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各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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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試探一下了。i」

  晃眼間，又過去了三年。

  這一期間，自那混沌意志被擊退之後，倒是極少有亂流敢過來『到訪』了，盤踞在星辰之，本體在保持警戒之餘，便一直在全心凝結著本心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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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時間，本體心臟的核心意志，幾乎又擴大了一倍，連帶他那比位面更龐大的身軀，也在持續地成長著……

  幽冥分身的進展，卻依舊不大，甚至是根本就沒有進展。

  他與狩獵女神雖是再度商談了數次，不過兩人的分歧，卻仍舊凝聚在第二個條件，雙方似是都沒有退讓之心。

  連第二個條件都談不攏，那就更不要說第三個條件了。

  又一次自天界返回，習慣性地隱至內殿，尼拉克目光微微一眯，開始揣摩起早早便謀劃好的事情。

  距離月亮被抓，已經有足足二十年的時間了，他與狩獵女神的會面，也有十數次了，雖然每一次會面，他都堅持著一些底線，也死死咬緊一些條件，絕對不放鬆，不過若是將所有的商談全部聯繫起來的話，卻可以察覺到，似乎每一次，尼拉克的態度都要退讓一些。

  退讓，便代表著重視，也代表著，有妥協的可能……尼拉克相信，狩獵那邊必然也看得出來。

  連續十數次之後的現在，差不多是到試探一下的時候了。

  靜靜地坐在王座之，單手托著下巴，尼拉克開始思索起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以及在下一次的會談，該如何表現，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對面的警惕之心。

  緩緩都，他的眼睛閉起來了。

  「莫里斯，去知會一下狩獵那邊，我要再次與她商談。」

  一晃眼，四個多月的時間便過去了，按照計劃好的步驟，尼拉克意志一動，便將仆屍直接送到了天界的勢力範圍之內。

  與往常相比，這一次的見面要求，足足提前了一個多月。

  似在琢磨這一異常，一日之後，天界那邊才傳來了同意商談的消息。

  依舊還是天界，依舊還是狩獵女神和天界守護神。

  「這麼快就要重啟商談……怎麼？作出決定了？」

  沒有故作不知，尼拉克才剛進來，狩獵女神便開門見山，冷笑著直說道。

  「我也很想早些與你達成共識，不過……」

  對狩獵的冷笑，仿若沒見，尼拉克面色不動，聲音頓了一下，引動對面二人的目光後，才繼續淡淡地說道：「最新的消息，西希之王已經離開煉獄，應該是去了魔界始源之地。」

  目光同時一眯，尼拉克這消息，讓狩獵和天界守護神的意志，都禁不住暗暗地交流了一下……魔界始源之地是魔界三大主宰所待的地方，西希之王去那邊的話，極有可能，對面是要開始了。

  沉吟了一下，狩獵女神的目光看向了尼拉克：「你有什麼想法？」

  嘴角微微一撇，尼拉克的聲音依舊平淡：「你們是怎樣想的，我就是怎樣想的，我只想說，魔界那邊既然早就謀劃好了，無論我如何出手，要想完全滅殺西希之王，根本就不可能。」

  言下之意，尼拉克已經知道西希之王事情的內幕了，既然暗黑三人早有謀劃，無論是在煉獄九層，還是去了魔界始源之地，莫說是九幽，就是光明恢復完全，也絕對不可能以單人之力，一路闖到那裡，將小惡魔湮滅。

  「如何？」

  眉頭微微一蹙，狩獵女神的目光轉向了天界守護神。

  「幽冥既然提前要求會談，總有他的一些想法的……莫要小看了他，前些時候，我得到了一個消息，虛空之中的那個老傢伙，也被九幽直接擊退了。」

  天界守護神的意志暗暗地波動著：「而且，從那邊傳來的消息，他似乎已經走回了正確的道路，假以時日，等他完全成功之時，雖是比不『元』，不過以他所能掌控的力量，便是光明，也很難壓下他。i」

  「假以時日，是什麼時候？」

  狩獵女神的意志也動了一下，魔界那邊若是已經開始，恐怕未必等得到九幽成功之時。

  「看情況再說，若是西希之王真的進了魔界始源之地，那麼就和往常一樣，還是先行拖著……嗯，看看幽冥怎麼說。」

  天界守護神的目光微微地閃爍著，雖然知道魔界那邊遲早總是要開始的，不過尼拉克傳來這消息的時候，還是稍稍打亂了一下他們的思緒。

  緩緩地，狩獵女神點了下頭，目光又轉向了尼拉克，聲音清冷，卻又悅耳：「這事我需要考慮一下，你若無其他事情，那就下次再說。」

  「且慢。」

  尼拉克伸出了一隻手，暫止了一下狩獵女神，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她的銀眸，沉聲正色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我要見一下月亮。」

  這話一出，狩獵女神的目光不由一動，心思瞬間閃動，尼拉克這要求，似乎有些過了，由不得她不沉思他的動機……

  是故意試探？

  正面提出這樣的要求，倒確實像是試探，至於試探的目的……

  也許是以這故意試探為名，隱晦表達，若是談不下去，可能會放棄？

  又或者，再進一步，是以可能放棄為由，對這邊提出的那幾個條件，表示威脅嗎？

  「你覺得可能嗎？」沉吟著，狩獵女神沒有正面回應。

  「為什麼不可能？」

  尼拉克嘴角微微一彎，淡淡地說道：「這邊是在天界，又有埃雷爾殿下在，莫非你們還不放心嗎？」

  狩獵女神繼續搖頭：「見與不見，都是一樣，我覺得沒有必要。」

  「首先，我要確定一下她的近況，其次，我必須得提醒你，月亮並不是我們，時間對我們沒有意義，我們可以無限期地拖延下去，但是她卻不同……」

  說著，尼拉克大手一動，便有一枚神格浮現了出來，沒有意志之力凝聚其中，正是當年，月亮獵殺了三頭魔狼，而獲取到的神格。

  「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親手將這神格交給她，這樣的話，便是拖延得再久一些，至少我也能夠放心。」

  還是搖頭，狩獵女神泛著冷意的笑容又開始浮現了：「我可以代你交給她。」

  雖是相信有天界守護神在，幽冥耍不出什麼花樣，不過謹慎起見，狩獵女神卻不想有任何意外。

  眼睛與眼睛相對，漸漸地，尼拉克的目光冷下去了：「我退一步，我可以不去，但是這神格，必須由我的人，親自交到月亮手中，我必須要明確她的狀況，同時也必須要交代她一些事。」

  連用三個『必須』，沒說任何威脅之話，但是，尼拉克目光中的堅定，卻完完表現了出來。

  都沒有再說話，目光與目光相對，一陣沉寂。

  良久之後，天界守護神的意志才微微地波動了一下：「同意他的要求。

  他若要放棄，見與不見，對我們而言，都沒有區別。

  他若沒準備放棄，有我在，九幽還闖進不天界。」

  埃雷爾這話，是表示他會親自關注著……緩緩地，狩獵女神終於點頭了：「我也退一步，你可以派人去見她，不過所派之人，必須先經過我的審視。

  另外，什麼時候奎拉斯被逐出魔界，什麼時候，你的人才能過來。」

  這女人倒是什麼時候都不吃虧，趁著尼拉克提出要求，她也要尼拉克打破三個條件必須同時接受的原則……也就是說，不管確定月亮近況之後，尼拉克是否會放棄，至少她已經獲得報仇的機會了。

  輕吸了一口氣，目光閃爍莫定地盯著狩獵女神，似在琢磨這事的可行度，良久，尼拉克緩緩地呼出了這口氣，站起身來道：「等我消息。」

  「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該讓冥河來作一下公正嗎？」見尼拉克似是已有離開之意，狩獵女神卻又微微一笑。

  「沒有這個必要。」

  尼拉克面色不動，淡淡地說道：「若我完成了，而你卻反悔的話，那麼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聽得出他的意思，狩獵女神清冷地笑著，沒有再說什麼。

  白光隨即捲起，只是一動，便又將尼拉克送出了天界。

  「幽冥的姿態有些過了……這應該是在逼你放棄不現實的條件，不過也有可能，他確實有別的心思了。」

  「我明白，等奎拉斯事了之後，我會放鬆一些，暫時拖著他。」

  單單一個月亮，能讓九幽做到什麼程度……從尼拉克表現出的姿態來看，狩獵女神大致已經摸出一些底了。

  不過這底線，卻並沒有讓她滿意。

  與她一樣，天界守護神也在揣摩著，以最近收到的消息來看，九幽已經值得他重視了。

  ……………………………………

  另一邊，被送出天界，尼拉克意志一動，便直接回歸了神國。

  「等奎拉斯之事結束，就先派莫里斯過去，若是狩獵否決，那就再派卡弗過去……」

  十數次的積累，這一趟的天界之行，基本事情都在他的預算之中，只有狩獵女神最後提出的奎拉斯之事，稍稍超出了一些預料。

  不過這事雖然有些難辦，只要多付出一些，還是有成功的機會的。

  只要這事一成，若是不生大的意外的話，月亮之事，就有機會直接終結了。

  到時候該如何與那邊清算……尼拉克目光緩緩地眯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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