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 道韻

  正常來說，武神境就已經是武道的極致天花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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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上，已經沒了任何境界。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武神境也被普羅大眾廣泛的認知為是陸地神仙境。

  既然是神仙，自然就已經是無從超越的存在。

  可萬事也都並非是絕對的。

  武神境統稱為最強境界。

  但若細究，卻也只是個廣泛的境界層次罷了。

  要是再掰開了細說，卻也是有著武神境初期和武神境圓滿之分的。

  比如，同為武神境。

  剛跨入一年的武神境強者，在力量的掌控上，斷然不會比那些跨入十年的武神境強者厲害。

  而王晨此時的所說的境界差，其實就與這一種說法有些類似。

  剛才的他，在被砸入廢墟當中後，受了不輕的傷。

  呂天恆拋來的那根柃木，也直接擊穿了他的皮肉，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創傷。

  甚至在那一刻，他都覺著氣息短弱了一半。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那點事情，或者沒有人將他挖出來進行搶救的話，他大概率是要一命嗚呼的。

  因為在被柃木擊中的那一刻，武者最為重要的丹田也猛地震盪了好幾下，內力也隨之快速流逝，讓他虛弱到了難以撐住的程度。

  在那個時候，他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不過，就在即將意識消散的時候，他恍然想到了爺爺留下那幾本醫書里的很多東西。

  那幾本醫書，記載著的不僅僅是治病的醫術，也還有太極等方面的知識。

  尤其是後半部分，之前的王晨，也只能了解個大概，許多東西都是無法參透的。

  然而就在那一刻，醫術里的知識就像是打開了一扇大門似的，令他在頓悟間，飛快的領悟到了許多。

  尤其是在太極方面的奧義。

  太極這門學術，說它簡單，其實就只是那幾個法門。

  無非就是以柔克剛，以鋼製柔。

  但若細細去琢磨，太極一道卻包羅萬象。

  比如，最後一層中，有著『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句話。

  曾經的王晨，是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的。

  只覺著，就是在絕境中突然頓悟變強而已。

  可是，就在他剛剛無比虛弱時，深意領悟卻發現，所謂的不破不立，指的不僅僅是絕境、逆境，更還是死境！

  這種死境，不是那種正常的生老病死。

  而是一種，被逼迫到不得不面對死亡，同時心中又充滿濃濃不甘的那一種感覺。

  剛好他那一刻，就是身臨其境。

  又恰好領悟到了太極精髓中的真正奧義，使得他在那一瞬間裡，仿佛進入到了一種很玄妙的狀態里。

  先是所有的內力全部流逝一空。

  當丹田出現了停滯狀態後，整個人像是置身到了一個很空洞的區域裡。

  那個區域，似是一個漩渦一樣。

  隨著漩渦的旋轉，有著無數的靈氣，開始快速的朝著他那邊聚攏。

  在那個時候，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只覺著很漫長，且在那漫長的時間裡，丹田裡的靈力愈發充沛，隨後便又瀰漫到了四肢百骸。

  當周身被那種玄妙的力量所包裹之後，之前所學的那些武道奧義又開始在他的腦海里出現。

  從最初的根本上學習，到一步步走至更高。

  就像是重新走了一遍武學之道似的。

  可儘管與他之前走過的路相似，但他能感覺到，所掌握的力量，以及重新定義之後的每一個境界，都要比之前強上很多。

  就像是，一個武學高手，在明白了所有理論知識後，突然回歸於平凡，繼而又重頭來過似的。

  那些理論，那些奧義，即便回歸了平凡，也都已經刻在了骨髓深處。

  重新在學，肯定要比其他人領悟的更快，根基也更穩。

  當然，王晨其實本來的根基，也並沒有呂天恆和呂方說的那麼差。

  要知道，他在太極方面的領悟，其實從小爺爺就已經給他不斷灌輸了，只是他當時不懂得將其與武道聯繫到一起，這才顯得事事都像是個新手似的。

  而當他覺著境界又回到了武神境之後，周身的力量，以及四肢百骸，乃至丹田裡的那種靈力波動，已經超越了他之前的巔峰。

  王晨不明白該如何定義自己當時的境界。

  但與之前的自己相比，他覺著，境界肯定是又一次的突破了。

  如果武神境之前沒有境界，那他就已經是武神境的巔峰。

  而如果還有境界，那他就應該是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

  這一點，不是他個人的猜測。

  因為在重新領悟武神境的奧義時，他還隱約領悟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冥冥之中，他的感知力也隨之提升。

  身邊的灰塵、身邊的沙粒，以及空氣中的一些物質，甚至於地面上極小的微生物，亦或者天空上雲朵里藏著的一絲絲雷電氣息，都能被他覺察到。

  按照爺爺留下那幾本醫書里的記載，他現在所領悟得，就已經不再是尋常武者領悟的內力和靈力，而是天地萬物的道，或者說，這應該叫做道韻！

  待他氣息穩定下來後，便睜開了眼睛。

  即便當時還沒有從廢墟中出來，都已經清晰聽到了呂天恆和方小魚等人的對話，甚至還隱約感知到了眾人的情緒。

  故而，才會發出了那一聲宛若從地獄中傳來的怒喝！

  當然，這些東西，他自己還沒有完全琢磨明白，同時也懶得跟呂方解釋，所以在眾人投來目光時，他並沒有講述。

  反而是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對呂方戲謔的笑道：「不管有沒有境界差，或者武神境之上，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境界，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的寶貝孫子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而如今的我，也斷然不再是爾等可以隨意招惹的存在。

  故而，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放棄，將你所掌控方家的一切都乖乖交出來，這樣，我可以讓你死的輕鬆點。

  要麼，你可以試著在反抗掙扎一下，但那樣的後果，絕對是讓你死的被呂天恆還要悽慘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