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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在跳,血在燒

2024-11-17 21:02:22 作者: 豬紅血

  星月當空。

  藍維尓家族花園內,貝格靜靜仰望頂上明月,黯然不語。

  夜已深,所有族人介意歇息,唯一他一人心事重重,獨自待在這個偌大無人花園好幾個時辰,仍未有半分的睡意,亦無任何賞花情緒。

  月華溫柔照耀下,腳步聲復起,婻婭氣沖沖的走進花園大院,竟發現貝格仍未就睡,一人獨在圓心賞月,她先是一愣,隨後走近道:「二叔,明日就是封爵大典了,爺爺和父親一熄燈歇息,你怎麼還一人在此賞月?

  貝格不答,微笑反問道:「這次由王族舉辦的夜宴盛會,我藍維尓家族破例沒一人與會,唯你竟不聽爺爺發下的命令,偷偷獨自地跑去,不怕日後被家族重罰嗎?」

  婻婭聞言氣道:「那什麼的夜宴,去了之後氣死人,遭知道就不去了」

  貝格微楞,問道:「可有什麼收穫?」

  貝格自然明白婻婭之說以會違背伯納頓發下的鐵令偷偷去參加王族夜宴的目的。

  他是早知此事,卻沒出手阻止,且在婻婭回房的必經之地,也就是在這座花園裡靜靜等待她的歸來,看她此時表現出來的激動情緒,想必已當面見著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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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婻婭路氣未消,氣道:「話只說上半句,他便明著趕我走了,你不知把小子表現出來的嘴臉有多可惡,對著我不是皺眉,就是開口趕人,我可是代表藍維尓家族的身份與會,他竟不給我絲毫面子,連說話也不聽我好好說上一句,實在是可惡了」

  沉默片刻,貝格再問:「聽說你這兩日借和天風學院師生住在一起,打出我的意料,以安傑羅院長學生的身份賴在人家那裡,雖是臉皮厚了點,但也不失一個好辦法,我藍維尓家族中,也只有你才有資格這麼來做了……兩日相處,可有談問什麼消息出來沒有?」

  婻婭搖頭,頹然道:「他一連失蹤兩日,直至王族夜宴前夕才歸來,根本沒和他碰過一次面……而且,所有天風學員我全問了便,發現他們對那小子的了解,還比你我更不如,現在我們已能肯定,他絕不是米洛院長的私生子,可天風大部分學員仍可笑的以為他就是……

  「唯一的突破點,就是和我同是奇五王家學院的羅蕾,可我總見不著她,整日和那些一問三不知的學員處在一起,可有可能直接去找米羅院長問個清楚,自從襲殺一事發生,他對我藍維尓家族可是一直懷著戒心……二叔你說,這種情況下,我若能探的什麼情報才有鬼哪。」

  說到這裡婻婭好奇問道:「二叔,這幾日總不見你身影,問過父親,也只知道你告假外出,究竟是去了何處,連父親也不清楚,是哪去了?」

  貝格淡淡道:「還有什麼地方好去,這幾日來,我只道過一個地方,就是愛達鎮。

  婻婭聞言鄂道:」那裡已成廢墟荒土一片,二叔你到那做什麼?「

  貝格沉聲道:「到了愛達鎮,我只做了兩件事:一是,命令所有家族所屬軍隊撤回;二是,上人在愛達鎮外圍高地,開墾出闊達千米的豪華墓園,並將那些被帝國爛葬的鎮民遺骨,一一整齊排列入土為安僅次而已」

  愣了愣,婻婭低聲道:「二叔你會做下這個決定,是不是已經能肯定那個可惡小子就是……」

  搖了搖頭,貝格說道:「正好相反,所有密探傳回的情報無一可用,他的身份仍是個謎,只是……家族七子曾在愛達鎮生活數年,蒙那些鎮民照料過,說起來,還是我們藍維尓家族欠他們一份情,這件事,早該做了,卻被我們一直長期忽略……

  「我只是去完成,這件早該做,卻一直沒做的事,就當成我們家族對那些枉死居民聊表的敬意,還這一份情,和他們的真實身份無關」

  「爺爺和父親知道這件事嗎?」

  「現在仍是未知,等明天大典過後我再告知他們。」貝格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說起來,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我獨斷獨行做了決定也沒什麼,只不過,若你父親日後得知,應該會怪我多此一舉,並不以為然。」

  婻婭聞言思索良久,終於仍不住問道:「二叔,你老實告訴我,那可惡小子他……是七第的可能有多大?」

  「依照目前得到的情報,」貝格伸手採下一多鮮艷的紅花,拈手摘出一片僅指頭搬大小花瓣,道:「這位少年,是家族直系七子的機率,若是這片小小花瓣的話,那他不是可能性,就是眼前這座百米遼闊的豪華花園,機率只有千分之一以下,這就是我的結論」

  婻婭聽完身軀微微一顫,大鬆了口氣,怒到:「簡單的說,就是全無機會嘛,二叔你也真是的,早跟我說清楚的話,我也不用打天風學院百度了兩日,受盡汞凶白眼。!後更在夜宴場合白妥那小子的惡對於輔婭而言,她對易雲的感受,再也無恨,但卻有怨,怨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令她遭受未有過的奇恥大辱,怨他重創摩多,令他修為終生只能停留五星,毀了他原本光輝璀璨的大好前程。

  雖然事後得知,在爺爺的指使下,摩多數次對那少年下黑手。先是魔器,再是魔藥,那是一場絕不公平的比賽,優勢盡占,可摩多終究還是敗了,結果也只能說他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人,這點摩多自己也明白,魔斗一敗,他恨的只是自己,對於完敗自己的對手,他反倒沒有任何強烈的情緒。

  可站在親人的角度上,輔婭是幫親不幫理的,怨那少年下手太重,怨他狠心如斯,當知道他幾無可能是自己的七弟後,她頓覺一松原本氣沖沖的心情。頓時也大好起來。

  看著輔婭的表情變化,貝格輕易就猜到她的想法,淡淡道:「若說機率,還有什麼比當初一名僅只六星中階,毫不起眼的參賽者,最後卻能獲得魔斗大會最終優勝的機率更低的?三系魔武同修,在短短一個多月之內,一路從六星中階,到高階,最後竄至頂峰位階,更以一人之力,全懺阿里布所帶去伏殺他的暗影滅殺軍團全員。

  「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事,全不能以常理來度測,老天總愛開人玩笑,指頭般大小的機率,遠低於魔斗大會的比賽結果,彌真能肯定不會於他身上再次發生?。

  輔婭猛搖著頭,堅定地道:「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是我的七弟。全是二叔你自己的胡亂猜測罷了,絕不想,絕不願,那個小子絕不能是我藍維爾家族的一員!」

  輔婭或許也不明白自己心中真正的感受。血緣親族間的心靈感應,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每次見到易雲那雙透發著冷淡,總拒她於千里之外的漠然眼神時,她總是無法自抑地感到憤怒,似在心裡深處,總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他們之間不該如此生份,不該如此陌生,他們該有比其他任何人更深更深的羈絆

  少年冷眼依舊,心底最深處期盼遙不可及,所以一見他,她總氣極著,那是一種無以言喻的深深失落,她卻以忿怒來一概詮釋

  咫尺天涯,明明是伸手可及的距離,可橫在兩人之間的隔閡,卻又如天與地之間的遙不可及,造化弄人,莫過於此!

  撇下輔婭,貝格來到池塘荷蓮,一步步走過湖面小橋,直達燦爛花開的白櫻花樹下,望著頂上明月,他喃喃道:「百般猜測全是虛幻,事實僅有一個」無論如何,明日將來的帝國大典,我期待它能是無風無浪的過,再不起任何波瀾!」

  貝格的期許,輔婭聽在耳里,感慨心裡,因為,她也正如貝格那般,心中總難安,猶自忐忑著

  大典前夜,奇武首都實行全城宵禁,一**的軍隊於街道上到處巡視著,易雲想要避開他們並非什麼難事,幾番縱落,避開重重崗哨守衛,他獨自一人奔行於無人大街上,每接近目的地一分,他心中的火熱更是熾旺起來。

  青雷制裁團全滅,厄巴多已死,漢克蘭妮等人亦獲新安,當年屠滅愛達全鎮的首惡,只剩科洛里一人,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徹底了卻這段往事恩怨,讓所有枉死的居民真正獲得安息,平覆他心中深深的痛。

  他完全不擔心自己對付不了科洛里,七星高階爵級強者的實力,縱是萬分遠勝於他,但是戰場上的生死之決,並不同於魔斗比賽,只能由一方慘死落敗為收場,計畫謀略亦屬實力的一環,如今科洛里已身陷他精心策戈的絕死殺局中,貪婪的心,再讓他辨不出真相,只要易雲不走錯任一步,今晚將來的結果再不容更改。

  科洛里一身白袍等待的身影,出現在月華映照前方模糊不清的遠處。隨著他的接近漸轉清晰。

  易雲忽地生出陷入夢境般的奇異感受,夜空下灑落的朦朧月華,更添如真似幻的詭異錯覺。

  八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復仇的黑衣人軍團,幕後的指使者,竟是這個曾令他頗有好感,延攬他加入光明教廷的科洛里主教,或者人生真的不外乎一場大夢,夢中情景無序惡由,任何事都可能發生,而絕大部份時間他都迷失在虛幻夢境裡,只有在某些特別的時刻,因某些強烈的特別情緒勾起此一剎那的醒悟,清楚明白他正清醒著

  比如說,就在此時此刻!

  心在跳,血在燒,揉合了興奮與痛恨的情緒在心底蔓延,讓他痛並快樂著,這種樂,他即將細細品嘗,這種痛,讓他無比清醒。

  月光下,鐘樓旁,科洛里招手,易雲嘴角微揚,提速奔馳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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