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誰願意一輩子低頭做人？

  「嘿嘿」蕭雲琅在一旁傻傻的笑了起來，眼角甚至有點淚光閃動，他高興！

  很少有人懂被人看不起是什麼樣的滋味，除了同樣是被人看不起的人。他知道這些年林岩是怎麼過來的，他過的也不比林岩好！曾經他也暗嘆林岩的無能，但是卻沒有看不起林岩，因為他也是無能的人。

  沒有人天生懦弱，如果不是生活逼迫，誰願意一輩子低頭做人？

  所以林岩站起來了，他高興，單純的高興！

  有一種感情會在你成功時為你高興，為你祝福；在你失敗時陪你大醉，陪你沉默。

  患難見真情，這種感情永遠比那些酒肉朋友的「友誼」堅定一千倍，一萬倍！

  蕭雲琅唯一擔心的就是林飛，他知道林飛的霸道，他怕林飛對付林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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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局，林岩勝！」果然，主考台上有考官宣布結果。

  林岩無意間瞥到宣布結果的人居然是總考官趙明塵，雖然不知道趙明塵是大儒，可他敏銳的察覺到這個一臉冷淡的中年人有點不簡單。

  林飛冷冷的看著林岩，臉色宛若寒冰，目光如刀。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寒聲吐出了一句話，林飛掉頭就走，這裡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想要對付林岩，他有無數種辦法。更何況，幾天後將有一場盛宴，本來他還在遺憾林岩的離去，這場好戲就這麼錯過了。

  可如今既然林岩回來了，那就是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想到林岩知道這個消息後的表情，林飛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弧度，心底的陰翳消散了些許。

  本來他還想給林岩一個天大的驚喜，可如今他迫切想看到林岩難過傷心，所以他沒有再等，背對著林岩留下來一句話，隨後大步離去。

  「對了，五天後是丞相孫女柳雲煙和冠軍侯次子薛川的訂婚典禮，七弟可別忘了參加。」

  隨著林飛這句話的留下，場面突然一陣安靜，翰林學府無人不知林岩曾經對柳雲煙的愛慕之情。林飛的這一手，心思之歹毒，眾人皆知！

  八年前林岩初到翰林學府，受盡白眼，沒有人與他做伴。只有柳雲煙把他當朋友看，或許是出於善意的同情心，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麼，日久生情。這是人之常情，錦上添花屢見不鮮，雪中送炭卻是難得一見。

  單憑這一點，林岩對柳雲煙生出愛慕理所當然。可惜童話只有童年人才會相信，過了童年，便不再有童話。

  15歲開始林岩就很少見到柳雲煙，他知道是丞相一家看不起自己才不讓柳雲煙接觸自己。但這不是他安慰自己的理由，五年來那個小女孩能陪自己玩耍，能陪自己讀書學習，五年後便能形同陌路？

  這能說完全是因為家人的影響嗎？

  人，都是會變的！

  「呵呵」林岩對著林飛的背影冷笑了一聲，眼神清冷。

  蕭雲琅滿是擔心的看了林岩一眼，只有他這個唯一好友才知道柳雲煙在林岩心中的地位，曾經林岩這個滴酒不沾的斯文書生喝的大醉淋漓，徹夜未眠。

  那一夜，林岩肆無忌憚的訴說自己的苦楚，訴說自己的無奈，眼淚流干。蕭雲琅一直坐在那裡默默的聆聽，沉默的接受林岩每一句傾訴。

  當你痛苦無奈醉酒後大聲傾訴，有個默默在你身旁傾聽的朋友，是幸福的。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林飛這一招，夠狠！」翰林學府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天狂，搖頭嘆道。

  「林岩雖然贏了這一局，可是卻得到這麼一個消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另一人附和，有點同情林岩的意味。

  有些人喜歡欺負弱者，也有些人喜歡同情弱者。林岩雖然能夠奪得翰林學府文試第一，可在別人眼中依舊是弱者。

  林岩默默的聽著別人的議論，他沒有哭也沒有笑，而是哭笑不得。

  「雲琅，陪我去喝酒。」向著蕭雲琅走去，林岩輕聲的喚道。

  帶著蕭雲琅向文才大殿外走去，林岩沒有管其他人的想法，也懶得去管別人怎麼想。

  他也沒有再去參加武試，他不在乎什麼虛名，就算自己能夠一鳴驚人他也不屑。

  因為，這裡只不過是大元王朝，一個不被他看在眼中的小小王朝。

  離開翰林學府時，那個被林岩打了一耳光、踩了一腳的門衛已經不在，雖然傷勢不重，但是也得回去修養了。

  天香閣，林岩和蕭雲琅兩人獨處一間包廂，飲酒談心。

  「我還以為你會衝到柳雲煙面前發瘋呢。」蕭雲琅夾起兩粒花生，就著酒水說道。

  林岩本不喜喝酒，蕭雲琅卻喜好這一口，林岩叫他喝酒，他沒理由拒絕。

  「我何必去自取其辱，人家的事情與我何干。」林岩一杯酒水下肚，語氣自嘲。

  酒是好酒，百年佳釀，以前的林岩和蕭雲琅根本喝不起。天香閣，皇城數一數二的大酒店，根本不是兩個窮小子消費的起的。

  「你變了！」蕭雲琅發自內心的感嘆一句，敢和林飛爭鋒相對，能喝得起天香閣的美酒，這種變化實在太驚人！可是對於林岩在文學境界的表現，他卻沒感覺到吃驚。林岩本就是文院第一人，才華絕代，突破再大還是第一人，沒什麼驚奇的。

  他不知道林岩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問起，所以他沒有問。他在心底默默祝福，沒有嫉妒！別人如果有這種變化，他或許會嫉妒，會不平。

  但是對於林岩，他不會，一點都不會！

  「人都是會變的，我希望你也能變！」林岩放下酒杯，深深的看了這個陪了自己多年的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在他眼中比兄弟重無數倍！

  前世的好兄弟，背後捅自己一刀，讓自己差點形神具滅；

  今生的親兄弟，非但處處為難自己，更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林岩，不喜歡兄弟這兩個字。

  「我能怎麼變？」蕭雲琅心頭苦笑，他知道現在的林岩不再是曾經的林岩，以後也將不再和自己是同一種人。

  蕭雲琅不笨，相反他很聰明，否則也不會憑著庶子的身份考進書院。

  「我都能變，我都能站起來，你有什麼不能的！」正如蕭雲琅了解之前的林岩，林岩也了解蕭雲琅。

  他知道蕭雲琅若不是因為其母親，也不會如此落魄。

  「男兒當自強自立，你不堅強你不奮發，沒人能幫你。」林岩鼓勵蕭雲琅，他知道對方缺少什麼。

  「沒有一顆勇往直前的心，怎麼能站在高峰？我知道你有能力，只是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如果，你擁有了你父親止戈侯的身份地位，到時候你母親又是什麼樣的地位？」

  蕭雲琅的拳頭握了起來。

  ………………

  感謝書友「梁先鵬」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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