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能力測試

  心理醫生又問道：「您最近的生活中有什麼煩惱嗎？我看您的臉色好像有點猶豫。」

  陸一鳴心中一動，看來這位醫生還是有點水平的嘛。

  最終思考了幾秒鐘，還是將自己腦海中時不時浮現的塗鴉說了出來。

  「腦袋裡出現這玩意，是在上一次執行任務時導致的，應該算是工傷吧？它讓我產生了自虐傾向，只要自虐就隱隱感到快樂，應該怎麼治療？」

  這位醫生笑著說道：「可以將這幅塗鴉畫出來嗎？我覺得它可能是一種催眠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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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一鳴拿起紙筆，畫了一幅圖像，可是他又沒有學過專業的繪畫，怎麼畫都沒辦法還原塗鴉詭異的表情，最後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醫生說道：「好吧，請不要擔心，在我們的研究所中，經常會有人出現過類似的狀況，甚至出現過比你嚴重地多的病人。」

  「曾經有一位一線工作人員遭受到嚴重的精神攻擊後，一天到晚幻想著變成一隻青蛙，他看到蟲子飛過，就會吐出自己的舌頭，想要捕食飛蟲。」

  「有時候更會無意間模仿青蛙的一些動作，譬如說喜歡蹲在地上，游泳的時候喜歡蛙泳。」

  陸一鳴好奇道：「後來呢，他是怎麼解決的？」

  「大概修養了幾個月的時間吧，配合一系列的治療手段，時間過去就慢慢扭轉了，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創傷。你的情況不算嚴重，就目前為止還不會干擾到日常生活，一個月吧，一個月應該就能恢復了。」

  「有一些臆想病人的幻想症比你嚴重的多，不用擔心太多……」

  這位心理醫生洋洋灑灑地說了好多，無非是注意力轉移法，合理宣洩法，總之就是安慰他不用擔心太多。

  然後又給他開了一點精神類的藥物，進行了一次催眠。

  「請您躺在床上，放鬆……放鬆，想像著自己躺在草坪上，天上是藍天白雲……」

  「我現在又想著被怪物吃掉了。」陸一鳴略微有點無奈，「越放鬆越這樣，好像被怪獸吃掉變得很快樂似的。」

  「那麼……這樣呢？我正在幫你針灸，能夠有效緩解心理壓力。」

  「有點酸脹……被針扎還挺爽的……謝謝。」

  「不用謝，應該的。」

  陸一鳴趴在床上，享受著被針扎的快感，他感覺自己真的有點變態。

  原來並沒有一種立竿見影的方式，去除自己腦海中的毛病。

  醫生笑了笑，又說道：「你不要覺得奇怪，我們對人體的認知，可能還比不上對整個宇宙的認知，特別是對我們自己腦袋的了解，實在太少太少。當然現在整個宇宙也在發生莫名的改變，開始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哦，對了，這裡還有一張神奇的圖像，能夠舒緩人類的神經，你可以看看。」

  陸一鳴翻開了這本相冊，照片上拍攝了一個女人的雕塑。

  女人手上高舉著一個瓶子，從神態動作上看，仿佛是朝拜神靈的聖女。

  但是很奇怪，這種感覺很奇怪。

  陸一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有金黃色的光芒，從聖手中的瓶子中噴涌了出來，讓他腦袋微微一涼。

  一種冥冥的膜拜感籠罩在心頭，讓他感到很安全，很舒適，仿佛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很舒服……但我總覺得這玩意有點危險！」

  陸一鳴猛地醒悟過來，僅僅只是照片就有這樣的精神感染能力，更何況的真正實物了。

  他心中微微警惕。

  「是的，您的預感很不錯。它很危險，如果是實物，能夠大規模引發人類的精神疾病，產生宗教狂熱傾向。」

  「這個雕像已經被飛彈給摧毀了，不過很奇怪的是，流傳下來的照片卻能夠一定程度治療精神疾病。」

  「還真的挺神奇啊……哈哈。」

  這麼快就見到了超自然現象，好奇心得到了滿足，陸一鳴心中還是很滿意的。

  一個療程完畢後，這位心理醫生在檔案上記錄了一些東西，揮手示意陸一鳴可以進入下一個身體測試的環節。

  在一些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分別進行了抽血、視力、聽力、心電圖、腦電波等等一系列的體檢項目，又花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

  陸一鳴不由得感慨：這裡的人才挑選，還真的挺嚴格。

  要是其他的工作，誰管你身體好壞。只要不是愛滋病或者某些傳染病，誰理你！

  在研究所南邊有一個露天的標準操場，在這裡陸一鳴看到了金莉莉以及鍾鵬兩人，雙方打了個招呼後，便開始進行體能測試。

  其中的項目無非就是一百米、一千米、立定跳遠、引體向上、仰臥起坐這幾個大類。

  幾個大圈跑下來，毫無準備的陸一鳴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簡直累壞了。

  金莉莉掐著秒表，笑道：「你也太沒用了吧！在這之後必須要每天加強鍛鍊，你現在的體能成績完全不及格啊。」

  面對金莉莉的嘲笑，陸一鳴無從反駁，一張老臉通紅。

  記得他當年為了中考，長期被逼著體能訓練，一千米也就剛剛跑滿分，現如今長期宅在家裡不鍛鍊，體育成績不好才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用跑的比熊快，只要跑得比你快就行……我總不可能跑得比你還要慢吧？」

  金莉莉笑道：「你這沒臉沒皮的傢伙，居然想讓女士墊後？」

  「這應該算是……女士優先吧？」

  ……

  最後一個環節是關於感知能力以及精神抗性方面的測試。

  在前幾個環節中，普通人和超能力者的差別其實不大。普通的運動健將甚至比陸一鳴這種超能力者跑的快多了。

  但是在這兩個環節測試當中，超能力者的成績普遍比普通人好上那麼一截，具體原因還有待研究，可能是雙方的大腦構成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陸一鳴心中也是略微期待，他不由得問向已經熟絡起來的金莉莉：「這兩個環節到底怎麼測？抵制各種誘惑嗎？」

  「很快你就知道了。」

  金莉莉故意賣了個關子，挑了挑眉毛，「感知能力以及精神抗性，可是相當重要的啊，占據的權重很高，不要大意！」

  進入專門的測試房間中，陸一鳴在座位上坐好。

  他忽然感到身後走過了一大群人。

  「你覺得剛剛有幾個人從身後經過？」坐在前方的面試官問道。

  「唔……」

  這算什麼問題？

  陸一鳴沉思了幾秒鐘，說道：「好像是六個，不太確定。」

  面試官將這個答案記錄在內。

  過了一陣子，又聽到有人用粉筆在黑板上寫字。

  粉筆刮擦黑板的聲音不是很舒服。

  面試官又問：「你認為剛剛寫了什麼字？」

  陸一鳴皺起眉頭，光用耳朵怎麼可能分辨得出來？這不是為難人嗎？

  想了半天，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似乎在腦海中產生。

  他說道：「飛機的飛字，對不對。」

  面試官面無表情，沒有說他正確，也沒有說他錯誤。

  下一題……

  突然間，陸一鳴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危機感，身後似乎站了一個人，用某種利器對準了他的脖子，隨時都有可能下手。

  這種強烈的危機，使得他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不過，此刻正在面試當中，應該只是測試的一個環節，陸一鳴還是忍住了向背後看的欲望。

  面試官問道：「現在是否有武器對準了你？對準你的哪個地方。」

  「好像是……針？就是那種尖尖的縫衣針。」陸一鳴舔了舔嘴唇，快速說道，「對準了我的脖子？對吧？」

  那一股鋒芒再背的感覺消失了。

  陸一鳴心中一松，這就是感知能力的測試嗎？

  挺奇特的。

  就在陸一鳴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聽到一大堆硬幣灑落在了地上，這些硬幣與大理石碰撞後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請你說出剛剛到底有多少硬幣？多少是一元錢的，多少是一毛硬幣？」

  陸一鳴皺著眉頭，這一次的銀幣數量有很多，測試題目的難度增加了，他在心中計較了半天，才說道：「總共8枚……6枚一元的，2枚一毛的。」

  ……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陸一鳴才從這個測試房間中出來。

  總共50道不同的題目，他的感知能力評分是168分，算得上是超能力者的平均值。

  剛剛的測試，精英士兵的平均數值是100分，普通人的平均水平只有60分。

  這意味著他天生就有更強的危險認知能力，能夠在危機當中更有效地保護自己。

  陸一鳴還是頭一次發現，自己有著超乎於普通人的第六感知能力，放在平時他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嘿嘿，看來超能力者還是有點優越性的嘛。」

  這一發現讓他心中嘚瑟起來。

  ……

  最後一個環節是精神抗性，也即精神層面的抵抗能力。理論上他的精神抵抗能力不會太差。

  又進入了一個房間，裡邊的設施很簡單，只有一張摺疊床，旁邊還有一張桌子。

  幾分鐘後，他看到兩位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抬來了一個玻璃箱子。

  非常古怪的是，箱子裡邊居然放了一瓶普普通通的可樂。

  耳機中的電子聲說道：「你先坐到那張摺疊床上，然後用拿起這瓶可樂，老老實實坐著，不要讓自己躺下來，明白吧？」

  「坐的時間越久，這一個項目的成績越好。其他幾項成績的權重比較低，但是這個項目的成績權重很高，感知能力的測試你已經合格了。但如果這一項成績實在太差，你就被淘汰了，明白吧？」

  拿起可樂瓶坐在床上？

  就這麼簡單？

  說實話，陸一鳴有點搞不懂這是哪門子的精神測試，他心中微微警惕，右手從玻璃箱中小心翼翼拿出這一瓶可樂，坐在了床上。

  「應該沒問題……」

  但就在下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欲望直衝他的腦海！

  「這是……什麼？！」

  鹹魚鹹魚鹹魚鹹魚……

  各種胡亂的鹹魚念頭在腦海中紛至沓來，讓他瞬間昏昏欲睡。

  好想躺下來，當一條鹹魚啊，就這樣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多好，賺這麼多錢做什麼呢？

  年薪一毛和年薪一百萬又有什麼差別呢？賺了錢之後，最快樂的事情，還不是躺在床上當鹹魚？

  就算年薪一毛，還不是得躺在床上？

  是啊，躺在床上就是生命中最大的樂趣。

  開豪車泡妞快樂嗎？絕對不快樂，開車太累了，躺在床上才是最舒服最幸福的！還有什麼比躺在床上更幸福呢？

  現在，床就在屁股底下，明明現在就可以享受最大的樂趣啊！為什麼不躺在床上呢？為什麼不呢？

  躺下躺下躺下躺下！

  美美的睡一覺，睡到天昏地暗，管他媽媽嫁給誰！什麼測試，什麼超自然現象，管他去死！

  躺下來，躺下躺下躺下躺下！

  很快，在各種念頭的衝擊下，陸一鳴的兩隻眼睛就變得通紅一片，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陸一鳴清楚地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是手中拿著的這瓶可樂引發的。但卻沒有任何辦法，他現在有點享受這種當鹹魚的快感。

  隨著時間的積蓄，腦海中又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幻覺，這張床變成了一千平方的巨大席夢思，他正美美地躺在床上，快樂地翻滾著。這種奇妙就好像在雲團中戲耍！

  「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我本來就是這樣的鹹魚！「

  「我要當鹹魚，我要當一條大鹹魚！」

  困意越來越濃濃，身體猛地晃動了一下。

  陸一鳴的一隻手撐在床沿，支撐住自己，再次用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消極。可是所有的一切都無濟於事，那一股欲望越來越強烈，他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陸一鳴，當一條鹹魚吧，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的夢想不就是想當一條鹹魚嗎？

  「你看，床上還有一個抱枕，可以抱著睡覺，快把它抱起來夾在胯下。」

  鹹魚之力……九段！

  在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一剎那，陸一鳴發動了自己的超能力！

  他分出了一道意念，快速附身在了前方正在監視自己的攝像頭內部！

  一種很神奇的割裂感突兀地產生了：本體正處於昏昏欲睡的奇妙狀態，幾乎快要堅持不住。

  而這一道附身在攝像頭的意念，卻還保持著清醒狀態，能夠正常思考問題！

  「我……我中招了……好蠢，為什麼拿起一瓶可樂，就會產生這種心態？」

  「分裂出去的意念，居然一定程度擺脫了這種幻覺。」

  「難道，我的精神抗性能夠達到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