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染血的新婚之夜

  最終，經過一番天人交戰，萬尼烏斯決定還是來日方長比較好。

  然而，就在萬尼烏斯正準備摟著波培婭入睡的時候，帳篷外卻突然傳來了女衛兵的驚叫：「什麼人！」

  緊接著，萬尼烏斯便聽到帳篷外傳來刀劍相交聲和利刃入體聲。

  幾乎是本能的，萬尼烏斯看了波培婭一眼——雖然他對於如何得到合理的理由和羅馬人翻臉有所準備，但卻絕對不是在新婚之夜玩什麼刺殺。

  然而波培婭正以同樣驚訝的目光看著自己——所以，至少從第一反應來看，這並不是凱撒的伎倆——當然，以一個養女作為代價就為了在付出養女之後殺死萬尼烏斯，從邏輯上講這也確實太浪費了點。[

  毫不遲疑的，萬尼烏斯拍了拍波培婭，給了妻子一個「安心」的表情：「在這呆著，我出去看看。」

  波培婭幾乎本能的伸出之手。但緊接著，羅馬少女收回手，坐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儘管擔心波培婭的「傷勢」，但考慮到把她一個人留在王帳里也許反而更危險的事實，萬尼烏斯點了點頭，之後隨意的將披風在腰間一裹，一系，大步走到一旁，提起了一根釘頭大棍。

  

  而這個時候，波培婭也已經將丘尼卡套在了身上，之後皺著眉頭站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耽擱，外面頓時熱鬧了起來——伴隨著突然出現的許多聲音，似乎周圍的人都過來了——而同時。交戰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了日耳曼人的斥罵聲。

  聽到這樣的聲音，萬尼烏斯反而安定下來——除非他所信任的融血者和禁衛軍都集體叛變了，否則他現在已經安全了。

  然而。等萬尼烏斯走出大帳的裡間，掀開門帘走出王帳之後，他就開心不起來了。

  在一群日耳曼戰士們的圍護看押之下，跪著五名身穿黑色皮甲，頭戴精緻皮盔的羅馬人——即便不動用自己的能力，萬尼烏斯也能看得出來，這群人毫疑問的屬於羅馬的神隱突擊團。

  但真正讓萬尼烏斯心情大壞的是，地面上除了十幾具羅馬人的屍體之外。還躺著四名女戰士的屍體，一名薩瑪提斯人，一名不列顛人，兩名日耳曼人。

  單純從戰損比來講。萬尼烏斯可以宣稱自己贏了。但結果卻讓他感到痛心——死去的，是他妻子們的護衛，也是他的融血者們的妻子。

  儘管知道這個問題會讓自己顯得很蠢，萬尼烏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怎麼回事！」

  「維多薩發現有陌生人靠近，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就遭了羅馬人的毒手。」

  所以，情況是顯而易見的——羅馬人趁著自己新婚的日子，試圖前來謀殺自己，結果被衛兵撞破。之後發生交手，並被抓住。

  於是。萬尼烏斯的臉色沉了下來：「誰派你們來的。」

  「別白費力氣了，我們是不會說的。」

  「只管殺了我們。凱撒會為我們復仇的！」

  「元老們才是羅馬的主人，那個僭主勢必付出代價！」

  「莫里尼的冤魂來向你索命！」

  「波培婭是我的，你去死吧。」[

  聽到萬尼烏斯的話，五個神隱突擊隊戰士同時給出了五種完全不同的答案，讓萬尼烏斯也愣在當場。

  你們是故意來玩我的吧？能給個統一點的說法嗎？這劇情也太撲朔迷離了……

  「你們……」就在萬尼烏斯為了羅馬人那完全不同的五種答覆而頭疼的時候，波培婭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之後，羅馬少女輕輕拉住了萬尼烏斯的手臂，躲到了萬尼烏斯身後——顯而易見的，看到波培婭出來，周圍日耳曼人的表情並不能算友善。

  萬尼烏斯輕輕將波培婭從身後拉了出來，指著那些用皮質護面罩擋著臉的羅馬人：「你認識他們？」

  波培婭愣了一下，之後搖搖頭。

  然而萬尼烏斯立即憤怒的提高了嗓門：「說真話！」

  波培婭委屈的看著萬尼烏斯：「他們都擋著臉，我怎麼可能知道！」

  這一句至少聽起來很像真的。於是萬尼烏斯嘆了口氣：「那麼你一定很熟悉他們的裝扮？」

  羅馬少女咬住嘴唇，遲疑了一下，之後大概是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主動配合丈夫的調查更有益于澄清事實，避免誤會，才點頭承認丈夫的猜疑。

  之後，不等萬尼烏斯發問，波培婭已經主動開口：「他們是神隱突擊隊，羅馬人的特殊戰士……」

  遲疑了一下，波培婭才接著說：「就好像阿累夷人的山貓武士。」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日耳曼戰士紛紛發出驚訝的嘆息聲——不止為這個羅馬女人知道山貓武士，更為了這個羅馬女人對這些俘虜的評價——山貓武士可是和狂戰士同一等級的頂尖戰力。

  儘管波培婭已經很配合了，但對於萬尼烏斯而言，這還不夠。

  眼下，他並不知道，更不確定到底是誰策劃了這場刺殺——不過理論上，最不可能的幕後黑手就是凱撒——而且，看起來，似乎是龐培烏斯之類凱撒的反對者是更可能的兇手。

  但問題在於，他遇到了羅馬人的刺殺，他的兄弟的妻子，他的妻子的朋友死了，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而且，萬尼烏斯敏銳的意識到，這正是他能夠向波培婭和凱撒交代的進軍羅馬的理由——雖然做日耳曼王國的國王都做了不止一年了，萬尼烏斯仍舊保留著我大天朝人民的優良傳統，希望能夠師出有名——雖然按照日耳曼人的性格來說，「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也是可以作為發動戰爭的理由的。

  所以。面對波培婭的坦白，萬尼烏斯並沒有就此鬆懈：「他們被訓練出來，主要的任務就是這個？」

  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尖銳，讓波培婭畏懼而委屈的退縮了一下——從某種意義上講。波培婭本人也能算是神隱突擊隊的一員。

  嘆息了一聲之後，波培婭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們大多數時間的任務是刺探和傳遞情報。」

  「也就是說，集合起近二十名神隱突擊隊來刺殺我，並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萬尼烏斯發問的同事，神色已經變得陰鬱起來。

  聽到這個問題，波培婭立即慌亂的搖頭：「不會的，萬尼烏斯。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什麼也沒想。」說著，萬尼烏斯對旁邊的女戰士擺了擺手，「我會好好審問他們，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萬尼烏斯……」看到兩名女戰士一左一右做出護衛的姿態，波培婭露出絕望的神情，哀求的看著萬尼烏斯。

  看到女孩這樣的表情，萬尼烏斯也露出不忍的神色，對著波培婭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也不認為是我們的父親。但我妻子們的護衛，我弟兄們的妻子死了——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回去好好睡一覺，別多想——審問俘虜的過程不會太好看，所以你就不用陪著了。放心吧。我不會放過一個敵人，但也不會讓真正的朋友蒙冤的。」

  看著女戰士將波培婭護送回去。萬尼烏斯轉過頭看著卡羅：「立即把羅馬人的營地包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許放跑。清點人數，查對性命，弄清楚這些人都是誰的人。」

  停頓了一下之後，萬尼烏斯看了看地上羅馬人的屍體：「你可以使用這些羅馬人的屍體——告訴那些羅馬人都發生了些什麼，要他們配合。如果有不配合或者試圖反抗的，殺了。」

  狂戰士衛隊長用力的點頭，之後親自托起一具羅馬人的屍體，帶著一群戰士執行萬尼烏斯交給他們的任務去了。

  而萬尼烏斯則看了看仍舊被幾個狂戰士死死的按在地上的羅馬俘虜，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之後，萬尼烏斯看向幾個失去妻子的狂戰士：「我覺得你們應該一起來——復仇不能使死者復生，但能撫慰生者。」

  聽到這句話，羅馬俘虜開始奮力掙扎，而幾個狂戰士則大步跟上了萬尼烏斯。

  「讓祭祀和草藥師也一起來，我不希望他們死得太快。」

  聽到萬尼烏斯這句話，原本還覺得義憤填膺的日耳曼戰士們，突然也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而很快的，特意在營地邊緣找了間帳篷的萬尼烏斯，便在帳篷里弄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

  這樣的慘嚎聲響了整整一晚上，由最初的氣勢十足，到後來的聲嘶力竭，就連在附近帳篷里的日耳曼人都聽不下去了——到最後聲音消失的時候，旁邊的日耳曼人也忍不住鬆了口氣，為那些倒霉的羅馬人終於斷氣了感到慶幸。

  之後，滿眼血絲的萬尼烏斯眉頭緊鎖的出來了。

  他得到了答案，而且還是他想要的。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所有五個俘虜，在被他折磨到只求速死的時候，都招供了——是凱撒派遣他們前來刺殺萬尼烏斯，以便在日耳曼王國製造混亂，為西班牙戰爭贏得時間。

  對於萬尼烏斯而言，這份供詞足夠為他提供進軍羅馬的理由。

  但萬尼烏斯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顯而易見的，羅馬俘虜們說了謊話。

  雖然萬尼烏斯自問不是什麼聖人，但也很清楚自己對日耳曼人的重要性——自己在新婚之夜被刺殺，不但不會使羅馬人贏得安穩的時間，反而會導致日耳曼人大暴走，以及對羅馬的全面戰爭——凱撒不是蠢貨，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更合乎邏輯的是，凱撒的反對者策劃了這次謀殺，並栽贓到凱撒頭上，誘使萬尼烏斯進軍羅馬，給凱撒搗亂——但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那些神隱突擊隊戰士們的意志力之堅定，就足以讓萬尼烏斯感到震驚了。

  沉著臉，嘆了口氣，萬尼烏斯命令將那些羅馬俘虜剁碎了餵狗，之後表示自己要去睡一會，讓衛士們等吃午飯的時候再叫醒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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