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天吹
2024-11-13 12:04:10
作者: 大頭
張房東這個名字遠沒有張小龍來得順口,喊聽起來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稍微有點文化知識的人絕不會取出這麼一個俗得可以讓人膩耳的名,給人感覺就好像是在充當輩分占人便宜一樣。 整天摸著毛筆爬在石頭上抄寫四書五經的張小龍又哪知道這些。那個活了130歲才閉上雙眼的糟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張小龍也曾大膽的猜想更試圖套出他的底細,結果迎來的是一塊竹板追得他雞飛狗跳的情形。
那個大智若愚、仙風道骨的傢伙一直在扮演著太上老君的角色,但最終還是死了,死時只剩下皮包骨頭。張小龍跟他混了近二十年也學到了不少本事,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在挨打,練就一身銅皮鐵骨的同時還學會了如何還之以理這四個字,好在糟老頭能動的那段日子沒有過份壓制他,不然他連跳那十丈懸崖將軍洞的心都有了。至於那個被他稱為小瑩的單純女孩,青梅竹馬與他同舟到十五歲便兩手攤攤而去,留給活著的人一陣悲涼。張小龍的記憶始終停留在她給自己輕袖臉上污垢的那一幕,如果不是小瑩臨死前讓他好好的活著,估計這y根本就不可能走出那座不與外界接觸的聖山。
好死不如賴活著是真理。張小龍之所以沒去南方其它城市而是來到了美麗的春城,正因為他想找出一絲自己身世的蛛絲馬跡,這也是他如今活著的唯一理由。此刻對他大獻殷勤的趙習牛到底心存何種目的,張小龍『根本不可能花費大量心思去推磨猜想,他唯一能防備對方的只有那雙對著杉樹木打了十幾年的鐵桿拳頭,一經發現對方有拐賣自己的意圖,吃過一次虧的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於是乎,覺得話中還有一絲道理的張小龍暫時找到了自己的落腳點,他跟著那個感慨連連稱自己房東的東北老鄉趙習牛開始了花天酒地的旅程,一路上張小龍東張西望的與他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之前在大都市見到高樓大廈昏頭倒向的他此時一點也不擔心走丟失了。
傍晚的春城已亮起了五顏六色的霓紅燈,高掛兩旁的路燈從街頭排到了街尾,筆直成規,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大都市與深山老村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夜晚跟白天一樣,初次來到這裡的張小龍無疑成了名符其實的土包子,見到懸空的高壓線他都有一種跳上去褻玩的衝動。
來到一家熟悉的髮廊門口,趙習牛對一名嬌嗲嗲跟他打招呼的女人抬了抬手,轉身面向盯著那名髮廊女胸部猛瞧的張小龍問道:「房東,這是我以前一個兄弟開的鋪子,吃喝拉撒包括開炮上台一律免費,只要有本事幹得裡頭那個四川來的大波妹叫地求饒還能得一千塊獎金,這是『天天吹』髮廊公開的攬客信息,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人成功過,怎麼樣,要不要進去吹吹,順便泡個澡把你這長發也修剪一番?」
張小龍收回目光,他明白門口大波妹對自己擠眉弄眼招手的含意是什麼,因為以前小瑩也跟他做過同樣的動作,純粹是一種**裸的挑撥,不過他在二者身上所體會的感覺完全不同,懵懵懂懂,更不用說趙習牛所說的開炮上台是什麼意思。如此生硬的字眼不是他這個剛進都市的小白所能理解的。很想一探究竟,但張小龍沒有無知到多嘴,而是從定自如默認著點了點頭。趙習牛似乎勝為理解,一眼能看穿人的心思,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朝天天吹大門走去。
「犀牛哥,稀客啊,這都大半年沒見你了,是不是又把我們的犀牛嫂趕回娘家去了呀,你這包子鋪不是一天到晚營業的嘛!」嬌柔甜美的聲音,聽得人全身酥軟,皮衣短裙下高聳挺翹的風姿絲毫不亞於大胸名星孟瑤,還有那雙裸露的修長**,上頭那渾圓突出的屁股總使人獸血沸騰,四川大波妹無疑是天天吹髮廊最為耀眼的角色,從稱呼里就可以看出她最為迷人的還是那對暴之欲要乎出的巨胸。這對奶*子很衝擊人的感光心靈,然而長在她身上又顯得協調無比。最讓人充滿挑戰和**的還是只要有人干翻她就可以得到一千塊倒貼金。錢不多,不過卻從側面體現了這個女人的強橫,可想而知她那床上功夫無人能及,威名遠揚整個春城。只可惜張小龍初經人世不懂得欣賞,也聽不明白。
「波妹,你怎麼就這麼不上道,這才多久,沒想到你嘴還是那麼損,瞧瞧,我這不是帶著我老鄉,不,是兄弟,我是帶我這兄弟來探探路,你可別狗眼看人低啊,今天一定要給我拿出真功夫來好好對待了,儘管阿光說我來這消費不要錢,但只要你們幾個把我兄弟侍候好了,犀牛哥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小費絕不會少。」
趙習牛說得有板有眼,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此鄭重推薦,號稱大波妹的髮廊美眉心中大為搗鼓,表面上卻是兩眼放光,一直沒忘打量的她望著裝瘋賣傻一臉不知所云的張小龍露出了職業性笑容,嫵媚不已。僅管張小龍長相算不上十分英俊,穿著打扮也著實讓人不敢恭維,眼神犀利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好像生來就如那千年寒冰雕刻一般,怎麼裝都瞧不出友善。瞄了犀牛哥一眼,她還是笑呵呵的把人領進了大廳。
天天吹髮廊掛羊頭賣狗肉,瞧門口那粉紅色燈光就能看出不是什么正規洗頭按摩場所,大廳沙發上坐著的五六個打扮得花肢腰展的花季少女能不能理出一個完整的頭來很讓人懷疑。張小龍是真不知道這些女人是幹什麼的,常年身在大山中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風月場所,以往也去過離聖山不遠的鎮上,但那裡的人民都是淳樸的,如果讓他知道眼前這些是天天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讓人隨意聳動的女人,估計他一刻也坐不住,兩手拍拍屁股大罵一聲滾犢子離開。當然,這也就是如今的他,日後的他是什麼樣子誰也不能說個准。
「犀牛哥,你也沒喝酒,怎麼腦袋就發燒了呢,帶個比瘋子還要恐怖的人來這裡,還搞得如此隆重,剛才我都懷疑自己耳目失聰了,這也是看您面子,要是換作其它人,我……」趁張小龍坐在鏡子前修剪頭髮,大波妹把趙習牛拉到裡屋,膩在他身上委婉的發著牢騷,不滿道:「剛剛你也看到了,眾姐妹看他的眼神都不太自然,虧你還讓我親自去招待,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根本就是風馬牛羊不對路嘛,瞧瞧他那粗獷模樣,還有那雙長滿老繭的手,看人眼光如刀,跟他說話又死不搭理,你說這種人到了床上,萬一把我給傷著了怎麼辦。」
「嘿嘿。」
趙習牛陰沉一笑,與站在蒸籠前賣包子時的老實熊樣完全判若兩人,此刻的他顯得相當城府,不經意間抬手給自己點了支煙,輕輕吸了一口,斜眼瞄向大波妹:「波妹,怎麼,連你也怕了?」
「不是啦,我只是覺得……」迎上那雙並不是很大卻如利箭穿心般的眼睛,大波妹欲言又止。
「那你是覺得我犀牛的眼光有問題了?」趙習牛沉著臉,大波妹全身生起雞皮疙瘩臉色微紅再也不敢出聲接話,她十分清楚眼前這個賣包子男人的底細,僅管他三年前不在道上走了,但餘威還在,特別是與現在統管振興街的光哥更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關係只增不減絲毫不亞於當年,如果不是趙習牛這兩年來和善改性自降身份平易近人,大波妹又哪敢這麼隨意的跟他說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習牛正值壯年,年不過三十五歲,如花似玉極為水靈的老婆老是嘮叨勸說他換一種活法,如果不是當年被人暗算腰骨受到了重創他還真不會如此輕易退出。幾年過去傷是好了,平靜的日子也已經適應了,威望沒失又能賺點小錢他也樂得清閒。什麼不干選上搓拉麵團賣包子,可見趙習牛兩年來磨練出了一種平常心態。大波妹只是振興街眾多小姐中比較突出的角色,總的來說跟趙習牛不是一個級別上的,趙習牛興致來時偶爾來和她真刀實槍幹上一仗,時而開開玩笑,久而久之也就變得極為自然。此時趙習牛動了真格,大波妹早已麻痹的神經總算清醒過來。
瞧她那低頭吱吱唔唔的樣子,趙習牛又輕笑道:「算了,你看不上人家,說不定那小子還不願意呢!波妹,我要提醒你,今後最好是收斂一下你那高昂姿態少以貌取人,別以為你那屁股翹得高就天下無敵了,這世界臥虎藏龍,春城又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大城市,指不定哪天就冒出一個不起眼的人把你招牌給掀了。就好比我今天帶來的人,絕對是一位隱藏極深的高手,身強力壯傢伙自然也不會小對,你也有看到他的眼神了,我敢肯定他一拳絕對可以打爆你的腦袋。」
大波妹瞳孔一縮,誠懇老實點頭,道:「犀牛哥,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嗯,去,你現在去步行街給張房東買幾身衣服回來,就按他那身型去買,大一點沒關係但千萬不能小,當然,還有鞋子也要,皮鞋和運動鞋各買一雙,這筆帳回頭記在我身上。」
趙習牛抬了抬手,大波妹扭著她那動人的屁股出了門,心裡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張小龍坐在靠背椅上盡情享受著頭部雙手帶來的快感,睜大眼睛望著鏡中自己,這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