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龍精血

  可要煉製一尊分身，卻要消耗大量的神力。高歡在藏經樓閉關修煉的七年，神力又增加了三成。

  高歡現在的神力已經積蓄了四成半，要說也算的上豐厚。可要凝鍊神主分身，高歡估計至少要兩成的神力。

  滅殺了聖光女神的靈識，她的神力本源非常淳厚，折算起來，足以抵得上高歡的兩成神力。

  按說，聖光教那麼少的信徒，不應該能積累這麼多的神力。高歡對神道並不精通，猜想這應該是神只本源就在人界，不像無量天尊神主在天界，神力在傳輸過程中消耗極多。

  另外一個原因，應該就是神力本源的問題。

  金色寶珠本身是至陽神光凝結億萬年而成的結晶，也是一件天生的神物，凝結了無數願力後才生出一絲靈識，成為神力本源。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金色寶珠可以算做是一件神器。由於人界法則的原因，女神的靈識智慧才會那麼低。

  高歡滅殺了女神靈識，這件神物就隨他處置。要想吞噬其中神力，還需要他再次提純轉化。

  

  如何吞噬、轉化神力，高歡都完全不懂。但只要消耗幾分神力，就可以用無量天尊神主推算出來，這就是神力的奧妙所在。

  先天太極道衣中，無量天尊神主周身金色輝光閃耀，無數的信息在他心中流轉而過。很快。高歡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心中浮現出來。

  聖光女神的神力雜念太多，轉化過來要消耗掉六成左右。若是以神物為根基，化作分身，則只需要消耗高歡一成神力，就能得到一具強大的神力分身。

  當然，這具神力分身有很多的雜質，並不純粹。但對高歡來說，暫時已經足夠用了。

  無量天尊神主伸手一指，金色寶珠就落在這個旋轉的先天太極圖中。以神力催發的先天太極道衣，至陽至陰之力匯聚流轉，金色寶珠一落入其中，就被先天陰陽之力絞碎。

  爆碎的金色神光燃燒成一團火焰，不純淨的神力都燒化。很快，金色神光化作一團金色溶液。

  金色溶液就按照無量天尊神主的模樣，緩緩成型。

  光芒一爆，一尊分身就憑空出現。分身站在無量天尊神主對面，從相貌到神情氣度，都一模一樣。

  因為是神主分身，和無量天尊神主息息相關。高歡神念一動，分身就應念而動，擺出一個太極雲手的姿勢。

  這一招，神滿氣足。左手陰，右手陽，梳理陰陽，包含天地，自然而然就有無窮意境。

  分身內的神力濃厚，可以按照高歡的心思隨意轉換力量性質。若是肯燃燒神力，短時間內的戰力堪比化神三重。

  高歡以化神修為施展太極拳，真是神舒意暢。恨不能現在就來個對手，好試試手。

  不過，這具分身使用的聖光女神的神力。一旦神力消耗沒了，分身沒有神力補充，就真的成了一個空殼子。

  高歡卻無所謂，神力消耗乾淨分身也不會消失。聖光女神神力本就不純淨，藉此機全都燃燒乾淨。等他神力充溢，再注入神力就行了。

  這具神主分身因為根基是至陽之光凝結而成，天生就能操縱光輝，不但可以化光，還可以控制光芒，達到隱身的效果。

  實際上，用這般神物來做分身是很浪費的。但對高歡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

  有了分身，他就能不受身份局限，可以隨心所欲的放手施為。

  煉成了神力分身，如何出去也是個問題。龍象洞九層是根本重地，法陣層層，防護嚴密無比。就是神力分身，也沒可能無聲無息潛出去。

  高歡心念一轉，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取出靈禽傳書令，給范思琴發了一封傳書。尺許的靈禽，振動雙翼化作一道靈光穿越法陣飛了出去。

  分身能夠化光，就附在靈禽身上，跟著一道出了龍象洞。龍象洞的法陣都是對外防護，高歡自內而發，靈禽一路暢通無阻。

  法陣雖會記錄靈禽出陣的情況，卻不會有人懷疑什麼。高歡發傳書給別人，這很正常。

  靈禽是魂魄之體，飛行速度絕倫，比一般的飛劍至少快三倍左右。正常情況下，就是化神強者也不可能比靈禽飛的更快。

  高歡的分身化作一道靈光附在靈禽身上，由靈禽拖著飛行，自身幾乎不消耗力量。分身的神力有限，能夠少一分消耗都是好的。

  十年沒見范思琴，高歡也想看看范思琴現在怎麼樣了。

  靈禽一路疾馳，因為是魂魄之體，又奇快絕倫，路上雖遇到一些妖獸和修者，卻沒遇到麻煩。

  龍象院和天鳳宮距離極其遙遠，路程足有數十萬里。靈禽飛的雖快，也飛了兩天才到到達天鳳宮。

  距離天鳳宮還有數百里，就能看到天鳳宮方向的天空一片赤紅。

  高歡雖沒來過天鳳宮，卻知道天鳳宮位於赤炎島上。赤炎島上方圓萬里，島中心是一座萬丈高的巨大火山。

  透過火山口，就直接看到地心深處的地心赤炎。火山雖不噴發岩漿火焰，可地心赤炎釋放出赤光卻直衝雲霄，日夜不熄。

  地心赤炎的火光熾熱毒辣，滅殺萬物生靈。

  當初天鳳宮的祖師卻看中地心赤炎，以絕**力在此建立一座行宮。此後，天鳳宮傳承不滅，歷經萬年，反而日益發展壯大，成為了北海聯盟的大宗門。

  高歡收斂神魂，化作一點靈光附在靈禽身上。他用神力收斂神魂，一般的修者絕看不出問題。就算被發現。高歡大不了一走了之。

  高聳的赤色高山，赤色的岩壁沒有任何草木生靈，山頂處渾圓如井口，噴發出赤色光柱。幽藍星空，都被赤光暈染成赤紅一片，看起來仿佛星空都燃燒起來一般。

  偌大島嶼上，到處都赤色岩石。極其荒涼。

  還沒進入赤光範圍，高歡就感到燥熱的火氣。人就像站在火爐旁，那股迎面來的熾熱讓人煩躁窒悶。

  靈禽毫不遲疑。直接飛入火山上空的赤光中。

  赤光一陣波動，靈禽已經穿越法陣屏障進入了天鳳宮的內部。

  悠遠星空下，坐落著一座規模宏大的宮殿。宮殿共分九層，層層拔高，最高一層殿宇足足有千丈高。整座建築布局宏大而精妙，氣勢奪人。

  燈火輝煌的殿宇上空，還有靈禽、仙鶴、朱鳥等各種靈鳥成群結隊的飛行，最上方還有如帶的雲氣繚繞，頗有仙家氣象。

  靈禽在空中盤旋了一下，就直接像第九層的殿宇飛去。才一靠近，無形的元氣一陣波動，擋住了靈禽去向。

  元氣反覆的波動，檢查著靈禽。這是法陣自發運轉。任何外來力量都要經過檢查才能進入。

  神力和任何元氣力量都大不相同，高歡的分身又無形無質，只是一點靈光若存如無。就是化神強者當面，若不小心搜索，也不會發現問題。

  當然。高歡要是有什麼惡意，就絕瞞不過化神強者的直覺。

  如此停留了一會後，法陣打開一處空隙，讓靈禽飛進來。靈禽循著氣息的感應，直接飛到第九層殿宇。

  可這裡氣機森嚴，靈禽只能在外面亂轉。卻無法深入。

  「傳書靈禽……」有人自語了一聲。話音未落，一扇窗子突然打開，靈禽被元氣牽引，身不由己的投入其中。

  房間陳設極為華麗，藍鳳凰坐在一面巨大古鏡面前，端詳著手中的靈禽，若有所思。

  藍鳳凰甚至不用猜，就知道這是高歡給范思琴發來的傳書。她修為雖高，若沒有靈禽傳書令，也看不到靈禽傳書的內容。

  沉吟了一下，藍鳳凰伸手在古鏡上點了一下。赤紅的鏡面就像沸水一般猛然鼓動沸騰起來。

  過了好一會，鏡面突然一定，顯露出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身影來。

  「宮主。」藍鳳凰輕輕點頭示意道。

  那貴婦正是天鳳宮宮主紫凰。紫凰鳳目狹長，面容冷肅，極有威儀。

  「師妹，有什麼事麼？」

  藍鳳凰指著靈禽道：「龍象院的神秀給思琴發傳書了。」

  紫凰道：「他們聯繫又如何？」

  藍鳳凰皺眉道：「絕不能讓思琴和神秀在一起。切斷他們的聯繫，很必要。」

  紫凰微微搖頭輕嘆了口氣，「這孩子脾氣倔強，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你越是不同意，她就越想反抗。」頓了下又道：「這十年來個她修為突飛猛進，眼看著就要丹破嬰成……」

  紫凰上下兩句話全沒關係，轉折的極為突兀。藍鳳凰卻聽明白了其中含義。

  愛情是浪漫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十年的時間，范思琴已經金丹九重一日縱情。神秀呢？就算他天資不凡，至多也就是金丹三重。這還只是十年間的差距。

  百年之後呢，又該如何。當兩個人修為層次差距太大，他們之間就會失衡。范思琴也許不會變心，神秀能接受這一切麼！

  不平等的兩個人，在一起待的時間越長，裂痕就會越大。

  這是必然的！

  也許有人會天真的以為感情能彌補一切裂痕、距離。事實上，在漫長的時間中，越來越大的差距，會撕裂一切愛情。而這一切、必然會發生。

  紫凰兩千多年積累下的智慧，讓她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她沒有和范思琴說過神秀的事。藍鳳凰心中也不禁嘆服，紫凰的確是看的更遠也更准。不過，藍鳳凰卻不喜歡這樣消極應對。范思琴還小，萬一和神秀發生了點什麼，就不好處理了。

  「宮主，這次北海深處發現了鳳凰草，我想讓思琴去一趟……」

  紫凰眼中露出疑問之色。北海局勢複雜無比，天鳳宮早就決定了，絕不冒然插手，只是派一些金丹弟子去碰碰運氣。藍鳳凰為什麼要把范思琴派出去？

  藍鳳凰繼續道：「萬象門的封關，七年前見過思琴後，就為之神魂顛倒。不止一次對我說，想要和思琴結交。」

  紫凰搖頭道：「萬象門派他們兩個來北海試探深淺，很可能是要把爪子探入北海。和他們結交，風險太大。」紫凰並不想和萬象門建立聯繫，雙方力量差距太大，真要合作。也只是成為對方的下屬，這可不符合天鳳宮的利益。

  藍鳳凰卻不以為然，「宮主，萬象門實力雄厚無比，他要來北海誰能擋得住，誰又會去擋。真正倒霉的，只能是那些不知進退之輩。」

  紫凰不為所動，冷靜道：「這件事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冒然進局，很容易就為墜入旋渦。」

  「宮主，保持超然是很好，可要有保持超然的資格。你看，龍象院拼命拉攏萬象門的人，背地裡肯定和萬象門有所勾結。就是神木宮、海天會他們，哼。也不知背地裡和萬象門做了多少交易。我們還傻乎乎站在一旁，真要變了天，我們再做什麼就晚了。」

  藍鳳凰對紫凰的保守有些不滿，認為當前的局勢必須主動出擊。想要坐看風雲變幻，天鳳宮還沒有資格。

  「和萬象門搭上關係。聯盟方面誰也不敢說什麼。反之，若是沒關係，真要出了問題，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宮主，你要考慮清楚……」

  紫凰沉吟起來，這件事藍鳳凰也說過幾次了。不過，她心裡還是喜歡現在的北海格局。各個宗門各自獨立，又有個鬆散聯盟可以共抗大敵。雖然資源有限，卻非常的自由。

  萬象門是龐然大物，真要進入北海，各宗門哪還能如此輕鬆自由。紫凰從心中就抗拒萬象門。但藍鳳凰說的也有道理，萬象門這面建立一點聯繫，總歸沒壞處。

  可要把最傑出的弟子范思琴拿出來，紫凰卻是萬萬捨不得。范思琴手持天階神器，他日超脫化神也不是不可能，怎麼能讓她去結交封關！

  紫凰道：「封關和神秀之間，本宮還寧願選擇神秀。至少，神秀可以入贅。將來就是出了問題，也能控制起來。還能隨了思琴心愿，讓她可以心無旁騖的修行。」

  藍鳳凰無奈嘆氣，「師姐，你總是這麼保守。」說到關鍵之處，藍鳳凰改了稱呼。她動情道：「師姐，我難道會把胳膊肘往外拐麼。苦心籌謀，還不是為了天鳳宮。」

  紫凰也動容道：「師妹，我當然知道你是一片苦心。可北海的局勢已經被李菁和封關攪亂，我們不應妄動。」

  藍鳳凰正色道：「師姐，你是對思琴沒信心麼？」

  「當然有。」紫凰不假思索的道。范思琴自幼就在天鳳宮長大，紫凰十分了解范思琴的性子。她絕對相信范思琴。

  藍鳳凰道：「美人計雖簡單，卻始終有效。我們也不需要思琴做什麼，只是和封關搭上關係。思琴要繼承宮主，始終要面對錯綜複雜的世界……」

  紫凰也猶豫起來，藍鳳凰說的很有道理。范思琴要繼承宮主，終歸要面對這一切。沉思了一會道：「讓思琴出關，把天鳳真翎符給她護身。」

  天鳳真翎符是天鳳宮祖師留下至寶，是用鳳凰尾翎上的翎羽煉製成神符。天鳳宮一共只有九根。萬年下來，只剩下四根了。紫凰肯給范思琴拿一根，那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藍鳳凰凜然道：「我會時刻關注思琴，保證她一定出不了事。」

  高歡附身在靈禽身上，卻不敢釋放神念。兩位化神強者，任何神意的波動都逃不過他們感應。高歡封鎖神念，不去探聽兩人的對話。但自身的神力，卻清楚的記錄了兩人的聲音震盪。

  遠在數十萬里外的無量天尊神主，再重新解析這些震盪，把兩人的對話還原出來。

  要讓范思琴去結交封關！高歡本體露出一絲冷笑。萬象門誠然勢力強大，但封關還不就個小小元嬰。

  天鳳宮中，高歡不想無謂的暴露行蹤。等藍鳳凰放了靈禽，高歡就趁機脫離靈禽，附身到一直朱鳥身上。

  等了兩天，天鳳宮終於派出了一艘飛艦。飛艦有十多名金丹弟子，三位元嬰真君。范思琴赫然就在其中。

  高歡附身飛艦上，跟著這艘飛艦向北海深處飛去。高歡的隱遁之法絕妙，就是兩位化神都沒發現不妥，更別說飛艦上這些女修者。

  天鳳宮的修者都是女子，又因為出海辦事，也沒人修煉。鶯鶯燕燕成天聚在一起，聊天，過的十分開心。

  范思琴做為宮主繼承人，性子又直爽大方，每天都被人圍成一團。晚上休息的時候。還專門有位元嬰道君陪同。

  天鳳宮對范思琴嚴密保護，也讓高歡沒機會和她接觸。另一方面，高歡也不想就這麼冒然出現。

  范思琴的情緒明顯不高，雖說不上強顏歡笑，神色卻一直有些低沉。顯然，范思琴對自己的任務很牴觸。

  范思琴這面才出發，藍鳳凰就給封關發了一封傳書。沒到兩天的時間，正在北海深處有遊蕩的封關就接到了傳書。

  狹長如梭的黑色飛艦中，封關讀著手中傳書，臉上不可抑制的露出興奮之色。

  和封關並排坐著的李菁淡然道：「看你喜上眉梢的樣子。不知有什麼喜事？」

  封關嘿嘿一笑，手指微微一轉，傳書的飛劍在手指間靈動的轉成一團耀目靈光，「你猜？」

  李菁瞄了眼飛劍，自語道：「赤色靈光。飛行時有股飛鳥的靈動意味，是天鳳宮的靈鳳飛劍。天鳳宮的消息，能讓你笑開了花，那一定是和范思琴有關。」

  頓了下又道：「事情就簡單了，天鳳宮一定是派范思琴來找你，想要在鳳凰草上分一杯羹。就算是找不到的鳳凰草。也要和本門拉上關係。」

  李菁說這些的時候，根本就不看封關，語氣淡然卻充滿強烈自信。她雖是猜測，卻是建立在對封關和天鳳宮的了解之上。而這些都基於最簡單的道理，絕不會錯。

  封關對李菁見微識著的本事十分清楚，對她能推理出結果來也不怎麼意外。只是李菁一下就猜到事情真相，還是讓他有些挫敗。

  「你就不能裝著猜錯一把……」

  李菁淡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好笑，「這麼簡單的事有什麼不好猜的。」

  封關目光一轉，道：「師姐，你覺得這次天鳳宮會把范思琴送給我麼？」

  「做夢！」李菁毫不客氣的直接道。「想那范思琴是天鳳宮主的繼承人，身上還有關係重大的天階神器，換做是你，會把這樣的弟子送給別人？」

  封關反駁道：「那也要看情況。天鳳宮的人要是不傻，應該能看出我們萬象門有意進入北海。她們要是聰明，就該把范思琴送上來。不然，我宗門君臨北海之際，就是她天鳳宮破門之時！」

  想到君臨北海的威風，封關眉宇間都是興奮之色。

  「哼，我若成北海之主，第一先滅了神秀那廝。再把神真玩爛。臭娘們，竟然敢逗弄我這麼久，還有昆吾劍齋……」

  說起高歡和神真來，封關眼神中露出一絲猙獰之色。萬象門雖是明門正宗，封關卻絕不什麼好脾氣的人。這幾年在北海，封關他們雖頗受禮遇，但很多宗門骨子裡對他們是十分抗拒的。

  習慣了橫行一方的封關，心胸可不寬闊。他在北海可是吃了少軟釘子。提起這些，心中就不由的冒出一股憤恨來。

  李菁卻不以為意的一笑，「你居心叵測，還想別人坦誠相待，要求也太高了。何況，整個北海聯盟的實力並不弱。他們各大宗門都有數萬年的傳承，如何會對我們兩個小輩低頭。能有這些禮遇，已經給我們宗門面子。」

  封關不屑道：「聯盟的實力是不錯，卻是一盤散沙。宗門真要大局進駐，又有哪個敢出頭。只消滅殺兩個宗門，其他人還不是乖乖的投降。」

  李菁心中嗤笑，臉上卻不動神色。

  北海聯盟維持了萬年，和青龍會對峙這麼久也沒垮掉，自有其強大的地方。封關也太過想當然。萬象門強者雖多，可控制的地方更多。進入北海不難，要想征服北海卻絕不容易。這些道理封關未必不懂，只是他總迷信靈仙天君威能，以為可以輕易的橫掃四方。

  見李菁不語，封關忍不住道：「師姐，你幫我一把，我想要范思琴。」

  李菁眉頭一皺，「你想幹什麼？」

  封關猶豫了下一咬牙道：「我這裡有一小瓶天龍精血，只要給范思琴服下去，也只有我能化解天龍精血淫毒之威，由不得她不從我！」

  天龍精血本身珍貴無比，能讓人脫胎換骨，激發天賦神通。封關能這麼快成就元嬰，也是仗著天龍精血之力。

  然而，龍性本淫。天龍精血雖珍貴無比，卻需要用各種靈藥和秘法調製。直接服用，龍血中的淫毒會激發生靈最強大的本能**，就是化神強者都難以壓制。

  封關要是給范思琴用了天龍精血，就只能由他施展秘法，親自交歡才能解了淫毒。若是拋棄交歡這一點來說，天龍精血對范思琴是有著難以估量的巨大好處。

  李菁眉頭皺的更緊了，封關的手段太卑鄙了。萬象門並不空講仁義，可行事自有大宗門的氣度。就算是作惡事，也是堂堂正正。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是把萬象門的臉都丟光了。

  何況，侮辱范思琴就是侮辱天鳳宮，天鳳宮怎能忍下這口惡氣。這件事也會激起北海聯盟的公憤。他們兩個很可能被北海聯盟碾成齏粉。

  「不行，不能為了這美色而誤了大事。我們來北海，可不是玩的。」

  李菁想到嚴重後果，毫不猶豫的拒絕封關。

  封關眼眸中卻是一片堅決之色，「師姐，你不懂。范思琴太美了，我是勢在必得，絕不容有失。何況，她身上還有天階神器，我要是能得到她，又是一個強大臂助。還有，聽說她和神秀關係密切。我就是要抱著范思琴出現在神秀面前，再好好看看他的表情，那一定很有趣！哈哈哈……」

  說到此處，封關忍不住得意大笑起來。他自幼就順風順水，從來沒有得不到東西。在北海接連遇挫，反而激發他內心那種無可言說的強大**。

  李菁道：「你會把我們都害死的！」

  封關陰沉的道：「范思琴還是純陰之身。她這種女修最是忠貞，我若得了她元陰，她再恨我也不會如何。得到范思琴，天鳳宮就是再怒，也只能是承認事實。她們只能順水推舟，和宗門聯手。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宗門。」

  李菁不得不承認，封關說的有些道理。事情很可能會向他說的那樣發展。但也有另一個可能，范思琴性子剛烈，大家就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封關看出李菁在猶豫，直接道：「師姐，不管你幫不幫我，這件事我都一定要做。」

  李菁還是沉默不語。她擋不住封關，卻也不會幫著封關。

  又過了十幾天，封關終於看到了天際飛來的飛艦。拍動青色雙翼的飛艦，狀若飛鳥，極為扎眼。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天鳳宮的飛艦。

  封關看著飛艦，就像狼看到了小羊羔一般，眼中不可控制的露出興奮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