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扒皮催債
2024-04-27 08:26:52
作者: 酒六
餘妙音把臉湊到陳良宵的跟前,眼神挑釁。
陳良宵就算是心裡恨得要死,也不敢打回來,還得腆著臉問:「妙音,你手疼嗎?我給你揉揉。」
陳母心疼自己兒子再待下去,余家還要出氣,忙道:「妙音打也打了,這氣也該出得差不多了,咱就回家理一理明天去醫院要準備點什麼。」
余奶奶答應了:「音音,阿宵和你婆家人這般有誠意,你也別使小性子跟著他們一起回去,明天陪阿宵去醫院檢查。」
餘妙音很清楚,要不是經歷過一世,她都不會相信如此深情的陳良宵對她另有所圖。
陳家,她當然會回去,不然怎麼揭穿陳良宵和陳曼曼亂搞。
「我晚點再回去。」
余奶奶無奈:「這孩子性格執拗,我再勸一勸,晚點再送回來。」
陳母哪會不應,「那就讓音音在娘家好好歇歇,下午我讓阿宵來接她。」
這般,算是給足了余家和餘妙音面子。
余奶奶投桃報李,親自將陳家人送到門口。
陳良宵出了陳家的門,臉就拉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跪一個女人!他們余家欺人太甚!」
陳母也心疼不已,「是爸媽沒本事,要你豁出去臉討好余家,等你拿到了錢去補習,考個好大學,然後就一腳踢開余家女……」
陳父壓著聲音罵道:「你們是豬嗎!睜開眼看看清楚,這是在外面,你們注意點說話!」
兩人忙噤了聲,沒看到一個人影才鬆了一口氣。
而余奶奶進門就開始教育餘妙音應該見好不收,不然容易結仇。
「阿宵是個有出息的,你今日這般下了他的臉,容易生嫌隙。奶給你二十塊錢,你明天陪阿宵去檢查的時候,記得掏錢,要是有剩下的就給阿宵買點穿的用的……」
餘妙音冷哼一聲,沒有她的嫁妝,陳良宵想要有出息還挺難。
見余奶奶還要喋喋不休,餘妙音忙喊余哲幫忙燒鍋熱水,她剛剛打架弄得灰頭土臉的。
余奶奶嘆氣,她得多勸著點音音,免得將來後悔。要是陳良宵成了大學生,餘妙音再生個孩子,這輩子都跟著享福了。
餘妙音不知余奶奶已經想得那麼長遠,指揮著余哲將澡桶里灌滿了水,餘妙音才褪衣泡澡。
鬧了一天,她累極了。
倚在桶沿,有一搭沒一搭地捧著水玩兒。
無意間一掃,她竟然看到了她身上布滿了紅紅點點。
尤以胸前的那一塊最為明顯,那赫然就是一個五指印!
餘妙音將自己的手附了上去,比她的手大了許多,這明顯不是她的手印。
餘妙音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陳——今——弛!!!」
她只覺得渾身燙得厲害,匆匆洗了一遍就起了。
她卷了髒衣服就打算去河邊洗衣服。
一開門,就看到門檻上整齊地擺著一瓶跌打膏藥。
要是余哲送了這東西來,一定早在門口喊她了。
不知為何,餘妙音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會不會是陳今弛偷偷送來的?
「哥——剛剛有誰來找過我?」
余哲還以為餘妙音洗了個澡的功夫就後悔了:「別想了,陳良宵沒來過,就阿弛來找過我。」
果然是陳今弛,難道陳今弛已經知道他是他的小仙女?
餘妙音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那她到時候要不要承認呢?
餘妙音一邊糾結著,一邊拿起了東西。
一張折起來的紙被壓在了瓶子下。
餘妙音蹲下身撿起了紙:好厚的厚度,難道是情/書?
她心跳猛地加快,又掃了一眼周圍,確定余哲沒看這邊才忐忑地打開了紙。
兩張紙上寫著:承蒙惠顧,一共八角。
黑漆漆的,還是用燒火棍寫的!
她連怎麼拒絕人家的示愛都已經想好了,結果卻是個要債的!
果然,這很陳今弛。
很好,相當好。
「哼,錢都欠了,不用白不用。」
餘妙音的手臂上挨了一拳,隱隱作痛。
手背上也不知道碰到哪兒,烏青一片。
她拿著膏藥給傷處推開了,才收起了髒衣服往河邊去。
餘妙音拎著桶,特意繞遠路去了平陽河的中上游。
她敢肯定,只要她去了最近的河邊,就會有閒得發慌的女人們湊上來打探消息。
畢竟她鬧出了那麼大的新聞,村里人的好奇心和同情心恐怕都點滿了。
萬幸,這邊離著村子遠,又是大中午的,沒人過來。
另一頭,陳家人關起門來嘀咕時,陳曼曼就湊到了陳今弛的跟前。
「二哥,我把我們的被子拿去洗一洗。」
我們,這個詞讓陳今弛格外不爽。
這才結婚第一天,陳曼曼就舉著大旗侵入他的生活,這與當初約定的完全相悖,讓陳今弛很不爽。
陳今弛停下了拆被褥的動作,轉過身審視地盯著陳曼曼。
「陳曼曼,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對你這種女人沒興趣。」
「如果你安分守己,我還是會按照婚前協議上寫的,每個月給你十元錢。」
1982年的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也就三十多元,這十元錢足夠讓陳曼曼按捺下其他想法。
作為陳家的養女,她無比現實,也無比清楚地知道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
「二哥,我會遵守約定的。」
陳曼曼離開時,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陳今弛罵罵咧咧地拆下被褥,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全塞進了木桶里才去了河邊。
陳今弛一看河邊有好幾個小姑娘在洗刷,扭頭就沿著河岸往上走。
他繞了遠路來了中游,沒想到這裡還有人,還是個熟人。
腳步一轉,就朝著河邊走去。
餘妙音餘光看到隔壁的大石塊上落下一塊陰影,後知後覺地扭頭看向旁邊,沒想到竟然是陳今弛。
咳,這是冤家路窄嗎?
她前腳剛罵了人家,後腳就遇上了。
餘妙音心虛地朝著陳今弛打招呼:「嗨,你也來洗衣服啊。」
陳今弛的視線停在了餘妙音烏青的手背上,薄唇輕啟:「八角,請結一結。」
餘妙音的表情有一瞬的龜裂,陳扒皮嗎?!一見面就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