹙著，光潔的額頭也開始沁出豆大的汗珠，葉青就知道恐怕情況不妙，於是關切地問道。

  「胎膜早破，胎位不正，大量羊水流出，導致臍帶脫垂，我用了好幾種助產手法，都不見效。我擔心，如果不儘快手術，恐怕大人小孩都有生命危險！」馬小玲面沉如水，一邊檢查，一邊快速說道。

  葉青心中一凜，這下糟糕了！早產加難產，最為關鍵的是，這是突發事件，倉促發生，他們對孕婦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而且還是在外面，條件簡陋，絲毫準備都無。

  孕婦叫得歇斯底里，痛苦的聲音滲透進每個人的心底，一股沉重的氣息瀰漫開來，圍觀的市民都不約而同地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

  正在這時，救護車「嗚啦嗚啦」開到了，很快，梧桐醫院資深產科專家，四十八歲的副主任醫師蔣春燕，率領著眾多產科小護士趕到了！

  「小玲，你怎麼在這裡？病人現在情況怎樣？」蔣春燕一進來，看見馬小玲正在接生，就鬆了口氣，馬小玲的水平她是知道的，後起之秀，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讓，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面，執掌急診科產科。

  馬小玲趕緊「啪啦啪啦」將情況講述了一遍。與此同時，那些隨行而來的小護士美眉們都趕緊上前幫手，安慰的安慰，擦汗的擦汗，護理的護理。

  葉青頓時就輕鬆了，起身站到了角落裡，他一個大男人擠在眾多護士美眉們中間也不大好，再說，一個孕婦，也不需要這麼多人護理啊。葉青靜靜地傾聽，同時眼珠子轉動著，心中想著辦法，琢磨著有什麼好的方案可以解此危局？

  蔣春燕聽完情況，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微一沉吟就決斷道：「唯今之計，只有捨棄孩子保大人！來不及回醫院了。」

  馬小玲和葉青同時變色，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捨棄孩子啊？他或她雖然還未出生，好歹也是一條生命，難道沒見到陽光就要夭折了嗎？這不論對醫生，還是孩子母親，都是一種殘酷的打擊！

  果然，那名孕婦聽見這話，不顧疼痛，強行一下吐開咬著的被子，大聲哀求道：「醫生，千萬不要打掉我的孩子！啊～，……求求……啊……求求你們了！保小孩不要保大人！啊，好痛！……」

  孩子母親面容扭曲，汗滴如雨，葉青趕緊將被子重新塞進她的口中，防止她咬破嘴或舌頭，並不停地安慰她。

  邊上圍觀的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被深深震撼到了，「保小孩不保大人」，脫口而出，不帶絲毫猶豫，這得多大的勇氣，多深的愛啊！母愛到了這種程度，怎能不讓人欽佩？

  當然，也有不贊同孩子母親做法的，一名年輕女孩子小聲說道：「幹嘛保小孩啊，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大人沒了，一切都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當即就有一位三十來歲抱著兒子的母親反駁道：「小姑娘，一看你就還沒結婚啊！你是沒懷過孕，你不知道，懷胎十月是多麼的辛苦，你每天都能感覺得到，孩子在你肚子裡，他有生命，有心跳和脈搏，手腳一天天長大，不時調皮地踢一下你的肚子。……母子連心，哪能想不要就不要？……」。

  這位母親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用手直抹眼淚，仿佛這時候做出抉擇的是她一般，那個小孩也甚懂事，連忙替他媽媽擦眼淚，以稚嫩的童聲說道：「媽媽，你別哭，那位阿姨和寶寶不會有事的！」

  與此同時，馬小玲和蔣春燕盡皆陷入了兩難之境，孩子母親的意願不能不尊重，但是舍了大人保小孩，比起先前的舍了孩子更加讓人感覺到殘酷！再說，孕婦的家屬也不在此，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小玲，我看還是尊重孩子母親的意願，趕緊動手術，再晚就來不及了！」蔣春燕狠了狠心道。

  馬小玲無奈地嘆口氣，點頭同意。

  正在這時，葉青眼睛一亮，站了出來：「馬醫生，蔣醫生，不如讓我試試！」

  「你？」蔣春燕疑惑道。她並不是急診科的人，葉青來了沒多久，平時也沒多少印象，初始時還以為是哪個熱心的市民呢。

  馬小玲解釋道：「他叫葉青，是我們急診科的實習醫生。」

  蔣春燕道：「實習醫生怎麼能做這件事？」她心中還有半句話沒說：我們兩個資深專家都束手無策呢。

  葉青認真而又固執道：「就讓我試試，我有一種祖傳的推拿手法，通過按.摩孕婦子.宮及產.道周邊穴道，能矯正胎位，並讓孕婦放鬆，對助產有非常大的幫助！」

  蔣春燕還有猶疑之色，馬小玲道：「那就讓葉青試試，他這人我了解，沒把握的事他是不會說的！」

  葉青頓時汗了一把，真想說，其實哥也只有三成把握，畢竟以前沒有親身實踐過，純屬紙上談兵，在腦海里模擬了一遍而已。

  時間緊急，為了未出生的孩子及其母親，蔣春燕不得不同意，然後，葉青立馬就開始工作了。

  他把身一蹲，跪在了馬小玲剛才的位置上，施展《龜蛇秘推》第一式「風拂柳」，輕輕柔柔地在孕婦肚子上推拿起來，心中卻忐忑不已！

  如果這次，大人和小孩真的都未保住，恐怕以後前途盡毀，再也難在醫生這一行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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