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一百九十四章 顧而問之㈠

  李思明回到深圳，他的岳父和許志強結伴而來看望他的兒子。李小明對許志強肩膀上的軍銜十分感興趣。

  「許叔叔啊。你這個真好看，我爸爸也當過兵，怎麼會沒有啊？」讀小學的李小明指著他的肩膀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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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爸當然沒有了。這代表著資歷和級別，一般人沒那個資格。」年輕的大校笑的很燦爛，「換句話，你爸爸還不夠格！」

  許志強貶低了一下李思明，很是高興。

  「餵。你可別教壞了小孩。你這種等級思想太嚴重了，軍隊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恢復銜制呢。這是獎勵等級制度嘛，又勞命傷財！「李思明頗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當初授銜審查的時候，咱又沒跟別人搶。咱憑的是資歷和身上的疤，憑得是咱部隊的特殊性，這可不是好糊弄的！」許志強驕傲地說道。

  他湊近李思明的耳邊道：「其實我現在的手下已經相當於一個整編集團邊80%的兵力了，考慮到我部隊的角色w1989cq手打和作用，本來今年大規模授銜。應該可以給我一顆金豆子的。只可惜，有人說我年輕太年輕，升得太快不好！哎，人家霍去病……」

  「離我遠點！」李思明一把推開他。「四十不到的人，你就知足！還霍去病？」

  「小許啊，小李說的對，你就知足！」岳父呵呵地說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小許，你當上將軍是指日可待，年輕人，不要著急，軍隊早晚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挑大樑。想當年我……」

  岳父好像突然找到了聽眾，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個半小時。將他年青時輝煌生涯說了一通。這種情況在他退休前一年生平第一次出現，現在愈發嚴重了。李思明和許志強還得裝作洗耳恭聽狀。時不時的還得評價幾句：

  「爸爸，您當年真是太了不起了，這以少勝多。不簡單啊！」

  「楊叔叔啊，您老太讓人欽佩了，要不是您，這部隊就已經垮了！」

  「爸爸，您老現在也是老當益壯，雄風不減當年啊！」

  ……

  「好當不提當年勇嘍！」岳父最後還是以一句頗傷感的話來結束他慷慨激昂的演講。對於他來說，養花弄草，看看報，找找老朋友聊上幾句。間或參加一些邀請老同志出席的活動，是他現在地全部生活。

  離開公司半個月，公司內的事情一大堆。研究院一系列的計劃、報告、申請等著他最後處理，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多了，科研工作越來越多越來越細緻，他意識到他有必要培養一位助手，來分擔一些技術管理的事務。蘇成功、葉向東這們的公司「元老」有資格，並且也沉穩持重，可以做個副院長之類地。但這又是雙刃劍，一個被行政事物綁住的人。是無法專心於科研工作的，李思明不禁有些氣餒。

  專心做好份類的事情。才是最重要地，過去的李思明就是如此。但是這兩年以來。他正越來越做著與他自身沒有太大關係的事情，他在越南河內一番慷慨激昂，只能代表他本人的一些看法，但是卻在國內引起了大討論。

  樹欲靜而風不止。對於內陸城市來說，包括深圳在內的沿海地約享受的優惠政策。是他們十分眼紅的，「要是我們也有這樣地政策，我們早就發達了。」於是92年之後，各種名目的經濟開發區粉墨登場，李思明針對的就是這些地方。李思明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卻擋了人家的財路，有人反駁。

  最著名最有影響的是某位著名經濟學家發表的一系列文章，將深圳作為批判地對象，言下之意是說，深圳要不是因為有國家的「輸血」，根本就沒表面上看地興旺。是「劫富濟貧」，更讓人w1989cq手打驕傲的深圳人很不爽地是，以深圳最強大的對手上海為例，指出深圳從無名之輩到超越上海就是因為國家政策地「傾斜」，一個最明顯的例子，是深圳出口的產品有相當是內地間接出口的，這個數字若加在深圳的頭上，很讓人膩味。

  這說的很有道理，因為人家是經濟學家，有一大堆數據來說明問題，讓上海人聽著很爽，讓所有對國家給予特區特殊政策不滿省長、市長很高興。但是讓深圳人很不爽，因為這位經濟學家根本就沒有考慮微星公司這兩年的發展，以及未來的拉動效應。也許故意遺漏掉深圳91年以來經濟增第的質量。

  文人喜歡「以文會友」，你要是不跟他爭論，則萬事休已，但你要是也來個「以文會友」。那就壞了，不怕你反對，就怕你不理會。面對這樣的局面，深圳人先是沉默不語，然後暗地裡使勁，袋子李思明剛回深圳。就有官員找上這位始作誦者。

  深圳去年的國民生產部值就相當於武漢、瀋陽、重慶三市的總和。而今年前7個月就已經達到去年的水平，今年國民生產總值預計可以翻一番，這是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當然基數小是一個原因。這要歸功於，微星科技集團今年產值的強勁增長，在去年的基礎上發揮了百分百的生產能力，加上其它的配套企業的增長，以及去年下半年深圳新辦企業的浪潮在今年下半年將發揮效應，這跟「大躍進」的情形差不多，這也是深圳在面對輿論的壓力時，能沉得住氣的原因。

  那位泰主任，現在的副市長，親自來找李思明。這位剛當上副市長，這個人風度就不同的，以前是風度翩翩，像交際花一樣周旋於外商之中。現在就是一副沉穩持重的形象。

  「泰叔叔啊，這深圳如何建設？您來問我，可把我給難倒了，這可是你們兩套班子的事情，找我是找錯人了？」李思明問明來意，很是意外。

  「小李，微星公司不說是全中國第一，也是咱們深圳的明星企業。這麼大的企業。也是我們深圳的象徵和驕傲。所以你對咱們深圳也是有重大貢獻的人，十四大後。深圳就在討論未來的發展戰略問題，其實就是科技二字，你知道。眼下正是輿論地風口上，我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泰副市長道。。

  「戰略問題？我只不過在河內說了點風涼話而已，你們就當是說夢話好？」李思明道。

  泰副市長很不客氣地揮了揮手，心說你這不是故意為難嗎？

  「全中國的人都知道深圳有個微星公司。外國人也知道，前8個月，經過我簽字的就有100家投資超千萬美元的外國公司進駐深圳，其中還有世界500強企業15家。這都不能不說跟你們微星公w1989cq手打司無關，外商認為既然微星公司能夠在深圳發展壯大。所以也就認為這裡的投資環境和商業環境也一定不錯。你小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就別這樣藏著掖著了，市府的科技計劃還要跟你們自己的發展規劃相匹配不是？總不能阻礙你們微星公司的發展？要知道。中央和國務院都盯著你們呢！」

  「這樣啊？要說有。我當然有，商人都是逐利地，我當然希望環境對自己越來越有利了！」李思明聽了這話。當然很高興了。

  「那就好，那你準備下馬上跟我走！」泰副市長道。

  「去哪？不會是要跟你們領導人物座談之類的？」

  「快走。別人都到齊了。他書記吩咐的，本來以為你還在國外。我剛聽小徐說你回來了，所以我就立馬趕來了。」

  「走一遭也不妨。可千萬別給我安一個顧問之類的，占著茅坑不拉那個……對？「李思明道。政府喜歡給商人或者什麼人一個顧問的榮譽頭銜的人也是很得意。顧問顧問，顧而問之。是個建言獻策的角色，一定要實打實的才有意義。

  「行了，行了，快跟我走！」泰副市長沒跟他計較。

  「泰叔叔，你這是不是拉壯丁？我上有老娘，下有小呢！」李思明又開玩笑道。

  回到深圳第一天正式上班，才看了三份文件地李思明，又不得不跟著泰副市長趕往市政府，人家副市長親自來，李思明不看僧面看佛面。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傳說中的「大隱」常隱居於鬧市。屠狗輩者多豪傑，仔細一分析。原來這些所謂的「大隱」大多是一幫沽名釣譽之輩。故意拋頭露面。以期望讓人看到他，傳說著他的名頭，直到自己的賢名傳到當政者的耳朵里，然後類似於「三顧茅廬」的故事在城市出現了。而且必須是一顧二顧三顧才行。

  李思明曾是個「大隱」。91年之前在國內除了一部分人知道他是「國際大導演」之外，別人對他一無所知，李思明民很低調。只是這兩年來，隨著公司規模的擴大和知名度的極速上升，他越來越走向前台，有時他是被動地，有時他是主動的，比如在跟英特爾公司打嘴仗地時候，他就頻繁在媒體上露面。把自己打扮成不畏強權的鬥士。

  在商界，當然低調一點好，但不可能總是做個「隱士」。人和生下來，就有有階級之分，人們起被在公眾前沒有權力說話，這裡指地是影響力和重要性，但一旦有了說話的權力，人們又w1989cq手打希望自己的說話的嗓門可以更大點，甚至想讓其他人都像小學生一樣聽聽他的高見，能指揮到別人更好。商人有了實力，希望理有實力，並且希望外界包括政界服務於他。李思明也一樣，李希望微星公司能有更好的生存環境，並且他對這一片土地有著不同尋常的熱情。他認為應該適當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力量有多在，責任就有多在。如果自己能主動給予深圳甚至整個中國帶來積極的影響的話。李思明不會拒絕，反而很積極，當然是在微星公司有更多利益的情況之下。這一點，可以說明無商不奸的道理。

  市政府會議室頗大，會議桌上坐了諸位副書記、市長、副市長，還有數位據泰副市長介紹說是某某頭銜的專家學者。這是當今中國新興的一個時尚運動，叫做「科學論證」。除此之外，還有幾位來自企業界的人士。跟李思明也都認識。幾位主要局長也出席會議。

  李書記見到姍姍來遲的李思明，卻不太在意，本來以為李思明在國外，就沒有計劃請他來，可是一聽說他回深圳了，刀上將這位「著名企業」的老總給請來，給足了面子。

  李書記親熱地招呼李思明往裡面坐，李思明很「謙虛」地指著門口的位置。連說：「這裡就好，方便我為各位領導、專家，和企業人士端茶倒水！」

  眾人大笑，有人暗罵李思明滑頭。

  李書記見人都到齊了，開場篇先是感謝各位在百忙中前來參加會議下勝感謝。然後是回顧深圳蓬蓬勃勃的現代化建設。並且談了前段時間政府調查研究的結果。以及未來的戰略設想。甚至還包括李思明在河內說的「夢話」。最後是請大家各抒己見，建言硬骨頭策。

  「尊敬的各位領導，我認為深圳就要敢闖，要有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寬廣胸懷，要大功發展教育，加強工人技能培訓。深化經濟體制改革，轉變改革思路，發問服務水平，塑造國際大都市形象，殺出一條血路來……」

  某位自稱自某經濟研究所的專家，洋洋灑灑講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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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總，這人我怎麼越聽越像是聽國務院總理在人民大會堂作政府工作報告啊？人家是部理，講的是大政方針，他倒好，比總理還要大而化之，聽他講。我還不如找份《經濟日報》社論來看看！」李思明身旁的一位企業界人士。附在李思明耳邊嘀咕道。

  李思明差點笑出來。

  「張總有什麼高見？」這位老兄咬耳朵的行為，被李書記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