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援

  陸一鳴的臉色陰晴不定，尋求官方的保護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方式。他現在太弱了，就算有超能力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意念附身於物體，再加上一點操控金屬的超能力，能夠保護他的安全嗎？

  並不能。

  在真正出事前，尋求官方的保護才是正解，即便不一定有用，但求助總比不求助來的更好一些。

  「滴，滴——餵？什麼，你看到一位主播在直播的時候出事了？啥，死了？！」

  「你親眼看到他被什麼……野獸吃了？什麼？！」這位接線員的語氣嚴肅起來，「哪個直播平台，你現在在哪裡？手機號多少？緊急聯絡人？我們先求證一下，請你保持通話順暢，我們隨時會打電話過來……」

  「哦，對了！你先別掛！」

  陸一鳴連忙補充道：「這件事情可能涉及到那什麼……我感覺，自己可能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一隻很大的眼珠仿佛在某個角落一直盯著我！它隨時會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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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

  「說不定過一陣子我也要死了？到時候屍體都找不到的。」

  「那是什……好吧好吧，我們一定會處理，請你不要太緊張，先待在家裡，關好房間門。」

  既然有可能涉及到命案，秉著負責任的態度，這位接線員還是將陸一鳴所說的一切，記錄在電腦檔案上。

  然後準備打電話給同事，考證一下所謂的「直播間11309」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這種跨省的案件，處理起來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中間需要好多道步驟。

  但在她做完記錄的一瞬間，內部大數據智能系統將關鍵字進行處理分析後，得到了一個特殊結論！

  人工智慧將這個結論上報了，同時又自動攔截了這一次任務。

  很快就有人給這名接線員打了電話。

  「喂，是小鍾嗎，直播間11309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已經有其他人接手。」

  「欸？是這樣嗎？」小鍾略微有點疑惑，她好像剛剛才把文檔記錄好，上級就已經知道了。

  「是的，沒事了，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

  雲海市分部，一道醒目的紅色警報，出現在各個工作人員的電腦屏幕上。

  「丁博士，C-30981的痕跡又出現了，有人報案稱自己看到了一些東西！」

  「然後直接報警了。」

  這位研究所的負責人略有點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又翻閱了一下具體的檔案，他略微有點疑惑地說道：「直播不是被及時掐斷了嗎？怎麼又有信號傳播出去了？」

  「不知道，可能涉及到生命體的特殊能力，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目擊者沒有死亡？」

  「目前正待在自己的房間中。」

  「如果真的是這樣，確實得想辦法處理……那邊有我們的工作人員嗎？」

  「有幾位……不過，我們好像沒有特別完美的解決方案吧。」

  丁博士沉默了片刻，「但我們有不完美的解決方式……大家準備一下。」

  一想到要徹底解決一個生命體，所有的工作者都顯得有些忐忑，又有點興奮。

  因為它帶來災難的同時，又帶來了機會，它意味著科技停滯時新的研究對象，甚至一定程度代表了人類的命運以及……未來！

  ……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陸一鳴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通過貓眼小心翼翼地觀察外邊的情況，褲襠里還藏著剛剛找到的水果刀。

  不是他膽小如鼠，而是形勢所迫，不得不小心。

  「你們是？」陸一鳴問道。

  門外站著一名短髮的女生，看上去二十來歲，穿著白色的T恤以及牛仔短褲。

  旁邊站著一位大約一米八的男生，臉色略微有點蒼白，沉默寡言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倒霉的傢伙？」女生露出尖尖的虎牙，笑著說道：「快開門，我們是來幫你解決困難的，你可以叫我金莉莉，這位是我的搭檔，鍾鵬。信不信由你。」

  陸一鳴琢磨一陣子，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後，打開了房間門。

  「請進。」

  短髮女生不停地打量著他，略有點玩味地開口道：「你叫陸一鳴？」

  「是我。」

  「你是怎麼招惹到那個東西的。我記得，我們已經及時掐斷了那個直播間，應該不會有後續的內容流出才是。如果沒有傳播渠道，那個傢伙相當於已經被封印了。」

  「它得傳播詛咒，才能夠攻擊人類。」

  陸一鳴略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那什麼……額，我是一名黑客……直播間雖然被封了，但傳輸信號並沒有中斷。」

  在覺醒超能力前，他是一家網絡公司的程序猿，所以對這方面的東西還算了解。

  「我對那名主播關注很久了，私底下也有交流……其實我還想從他那裡學習一些東西來著……」

  雖然準備了一定時間，但陸一鳴說起慌來，還是有點兒磕磕絆絆。他不禁感嘆自己辭職之後，宅的時間有點久了，以至於社交能力下滑了一大截。

  金莉莉隨意地坐在了一張椅子上，這一間房間雖然不大，但整體而言還算整潔，不像傳統的男生那樣髒兮兮的。

  她心中微微放心，「好吧，如果信號不是生命體播出來的，就是你自己倒霉了……你目前的處境相當危險，已經觸發了C-30981的特殊儀式，一進入樓梯間，就有可能被拉入異空間當中。再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我相信你已經看到了……」

  「特殊儀式？」陸一鳴略有點不解地問道。

  「這是行業內的專業術語。」

  金莉莉笑了笑，說道：「有一些詭異，只會攻擊觸發儀式的生物，譬如你說看到的那一顆眼珠子，或者聽到『我看見你了』這一句話，便是觸發C-30981攻擊的特殊儀式……相當於是一種詛咒吧。在這個房間中，我們倆人沒有接觸過這種儀式，再怎麼樣上下樓梯，都不會遭受攻擊。」

  「基本的情況就是這樣，明白了嗎？由於受害者很可能只有你一個，所以它會一直盯著你，一直到你走到某一樓梯中，然後就被拉進去咯。」

  陸一鳴想了一會兒，苦笑道：「……也就是說，我只要一天到晚躲在房間裡邊，不走到樓梯中就不會出事了，是這樣吧？」

  「我不停地點外賣，一日三餐全都讓別人送上來，一直能夠待到世界末日嗎？」

  金莉莉不由得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想法很好，很會鑽空子。和這種生命體打交道，鑽空子是必須的生存本能。」

  「當然，這種空子很有可能只是表面現象，因為我們對這種生命體的了解並不多。說不定它有著其他的性質，譬如說你做個夢，夢見自己在爬樓梯，然後整個人又進去了；又或者某一天突然夢遊，睡覺的時候無意間從房間裡走了出去，這都是有可能的。」

  「而且，樓梯的定義又是什麼呢？說不定你跨上一步台階，或者走在某些高低不平的地方，就被拉入了異空間當中，不要試圖和怪物講道理啊。」

  「所以，你真的打算，在這個小房間內度過自己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