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敵：球場上見！

  這天上課，李衛東一如既往的爬在課桌上神遊，老師也都懶得理他。

  他坐在第四排，姚薇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一側頭就能看到她苗條的側影。她借了件女生校服換上了，可是衣服並沒有還給李衛東，估計是當著同學們的面不好意思。

  衣服能借，小罩罩卻是借不來的，校花班長現在裡面應該是真空的？想起早上從她領口看到的那白膩的一片，又開始在眼前晃來晃去，yy了一會，李衛東自己都覺著臉紅了。

  第一節課下課，李衛東的哥們郭大鵬，還有同桌孫小超招呼他一起去打籃球。馬上就要舉行一年一度的市中學生春季籃球賽了，各個學校都在進行校隊的選拔和熱身，十六中也不例外。但由於高三學習緊，本來不準備讓高三年組參加校內選拔賽的，一方面由於同學們反應強烈，另一方面也考慮到難得有個放鬆的機會，所以這次學校破例開恩，校籃球賽高中部的比賽今天下午舉行。

  郭大鵬是一班的體育委員，籃球打的相當不錯，位置是控球後衛。孫小超連替補都排不上，屬於跟著瞎咋呼那伙的。李衛東卻對籃球基本沒什麼興趣，因為他個頭只能算是中等，彈跳力又差，足球還勉強能踢上幾腳，籃球則是壓根不會。但是兩個人死活拽著他一起去，只好跟著來到操場。

  今天打籃球的學生還真不少，都在為了下午的比賽練習。李衛東連規則都搞不懂，投了幾個球都磕飛了，惹來周圍一陣鬨笑。

  「傻逼，就這垃圾水平，也配打籃球？」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衛東、郭大鵬、孫小超一起回過頭，就看後面站著五六個男生，領頭的一個一米八十幾的個頭，穿一身阿迪，夾著個籃球，嘴裡嚼著口香糖，用那種鄙夷之極的眼神盯著李衛東。

  李衛東一陣惱怒，正要發火，但看清對方樣貌後，卻低著頭默默走開兩步，把這口氣忍了下來。

  這個男生是高三四班的，叫楊斌，在十六中沒有不認識他的，他可是學校的頭一號牛逼人物，家裡很有背景，老子開房地產公司，老媽是個市委的什麼領導，亦官亦商，有錢有勢。而他仗著顯赫的家世，在學校呼風喚雨，有一票跟班圍在他屁股後頭轉，並且傳言他跟黑道大哥什麼的有關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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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凡是他看著不爽的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上學期六班的一個男生打球時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結果第二天就被打斷腿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拄著拐，據說就是他找人下的黑手。當時都報了公安局，後來也是不了了之。

  這樣一號人物，李衛東知道自己惹不起，也沒想惹。

  可是楊斌卻顯然不想放過他，也不說話，徑直走到李衛東面前，一張嘴撲的把口香糖朝他吐了過來。

  面對面不到一米的距離，如果換了別人，一定躲不開的。李衛東卻裝備了敏捷加2的守護腰帶，反應何其迅速，唰的一側身，口香糖擦著肩頭掠過，落在地上。

  故意找茬？周圍打球的學生球也不打了，呼啦散成了一個圈子，等著看熱鬧。楊老大想要修理的人，那還能有好？郭大鵬跟孫小超也都認識楊斌，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主，看到哥們受欺負，郭大鵬臉漲的通紅，敢怒而不敢言，孫小超卻慌忙退出好幾步遠，一張臉嚇得煞白。

  楊斌叉著腰歪著脖子，用眼角瞟著李衛東，冷笑著說：「你叫李衛東是嗎？**，還以為是多牛逼個人物，原來是個垃圾！有膽泡馬子，就沒膽子瞅我一眼？」

  李衛東沒吭聲，抓起籃球默默的拍著。另一個男生叫道：「**，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聾了？」

  李衛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抬起頭來。楊斌個頭足足比他高出半個頭去，長的也有幾分帥氣，只是總眯縫著眼睛，瞅誰都是不屑一顧的。跟他一起的還有四個男生，三個是四班的，另外一個卻是本班的學生王強，也是楊斌的小弟。李衛東馬上明白了楊斌為什麼找茬，肯定是因為姚薇！

  楊斌早就開始追求校花姚薇，這在十六中有目共睹。去年元旦，他包下了一家迪的夜場請一班和四班的同學聯誼狂歡，在敲響新年鐘聲的時候從屋頂灑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然後用舞台的鐳射燈光打出鋪天蓋地的「姚薇我愛你」，當時的浪漫幾乎讓所有女生都興奮的抽過去。

  在所有人看來，好像不會有任何女孩子會拒絕這種浪漫，可是姚薇什麼都沒說，抓起外套扭身就走。楊斌急了，衝上去抓住姚薇，準備在新年鐘聲里來個驚天動地的強吻，卻啪的挨了一大嘴巴，結果這件事成了楊斌跨年度的最大笑料。

  這大概也是楊斌在人生中唯一遭受的重大挫折，而越是搞不上手的女生，也就越讓他心裡放不下，咬牙切齒發誓要將姚薇弄到手。在王強等一票小弟看來，姚薇儼然就是他們未來的大嫂，今天看李衛東居然不聲不響的泡上了姚薇，都認上表哥表妹了，王強連忙給老大發了簡訊。

  楊斌並不認識李衛東，他平時都懶得搭理這樣的小角色，嫌跌了身份。剛接到簡訊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心說在十六中誰不知道我楊斌一向橫著膀子走，誰敢泡我的夢中情人，不想混了？一直到下課又讓小弟打聽了一圈，確定是真的，火冒三丈，帶著人氣勢洶洶的來找茬。

  李衛東眉頭緊擰，好像在竭力忍耐著什麼，盯著楊斌說：「我不想打架，楊斌你別惹我！」

  楊斌一聽就愣住了，在他記憶里，十六中好像還沒有人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甚至包括老師！因為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他還很懷疑的問了句：「什麼？李衛東，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李衛東伸手捂住腰間，臉上表情十分古怪。他真的是不想打架，可是不知為什麼腰裡那條隱形的守護腰帶卻忽然變的熾熱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源源不斷的滲入到他的身體裡。這種感覺讓他有種熱血沸騰的衝動，非要發泄一番才會覺得暢快。可理智又告訴他楊斌不能惹，這廝有錢有勢黑道白道都有人，惹上他肯定後患無窮，所以咬牙攥拳苦苦忍耐。

  只可惜現在沒有人能明白他的苦衷。在楊斌等人看來，他的話根本就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什麼叫別惹我？兩個實力對等的人說出這話，可以看成是一種忠告；如果從李衛東這樣人的嘴裡說出來，分明就是在裝逼麼！

  楞了好一會，楊斌才反應過來，怒極反笑，說：「行，李衛東我不惹你，你把那塊口香糖撿起來吃了，再管我叫聲爺，我就放過你，怎樣？」

  李衛東怒道：「放你媽的屁！」

  旁邊一個小弟叫道：「操，你他媽給臉不要臉！」伸手就來抓李衛東衣領。李衛東一咬牙，心說我是不想跟你們打架，是你們找茬，怪不得我！拉開拳頭就要動手，剛巧上課鈴響了。一個男老師走過來說：「上課了還不回教室去，別玩了都散了！」

  楊斌拽住他小弟，一字一頓的說：「行，李衛東，你是真牛逼。下午還有籃球賽，我先不修理你，先讓你多蹦達一會。這樣，你不是也玩籃球嗎？下午就是你班跟我班的比賽，敢不敢上場跟我打？傻逼我告訴你，你敢上場，我就讓你豎著上來，橫著下去！」

  幾個小弟都鬨笑起來：「這傻逼，籃筐都找不著，也好意思摸籃球？敢上場嗎你？不敢就趁早滾回你媽褲襠里去！」

  李衛東強忍了半天的衝動，轟一下燃燒了起來，不由自主的一指楊斌：「好，我跟你打！」

  「嘿，嘿，有種，先讓你裝會逼。李衛東，咱們球場上見！」

  楊斌冷笑一聲，帶著小弟轉身就走。郭大鵬走到李衛東身邊，狠狠吐了一口說：「這雜種！」回頭再找孫小超，已經偷偷開溜了。郭大鵬罵道：「膽小鬼，真沒義氣！」

  李衛東此刻反倒平靜了下來，腰裡也不覺著難受了，一身輕鬆。拍拍郭大鵬肩膀說：「別怪他，楊斌不好惹，他害怕是正常的。回頭我跟楊斌之間有什麼事，你也別管，我一個人的事，犯不著把你們牽連進來。」

  郭大鵬說：「這是什麼話？是哥們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李衛東知道他這話也是硬著頭皮說的，楊斌那廝仗勢凌人，橫行霸道，整個學校誰不害怕？能說出這句話來，就已經很夠意思了。笑了笑說：「大鵬，好意我心領，我的事，讓我自己解決。」

  再說那邊楊斌的小弟們也在議論：「李衛東那個傻逼，真敢上場啊？老大，要我說咱直接揍他一頓得了，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讓他裝逼！」

  楊斌冷笑道：「你們他媽懂什麼？下午比賽，全校學生都在看著，就他那個逼樣也會打籃球？我要讓他先在薇薇面前丟盡了臉，出盡了洋相，看他怎麼泡妞！先給他攪黃了，回頭再整死他。媽的，跟我搶女人，看我在球場上怎麼收拾他！」

  「高，老大你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