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百鳥聚

  「公主，柳小姐來了。」鳶兒對坐在床邊發呆的上官鳳兒說。

  上官鳳兒聽聞柳詩詩來，立馬有了精神，「柳姐姐進宮了，在哪，快讓她進來。」沒錯，上官鳳兒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就是柳詩詩。

  「這不是來了嗎。」柳詩詩正在門口處，提著裙子走了進來，邊笑著說。

  「鳶兒去把舞衣拿來。」上官鳳兒跟身邊的鳶兒說完走上前，拉了柳詩詩的手，「柳姐姐，你可來了，可想死我了。」

  柳詩詩輕點著上官鳳兒的額頭，佯嗔道，「就你這嘴巴甜，都成人了，還如此舉止隨心，說，這麼急著找我來，有什麼事？」

  上官鳳兒調皮地笑道，「知我者柳姐姐也。」

  鳶兒手裡拿著一條舞裙，上官鳳兒示意她拿到柳詩詩面前，「你看一下這條裙子如何？」

  柳詩詩拿起舞裙，眼裡滿是驚艷，「真美。」

  「美，要是姐姐喜歡那就去試一下。」上官鳳兒笑著說道。

  

  這條舞裙是她根據孔雀舞裡頭的那舞衣設計的，雪白色，下擺特意讓人繡出孔雀尾巴那綠色的橢圓形花紋來，白綠相間的舞衣裙擺下還加了些亮片。

  跳舞時，隨著身體動起來，便會閃閃發亮。衣服質地極為柔軟飄逸，伸展性也很好，很適合做舞衣。

  「好嗎？這是你今日的舞衣嗎？」柳詩詩自是喜歡這舞衣，雖然喜歡，但她也不好奪愛。

  上官鳳兒笑而不答。

  「柳小姐，這舞衣是公主送給你的。」鳶兒替上官鳳兒回答了。

  她第一次看見這條舞裙的時候也被驚呆了，想著公主成人禮宴會上穿上這舞裙跳舞，定會迷倒全場，然而公主卻告訴她這裙子是替柳小姐量身定做的。

  「真的嗎？」柳詩詩有些喜出望外，又不確信地看向上官鳳兒。

  上官鳳兒笑著點點頭，「不過我要姐姐穿著這舞衣在宴會上跳舞，姐姐可答應啊？」

  「這算什麼要求，我本來就打算在宴會上跳舞的，說，你真正的目的。」柳詩詩與上官鳳兒相伴多年，又怎會不知道上官鳳兒心裡打著小算盤。

  上官鳳兒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反而耍起無賴來，「哎呀，哪有什麼目的，就是想跟姐姐一起表演嘛。」

  柳詩詩遲疑了一下，「一起表演，這不好。」今日可是你的節日，你又為何如此刻意隱藏自己呢，換做是別的女子，恨不得藉此機會盡情地將自己的全部才華施展給天下的人看。

  上官鳳兒正色，「你知道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我在意的。」如今的容貌已經讓她無時不刻都能成為焦點，這是她不想的，但卻無法改變的。而今日的表演她是有選擇的機會，她可以選擇將自己隱藏在光芒背後。

  柳詩詩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好。」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刻意隱藏自己，只是她如此做定有她的道理，而自己能夠幫她的也就儘量幫。再說了，以前成人禮上幾個人一起表演也是有的。

  收拾得當，就有宮人來催促宴會開始了。

  首先表演的便是今日的主角，當上官鳳兒站在台上時，台下的觀眾驚呆了。

  她身著淡紅色緊身大擺衣裙，披挽著淡紅色長飄帶，峨峨雙髻上並沒有插珠寶玉飾，而是用淡紅色絲帶隨意系了個節。

  一切都那麼的隨意，甚至有些寒酸，但是台下的眾人全完沒有這樣認為，反而覺得這身打扮將上官鳳兒出塵的氣質完美的呈現，宛如仙女下凡。

  主持宴會的公公請示皇上後，宣布表演開始，正當眾人猜想上官鳳兒今日要表演什麼節目時，上官鳳兒卻走到舞台的一邊。

  鳶兒走上台，遞給上官鳳兒一隻玉長笛，接過長笛，朝鳶兒點點頭，示意舞蹈可以開始。

  長笛聲一出，優雅靜謐的笛聲似乎籠罩著在場的每個人，全場一片寂靜，眾人的心隨著樂聲暢遊。若此時有人掉一根針在地上，發出的聲響，也會令人唾棄。

  早已等候著的柳詩詩緩緩地從舞台地一端走出來，她著雪白的長裙，頭上插著一根墨綠色的孔雀毛，全身散發著一股靈氣。美麗動人的輕盈身影流泄出絲絲如扣的生命律動，讓人感受到她的純淨柔美。

  她舒展雙臂，細帶飄舞，似輕煙繚繞，似羽毛飄搖。隨著樂聲起落，那白色身影舞得如行雲流水、驚鴻婉轉，更如雲出岫，如風動林，似乎她在用整個生命在詮釋著那曲舞的美。

  當表演快結束時，突然殿外有人大叫了一聲。接著騷動從殿門口的那方很快蔓延到殿內，似乎還有人跑到殿外去。

  今日是宴會，宴會的氛圍自然比平時來的活潑，然而卻不會活潑到騷亂的地步，殿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