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非禮了太妃?
2024-11-16 16:18:47
作者: 月如萱
「顧盼,你隨本宮去皇后那。」
鎮定了半晌,采兒忽然看了眼顧盼,此時小姐定是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她怎麼能夠浪費時間在這裡和奴婢們置氣呢?
幾個人零星出了沁雪齋,急忙趕到了中宮。
如月進去通報了聲,走進屋子,撲鼻的一股安息香。
「怎麼這麼濃的香?」
采兒蹙眉,問著如月。
如月只是畢恭畢敬地作揖,使了使眼色,「奴婢怕皇后娘娘睡不好,所以,擅作主張…」
擺了擺手,采兒點點頭,示意如月下去,「做得好,下去。」
輕步走到紅紗帳前,此時詩晴已微微睜開眼睛,見是采兒,急忙坐了起來。
上前一步,握住詩晴的手,采兒急忙將人按下。
「小姐,你太傻了,為了采兒,值得麼?」
「值得,你為了我也會如此的。」
眼中帶著笑意,詩晴佯裝無事,卻被采兒緊緊抱住。
頭靠在詩晴的肩膀上,采兒的視線空洞地打量著紅紗帳,該不該把昨晚自己發現的秘密告訴小姐呢?
「怎麼了?可是擔心我信那些人的鬼話,怕韓貴人來找我索命?」
詩晴淺笑著,輕輕推開採兒,認真地看著她,眼裡滿是安慰。
呆愣了片刻,采兒忽然點點頭,可是剛想開口,又咽了回去。還是等過幾天再告訴小姐,反正馬上就除夕了。
「對了小姐,除夕年夜飯,太后說讓王爺也進宮,這可如何是好?」
本是嬉笑的臉,忽然緊蹙。
太后讓爹爹進宮幹嘛?
雖然不知為何,但其中不是好事。
而且,除夕正是她們混出宮的好日子,這可怎麼辦?
「可讓爹爹稱病。」
詩晴說著,卻見采兒搖頭。
「看太后的架勢,即便王爺是病了,也非得入宮。說什麼皇上大赦王爺,王爺不可矯情,何況他是皇后生父之類的話。」
竟會如此!
事遇波折,不免心裡又憋悶,詩晴的食指緊握成拳,眼裡憤恨。
「那好,那出宮的日子再議,先過了除夕再說。」
※※
宮裡的除夕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此時不僅皇宮修葺一新,還會因此添置許多新人和物件。
今日是大年三十,一大早,皇上便吩咐內務府的人送來各種東西,有紅燭,燈籠,窗花,香料。
總之各種守歲的東西一應俱全,將大殿裡堆放地滿滿。
而皇上也想的極其周到,今年過年中宮宮人的俸祿打賞,也都由內務府包了,因此不必從皇后的俸祿里剋扣。
大早,采兒便帶著人來中宮請安,見到這些東西,更是笑地咧不開嘴。
她甚至快把皇上銀髮的那件事給忘了。
「采采,你來給我梳頭,還是喜歡你設計的髮髻。」
詩晴坐在銅鏡前,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波瀾,這些賞賜也只是留著出宮,或者宮變時候的大點。
所以,在外面放了會,詩晴便吩咐如月將東西收起。
采兒眉眼嬉笑過來,拿著桃木梳子,看了看詩晴秀氣的臉龐,眼中仍舊是笑。
「小姐,無論如何,今日是除夕,你定要開開心心的,何況,咱們還可以見到王爺。」
「嗯。」
詩晴點點頭,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采兒滿意地看著,開始為詩晴梳妝。
不一會兒,一個娉婷的女子,一身黑色鑲邊金鳳朝服的貴氣女子便出落在眾人面前。
這幾日詩晴有些憔悴,所以采兒特地給她化了濃妝。
不但不耀眼,還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的氣質,尤其是拿微微挑起的眉線,更是帶著一種霸氣。
將鳳冠和一排白玉珠花插上,抹上胭脂,這才算大功告成。
「娘娘真是漂亮。」
連一直伺候詩晴梳妝的小紅都讚不絕口。
「好了,就你貧嘴,灌會討好本宮,去拿賞錢。」
看著鏡子裡高挑的人兒,詩晴甚是滿意,樂滋滋地看了眼采兒。
「走,真想快點見到爹爹呢。」
兩人互相攙扶,身後跟著眾人伺候,一行人浩浩蕩蕩朝長生殿而去。
此時的遊廊里,油漆重刷,每隔一米處,就掛上了欺負的紅燈籠,看來一片喜慶。
微微側眼,看著燈籠,竟然上面都寫著字。
「咦,采兒,這裡每隔燈籠怎麼都寫了字呢?」
「哦,這是文淵閣的學士們給了樣本,都是宮女,太監們連夜抄寫的,上面都是些吉祥福氣的話。」
采兒笑著,伸手隨意拿了一張下來,「看,這種是祈福求子的。」
說畢,又將紙條夾回了那燈籠上。
詩晴也好奇起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伸出纖細的手,隨意拿了一張。
只是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立即將那條子一扔,捂住胸口,滿是驚恐。
「怎麼了小姐?」
一陣驚訝,采兒急忙拉了拉詩晴的手腕,而後吩咐顧盼將那紙條撿起,定睛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端沁雪死』四個字。
這大過年的就看到這麼晦氣的東西,難免會影響了心情。
「去,去把抄寫這排燈籠字條的宮女喊來!」
采兒臉色一沉,急忙呵斥,將那字條揉地粉碎。
可是顧盼剛走,就被詩晴喝住,「不必去了,本宮不迷信,就不信就憑她幾句話的詛咒,就能至本宮於死地!快些去長生殿,別耽擱了時辰。」
詩晴心裡暗暗想著,此事自己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然,身邊雖時冒出個定時炸彈,那豈不是寢食難安了?
擺了擺手,采兒低垂著眸子,吩咐顧盼回來,「去重新寫一張上去,也好讓那些奴才們仔細些!」
因為字條的原因,詩晴本是好心情的,卻忽然陰鬱了下來。
一路直到長生殿,都沒再開口說話。
此時鐘鼓齊鳴,大殿裡一派祥和。
金龍大殿上,無心高坐著,金冠下那張臉俊逸帥氣,在看到詩晴後,眼神里更是流露出一絲喜悅。
而太后,亦是威嚴地坐在那,只是斜眼看了詩晴一會,臉色極其不好。
詩晴翩躚而上,走到了玉階前,坐到了無心的身旁,傲視著下面的宮妃和皇親國戚。
因為是家宴,所以賓客都是些貴胄。
當在最前排看到端王時,詩晴的臉上明顯又笑了,那是一種安定。一種見到自己家人的心安。
「今日既然是家宴,大家就無須拘束。」
太后威嚴地一招手,和無心看了看,只見十位美人穿著紗衣款款而來。
低聲吩咐了旁邊的常兒,太后將自己面前的酒壺遞了過去。
只見常兒拿著酒壺,就走到了端王面前。
「太后賞賜王爺美酒。」
常兒眉眼帶笑,說畢,已是端起了酒杯,倒了滿滿。
端王的神色複雜,可懿旨不能違抗,便仰頭大喝了起來。
「謝太后賞賜。」
詩晴本就無心看舞,當她視線猛然掃到端王那邊時,不禁眉頭緊蹙了起來。
這太后,搞什麼鬼?
「怎麼,雪兒不喜歡吃這果子,這可是朕特地吩咐人從嶺南快馬加鞭帶來的。」
無心也並不專注看舞,眼睛時不時地打量詩晴,見她面前的東西一點沒動,溫柔問著。
勉強笑笑,詩晴伸手抓了個紅果子,含在嘴裡。
「很甜。」
她的眼神繼續掃描,終於在看到冥翼後,安神了下來。
冥翼一個人喝著悶酒,好像是感覺到了一股注目的力量後,忽然抬頭,看著詩晴,淺淺露出梨渦。
似是想到什麼般,他猛然站起,倒了杯酒,上前一步。
「皇兄,臣弟祝你和皇嫂永結同心,也祝我冥朝國泰民安。」
沒有人知道冥翼心裡真實的想法,只是他說話的時候,眉眼裡的真誠確實讓無心聽者爽朗大笑起來。
再怎麼說,冥翼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只要不是那老巫婆的兒子,他還是很珍惜這份手足情的。
緊緊拉著詩晴的手,無心眉眼帶笑,猛然一口就喝了起來。
那些妃子看著,心裡也不爽利,索性就和互相閒聊了起來。
詩晴也微笑著,但是當她再次看向端王的座位時,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如月,去問問王爺去哪了?」
不知怎麼,詩晴總覺得詩晴奇奇怪怪的。
如月應聲過去,不一會兒便湊近詩晴的耳朵,「說是去如廁了。」
說道這幾個字的時候,明顯如月的臉一紅。
詩晴點點頭,側目微微看了眼太后,只見她一臉笑意,完全不似剛才那般陰鬱,像是奸計得逞般。
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皇上,臣妾不方便,去去就來。」
攆著帕子,詩晴低眉輕聲說了句,見無心點頭,便帶著如月出去。
大殿裡的喧囂依舊在繼續,只是無心的視線卻一直盯著自己身旁空空的座位,劍眉緊蹙。
「有沒有見過端王,他去哪了?」
走出大殿,隨意問了問,守衛立即畢恭畢敬地一指。
「娘娘,怎麼是往那邊去的,那裡不是北苑麼,前朝皇妃的住所。」
如月支支吾吾著,神色有些不好看。
詩晴身子一怔,心道大事不妙,立即加快了腳步。
「快,你且回去,就說我出事了,快些喊皇上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擺手,推開如月,詩晴急忙朝北而去。
越是走,就越淒涼,仿佛這裡是與世隔絕般,並見不到一絲過年的氣息。
這裡對於詩晴來說,還是很陌生,只是當她的步子還未跨入那荒涼的北苑時,耳邊忽然一聲尖叫。
「來人啊,非禮啊,非禮啊。」
-------題外話-----------
今天發燒了,估計就四更,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