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亂將起 第十一章 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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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亡靈法師天生就是邪惡的，又或者是見多了死亡生物，尼拉克對第一次殺人既沒有傳說中的嘔吐感，也沒有什麼緊張不適狀，心裡平平當當的。

  沒有急著去問口供，尼拉克慢絲慢條地剝起了戰士的衣褲，當然，他絕不是有什麼猥褻的意念，只是因為衣褲被法師的雷電轟掉，需要暫時借用下亡者的遺物罷了。

  法師喉嚨上頂著一支長槍，兩隻手被兩個吸血鬼擒住，胸前兩個血洞咕嚕咕嚕不停地湧出血液，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好不容易，尼拉克將衣褲穿著完畢了，卻依舊沒去理會法師，他又蹲了下去，在戰士身上搜索起來，似乎還有什麼寶貝在等著他發掘似的……

  血越流越多，法師終於撐不住了，他虛弱地喝道：「有什麼想問，你就快點。再不問，等血流光了，你也沒機會問了。」

  既然你在意自己的小命，就不怕你不開口了。尼拉克啞然失笑，揮揮手，讓吸血鬼將法師雙手放開。「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你先把傷口包紮下，省得我還沒問完，你就急著去見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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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師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些藥粉在手心，輕輕將藥粉均勻地灑在血窟窿上，血液迅速凝結，一會工夫，血窟窿就結了個大傷疤。法師呼了口長氣，又將瓶子塞進懷中。

  尼拉克眼光一閃，好東西……

  「好，既然血也止了，那我們開始。」尼拉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對著法師一笑，道：「先說說看，為什麼來殺我。」

  法師很光棍，眼睛緊盯尼拉克，道：「說了能不能留我一命。」

  尼拉克看著法師的眼睛，好半晌，才道：「可以……不過……」法師眼中先是一喜，尼拉克伸出那隻拳頭，在玄陰決的催動下，拳頭已經不在流血，不過依然有些血肉模糊。對法師晃了晃拳頭，尼拉克笑著道：「不過你得留下一隻手……」話很輕很軟，完全沒有半絲凶氣。

  法師看著尼拉克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睛，突然心中一寒，也不敢討價還價。一隻手總比一條命好，他一咬牙，道：「好，我說，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尼拉克輕輕拍了拍手，笑著贊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放心，我尼拉克說話算話！」

  呃……不知道以前小鎮那些被打悶棍的傢伙聽到這話會怎麼想了。

  不過法師卻沒有選擇，要麼不說，直接死；要麼說，可能不死。所以他選擇了說。

  原來這些日子，尼拉克的某些行為觸怒一些人的利益了……

  商業聯盟某大公的公子受大公之命來學校接觸琳達，公子天生一表人才，舉止堂堂，風流瀟灑，家世也與琳達大小姐相近，可說是天生良配，雖然尚沒能攻下琳達，卻也是極其親密的朋友了。

  不過一個多月前，自從琳達將尼拉克送進病房後，卻不知道怎地，突然與尼拉克這平民有些親密起來。本來公子也沒放在心上，認為不過是將人打傷，有些內疚罷了，可是出院後，琳達依舊與尼拉克還有露西亞混在一起，這才引起他的一些警覺。一番調查後發現，尼拉克和琳達雖然暫時還只是朋友關係，卻也極其親密了，而且一個沒有男友，一個沒有女友，又天天呆在一起，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麼關係呢……

  為了防患於未來，公子將尼拉克的行蹤打探清楚，發現他住在外面後，就派了兩個得力手下，也就是法師和戰士，讓他們來解決麻煩了。只要不在學校，殺兩個平民對他們這種世家來說，不會有任何麻煩，而且不知不覺的解決，誰又能知道是他們幹的呢……

  聽完法師的口供，尼拉克面上一黑，剛剛和一個公爵千金解決完恩怨，馬上又得罪了一個公爵公子。想想那公子也見過幾面，還一直覺得是個不錯的貴族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心狠手辣，下手無情的狠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個貴族九個壞，古人誠不欺我。

  法師期冀地盯著尼拉克，生怕他一揮手，死亡騎士就一槍刺穿自己的喉嚨。

  尼拉克想了半晌，打定注意，見法師眼光，笑了笑，道：「放心，我說只要你一條手臂，就絕對不會多拿一根頭髮。」

  朝鐵屍打了個眼光，鐵屍會意，一彈指射出一小團冥氣，冥氣打在法師手臂上，滋滋聲響，瞬間就將整個手臂侵蝕乾淨。法師痛的渾身哆嗦，總算精神力夠強，才沒昏暈過去。

  死亡騎士收起長槍，吸血鬼也給法師讓出一條通路。尼拉克揮了揮手，道：「你可以走了，記得告訴你家公子，不要再來惹我，否則……」

  法師怨毒地看了眼尼拉克，也不多說，跌跌晃晃地轉身就走。幾個小巷中三轉兩轉，身影消失不見。

  巷子又恢復寂靜，尼拉克慢慢站起身來收拾殘局。一團冥氣將戰士屍身侵蝕乾淨，又將多餘的衣物雜物一起包起，接著一腳將僅剩的骨架踢到巷邊。這裡亡靈法師多的很，骨架到處都有，誰又會特意去查查這骨架是誰呢……

  「我們也走。」朝鐵屍點了點頭，在一群不死生物的包圍下，尼拉克遁入小巷的夜色之中，似乎……正是法師走過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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