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伊裴爾塔爾的奉獻，曙光的降臨

  某處荒蕪海島。

  李想帶著酋雷姆檢查了好幾遍，才確認了島上無任何生命反應。

  「這裡應該是某種遷徙性鳥類寶可夢的中轉地，你看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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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

  他果斷拒絕了洛托姆對於排泄物的科普。

  此時，他們早已離開日輪祭壇，為防止伊裴爾塔爾造成不必要的破壞，尋覓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由於狀況不明，所以李想喊上了四位島神掠陣，萬一跟伊裴爾塔爾打起來了，也好多幾分勝算。

  『小海！準備好了！』

  胡帕晃動著金環，內里碧藍色的光波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他深吸了一口氣，戴上頭盔進入其中，下一秒又把腦袋縮了回來。

  「果然在水底，而且還是破壞之繭狀態。」

  他抹掉水漬，從較為恐怖的水壓中回過了神。

  儘管只是驚鴻一睹，但光照下那個奇怪的繭狀物還是比較明顯的。以波導視覺去看，沒發現任何暗物質的痕跡這點值得喜悅。

  不過，要如何正確地喚醒並說服對方，讓李想犯了難。

  千年後能與伊裴爾塔爾締結友善的關係，主要還是對方恰逢落難之時。眼下他們素未謀面，大概率連正常交流都很困難。

  「看樣子只能先把它拉過來再說了。」他對胡帕招了招手。

  本打算像對待雷吉奇卡斯那樣，一步步闖關走個流程，然而伊裴爾塔爾身處未知水域深處，根本沒辦法進行太多的操作。

  還是簡單粗暴一點好了。

  胡帕聞言，直接轉換了金環的朝向，一枚通體漆黑，頂部長有長刺的繭狀物順著光門緩緩落地。

  酋雷姆注視著破壞之繭，不由自主地變化成了焰白酋雷姆的姿態。

  『這傢伙……』

  「好恐怖的氣場。」李想搓了搓胳膊，自破壞之繭落地之時，可怕的寒意環繞在他的心間。

  習慣了後世那隻灑脫且重情義的大鳥，這會兒見到滿是死亡與毀滅氣息的繭，當真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劇場版的那隻伊裴爾塔爾，也是少有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小智的傳說寶可夢。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走，完全沒有互動的欲望。

  所以這會兒李想有點慫，擔心會發生超出預料的事情。

  而正常來講，讓伊裴爾塔爾甦醒的條件是足夠的生命靈氣，那麼多隻傳說寶可夢在場，還有幻之寶可夢，怎麼著也該醒了。

  果然。

  破壞之繭現身沒多久，一團團黑氣便從其中湧出，刺目的紅光照亮了半邊的天空，磅礴的黑色波紋向四周盪開，崩解成一頭赤黑雙色的大鳥。

  它散發著一股令生命極為不適的氣息，羽翼扇動之間，血色光芒侵染大地，帶來了比黑夜更可怕的黑暗。

  【暗黑氣場】。

  李想抱住躲到他身後的胡帕，吞咽著口水，直視那雙碧藍色的眼眸。

  劇場版中被怒意影響會讓雙目發出紫光，此時的伊裴爾塔爾目光清澈且純粹，想來應該是正常甦醒……應該？

  焰白酋雷姆沒有動，四位島神同樣沒有動，只是凝望著天上扇動翅膀的伊裴爾塔爾。

  島嶼驟然沉寂，只剩下凜冽的海風呼呼吹著。

  李想本打算開口說話，卻被焰白酋雷姆用羽翼攔住，它沉默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

  他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耳旁的風聲里，卻忽然多了一道低沉的隆隆聲，宛若雷震一般。

  而源頭竟是來自天空，那漆黑一片的蒼穹。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正在醞釀，其針對的赫然是剛剛甦醒的伊裴爾塔爾！

  虛無陰影？

  不對，這比虛無陰影還要可怕，甚至有可能是暗物質親自降臨。

  悲傷、憤怒與仇恨，一切能讓生命失去理智的負面情緒由蒼穹散發出來，形成虛無的泥沼傾覆下來，就好比整片天空正在下墜！

  它動手了！

  李想屏住了呼吸，無數雜亂的念頭在心中飛過，儘管心中有一萬道疑惑，他都不得不接受暗物質親自下場針對伊裴爾塔爾的事實。

  連雷吉奇卡斯都沒有的待遇！

  因為伊裴爾塔爾和暗物質擁有某種程度上的共同點？

  譬如，剝奪生命後的石化、帶領一切走向毀滅的欲望，無止境的黑暗。

  但李想知道雙方是不同的，伊裴爾塔爾代表的是自然界中死亡的概念，而暗物質誕生於生靈的負面情緒。前者掌握著重要的職責。

  後者只是想讓一切都跟它化作灰灰罷了。

  暗物質打算做什麼？像控制拂曉奈克洛茲瑪那樣，策反伊裴爾塔爾？

  他想要發出聲音，無奈劇烈的隆隆聲已然吞沒了一切，他的話語根本無法傳遞出去。

  而當無形的虛無完全降臨之時，仿佛在觀望著什麼的伊裴爾塔爾終於有了動靜。

  一如千年後。

  伊裴爾塔爾巨大的翅膀猛地張開，如同陰雲般遮蔽了李想的視線。

  它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天穹，落在拂曉奈克洛茲瑪身上。

  悽厲的嘯聲恍若死亡的低鳴，無窮盡的血色氣流翻滾而出。它振翼而去，龐大的身軀滿是莊嚴與深沉，宣告著某個時刻已然來臨。

  咚！

  無形的衝擊在天空中散開，卻未能阻礙伊裴爾塔爾的衝鋒，某種阻礙被它輕鬆識破，血色與黑色的氣流糅雜成絲線般的大網，將李想所能見到的天空完全覆蓋。

  而後者最後見到的，是伊裴爾塔爾身上能量流動後。如心臟跳動一般的血色脈絡，以及令人窒息的恐怖能量波動在呼吸之間匯聚成型。

  與高亢的嚎叫聲一同，化作無數道滔天的黑紅色光焰之柱向天空宣洩出去！

  「啁——！！」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似要破裂李想的心臟，在腳下海島受衝擊波影響，完全崩解的前一刻，他被酋雷姆抱著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片海域。

  而等他脫離眩暈狀態，看到的是一片被衝擊波壓出弧形的大海。隨後海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出去，未等匯攏，擴散的那部分已是越變越大。

  「完了，闖禍了！」

  李想心中咯噔一下，誰能曉得伊裴爾塔爾的攻擊會對大海造成如此誇張的影響。

  不說海里的野生寶可夢會如何，這巨浪打過去離最近的群島地區恐怕討不了好！

  『別慌。』

  酋雷姆語氣平穩，『你低頭看看。』

  李想順勢低頭，隱隱瞧見一隻通體碧藍如巨鯨似的寶可夢出現在海面之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韻律，使得巨浪逐漸平息。

  原始蓋歐卡？

  等等，不是它乾的，是瑪納霏！

  他調動了一下頭盔的望遠鏡功能，豁然瞧見原始蓋歐卡的腦袋上，蹲著一隻像玩偶一樣可愛，身體純藍色的小巧寶可夢。

  瑪納霏頭頂的兩條觸手正泛著紅光，平息著大海的憤怒。

  「居然真的合作了……」李想低聲喃喃，又驀然看向天空。

  由伊裴爾塔爾的【暗黑氣場】特性構建的血色大網正在消散，亮出了大網後方那肉眼無法判斷出是什麼東西的通天之軀。

  「拂曉奈克洛茲瑪！」

  某種程度上講，他召喚伊裴爾塔爾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可心中仍舊無比擔憂對方的情況。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誰知道這一波下去，他還能不能在未來與伊裴爾塔爾相見，並靠虛無世界構建出一種特殊的情誼。

  洛托姆一言不發，按照李想給它的拂曉奈克洛茲瑪圖案進行對照，又匆匆計算拂曉奈克洛茲瑪是否在以和地球相同的轉速，進行自轉。

  半晌之後，它發出滴滴聲提示訓練家，「算出來了！再過十二個小時！地球能轉到奈克洛茲瑪的身體邊緣處！」

  「嗯？嗯！好！我知道了！」

  李想回過神，並點了點頭，只是視線仍舊鎖定著天空——

  直至看見群星閃耀的那一刻。

  仿佛烏雲被撥開，奈克洛茲瑪遮天蔽日的身上，驟然有一大塊碎裂，無窮的星光透過這塊碎裂的部分灑落下來，照耀在他身上。

  照耀在大海之中。

  璀璨的星河散發出迷人的光輝，讓這片海域如臨白晝。

  無數野生的海洋寶可夢冒出了頭，仰望著久違的星辰，情不自禁地發出咽嗚般的呼喊。

  唯有這一刻，唯有失去後，它們才明白原本不屑一顧的光芒是多麼的珍貴，哪怕只有一小塊，哪怕只是微弱的星光，都讓它們熱淚盈眶。

  李想目光悸動，說起來他回到過去僅五天不到，可瞧見這美麗的星空，卻是那麼的懷念，那麼的不舍。

  視線的角落，驟然划過一道流星，他趕忙看過去，放大後當即便認出這是伊裴爾塔爾的破壞之繭！

  「酋雷姆！」

  他想要追過去看看伊裴爾塔爾的情況，酋雷姆卻道：『不用追了，它已經『死』了。』

  「啊？」

  『準確一點講，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陷入完全的沉睡直到能量能令自身復甦的那一刻。死亡的化身，本就時刻處於死亡當中，你也不比太過傷感。』

  酋雷姆低聲道：『從它甦醒的那一刻，想必它就已經做好了獻出自我的決定。而獻出自己以後，也杜絕了被暗物質利用的可能性。』

  畢竟只要自我滅亡，哪怕暗物質也沒辦法利用。

  『它所做出的努力，就是這片海域，這片暗物質必須花費大量力氣的海域。它再度為你爭取了一段時間，估計也讓暗物質損失相當嚴重。你的計劃可能性會大大上升。』

  「這樣啊……」

  李想默然，他原本還期待著要與伊裴爾塔爾進行交流，沒想到後者竟如此果決，也不給暗物質一絲一毫趁虛而入的可能。

  他揉了揉臉，「爭分奪秒！」

  這片星空固然讓他眷戀，可他更像看到的，是一片沒有烏雲覆蓋的碧藍色天空。

  「走，先下去！找蓋歐卡。」

  他拍了拍酋雷姆的背。

  既然遇到了，那就好好地聊一下，最好能爭取到蓋歐卡的幫助。

  畢竟計劃中所需的力量是很龐大的。

  而海面上。

  原始蓋歐卡和瑪納霏瞧見酋雷姆飛來，竟反向沉了下來，不清楚是不是被酋雷姆給嚇到了。

  李想連忙大喊，「別走！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十二個小時以後……」

  他飛快說出自己的全盤計劃，也不管原始蓋歐卡和瑪納霏聽不聽得到。

  等酋雷姆下降到一定高度時，原始蓋歐卡和瑪納霏都沒了蹤影，天知道它們有沒有聽見。

  「……算了，走吧！回群島地區！」李想看向跟過來的島神們，遺憾地搖了搖頭。

  ……

  群島地區大島。

  李想來到唯一的人類群居地，瞧見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他找上島嶼之王卡米哈，知曉在其的動員下，其餘三座島上所有的勇士——即能使用Z手環的人都在往大島匯聚，霸主寶可夢們也紛紛得到了消息。

  儘管過程有些困難，但目前大島的所有霸主寶可夢都同意了，其他的幾座島也在積極努力著。

  「很好。」

  李想滿意地點點頭。

  這些能使用Z招式的人是計劃中重要的一部分，負責幫助索爾迦雷歐獲得更多「光」的倚仗。

  當然。

  進化計劃是暫時不需要他們的，需要的是傳說寶可夢的力量。

  他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讓胡帕打開金環，跑回了天空之柱。

  烈空坐正趴在地上休養，看起來狀態還算不錯，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復了。可惜它的衝刺能力是必須的，這只能夠破壞隕石的傳說寶可夢，是最好的衝鋒手。

  李想沒有猶豫，對烈空坐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烈空坐聽完他的話，並未給予任何語言回應，只是伸出腦袋，用自己的長吻點了點他的腦袋。

  「太好了！謝謝你！」

  李想激動地抱了抱它的腦袋，隨後請胡帕放大圓環，將其請了過去。

  而剛一出現在群島地區，烈空坐便昂起了腦袋，繼而飛上天空，向某個方向前去。

  他頗為不解地追上前，隨後在漆黑一片的海岸旁，看到了一頭仿佛擱淺了一般，半個身子在沙灘上，通體發出藍光的大鯨魚。

  後者的腦袋上，一個藍精靈般的生物輕盈地跳躍下來。

  「嘛吶！」

  瑪納霏先是看到了烈空坐，又瞧見了跟在後面的李想，頗為驚訝地叫了一聲。

  但蓋歐卡就沒這麼淡定了，看到烈空坐的剎那當即轉身打算遊走，得虧瑪納霏攔的快，這才沒讓它回到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