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戰

  戰爭開始了——總算可以用這句話開頭了呢。在強勢的狂戰士首領的鼓舞之下，其他幾個小部落首領噤若寒蟬，不得已答應了繼續進攻的要求。緊接著，在數十名維京戰士悠長蒼涼的號角聲之中，埋伏在道路兩翼的部落聯軍猛的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狂叫著向著畢亞德軍沖了過去。

  「穩住！弩兵射擊！之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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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這或許才算是埃吉爾的初次作戰。然而早有準備他依舊不慌不忙，高舉戰斧這樣下令道。之後，他身邊的衛隊騎士們馬上打開自己的面罩，同樣拿出號角來，兩長一短的聲音過後早已準備就緒，位列部隊兩翼的持弩民兵迅速扣動扳機，上百支弩箭破風而去！

  在二十米距離內，弩所發揮出的威力驚人的大，而且這樣的距離基本上都沒有瞄不準的——就這樣，沖在最前排的部落民們一下子就中箭倒了下去，就算是身穿鏈甲的維京戰士也擋不住弩矢這一擊，不過也虧了鏈甲的福，這些傢伙一般都不會死。悍勇的把箭一拔，之後無視傷口了繼續往前沖……

  然而身著鏈甲的維京戰士畢竟只是少數，這一輪齊射的效果仍舊很不錯，總共六十多個敵人倒在了地上。

  之後，持弩民兵們便退到了二線，繼續拉弦，準備第二輪的射擊。而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的維京士兵們狂吼著上前，手中板斧呼嘯而下，與敵人開始了狂飆式的戰鬥。

  維京士兵們陣型較為鬆散然而維京戰士們卻是陣列森嚴，手中戰斧圓盾與身上鏈甲以及維京人的強壯體格，早就了強大的步兵陣線，雖然敵軍攻勢如潮湧一般。數量也略占上風，然而仍舊占不到什麼便宜，手持魚叉，簡易長矛和伐木斧的普通部落民笨拙的奔跑著，或許他們對於野獸或者游魚很有些辦法。但是在面對正規軍隊的時候，在看到對方戰斧呼嘯而下之後，那原本的血勇之氣便在一瞬間化為烏有，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個照面，畢亞德維京大軍便砍翻了上百敵軍士兵，少數摻雜在內的正規維京戰士也因為數量缺陷，被複數的維京士兵砍死。

  「弓箭，弓箭！！」部落聯盟的軍事首領們這樣吼叫著，於是，部落民們拿出了獵弓，占據了道路兩邊的幾個小山包，之後居高臨下的射擊。然而此時此刻兩支軍隊已經幾乎混在了一塊，部落民們雖然打獵是一把好手，但是射兔子和射人的感覺可不一樣。哆嗦著一箭射出去，能不射到自己腳背上就已經不錯了——結果反倒是有不少往前面沖的部落聯軍士兵，被從後面射過來的自己人的箭矢給算計了。

  「該死的……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於是，軍事首領們只好這樣下令。

  此時此刻戰局焦灼不堪。畢亞德軍一點點的圍成了一個圓陣，外圈是四隊殘缺不全的維京士兵和兩隊略有損失的維京戰士，而內側則是持弩民兵和巡邏騎兵。最裡層則是被衛隊騎士們簇擁著的埃吉爾。

  在外側，已經損失了好幾百人的部落聯軍士氣低落，經過好幾次衝鋒未果之後，眼看著地方那一層防線邊上倒著的自家人的無頭屍體，還有那些兇悍的維京海盜們割下來的，拎著辮子的腦袋。聽著對方的嚎叫聲，大笑聲以及污言穢語。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再攻擊了。

  「這樣下去就輸了啊……」

  眼看著己方士氣低落，而敵方的那個首領眼珠子亂轉，似乎是在想著反攻的事情，狂戰士首領下定決心，把自己的老本拿出來賭一把。

  「跟我來！！」

  在這樣的狂吼之後，紅髮赤須的狂戰士高舉起手中的戰斧，帶領著他親訓的一隊三十四名維京精英戰士沖了出來。手中車輪大斧一次揮砍——對面的畢亞德維京士兵，便在難以置信中被劈成了兩半。

  「怎麼可能呢？明明用的是這樣子笨重的斧頭，為什麼速度這麼快？」。

  就這樣，這一對精銳突兀的出現，直接將整個防線撕開了一條口子。

  「該死的——頂住！」完全沒有預備隊，持弩民兵的戰鬥力更是坑爹，要他們上去頂住，用不了一會兒機會崩潰，反過來衝擊戰線就有可能全局崩潰了。此時此刻，埃吉爾也只能說出這樣沒營養的命令了。

  然而，實在是有些頂不住了。

  那些精銳維京戰士，與系統出品的維京戰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則是作為這隻部隊靈魂人物的那名狂戰士，手中車輪大斧使的出神入化，此時此刻，已經有七八個畢亞德士兵被他一斧頭剁翻。就算是伸出了圓盾格擋，也多半會被連盾牌帶胳膊的一下子砍爛，完全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畢亞德的防線也一下子被打開了一道口子。

  「進攻！進攻！殺了他們！！」而其他的敵人也不是傻子，眼見對方陣線出現了混亂，其他部落的軍事領袖迅速臉紅脖子粗的狂吼著，擰著旁邊士兵和部落民的耳朵，踢他們的屁股，拿著斧子對著他們的腦袋比劃。

  於是，新一輪的衝鋒又開始了。

  「該死的。」

  埃吉爾冷哼了一聲，緊接著下面罩：「各位，衝鋒！！！！」

  在接到首領的命令之後，總共二十名衛隊騎士也學著他的樣子，下面罩。緊接著從腰間抽出了重型狼牙棒，豎起箏型盾催動戰馬，緊接著，這些身披鋼甲刀槍不入的怪物騎士便一聲長嘯，沖入了戰場之內。

  「殺了他，戰鬥就算是結束了！」

  此時此刻，一個人壓著對面好幾個維京戰士打的那個紅髮狂戰士，猛的也看到了對面衝過來的那群鐵甲騎兵——當然，在他的心目中，制鐵技術絕對不可能有這麼精良的，這些銀光閃閃的鎧甲，多半是真的拿銀子鑄造的。軟得很，一斧子下去就ok了的。

  所以他們悲劇了。

  騎士們好像推土機一般，在戰場之中漫步著，從己方和敵方焦灼的地方走過去，無視了對方的戰斧以及弓矢的射擊，手裡面的鋼刺猙獰的狼牙棒直接照著對方士兵的腦袋一下子砸下去。之後就是頭蓋骨粉碎，紅的白的流了一地，完全無解，無一倖免。

  就這樣戰線在這些鋼鐵怪物加入了之後，逐漸穩定了下來——對方又沒有弩炮或者大型火繩槍，開玩笑的這些中世紀冶鐵技術製造出來的武器，無論如何也打不穿文藝復興時期的鎧甲的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個體，能夠做出一些超出族群通常水平以上的事情，就好像長的好幾十公斤重的兔子啊，兇悍的能夠滅掉獅子的狗啊，可以自由變幻色彩的蜥蜴啊，之類之類的東西——很不幸的，人類確實一個很擅長產生特異個體的種族。

  眼看著自己手中的戰斧砍在對方身上，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再看到己方的戰士一個個的被對方重型狼牙棒打的腦漿迸裂，敵人並不像一般的士兵那樣猙獰狂吼，而是毫無聲息，一點點的催動馬匹，以人類小跑一樣的速度向前推進——這種姿態，就好像拿著野餐籃子和情人到湖邊去約會一樣悠閒。

  部落聯軍的士氣瞬間崩潰。

  「怪物！！」

  「我們會被殺死的！」

  「救命啊，媽媽！」

  此時此刻，眼看著這一群重裝騎兵表演一樣的屠殺。紅髮狂戰士已經知道他們輸了，徹底的，完全的，輸掉了。

  ——然而那又如何呢？！戰士的宿命不就是死在戰場上嗎？！在親朋環繞之下老死於床上。那種死法可不是維京人應該渴求的。

  「哈哈哈哈哈！！！」如此逆境之下，其餘的部落聯盟軍已經開始了潰逃的情況下，狂戰士不進反退，手中戰斧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化為一片銀光，收割著對方生命。

  前進，前進——殺了那個傢伙，殺了他！他已經認出了埃吉爾便是這一群維京海盜的首領，所以他要殺死他。就算是失敗了，就算是死掉，也要在這之前殺了他！。

  紅髮的狂戰士向著埃吉爾的方向推進著，沿途，維京士兵們發現了他的企圖——這些戰士們同樣狂吼著阻攔他的去路，保衛著他們的統帥。近乎同樣的穿著打扮，同樣的戰斧，同樣腔調的吼叫聲……然而，紅髮的狂戰士卻要優秀得多，多得多……

  一個衛隊騎士發現了他之後催馬上前，手中的狼牙棒直接向著他的頭頂揮了過去，打算殺死這個頑強的敵人。

  然而，原本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騎士們第一次遇到了對手——這個狂戰士靈巧的躲過了騎士的第一擊，之後一個翻滾，手中戰斧狠狠地向著這些鋼鐵騎士的要害，馬腿砍了過去。

  在戰馬的哀嚎聲中，衛隊騎士驚訝的一跌一撞，直接被甩下了馬背，狂戰士迅速跑了過去，手中戰斧對準了騎士護甲最少的脖頸砍了過去，一下，兩下，眼看著頸動脈被切開，動脈血一下子噴了狂戰士一臉，騎士身體抽搐著，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終於，沉浸在勝利喜悅之中的埃吉爾發現了那個傢伙，那個身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傷口，自己的血，敵人的血灑出了無數，又在寒風之中凍成了冰塊，整個人都染成了紅色的男人。

  「很不錯呢，那個傢伙。」埃吉爾完全無視了自身軍隊的傷亡情況，這樣感嘆道。

  然而緊接著，他的嘴角上翹，露出了一個滲人的笑容。

  「幹掉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邊已經聚攏了數十個弩兵，這些人手中的弩機已經對準了那個如同傷狂瘋狼一般的狂戰士。

  射擊。

  撲，撲撲……

  弩箭的破空聲再次響起——那個狂戰士身上破破爛爛的鏈甲已經完全無法為他提供足夠的防禦了。

  命中目標。

  他睜大了眼睛，努力的向前，向前，感覺到力量，以及溫度，甚至靈魂一點點的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明明自己那麼強大，明明殺死了那麼多敵人，明明自己，明明……為什麼還是敗了？

  很不甘心的睜大了眼睛，再之後，那個紅頭髮的狂戰士呼出了最後一口氣。

  頹然倒下。

  「殺了他！！」

  再之後，一直被他壓制著的一群維京士兵們興奮起來了！這樣子吼叫著，撲上去，就好像發現了食物的餓狼一般撲了上去，舉起手中的戰斧對著狂戰士的屍體一陣亂砍，將他的身體砍的四分五裂，再撿起一柄折斷的矛，將他的頭顱插了上去，之後發出了得意的狂笑。

  「勝利了呢……」眼見此情此景，埃吉爾略微有些感慨——緊接著就被無盡的狂喜所包裹，殺戮，暴行，以及勝利瞬間充斥了這個前任高中生的感官，讓他身體痙攣，面容扭曲，之後發出了如同夜梟一般的狂笑聲：「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