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父親只是個傳說

  龍應天看了看墓碑上笑得燦爛如花的女人，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始終都是你的爸爸。」

  龍芊芊將白菊放在墓前，心裡有些沉重。

  龍應天仰著頭，眼淚再次濕了眼眶，曾經年少輕狂時犯下的錯如今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

  「芊芊，跟我回家，我想替她照顧你，補償我所虧欠你們的一切。」

  「補償？怎麼補償？媽媽忍痛生下我的時候，你在那？你現在才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當媽媽在酒賣身的時候你在那？當媽媽忍受屈辱的時候你在那？你知不知道為了過日子，為了生活，她受了多少折磨？你現在來說補償，之前你去那了？」

  龍芊芊痛苦的大吼出聲，淚水在半空中灑下晶瑩的亮光，這麼多年了，她在也忍不住朝他怒吼出聲，將那些年母親埋藏在心裡的憎怨說出來。

  「我……對不起！」咽下喉中的苦澀，龍應天終於低下了他那顆高貴的頭，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對不起？」龍芊芊嘲諷的冷笑出聲：「你是該說對不起，在我媽媽面前，你問她，問她願不願意原諒你，問她還願不願意原諒你。」

  灼熱的眼淚滑過臉頰，這份痛她藏在心中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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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問，不敢多嘴，就怕媽媽會哭。

  「怡景，對不起，我不應該趕為了自己的私慾，將你拉入萬劫不復之地，但是我決不後悔。」龍應天哽咽著，在龍芊芊的責備聲中跪了下來，深深的懺悔。「如果時光倒流，我願意付出一切，那怕是死，我也應該跟你死在一起。」

  龍芊芊扭過頭，緊咬下唇，不想看他老淚縱橫的樣子，她怎麼會不奢望自己父親的疼愛，可是這個男人二十年來從未露過面沒有父親，第一次見他竟然是在母親的周年忌日。

  「我是不會認你這個父親的，因為父親在我心裡很陌生，陌生得我連他是方是扁都不知道，所以，也請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龍芊芊寒著一張臉，說完並轉身離去。

  看見她離開的身影，龍應天火速站起身來，攔住她的去路。

  「芊芊，這是你母親的遺願。她希望你……以後的日子由我來照顧你。」

  這是媽咪的遺願？這麼說媽媽知道他的存在，而且暗中跟他聯繫過。

  「芊芊，爸爸不求你的原諒，只求你給我一個補償你母親的機會，她說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龍應天伸出手臂想擁抱她，卻最終氣餒的垂下雙肩，她是如此厭惡他，怎可能忍受他的碰觸？

  看著墓碑上笑靨如花的遺照，龍芊芊眼淚盈眶。

  媽，一個負心郎，你念念不忘了一輩子，他不要你也不要我，為什麼還要找他？

  可是回答她的依然是墓碑上不變的笑臉。

  「龍先生，我不需要你什麼補償，沒有你，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

  不管龍應天僵硬的臉上的什麼表情，她繞過他頭也不回的離去，她怎麼可能因為一句「我是你的父親」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