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戰前夕(中）

  說話間，一劍沖天已經轉身大踏步地朝樓下走去，何雪依對著他背影喊了一聲：「我在這等你！」

  一劍沖天轉身點了一下頭，又對著風蕭蕭吼道：「走啊！」

  風蕭蕭鄙視了他一下，突然一個翻身，身子就從窗戶竄了出去，朝街道上倒栽而下，空中轉過身來，穩穩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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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劍沖天也已經出現在茶樓門口，撇撇嘴道：「無聊！」

  兩人一起進了對面酒樓。一樓掃了一圈未見飛雲等人的身影，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飛雲、驚風、弄花三人那一桌上，還另有三人，卻是龍巖、吹雪和烈焰。全是飛龍山莊的人。風蕭蕭對一劍沖天竊竊私語道：「哎呀！可能真的是在吃工作餐！」

  一劍沖天沒有理他，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大叫道：「哦！是飛雲幫主，這麼巧啊！」

  飛雲轉過頭來，笑道：「一劍兄，蕭老闆，真是很巧！」

  餘下五人也紛紛向兩人抱拳，風蕭蕭向吹雪怒目而視了一眼，對於其人的卑鄙風蕭蕭是相當厭惡的。吹雪卻是形色如常，就當沒看見。

  六人一桌，桌上並無空位，飛雲也沒有邀請同坐的意思。於是一劍沖天拉了風蕭蕭坐在了離六人最近的一張桌上，面容卻是直朝六人，笑道：「六位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啊？」

  飛雲淡淡一笑道：「我們飛龍山莊的人出來吃個飯，竟叫一劍兄見笑了！」

  一劍沖天搖手道：「哪裡！只是我平日也算游遍揚州各大飯莊酒樓，卻從未在遇見過飛龍山莊的各位朋友！」一劍沖天的話倒也不假，他的確經常陪著老婆在揚州城裡到處吃飯，也的確從沒碰到過飛龍山莊的人。

  飛雲一笑道：「這正說明揚州的飯莊酒樓還是很多的！」

  一劍沖天道：「不錯！」

  無語中……風蕭蕭本來就不知道一劍沖天過來是什麼目的，如果說是來偷聽人家說些什麼，哪有這麼明目張胆的。兩人往這一坐，飛龍山莊六人與兩人固然沒話，自己人之間也是緘默其口，如坐針氈。

  副幫主龍巖突然道：「一劍兄已經算是半個揚州人了，只是不知蕭老闆今天突然也到揚州來了？當真是稀客！」

  風蕭蕭淡淡道：「沒什麼，只是聽說最近揚州要出件大事，於是過來轉轉！」

  龍巖眉發一揚道：「哦！不知是什麼大事，怎麼我們天天都在揚州的人不知，遠在襄陽的蕭老闆反而聽說了！」

  風蕭蕭心念一動，飛龍山莊是真不知道鐵旗盟要聯合全江湖對付他們，還是假做不知？風蕭蕭不相信這麼大的事會傳不到飛龍山莊的耳朵里。不過看他們似乎並不怎麼著急，難道是已經有了什麼對策？

  對於龍巖的問話，風蕭蕭只是隨口應道：「過不了幾天幾位大概就都可以有所耳聞了！」

  龍巖正待再說話，一劍沖天突然站起身道：「哎呀！老婆再叫我，我得走！」說著還假惺惺地對風蕭蕭道：「你一個人坐會？」

  風蕭蕭只能借勢道：「一個人有什麼可坐的，我就也走了！」

  兩人上來坐不到五分鐘，又咣咣跑下樓去。風蕭蕭在一劍沖天身後埋怨道：「你到底搞什麼鬼啊！」

  一劍沖天很瀟灑地道：「不是說來瞧他們有什麼古怪嗎？這都瞧完了，難道還真要在那吃飯？」

  風蕭蕭沒好氣地道：「那你瞧出什麼古怪沒有？」

  一劍沖天道：「當然有！」

  風蕭蕭問：「哪裡？」

  一劍沖天道：「六個人坐了一桌，卻沒叫吃的，這是第一！遊戲裡可沒有叫了菜要等這一說；第二，不叫吃的，當然是商量事情，但放著總舵分舵不用，跑酒樓來，讓人費解；第三，商量事情，人來的卻不齊，飛龍山莊的高手不應該只有這些；第四，鐵旗盟要大舉進攻的事飛龍山莊不可能沒有耳聞，但聽剛才你和他們的幾句對話是擺明了的胸有成竹；第五，肯定還有，但我還沒想到！」

  風蕭蕭有些驚訝，一劍沖天洋洋得意地道：「怎麼樣，分析得夠透徹了！跟你說過了，高手始終是高手，差距始終是差距！」

  風蕭蕭嘆息道：「不是十分八婆的人還真做不出這種分析！」

  一劍沖天假裝怒了一下，繼續道：「現在我們就回去，看他們是不是還會有新的人來，看他們會在裡面待多久！」

  坐回了原來窗口的位置，風蕭蕭嘆道：「還不如剛才就爬房頂上偷聽呢！」

  一劍沖天不屑地道：「上房揭瓦那都哪個年代的事了，現在可都是聽力視力日新月異的時代，你再去爬試試，一準把你給揪下來！」

  風蕭蕭的確很久沒幹竊聽的勾當了，聽一劍沖天這麼一說，還真是幸虧沒幹。竊聽倒不是特怕被發現，怕得就是發現後被人認出來，江湖上傳出堂堂蕭老闆扒在樓頂上偷窺，那是多沒面子的一件事啊！

  風蕭蕭虛驚了一下。而對面酒樓大約就是一頓飯的功夫後，飛雲等六人走了出來，風蕭蕭可以清晰地看到幾人邊走邊擦嘴的動作，然後就各奔東西了。風蕭蕭冷笑道：「果然只是吃了一頓工作餐啊！」

  一劍沖天嚷道：「難道你沒聽到我剛才分析的疑點嗎？」

  風蕭蕭難以置信地道：「你那種八婆分析還真當真啊！」

  一劍沖天淡淡地道：「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風蕭蕭聽著這話應該是句名言，但又感覺到哪裡似乎有些不對，一時也想不起來，但一劍沖天嚴肅的表情卻有些感染了他，不由地道：「你真覺得有問題！」

  一劍沖天道：「那些分析你可以一笑而過，但直覺已經告訴我，這次大戰，飛龍山莊肯定已經有所準備！」

  兩人一起望著窗外，若有所思。何雪依茫然地望著兩人，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又有聲音在樓梯口處招呼：「咦！一劍兄，蕭老闆，這麼巧啊！」。

  兩人一起回頭，我從哪裡來和閒樂站在樓梯口，悠閒地望著二人。

  兩人相視一笑。我從哪裡來和閒樂會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已經不用多說了。

  我從哪裡來繼續笑道：「蕭老闆好像才從我那離沒多久嘛，想不到這麼快就又在揚州碰面了，看來大家對這件事都挺熱心的嘛！」

  我從哪裡來所說的事也是不言而喻的。一劍沖天哈哈笑道：「哪裡兄笑得這麼悠閒，肯定是要兩不相幫的啦！」

  站在飛龍山莊一邊的人，難免要為飛龍山莊即將到來的厄運焦急、嘆息；站在鐵旗盟一邊的人，則要為即將進行的大手筆興奮、激動。只有保持中立的人，才會有這麼怡然自得，滿不在乎的心情。

  我從哪裡來則客氣道：「我們小幫實力有限，幫哪邊也影響不到大局。到是一劍兄你，如果支持哪邊，哪邊一定可以大獲全勝！」

  風蕭蕭感到一陣眩暈。一劍沖天已經有過這個自大的念頭了，我從哪裡來還要如此捧他，這尾巴可真要翹到天上去了。哪知一劍沖天卻只是淡淡笑了一笑，並未多言。

  三人坐得是靠窗的小桌，不過勉強也可擠下五個人。我從哪裡來和閒樂於是隨意揀了兩張板凳擠在三人的桌子坐下。我從哪裡來道：「三位這麼早來一定不是只是為了趕個早場？不知有沒有什麼新奇的發現啊！」

  風蕭蕭笑道：「剛看到飛雲、龍巖、『風花雪焰』六人在對面吃了個飯，不知道算不算新鮮事？」

  飛龍山莊四大高手中的流月被逐出幫派後，所留的空缺由烈焰頂上。風蕭蕭當初的玩笑話「風花雪焰」取代「風花雪月」竟然一語成讖，「風花雪焰」的叫法居然真的在江湖上逐漸傳開了。只不過烈焰到底能不能比上流月，大家還持保留意見。

  我從哪裡來沉吟道：「如此而已啊！那應該不算是什麼新鮮事！」

  風蕭蕭聳了聳肩，望著一劍沖天，看他是不是要把他的八婆分析說出來。一劍沖天卻也只是道：「的確沒什麼新鮮！」

  我從哪裡來突然神秘地道：「兩位恐怕還不知道，鐵旗盟已經決定就要在這三日內動手了！」

  風蕭蕭一愣道：「這麼快？所有幫派他都已經約好了？」

  我從哪裡來道：「那些本就只是些三言兩語的事情，主要時間還是花在跑腿上。鐵旗盟人可不少，這些事有個兩三天已經足夠了！」

  風蕭蕭望了一劍沖天一眼後道：「既如此，我們怎麼都不知道！」既然要開始，鐵旗豈不應該要通知自己一聲才對。

  我從哪裡來道：「大概是先通知幫派的！幫派是需要時間準備，到時帶哪些人去，怎麼安排之類的……兩位都是獨來獨往，到時知會一聲什麼時間要在線也就是了！」

  一劍沖天點點頭道：「那看來這三天揚州里的人會越來越多了？」

  我從哪裡來道：「不錯！鐵旗雖然想封鎖消息打飛龍山莊個措手不及，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事先封鎖的好，等到現在需要整體行動的時候，還是會走露消息！」

  一劍沖天道：「看來這次一定會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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