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汝陽出關

  （最後一周，希望各位將衣冠弄到更高的位置，今日三更。）

  岳陽閣。

  位於京都富饒之地，北靠西山，南臨近水，白日晝夜交替之際，天水相接，水天一色，極是美妙。

  鬱鬱蔥蔥樹木環繞，鶯聲鳥語，詫若仙境。

  這邊的景色，著實讓人流連忘返，不論是情侶，還是文士，除卻黃鶴樓之地，這裡卻是不二之選。

  而這岳陽樓還主張著一個信念，就是憑著這個信念，岳陽樓經久不衰，若然岳陽樓與黃鶴樓一般有位先人直接坐化飛升，只怕岳陽樓的名氣，要比黃鶴樓更加甚遠。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來來往往，不是一方商賈，便是名流貴胄，更有皇親貴族曾往來。

  但是今日，這裡卻被一個人包了場。

  ……

  四面樓閣如龍潛出，壁畫栩栩如生，殷虹的地毯，宛如太陽一般的燭火從四面灑落下來。

  房間當中，一張圓桌深深固定在地面之上，八張紅椿木打造的座椅。

  在屋內，一縷幽香，虔誠之息。

  這是由西域進貢而來的『幽蘭香』，燃燒起來，釋放著淡淡的香味，並不刺鼻，反而有安定心神，平心靜氣的功效，這樣一根『幽蘭香』在市面上的價值，那就是一根十兩，相當於普通人家三四個月的伙食費，非常昂貴。

  平時的話，岳陽閣，絕對不會這般大手筆。

  但是端坐在雅間的人，卻是不得不讓這裡的人重視起來。

  衣錦華袍，上面繡著上古神獸饕餮之姿，異常威武，黑髮束起，以髮簪穿過，面容之上，不著聲色，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嘴巴張開，面前的茶水，便是被她一飲而盡。

  「侯爺，您稍等，我們當家馬上前來。」

  「恩。」

  重重的鼻音，卻是讓得身邊的婢女不敢多說言語，神態之間，一抹慌張。

  她在岳陽閣的日子不短，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但是不論面見幾次，眼前之人，都給她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好像自己稍有不注意，就會死掉一般。

  便在這時，樓道口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腳步聲，門被推開了，一身穿粉紅衣裳的女子踱步走了進來。

  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給人一種剛滿十八的錯覺，嘴角含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讓房內之人久等一般。

  她的笑，似乎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笑靨如花，人如名，雁盪傾城。

  「顏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讓我等這麼長的時間。」

  突然之間，一直不怎麼說話，只是喝著茶的男子突然發難了。

  這一聲起，聲色俱厲，嚇得身邊的婢女一下子花容失色，戰戰兢兢。

  「紅衣，你先退下。」

  顏素輕語道，這一開口，唇齒留香，身子所過之處，皆是一抹花香環繞，好像此人，就是花仙子一般。

  「是，奴婢先行告退。」名為『紅衣』的婢女點了點頭，退出了雅間，而後把房門捎上。

  「旌武侯親自登門拜訪，實在讓岳陽閣蓬蓽生輝，實乃小女子之福。」顏素看著旌武侯，緩緩開了口，宛若調戲一般的話語。

  但是這樣子的小手段，豈能讓旌武侯中招。

  冷『哼』一聲，這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冷冽了幾分，而顏素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旌武侯，果然厲害！

  「顏素，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在我面前，何必偽裝，我只問你，太學宮對我那逆子，到底是何想法？你們想誅除異己，還是想捧他為下一任太學宮宮主，不要給我打馬虎眼，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旌武侯噼里啪啦就是一個個問題丟下來，只是他言語冷冽，完全不像是開玩笑，而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發話。

  這種語氣，換做其他人的話，早就火冒三丈，七竅生煙，但說這話的人，卻是旌武侯，哪怕心有不爽，卻也得按捺下去，不能發作。

  顏素一愣，對於自己太學宮子弟的身份被揭穿並不意外，旌武侯，名不虛傳，能來找她，她早就料到自己的身份暴露。

  只是這些問題，好是銳利！

  她看著旌武侯，淡淡一笑，「侯爺管這些事，未免太過多餘，我太學宮要做的事情，怕還輪不到侯爺你來插手。」

  「恩？」

  旌武侯的眼睛突然眯起，看著顏素，就是問道，「你是在逼我麼？」

  「小女子不敢，侯爺你要殺人，不過一念之間，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不過我實話實說，少主的事情，宮上自然會處理，不過不是現在。」

  「哼，一群儒生，能有什麼作為，整日只知道讀書，沒有一點用處，我若知道你們宮上是誰，必定親手誅殺，亂我朝綱常者，全部都該誅滅！」

  旌武侯大義凜然著。

  「侯爺就這般確定我太學宮是擾亂朝綱者？」顏素聞言，頓時反擊。

  「不讀《四書五經》，反而鑽研鬼神之說，浩然之氣，不是亂綱常者，又是什麼？」旌武侯冷笑著。

  「侯爺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只是好言相勸一句，好好善待少主，指不定將來，你的命，可能就在少主的一念之間。」

  咔！

  聞言，旌武侯一用力，頓時，面前的圓桌便是頃刻間粉碎，化為齏粉，而同一時刻，他的手，捏上了顏素的脖子。

  生死，不過一念。

  真如顏素所說——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一句話，我就能讓整個岳陽閣關門，就是你的命，我也能輕易拿走——」旌武侯殺機十足道。

  「咳咳~」顏素劇烈喘息著，面色潮紅，呼吸不暢，卻是看著旌武侯，「侯爺，我不過好言相勸，若是不信，我還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訴你。」

  「什麼事？」

  「我太學宮以《易經》推算，湯信，活不過二十天。」

  「恩？那逆子，果然是要出手了麼？」旌武侯將放在顏素脖子上的手放了下來，這才道，「我先放了你一命，還有，太學宮做事，給我規矩點，否則我不介意在京都之地大開殺戒！」

  顏素劇烈喘息著，卻是看著旌武侯直接甩門離去，一時間，她神色莫名。

  相比於京都所發生的事情，邊境之地，卻有一件事情讓蘇弘開心。

  汝陽郡主出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