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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意外之舉

2024-11-18 12:34:33 作者: 水鬼遊魂

  茫茫千里太湖水,煙波浩渺,漁歌唱晚,行船瑟瑟。中國第三大的淡水湖泊,正用她婉約柔和的氣息,孕育著千年的江南水鄉,江南的人靈秀,江南的水至柔。

  一條很普通的二桅帆船,頂著沉重的油帆布,緩慢的行駛在粼粼微波之上。船頭上,兩個年輕人坐在船頭,雙手撐著木頭的船沿,雙腳懸空,掛在湖面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連個青年學子,效仿古人,泛舟於江河之上,遺忘於湖海之間。

  哪裡知道,他們是兩個心中牽繫著國家興亡的革命者。

  「老劉想不到,我們忙了半個多月,不但暴露的很多同志,還一事無成,讓你們被迫向蘇區轉移,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對敵人的估計不足,付出巨大的損失,卻空手而歸。」曾一陽慚愧的說,在他心裡,早就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反觀,自己一個穿越者,在熟知歷史的情況下,還做事有始無終,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劉先河凝視的湖中的倒影,隨著水流,倒影時長時短,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跟在船行駛的水中魚。

  沉默了一會兒,劉先河才說:「不是你的錯,你要攬到身上也辦不到。這幾年國內形勢變化太快,國際關係有不見明朗,很多事情不僅僅靠初衷就能夠辦成的。」

  「可惜了,這次日本代表團的幾個成員,還是這次戰爭的組織者。讓他們活著走出中國,真的是不甘心。」

  「這到不見得。」

  「怎麼,難道你這邊有消息?」

  劉先河神秘的一笑,悲慘的情緒淡了一些,說道:「惡人自然有惡人磨,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快告訴我,到底是那尊大神看上他們,要降妖除魔?」

  劉先河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早先就和我們有來往的一些朝鮮獨立組織,他們在上海的幾個成員,想通過一次大行動,來為他們的組織宣傳。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行動的目標是誰,但依據我的猜測,很有可能就是這次中日之戰的派遣軍司令。」

  「白川義則?這倒是條大魚。」曾一陽驚愕道。

  「沒錯,但這事其實說起來和我無關,主要是我擅自將我們的情報和對方共享。但對方的聯繫人,我絕對信得過。」

  劉先河其實對朝鮮人的這種行動並不看好,主要是國土全部被日軍占領,日化近三十年。國內的反抗勢力幾乎殆竭,暗殺只能逞一時之快,而不是解決辦法。

  曾一陽好奇的問:「到底是何人,讓你這麼信任。」

  既然對方不是我黨內的同志,必然是其他黨派,而且是中國人,這就有點奇怪了。

  劉先河看了看曾一陽,心說,你是不知道對方的瘋狂,要是知道那個人做過說沒事,就不會有這樣好奇的表情了。

  「王亞樵。」

  「王亞樵?」這個人的名字好像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來從哪裡聽說過,曾一陽苦惱的想到。

  「他可是我的合肥老鄉,比我大幾歲,說出他做過的事,國內識字的基本上都知道。」

  「這麼出名?」

  「沒錯。」

  劉先河繼續對曾一陽說:「他原本也算是國民黨的元老級人物,參加過討袁護法、南北議和談判,北伐安徽宣慰副使,早年也是國民黨內的重要人物。說起來,他還算的上是上海斧頭幫的大哥。」

  劉先河說到這裡,情不自禁的哈哈一笑,不出,是喜悅還是其他的感情。

  「黑幫老大?」曾一陽徹底傻了,他能記住的上海灘黑幫老大中,就三四個人,其他都是一概不知。

  「沒錯,這些都是往事,後來他做的事情可謂是驚天動地。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他的而名聲才顯赫起來。刺殺蔣介石他是幕後,刺殺宋子文由他主導,雖然失敗,當時可是轟動全國的大事。」

  「好像有點印象。」曾一陽喃喃道,其實他重生以前是看過王亞樵的經歷的,時間太久,想大不起來而已,被劉先河這麼一點撥,立刻就顯現出啦了。

  「原來是他。」曾一陽心中暗自驚嘆道。這個人可是殺神級別的傢伙啊!擺明的反強權、反霸權、誰不抗日就殺誰的主。

  「你聽說過他。」劉先河好奇的問,主要是他見曾一陽好像是明白過來的樣子。但他也納悶,這個王亞樵已經很久沒有上報紙了,曾一陽怎麼會知道的?

  「難道,王亞樵還和李春山有合作?」曾一陽自言自語道,隨即想起,好像也有這麼一說。到這個時候,曾一陽才明白,白川義則死定了。尹奉吉炸死日本派遣軍司令陸軍大將白川義則,用的可是人體炸彈,用現在的時髦用語就是——自殺式恐怖襲擊。

  「你聽說過李春山?」劉先河詫異的問,在上海多年的他,當然知道有個神秘的暗殺組織,其成員都是朝鮮人,專門暗殺日軍的高級將領。但這些情報這麼可能會讓一個在海外多年,剛回國才一個月的人知道呢?

  「這些都是蘇聯在中國的情報組織獲取的,他們遠遠要比你想像的要知道更多。」曾一陽憎惡的說。

  「蘇聯特工?他們想要幹什麼?」劉先河憤怒的喊道。隨後發現自己失言,向四周警惕的環視了一遍。為了讓船家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他們交流用的是英語,等他正視船老大時候,壯實的船老大隨即給了他一個討好的微笑,才讓他放心。

  曾一陽在蘇聯多年,時間呆的越長,他就對蘇聯的種種做法就越反感。一面和中國政府交好,派遣軍事顧問團,一面又是特務機關,在全國遍地開花,其實力早就超過了日本特高課在中國的實力。

  什麼是帝國主義?帝國主義就是一面舉著耶穌的慈父像,到處說自己最善良,暗地裡卻是一個吸血鬼的身體,吃人不吐骨頭。

  「這也是南京政府可以獲得蘇聯的援助,但我們的蘇區,卻連一發子彈,一把槍都得不到的原因。他們會為了一個穩定的東方,而出賣任何他們國家之外的組織。如果可以在遠東獲得一個優良的出海口,比方說旅順或者大連,他們不介意和日本人合作。」曾一陽果斷的說出了他心目中對蘇聯的印象,以及此刻蘇聯當家人,打的小算盤。

  劉先河徹底的呆掉了,這還是全世界無產階級的中心,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的蘇聯嗎?

  「我們的革命之路,只能由我們自己去走。」曾一陽在說完段話後,轉身進了船艙,他也不用太擔心劉先河,畢竟有些人的面目早看清,總比晚看清要好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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