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活該

  陳矜邊開車邊打電話。

  

  「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了？」

  談野正在洗澡，洗到一半聽見電話響了擦手去接，此時，頭上洗髮水還沒沖乾淨。

  「正橋二路分叉口，桃軟在那裡等著，幫我把她送回去。唐佳怡和徐海喬吵架了，我過去看看情況。」

  「唐佳怡和徐海喬不是取消訂婚宴了嗎？他倆又搞一塊去了？」

  「別問這麼多。趕緊。」

  「我在洗澡，一時半會兒趕不過去。這樣，為了不耽誤時間，你給徐一周打電話，讓他……嘟——」

  談野：「……」

  其實他特想問陳矜，到底唐佳怡是你妻子，還是桃軟？為了唐佳怡不惜把桃軟撂在半路上，唐佳怡真不值。

  搞不懂陳矜喜歡她哪點。

  真要拿唐佳怡和桃軟比，不論方方面面，唐佳怡還真比不過。

  一個一驚一乍，一個婉約溫柔。

  是個男人都選後者。

  『徐一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桃軟！』某個恍惚，談野耳邊響起那天唐佳怡信誓旦旦說的話。

  談野一個激靈，連忙撥回電話初步確認一下。

  豈料，陳矜開口就說，「徐一周已經過去了。安心洗你的澡吧，沒事掛了。」

  「啊……哦，好。」

  徐一周這傢伙兒果然積極的反常，讓人不得不懷疑。

  所以，到底是幫陳矜忙？還是真對桃軟有那方面的意思、想法？希望，但願他是出於朋友之助，而非——

  …

  「是陳矜讓你來的？」

  徐一周把車內音樂關小，「對，他說他顧不過來。」

  顧不來，他好忙啊。比總裁經理都忙。

  桃軟心裡嘲諷。

  「這麼晚了還麻煩你，不好意思。」

  「害！跟我說這話就見外了。」

  「嗯，謝謝你。」

  氣氛沉浸了約幾分鐘。

  桃軟身心疲憊，腳疼，心涼，雙重打擊之下，導致她頭悶得慌，有點想吐。

  她偏頭看向窗外，晚風稍微吹得她舒服一點。

  徐一周一度幾次欲要開口但都沒張開嘴，不知道聊什麼，又怕說錯話給桃軟添堵。

  索性就這樣陪著她。

  陳矜今晚的行為刷新了徐一周對他的看法。

  真不是個東西。

  有桃軟了還對唐佳怡念念不忘，喜歡唐佳怡就跟人家離婚，典型渣男！吃著碗裡看鍋里！為此還耽誤了桃軟。

  偏偏，偏偏他身為局外人什麼都做不了。

  「你們送唐佳怡回去的時候有看見徐海喬嗎？」

  「沒，就把她送到小區門口，我和談野也沒進去。」

  「他們倆吵架了，吵得特別凶。」

  「活該！怎麼不打起來！」

  桃軟被徐一周『怎麼不打起來』弄得哭笑不得。

  「這麼說不太好吧……」

  徐一周直言，「難道不是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唐佳怡就是賤、我要是陳矜，徐海喬打死她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打死她最好、她就是天生欠罵的賤貨、

  「可你不是陳矜。真正的陳矜還是做不到對唐佳怡不管不問。」

  這句話老扎心了。

  徐一周的心都扎碎了。

  他不是陳矜，他只能止步於此，再多往前走一步他就是道德敗壞，作風不正，除非他是下一個全新，不一樣的陳矜，而『陳矜』就是身份，名正言順。

  「我嘴笨不會安慰人，那個你也別太難過……」

  「嗯，我會慢慢習慣。」

  『我會慢慢習慣』，聽得徐一周渾身不是滋味。

  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就在前面路口停吧。今晚謝謝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改日請你吃飯。」桃軟下車說。

  徐一周也跟著下車，「要不我再送你一截？」

  「不用。」

  「嗯好……」

  徐一周目送桃軟。

  她穿著高跟鞋，提著裙擺，一步一聲響，她背影單薄，瘦瘦小小的，徐一周越想越氣……奶奶的陳矜！畜生不如！

  …

  「少夫人，您怎麼回來這麼晚？小少爺呢？他沒跟你一起？」黃姨上前接過桃軟的包。

  「公司臨時有事他回去忙了。黃姨，我累了，我去洗澡。」

  「欸好……」

  桃軟現在只想脫下高跟鞋，洗澡，然後躺床上好好睡一覺，剩下的……無所謂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就像陳矜改不了對唐佳怡一次又一次的偏袒和例外，二選一，他永遠只看見唐佳怡的需求，而自己。

  桃軟失魂落魄呢喃著，自我清醒著，「二選一，別選我……再說一遍，不要在陳矜身上期待有關『愛』的表示和行動，更不要企圖依賴他，因為希望越大，結果越容易讓人跌入谷底。他只是合法丈夫，並不是合格丈夫，所以桃軟，沒那麼多要求。」

  …

  陳矜又是一晚未歸。桃軟也沒過問，擺正心態，吃完早飯就去後花園澆澆花，除除草。

  前陣子，她在家無事，特意讓管家帶著幾個女傭把後花園重新翻土，然後種上各種各樣月季和玫瑰，還有她特別喜歡的太陽花，向陽而生，寓意希望。

  午後陽光正好，滿院清香幽靜，蝴蝶翩翩，桃軟抱著一本書窩在鞦韆上悠哉悠哉享受。

  「我的少夫人呀！你居然還有閒心在這裡看書，出大事了！」黃姨神色緊張跑過來。

  桃軟合上書坐起，「出什麼事了？」

  「小……小少爺被人打了！現在在醫院拍片住院，老夫人昨晚連夜趕過去的。特別嚴重，嘴角都流血了。老夫人讓我轉告您，讓您趕緊去醫院一趟！」

  「被誰打了？」

  「不清楚，好像……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然後和對方起了口舌之爭！」

  因為一個女人。

  唐佳怡嗎。

  他昨晚屁顛屁顛跑去就為了挨一頓揍？

  桃軟os：借用徐一周的話。『活該，怎麼不打死他。』

  「黃姨，我知道了。」

  「少夫人，您趕緊去吧！小少爺在醫院沖老夫人大發脾氣，沒人敢近身照顧他！」

  桃軟輕輕一說，「急什麼。我突然有點餓了。黃姨，我有點饞你之前給我做的點心。」

  「哎呦我的少夫人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想著吃點心？！」

  「順便給陳矜帶點過去。」

  「可是……」

  「去吧。」說完，桃軟又愜意睡在鞦韆上。

  黃姨急得團團轉。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