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雙標

  桃軟是真餓了，一上午沒進食，再加上昨晚體力消耗過度，默不作聲連干兩碗米飯。

  「少夫人，上午十點左右，我上去一趟，我喊您，您沒出聲我就知道您還沒休息好。」黃姨怕桃軟噎著，盛了一碗湯推在她面前。

  桃軟喝口紫菜蛋花湯，開口即『小黃鴨』，聲音啞，沙沙的。

  「昨晚沒休息好。」

  黃姨一愣，關心，「少夫人，您嗓子怎麼了？」

  「上，上火了。」桃軟低頭。

  昨晚，她哭了一晚上，今早眼睛腫得像核桃，怕被人看出來，桃軟特意畫上臥蠶來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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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備了一些感冒藥，我去找找有沒有消炎藥，給您拿一點。」

  「嗯，好。」

  桃軟望著黃姨背影開口，「黃姨，陳矜幾點起來的？」

  「小少爺早上心情好像不好，連早飯都沒吃就出門了。」

  「他有沒有說去哪？」

  「沒。小少爺是接了個電話出去的，風塵僕僕。」

  桃軟琢磨，「應該是去公司實習了。」

  陳夫人就陳矜這一個兒子，還是獨生子，陳父又去世得早，為了早點讓陳矜接管集團，陳夫人對陳矜嚴格要求，寄予厚望，一直盼著除她之外有個人能在身邊督促管著他，別讓他胡來就好。

  這個人就是桃軟。

  與其說給陳矜選了一個妻子，不如說是他的看管者。

  據桃軟所知，陳氏集團現在由陳夫人和幾位老董坐鎮，還有陳矜的大伯，大伯桃軟見過幾面，人很和藹可親，對陳矜也格外關心照顧，可陳矜好像不買他帳，有點討厭，排斥他的感覺。

  「夫人，這有消炎藥，等會兒您吃完飯過會兒沖一包喝下。」

  「嗯嗯。」

  …

  桃軟下午沒出去，喝下消炎藥她又睡了一覺。

  醒來，天已黑。

  『嗡嗡——』

  手機響了，桃軟正在洗臉，聽見聲音，她拿過洗臉巾把臉擦乾淨，過去拔掉充電器。

  是閨蜜茶小茶打來的。

  桃軟：「茶茶。」

  「你在哪呢？」

  「在家。怎麼了？」

  茶小茶說，「怎麼了？桃桃，你老公出軌了。」

  「……」

  桃軟握緊手機，皺眉，「你怎麼知道？對象是誰。」

  「那女的我不認識，臉生，好像是他前女友吧。」

  「唐佳怡？」

  「是誰是次要，主要是，陳矜出軌實錘了！有圖有照片有真相，兩人在花園又摟又抱，熱度已經衝到熱榜前三了！現在網友都在議論紛紛，這事爭議蠻大的。桃桃，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

  桃軟確實不知道。她平日裡不怎麼上網，關注。

  不過，在花園摟摟抱抱？桃軟抓住關鍵點。

  她想到那晚偷拍之人鬼鬼祟祟，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桃軟有種不祥之兆。

  桃軟還沒上網一探究竟，陳矜回來了。

  隔著老遠，桃軟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冷，以及他的眼神，他昨晚所作所為，桃軟竟有些怵他。

  「你回來了。」說著，桃軟與他保持適當安全距離。

  她真怕陳矜又來一個突其不意把她抓過去。

  「網上那些你乾的？」

  桃軟反應迅速，知道他意指什麼，搖頭，「不是我。如果是我，我這麼做的意義？」

  「這得問你自己。」

  桃軟解釋，「你是我丈夫，我想我們倆關係再不融洽，再不愉快，我也不至於設計陷害你。」

  「不是你是誰？」

  「我不清楚。」

  陳矜繼續逼問，「那晚除了我和唐佳怡，就只有你了。」

  桃軟一下子就慌了。

  還有第四個人。

  「還……還有一個人吧。」

  「誰？」

  桃軟猶豫了。

  難不成她直接跟陳矜說，自己親眼目睹那人拿手機偷拍他和唐佳怡而不阻止，且隱瞞不說，導致事態發展惡劣，以陳矜脾氣，他百分百生氣，他生氣自己的下場絕對很慘，他一定會搞死自己。

  回想昨晚酷刑，桃軟不想再經歷第二遍，記憶猶新。

  桃軟委婉，「我隱約看見一個人影走過，但我不確定這件事跟那個人有沒有牽扯。」

  「桃軟，你最好不知情。不然，我弄死你。」陳矜丟下這句威脅話摔門而去。

  桃軟像被抽空一樣，一屁股坐回床上，內心忐忑不安。

  …

  陳矜下樓去找黃姨。

  黃姨問，「小少爺，您吃飯了嗎？要是沒吃，我把那些飯菜熱一熱。」

  「桃軟今天出去了嗎？」陳矜直奔主題。

  「沒。少夫人今天身體不舒服，嗓子疼，然後一直在家。」

  「嗓子疼？」

  「是的。」

  陳矜眼裡話里沒半點暖意，「怎麼不疼死她。」

  「小少爺，少夫人再怎麼說也是您妻子，您不關心她就算了，怎麼還……」

  「妻子？她也配。」

  「小少爺，少夫人她……」

  陳矜不想聽，打斷。「行了。你早點休息。」

  桃軟沒出去就行。

  又想到什麼，陳矜轉身，「以後她去哪記得跟我報備一下。」

  「好。」

  這時，桃軟從二樓下來，雙方四目相對。

  「輿論你處理了嗎？要是沒處理好，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陳矜，「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

  「管好你自己。」

  桃軟說，「陳矜，你有沒有想過媽知道這件事的後果。」

  陳夫人特別注重陳家聲譽，出了這種事，她知道後肯定生氣，到時候說不定會訓斥自己管教不嚴，連自己丈夫都看不住。

  「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桃軟為難，「陳矜，你別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行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陳矜大步流星。

  桃軟小碎步追上，「趁媽還沒察覺，趕緊把事情解——」好……桃軟戛然而止，因為陳矜一個眼神讓桃軟識趣閉嘴。

  「桃軟，你少在這裡拿著雞毛當令箭，對我指手畫腳。像你這種女人，與其自作主張，不如多花時間學習『潔身自好』這個詞！」

  桃軟沒忍住，「你就潔身自好？你和唐佳怡摟摟抱抱的時候有想過被人偷拍發到網上？」

  陳矜的臉烏漆麻黑。

  桃軟當看不見，「陳矜，做人不要太雙標。麻煩你要求我的同時自己也能做到，而不是在這裡陰陽怪氣我。」說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