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萬丈星光

  「殘缺的大良賢師。」

  賈寶玉的笑聲傳來，不是很猖狂，但是確實很打擊人。

  長安城外，無數人族強者都暗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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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這些人，也無可避免地踏上了逆天之路，這次依舊是大良賢師充當開路先鋒。

  可惜，他連九節杖也沒有。

  這一輩人很多都曾親眼目睹張角當初的絕代風華，連他都失敗了...

  正經道士李漁，能成功麼？

  與張角相比，李漁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地方。

  唯一一點，可能就是為人更加和善吧，如果這也算是優點的話。

  李漁沐浴在星光中，心中一片澄淨，甚至連往日裡的憂慮煩躁都一掃而空。

  儘管在這一刻，九天十地，滿天神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天穹之上，閃爍著更加粗壯的閃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天道的震怒。

  賈寶玉暴起發難，在天道還沒有徹底降下之前，要將李漁一口吞下。

  他的身形比天穹之上的閃電更快，俊美的臉上，突然張開了血盆巨口。

  一股吞噬天地的力量，將李漁籠罩其中，但是他面色依舊不改。

  「萬法不加身！」

  李漁凝視著面露猙獰，血口大開的賈寶玉，「我已捨棄一身道法，你卻妄圖用它們來傷我。」

  賈寶玉冷笑一聲，忽然他的身形一動，周身籠罩著一層煙霧。

  等煙霧散去，賈寶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頭。

  這老頭斷臂、瘸腿、獨眼...正是巨野小鎮，撿到李漁並且兩人相依為命十幾年的老道張乘風。

  「哈哈哈，你沒想到吧，這個也是我！」

  李漁心中確實有些觸動，不再像開始那樣淡然，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愕然。

  原來如此...

  天外妖星降世，賈寶玉心心念念要毀滅世界，重塑天道，他豈能感知不到。

  原來在丞相派姜維尋找自己之前，他就動手了。

  賈寶玉冷笑道：「你真信了一個落魄老道，能給你兩根枯藤，一卷太平經麼？」

  「自始至終，你只是我的一顆棋子罷了！」

  李漁嘆了口氣，看著他那張猙獰的臉，緩緩說道：「你也當得起是機關算盡了。可惜，你算不到人心。」

  他捨棄了萬佛之祖的尊榮，在南疆建立巫神道，為他自己凝聚出巫神之體；在北方復活無數莽荒異獸，用它們的血造出了一群蠻夷，大興薩滿教；去大荒山青埂峰偷走補天石；在大明他唆使朱元璋為太子逆天改命....

  有這個毅力，做什麼都能出類拔萃，可惜他非要滅世。

  「人心？不過是些蠅營狗苟，爾虞我詐的髒東西。」賈寶玉笑道：「很快就不需要這髒東西了，世界萬物萬靈，都以我為本心，隨心所欲，我將建造一個從未有過的大世界。那裡沒有紛爭，沒有殺戮，沒有謊言，沒有仇恨，那將是從未有過的樂土！」

  賈寶玉的臉上，閃過一絲狂熱，李漁指著他說道：「你自以為能斬斷嗔石，卻越陷越深。跟我學吧，你看我早就把貪婪馴化，而你卻沉淪在嗔念力無法自拔。你可知道為什麼，就是因為我還有人心，有人性。」

  「諸天神佛，妖魔鬼怪，人不過是最低等弱小的，你有人性恰恰就是你的弱點。」

  「話不投機！」李漁身形一動，懸浮在半空之中。

  賈寶玉皺緊眉頭，「你不是捨棄這個天道法則，萬法皆空了麼？」

  脫離了法則的束縛，自然也就失去了這個法則下的道術，可是李漁依舊能飛。

  「正因如此，我已經從心所欲，言出法隨了。」李漁伸手一指，一股迥異的靈力，朝著賈寶玉額頭飛來。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賈寶玉不知道自己被什麼攻擊了，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哪裡受傷，只覺得自己被削弱了一些，受到了損傷，不過這損傷極其微弱，可以忽略不計。

  他心中更加忌憚起來，他傷不到李漁，李漁卻能傷他，那自己滅世的時候，他就可以和自己一樣，存活下來。

  如此一來，完美的新世界，就多了李漁這樣一個不該有的存在，這是賈寶玉無法容忍的。

  他猛地握緊拳頭，一拳朝著李漁打來。

  城牆上的方臘眼睛一眯，這氣息他太熟悉了，賈寶玉使出了九陽神功，而且無比精純。

  砰的一聲，這一拳打在李漁身上，他卻毫髮無損，背著手凌空而立。

  李漁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狀況，他無敵了...但沒完全無敵。

  他已經萬法不侵，但是自己得傷害力著實有限，打賈寶玉那一下，就跟普通人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樣。

  以賈寶玉的恢復力，連撓痒痒都算不上。他傷不到李漁分毫，李漁也對他無可奈何...

  或許再給李漁一些時間，他還能更進一步，可惜沒有時間了。

  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最終決戰，若是不能阻止賈寶玉，那滅世就在眼前。

  還有穹頂之上，代表天道意志的玉帝，也遲遲沒有現身。

  至於人族，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他們暫時無能為力。想要插手到這場大戰中，但是卻受到了法則的壓制，他們所有的力量，都是來自於天道法則，是規則下的產物。

  就連各自的身軀，也是天道規則下的產物。

  唯有不甘和不屈的心，是他們能脫離天道，掌控自己的地方。

  此時的城牆上，諸葛亮目光炯炯，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微微仰頭閉上了眼睛。

  「時辰已到...」

  姜維側目望去，「丞相，您說什麼？」

  諸葛亮一揮羽扇，他為長安所布下的陣法突然全部啟動，五光十色，奪人眼目。

  天空中發出轟隆巨響，好似開天闢地一般。

  本來所有人都被李漁和賈寶玉吸引了目光，這下紛紛朝著天空看去，還以為是穹頂之上的玉帝終於來了。

  結果眾人抬眼之後才發現，天空中沒有玉帝，只有耀目的星辰。

  白日星辰再現，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奪目。

  星光籠罩了天地，在空中北斗七星陣與長安城的陣法輝應，人們這才發現諸葛亮為長安打造的陣法，竟然暗合七星。

  萬丈星光傾瀉而下，目標正是李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