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太太九十大壽

  「老夫人怎麼說的？」

  桃軟收起手機，「奶奶今天九十大壽，我和陳矜得回去一趟。」

  「喲！今天十八？瞧我這記性，老夫人不提醒我也忘了！」

  「你都忘了，更不要說陳矜朝九晚五，他肯定也將此事拋之腦後。黃姨，時間還早，我出去一趟，順便給奶奶挑點補品禮物之類的帶回去。說來，我也好久沒去看望她老人家了。」桃軟起身去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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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少夫人。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嗯。」

  …

  一個人出門逛街過於無聊，桃軟特意叫上閨蜜茶小茶。

  兩人許久未見，約在老地方。

  咖啡廳。

  「你怎麼有時間約我出來玩啊！前天小月結婚你怎麼沒去？」

  「她沒邀請我。」

  茶小茶作訝，「沒……沒邀請你？不是，是不是把你漏掉了呀？！不過不應該啊！咱整個宿舍的人都去了就你沒來，當天我還以為你是有事來不了。」

  「不知道。」

  小月，大學室友，到底大學同學一場不像她和茶小茶。

  「該不會……還因為那件事對你心存敵意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小月這個人太小心眼了！當初浩洋喜歡你拒絕了她，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的錯、」

  桃軟不想去想，也懶得去琢磨這些芝麻小事，友交也好不交也罷，朋友不在多而是義氣。

  她有茶小茶一個就夠了。

  桃軟直言，「畢業沒兩天她就把我微信刪了。」

  「我去！真的假的？！早知如此，那我也不去了！我還隨了五百塊錢呢！虧了，虧了、不過，你怎麼知道她把你刪了？」

  「找她問點事然後就知道了。」

  「好吧。」

  「不說她。桃桃，你快跟我講講你和陳矜這對新婚燕爾怎麼樣？是不是每晚夜夜笙歌？」茶小茶一臉好奇八卦，笑的也猥瑣。

  桃軟，「嗯。」

  「嗯？？嗯是什麼？能不能展開，詳細一點？」

  「你知道我昨晚幾點睡的嗎。」

  「幾點？」

  「凌晨。」

  茶小茶目瞪口呆捂住嘴，瘋狂腦補，雙眼眯成一條縫。

  她湊過去和桃軟擠一塊，小聲地，「我的媽呀！都說找對象找男大，男大體力好，今日一聽果然名不虛傳！桃桃，你真走運，挑了個弟弟結婚！以後啊，你這小日子不得多姿多彩啊？哪像我，整天過的清湯寡水沒一點油水。不過，折騰到凌晨你受得了嗎？哈哈哈……姐妹，我既心疼你又羨慕你！」

  比起茶小茶的開懷大笑，倜儻，桃軟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茶小茶根本不知道她和陳矜感情不合，有交流也是在床上，比起夫妻，『床伴』還差不多。

  「你和陳矜簡直命中注定。」

  桃軟低頭摩擦著咖啡杯，思緒飄遠，她想起某個午後的情景，無奈，「我也很驚訝那天相親對象會是陳矜的母親。」

  「對啊！換作其他人起身就走了，而你還有耐心和她聊下去，這不，聊著聊著就成了婆媳，你說巧不巧？對了，陳矜他母親對你還好吧？沒像小說里惡毒婆婆那樣欺負你吧……」

  「沒，陳矜他母親很有氣質。」

  「肯定的，畢竟豪門出身。」

  …

  桃軟回到家已經六點了。

  她問黃姨，「陳矜還沒回來？」

  「沒。哎，看這樣子，估計小少爺今晚又要夜不歸宿。」

  桃軟認真了下，「黃姨，你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今天是奶奶九十大壽，媽的意思的是，無論再忙也要趕回來。」

  「好。」

  電話很快就通了。

  「有事？」

  桃軟眼神示意黃姨，黃姨按照先前桃軟教她的話複述一遍。

  「小少爺，今天是老太太九十大壽，剛才老夫人來電讓您務必帶著少夫人出席。」

  「桃軟呢？」

  「我在。」桃軟這才出聲。

  陳矜口音淡淡，「奶奶九十大壽，你現在才告訴我，你這個孫媳婦兒當的可真稱職。」話里話外都夾著嘲諷，寒意。

  桃軟是沒脾氣，但不代表是受氣包，是窩囊廢。

  也會咬人，會反擊。

  「你就是奶奶的好大孫子嗎。」

  「嘟——」

  陳矜直接把電話掛了。

  黃姨望望電話再望望桃軟，擔心，「小少爺會回來嗎。」

  「七點，七點之前見不著他人我自己過去。」

  「老夫人那邊您如何交代？」

  「實話實說。」

  說完，桃軟就回臥室挑選等會兒要出席穿的禮服。

  …

  一切準備就緒，桃軟看眼時間，七點過五分。

  陳矜還沒回來。

  算了，有他沒他沒區別。

  她一個人可以應付過來。

  想當初結婚，他不也故意遲到半小時，讓她在親戚面前醜態百出抬不起頭，事後有一陣子還淪為大家酒茶飯後的笑點。

  桃軟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平靜，冷淡，或許真如陳矜所說，也就床上給點反應，現實中永遠都是一副不為所動，事不關己，相處起來就像白開水一樣乏味，無趣，哪裡比得上古靈精怪，活潑好動又讓他一見就笑的唐佳怡。

  桃軟是桃軟，唐佳怡是唐佳怡，桃軟代替不了唐佳怡，唐佳怡也代替不了桃軟。

  他喜歡唐佳怡就隨他喜歡。

  桃軟提起裙擺轉身，轉身就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陳矜。

  他靠在牆上半歪頭盯著自己，眼眸黑黑的，臥蠶極深，長著深情眼，衝鋒衣黑褲，看上去桀驁不馴又帶著點痞氣，隨意。

  和桃軟截然不同。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朝氣。

  對，他才二十二，大學剛畢業，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卻因為一張紙和自己綁在一起丟失自由，為此還失去了最愛的人，他不討厭自己才怪。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動靜沒有，毫無察覺。

  陳矜望著眼前的桃軟，她平日素顏比較多，現在的她化了淡妝，身穿一席純白長袖連衣裙，露出精緻鎖骨天鵝頸，烏黑又濃密的長髮微微盤起，又用珍珠髮夾扣起來，這樣一來襯的她臉很小，小而精緻。長得漂亮，眉目如畫，那般清新脫俗出淤泥而不染，和那些外面妖艷賤貨完全沒可比性。

  她光是站在那裡就一絕代佳人，千嬌百媚。

  「怪不得我媽喜歡你，嘖，你真不愧是他們口中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