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副堂主罩你

  二人先回了東海縣。

  陳今弛要去華大商場看看，餘妙音要去縣一。

  她已經入職四診堂，縣一醫院的離職手續還沒有走完。

  縣一醫院的同事們好久未見餘妙音，各個都非常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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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妙音與大家敘了一會兒舊後，就直奔院長辦公室。

  章院長正在辦公室里整理東西，原本放滿了私人物品的辦公室里已經空蕩蕩。

  「院長，你這是……」

  章院長見是餘妙音，爽朗地笑了：「別亂想，我這麼一個兢兢業業負責的院長怎麼可能被辭退了？我要被調到市第二醫院做院長了。」

  餘妙音忙道了恭喜。

  章院長擺擺手，「咱甥舅也不是外人，我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我在東海縣做了那麼多年的院長，一直沒得到調任。這回調令來得這麼突然，我猜多半還是因為你。

  兒科主任出事，我將兒科交給你全權負責，沒想到兒科不僅撐過來了，還連帶著縣一的病人多了不少……我打聽了一下，甬市第二醫院這些年越來越差了，幾乎連醫生的工資都付不出了，甚至有人提議要將市二醫院給拆了，併入市一醫院算了。

  組織上大概是看到我在臨機應變上有點主意，估計也想著死豬不怕開水燙，就試試唄。」

  章院長說得輕鬆，但是也頂著巨大的壓力。

  「章舅舅，你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儘管跟我說，我如今可是四診堂的副堂主。」

  章院長驚喜不已，很是誇讚了一番餘妙音。

  「若是你沒加入四診堂，我還想帶著你去市二的。要是有你在，重振市二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餘妙音當即表示：「只要舅舅一句話，我肯定立馬出現在您跟前。」

  章院長大笑，「就你嘴甜，不過等我上任後，真有可能需要你幫忙一段時間。」

  餘妙音連連表示沒問題，「或許我們市二和四診堂還能合作一番，我們四診堂只有門診部沒有住院部，或許可以安排病人入住市二……」

  章院長眸色一亮，「好想法，只是這事操作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困難，回頭找個時間好好地聊一聊。」

  章院長當然知道這個主意好，但是他不太清楚餘妙音在四診堂的話語權。

  她初入四診堂，就做出這麼大的決定，而且這合作明顯受益的是市二醫院。

  章院長也怕餘妙音背上一個吃裡扒外的名聲，況且他敢接下市二醫院這個爛攤子，他自然也是有成算的，只是操作起來不如與四診堂合作來得見效快。

  章院長摁下此事不談，「對了，趁著我離職前，你有沒有想要帶走的人？」

  餘妙音驚喜，「這也可以嗎？」

  章院長笑道：「不說你，就是我也會帶走幾個自己人。要不然到了新醫院，舉目無親，開展工作也不好做。」

  餘妙音想了想，「那我去問問閆三和周護士長他們，願意不願意跟我去四診堂。」

  出了四診堂，餘妙音就直奔中醫門診部。

  閆三還有幾個病人，餘妙音也沒打擾就直接去兒科住院部去找周護士長。

  周護士長見餘妙音來了，將手裡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

  「周姐，你願意不願意跟我去甬市，去四診堂？」

  周護士長沒想到餘妙音是來挖她的，「我只是個兒科的護士，跟你去四診堂不是給你拖後腿嗎？」

  「周姐你可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超級無敵的好麼！只是有一點，我得提前跟你說清楚，縣一醫院是鐵飯碗，四診堂是私人開的，這到底還是有區別。」

  「這個我懂，你當時選擇去四診堂，我就跟人打聽了。」

  周護士長與餘妙音共事了一段時間，除了正事，餘妙音雜事甚少，又格外照顧她和閆三兩個年長的，這是她做護士以來最舒服的日子。

  她只需要將本職工作做好，不用應付上面的，也不用太操心下面的。

  而且，餘妙音處理病人和家屬的關係一流，這讓她這個護士長少了不少事，竟然還能挪出時間來學習。

  那段時間，她還跟著閆三一起學習了不少中醫醫理。

  可自從餘妙音走後，新來的兒科主任雖然也不差，但是到底差了一點意思。

  什麼雜事都找她，就是獨獨查房不帶她。

  這讓她幹得有些沒勁兒，為此，她家人還笑她是吃慣了精細的，吃不下糠菜。

  她那時候就開玩笑說，要是餘妙音能帶她也一起去四診堂就好了。

  沒想到，竟然還一語成真了。

  只是，她家人可咋辦？她一把年紀要丟下家人拼事業嗎？

  兒子，她倒是不愁，是到結婚的年紀了，她跟著餘妙音買了好幾處房子。

  就是她愛人……

  「如果周姐還有顧慮的話，要不然我找一下章院長，將您愛人也調到市二醫院去？」

  周護士長驚喜，「還能這樣？」

  「嗯，大不了我跟章舅舅好好磨一磨。」

  「要是讓我們老倆口子不分離的話，我現在就能做主，余醫生，我跟你一起去四診堂。」

  不管是不是鐵飯碗，只要人相處得舒服，還能學到東西就成。

  餘妙音歡喜，「那咱們就說定了！我還得去找一下閆三。」

  周護士長興奮地要陪著餘妙音一起去，順便她還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愛人。

  閆三聽到這個消息時，直接喜極而泣。

  「師父，我以為你高升了，就丟下我不管了。」

  餘妙音拍了拍閆三的後背，「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而且我如今都已經是四診堂的副堂主了，還不能罩著我徒弟那就未免太無能了。」

  周護士長遞給閆三一條手帕，「丟死人了，一把年紀了還哭鼻子，快擦擦。」

  餘妙音：「四診堂有四個年紀跟你差不多的師伯，到時候你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閆三早已經打聽清楚四診堂的大佬們，只是沒想到大佬們竟然能成為他的師伯，果然只要拜師拜得好，大佬都是他親戚。

  「以後，我們三個人就是鐵三角了！」

  「鐵三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三人興奮地握著手。

  「師父，那我們什麼時候走？明天？後天？」

  餘妙音輕咳一聲，「倒也沒有這麼著急，我這幾天要抽個空結個婚……」

  餘妙音說著就將喜帖遞給了二人，「大概十月五日左右回甬市。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走。」

  閆三和周護士長拿著喜帖看了又看，連連道恭喜。

  三人分開後，餘妙音就去回稟了章院長。

  章院長自是一口應下，「我這幾天要辦理交接手續，你舅媽就跟著你們一起先回去把婚禮要用的東西都添置起來，我晚兩天再來。」

  餘妙音紅著臉應了，「我聽梁叔說，我奶奶他們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隨著餘妙音和陳今弛在村裡的地位提高，余奶奶一張羅二人結婚要用的東西，村里得閒的大娘和大嫂們紛紛來幫忙。

  「那我們作為男方，也不好什麼也不做，這樣容易惹閒話。」

  惹得別人說余家是倒貼的。

  從醫院出來，餘妙音就先去了家屬院，將所有的東西都歸整到一處後，就等著陳今弛開車來拉回鄉下去。

  陳今弛視察了一番華大商場後，就讓江渙先開車去接餘妙音。

  江渙看著新車子愛不釋手，「行啊，阿弛，這才出去幾天連車子都搞到手了。」

  陳今弛將車鑰匙丟給江渙，「我哪有這麼好的本事，這車是我媳婦的。」

  「音音？她到哪兒弄來的車子？」

  「她師兄送的。唉，我這輩子大概註定是吃軟飯的，幸虧我牙口好，什麼飯都能吃。」

  江渙沒好氣地給了陳今弛一腳，他算是聽出來了，陳今弛在他跟前臭顯擺呢！

  吃軟飯還高興成這樣，沒救了。

  江渙賊賊一笑，都是男人，他也不能光聽著陳今弛顯擺呀。

  「你還不知道吧，我媳婦懷孕了！嘖，不要太羨慕哥，你連婚都沒結，等要孩子也不知道何年馬月了。」

  陳今弛嫉妒得面目全非，「滾滾滾，老子馬上要結婚了，過幾年，我女兒也能打醬油了。」

  被江渙一刺激，陳今弛轉頭就去喝藥了。

  師父和師伯們開的藥一定要好好喝，爭取早點抱女兒。

  餘妙音工作忙，沒太多時間陪她，他就想要一個跟餘妙音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閨女，軟軟乎乎香香糯糯的，光是想想，他都激動，恨不得馬上就能結婚生孩子。

  陳今弛喝了藥後就去了對面小區，探望陳奶奶二老。

  敲門。

  開門的是陳國泰。

  「你爺爺奶奶下樓遛彎去了，要不我叫他們回來？」

  陳今弛搖頭，「沒事，我坐著等等。」

  江渙去搬東西，還要不少時間。

  陳國泰正好也有話要跟陳今弛說，「我跟你三叔他們商量好了，對外就不提阿宵，就說阿宵沒考上大學騙人，現在在外面打工。等過些年，就說一句人出意外沒了。」

  「三叔能答應？」

  陳國泰：「不答應能怎麼辦？總不能讓死去的兒子害了肚子裡的兒子的名聲吧？他已經老了，以後萬事都要靠他那個新媳婦，就連兩個拖油瓶都得靠新媳婦帶著，這日子啊，以後有的鬧。」

  陳國泰說著又忍不住罵陳曼曼狼心狗肺，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丟。

  「這一家人的品性就不好！薛梅丟了陳曼曼，陳曼曼又丟了兩個女兒，都是造孽。」

  說起這個陳國泰還是氣憤難當，「你三叔一回來，見兩個孫女養得挺好，就隱晦地提出來想讓你大伯娘他們幫忙帶，我直接給回絕了。兩個孩子在這兒，一個哭另一個也哭，連帶著兩個老的精神頭就差了不少。」

  二人沒說幾句，陳奶奶二老就先回來了。

  如陳國泰所說的，陳奶奶好像瘦了不少，眼下也有一圈烏青。

  陳奶奶見到最疼愛的孫子，歡喜地拉著陳今弛的手，「瘦了，黑了，是不是工作辛苦了？唉，你們那商場不是辦得挺好的，咋還想著去外頭創業呢。」

  一見到陳奶奶，陳今弛冷淡的神色一收：「唉，您老是不知道啊，餘妙音這人喪心病狂啊，你知道她剛到四診堂就升了副堂主嗎？就成了堂主的關門弟子，要不是餘妙音自己拒絕，四診堂堂主就是她了。

  她的那幾個師兄隨手一送都是厚禮，竟然還送了一輛吉普車。我要是不拼，這輩子大概只能吃軟飯了，唉。」

  陳奶奶驚愕得張大了嘴，嘟囔著：「這咋比？這跟人咋比？要不咱認輸算了，都是夫妻，輸了也不丟臉。反正吃軟飯這種事情，吃著吃著也就習慣了。」

  陳今弛不干，「我可是您的孫子，怎麼能認輸？」

  陳奶奶是又心疼陳今弛要強，又心疼陳今弛比不過餘妙音，「阿弛啊，咱看開點吶，這做人啊，沒什麼過不去的。」

  陳奶奶勸著陳今弛，勸著勸著，倒把自己給勸好了。

  她今天沒走一會兒就回來了，是因為陳國順他們父子給氣到了。

  陳良宵也真是大膽，沒考上大學竟然還撒謊，被戳穿了就在外面打工不回來了……

  陳今弛陪著陳奶奶和陳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又將從省城帶來的特產給大家分了。

  「我晚上先回鄉下，你們二老跟大伯他們就晚兩天再回來，養一養身體，到時候敬茶的時候臉色不好看，還以為你是對婚事有意見。」

  陳奶奶急了，「我這臉色真有那麼不好看？」

  陳國泰和媳婦都點頭。

  陳奶奶一看大家都點頭，也不急著回鄉下操辦婚事，但是回屋拿了一沓錢塞給陳今弛，「這是給親家舅舅的，我們老了，你的婚事還得靠親家們多多操持。」

  陳奶奶如今想明白了，陳今弛父母早亡，凡事都得靠親家舅舅，若不然婚事辦得簡陋，被人看了也是笑話。

  見陳奶奶不再逞強，陳今弛也是鬆了一口氣。

  陳今弛也知道，這是大伯和大伯娘他們平時點滴潛移默化的功勞。

  陳今弛沒推辭收了紅包，與二老告別後才走了。

  陳國泰送陳今弛出去，他還聽到大伯娘耐著心寬慰陳奶奶，「親家舅舅他們參加的婚禮多，知道現在流行的婚禮都是咋樣的，阿弛這輩子也就一……二次婚禮，上一回就是太倉促最後還離了，這一次可一定要好好操辦，多辦幾桌，風風光光的一輩子。」

  陳奶奶贊同地附和，「這一次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我剛就給了阿弛二百塊錢，是不是不夠啊……」

  大伯娘剩下的話，隔得太遠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