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萬尼烏斯要溜了

  在尼斯城外休整了半夜之後，萬尼烏斯繼續率軍西進。

  因為許多輕傷員已經恢復並且在昨夜歸隊，萬尼烏斯軍隊的實力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加強。

  不過，同時，墜在萬尼烏斯隊伍後面的羅馬軍隊也得到了加強。

  現在，跟在萬尼烏斯身後的羅馬軍團已經由一個變成了五個。而在得到了四個老兵軍團的支持之後，拉比努斯也稍微拉近了和萬尼烏斯軍隊之間的距離——看起來，拉比努斯已經有了一定的膽氣，認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和萬尼烏斯一戰了。

  率領軍隊突然反撲，之後一鼓作氣消滅掉羅馬人五個軍團。對於萬尼烏斯而言，毫疑問的這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想法。[

  但經過慎重考慮之後，萬尼烏斯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眼下跟在自己後面的是五個老兵軍團，而不是新軍團——和新兵蛋子比起來，老兵們擁有更加豐富的經驗，戰鬥力更強，也更持久，如果自己不能很快擊潰這五個軍團，被凱撒追上來，那麼自己就要面對整整十三個老兵軍團七萬多人了。

  儘管禁衛軍團在身邊，馬克曼尼野戰軍團和不列顛人也有一戰之力，但其它盟友的實力實在讓萬尼烏斯放心不下。再加上自己的軍隊裡目前存在著大量婦孺，萬尼烏斯一點也不想現在就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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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第二天一早萬尼烏斯一邊繼續西進。一邊繼續在路上留下釘著羅馬人的十字架。

  這個時候。在他手上的羅馬俘虜已經越來越少了——按照目前的進度，萬尼烏斯估計自己法把十字架血路延伸到高盧。

  不過，到了這種地步，萬尼烏斯自問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也就不再在意，仍舊保持著一定的速度，繼續向著高盧地區撤退。

  經過馬西利亞城的時候，萬尼烏斯遭到了攔截。

  不過，在馬西利亞城外的敵人中只有一個軍團是羅馬人，而剩下的上萬人則都是馬西利亞人和阿爾比西人——甚至沒有經過戰鬥。萬尼烏斯就在攔截者的當面釘了一地十字架，之後率軍北上。

  這種赤裸裸的挑釁使得那個「光復」了馬西利亞城的羅馬軍團怒火衝天。

  之後，儘管只有一個軍團，羅馬人還是迅速的突擊。直接攻向萬尼烏斯大軍的後路。

  不幸的是，面對一支超過十萬人的大軍，哪怕其中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區區六千人的軍團也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殲滅了羅馬軍團的同時，萬尼烏斯也驅散了馬西利亞和阿爾比西協從軍，之後將抓住的羅馬戰俘一併釘在十字架上。

  除了這個第二十軍團的殘兵之外，一同被萬尼烏斯釘了十字架的，還有第二十軍團的鷹旗——而且，是被萬尼烏斯割了金鷹的鷹旗。

  毫疑問，和羅馬俘虜被釘上十字架相比。鷹旗被毀對羅馬人，尤其是對凱撒才是更大的打擊。

  因此，在兩天後，萬尼烏斯就得到高盧騎兵的報告說，凱撒的大軍已經和拉比努斯的軍隊匯合了——他們藏在路邊樹林裡的斥候發現了第七、第八、第九、第十軍團的鷹旗。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萬尼烏斯頓時感覺自己菊花一緊——如果被激怒的凱撒能夠用兩天的時間將距離拉近，那麼他同樣也能用兩天的時間追上自己，甚至趕到自己前面去。

  而結論就是，萬尼烏斯不能再這麼帶著一群老幼婦孺玩勝利大逃亡了——除非他想要被羅馬人追上、殺光。

  於是，當天晚上。萬尼烏斯再次召開會議，做出了分兵的決定——馬克曼尼野戰軍團負責保護老幼婦孺以及羅馬俘虜中的女性和孩子向日內瓦撤退，同時在整個阿羅布洛及斯人地區展開堅壁清野，將阿羅布洛及斯人西部地區變成沒有村鎮的荒地。

  甚至，美因茨、特里爾野戰軍團。以及日內瓦的孟杜皮人、阿羅布洛及斯人也要和馬克曼尼野戰軍團一齊渡過羅唐納斯河，在羅唐納斯河對岸修築防禦工事。阻止羅馬人渡過羅唐納斯河。[

  在收繳和帶走羅唐納斯河附近的所有船隻之後，在孟杜皮人、厄爾維幾人、波伊人、塞廣尼人、阿羅布洛及斯人人的協助下，憑藉美因茨、特里爾、馬克曼尼三個野戰軍團，萬尼烏斯認為已經足以守住羅唐納斯河一線，阻止凱撒的軍隊從阿羅布洛及斯地區進入厄爾維幾地區，進而直接進攻日耳曼了。

  而北方高盧部族的軍隊，則提前離開，負責去將業已投降的南部高盧諸部族全部遷移到特里爾邊境——這種做法不但可以有效的增加特里爾地區的防禦能力，更能夠使南部高盧地區變成荒地，讓凱撒從就地徵集糧秣。

  不過，為了讓凱撒不會立即發覺自己的謀略而冷靜下來，萬尼烏斯特意交代北方高盧部族的首領們，應當故意「忽略」一些小的村鎮，使他們得以藏起來，以便向羅馬人提供一定程度的糧秣物資。

  而且，這樣的村鎮，應該以南部為少，以北部為多——這樣，凱撒就會認為，越是靠北，高盧人的遷移做得越匆忙，所以雖然在南方比較難以取得糧秣，但到達北方後卻能夠比較方便的取得糧秣物資。

  將這兩支軍隊連夜派出去之後，萬尼烏斯麾下的軍隊就只剩下了禁衛軍團、比爾及人、不列顛人和高盧輔助軍團，總計接近六萬人的兵力。

  不過，毫疑問，這六萬人都是真正的戰士，而不是一大堆拖油瓶了。

  之後，萬尼烏斯一次性把除了那位「元老之子」以外的所有羅馬男性全部釘死。把各種金銀器皿亂七八糟的被認為是「用之物」的東西全部丟掉。一把火燒了營壘，連夜率軍北上。

  深夜裡這樣的火光顯而易見不可能不引起羅馬人的注意。

  然而，等到羅馬的斥候逼近了日耳曼人的營壘，看到一個個被釘上十字架在慘叫哀嚎聲中慢慢死去的羅馬俘虜，以及完全被點燃的營壘護牆，再回去向凱撒報告情況的時候，羅馬人已經來不及追擊萬尼烏斯了。

  儘管擔心這是萬尼烏斯的詭計，凱撒還是立即調動了幾個他最信任的老兵軍團，親自率領著羅馬戰士們前往日耳曼人的營壘一探究竟。

  最後，當斥候們確認了營地周圍並沒有日耳曼人的伏兵。而幾乎所有日耳曼人也都已經點著火把向北連夜逃竄之後，羅馬人便迫不及待的進入了日耳曼人的營壘，滅火、救人。

  經過了一整個後半夜的折騰，羅馬士兵們得到了大量的金銀器皿。並從十字架上救下來五百多名羅馬同胞。

  然而，這些「成果」此時卻成了羅馬軍團的負擔——儘管數量不多，財物畢竟也是要看護的，而傷員更加需要小心的照料。

  萬尼烏斯所不知道的是，儘管他帶走了一對羅馬元老的子女，卻還是把好幾個羅馬騎士的兒子釘上了十字架，而對於凱撒而言，這些解救下來的騎士們的兒子，正是他再一次加強自己在羅馬城內政治影響的機會，雖然他其實已經不需要什麼政治影響了。

  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果那些騎士的親屬們已經死翹了，凱撒反到清閒了。可現在這些人還活著，如果凱撒不能把他們照顧好，讓他們死在自己的保護之下，則很可能反而招致他們的親人的怨恨。

  為此，凱撒不得不抽調最可靠的醫生看護那些傷員，並為傷員們安排馬車。

  與此同時，羅馬人的斥候騎兵已經發現了東進的馬克曼尼野戰軍團的蹤跡——並且，羅馬人也很快的判斷出，萬尼烏斯已經甩掉了包袱。輕裝簡行。

  這樣，凱撒就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是去追擊萬尼烏斯，還是殲滅帶著老幼婦孺的那一群日耳曼人。

  前者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這次戰爭。後者則可以極大的削弱萬尼烏斯乃至日耳曼人的實力。

  但除了從勝利的角度之外，凱撒還有其它的考量——羅馬的安全。

  可想而知，萬尼烏斯用比較薄弱的軍隊護送著他們從義大利掠奪走的奴隸。試圖回到日耳曼地區，並以此增強自己的實力。同時用比較強大的軍隊帶著自己向北，試圖在他所選定的地點決戰。

  對於凱撒而言，也許更好的選擇是追擊那些帶著奴隸的日耳曼人，並順勢殺進日耳曼，對日耳曼地區展開徵服——經過幾次的往來，凱撒已經確定，眼下的日耳曼不再像之前一樣遍地都是小村子，到處都有藏身地，而是變得和高盧一樣，存在大型的定居點了——毫疑問，這對羅馬人而言是極大的便利。[

  不過，這種看起來很誘人的選擇，其實也很危險。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凱撒已經確定萬尼烏斯是個看似溫和害，其實狠辣而且危險的人，就像一條毒蛇一樣危險，同時也象一頭髮狂的公牛一樣不顧一切。

  如果凱撒進攻日耳曼，萬尼烏斯也許會率軍回援，並在日耳曼展開決戰。

  但是，按照凱撒的分析，更大的可能是萬尼烏斯選擇不管日耳曼，直接帶著他的軍隊再次殺奔羅馬——而且，在尼斯城下，日耳曼人已經展示了他們的攻堅能力——即便是羅馬城，對於日耳曼人來說也並不是完全不可征服的。

  一個理智的統帥，自然不會在凱撒主力尚在的時候率軍攻打羅馬那樣的堅城。

  但是如果是萬尼烏斯……他很可能給羅馬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而這，是凱撒不能接受的。

  最後，經過慎重的考慮，凱撒派遣他最信重的第十軍團，以及第五、第六兩個老兵軍團護送著解救下來的傷員，回撤到馬西利亞城駐防，而自己則親自率領剩下的軍團北上追擊萬尼烏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