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改頭換面

  眠大師曰過：騙十人是說謊，騙百人是騙子，騙千萬人是神棍，騙千千萬萬人，是神！

  到底是神棍的誕生，還是神的誕生，就目前而言，李邪似乎連神棍的形象還稱不上，頂多就是比乞丐好點的撿破爛的。

  當然，形象是可以慢慢改變的，不過，他的「神棍」二字，卻是觸怒了在場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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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皇帝，即使是左相，即使是侯爵！都鐸王朝乃至眾神大陸的信仰，可都不是鬧著玩或者是上位者愚昧子民利器！他們的信仰是虔誠而純淨的！因為許多事情，都需要神的光輝，需要神來展現神跡，他們只能虔誠，甚至狂熱的信仰！

  在信徒面前開口說神棍，這根本就是找棍抽的行為！

  感受到梅賽德斯七世三人眼中的怒意，李邪意識到這點，連忙打哈哈笑道：「大地之神在上！我是說，我是神在人間的代表！嗯，神降師！我尊敬的陛下，您卑微的僕人，李邪，必然成就神降師，為都鐸王朝，不，為都鐸帝國，為陛下效力！」

  「大地之神在上！」

  梅賽德斯七世終於消去眼中怒意，跟著笑起來，從腰間拿出一面金牌，金牌一面刻著一個十字架模樣的標誌，這是都鐸王朝的國徽；一面則有「七世」二字，屬於梅賽德斯七世所有。將金牌遞給李邪，梅賽德斯七世道：「見此金牌，如見本王。這面金牌就賜予你！凱文，你把李帶出去，去清洗一下，一會還要赴宴。」

  「是，陛下！」

  李邪領了金牌，臉上已經笑開了花：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嘿嘿，即使不是，咱現在也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還不大殺四方，槓上開花！

  被萊因侯爵帶出密室，又扔給一個宮廷禮儀官帶到浴室，李邪滿懷欣喜的準備改變他的形象！

  那邊，萊因侯爵再次進入密室，梅賽德斯七世看著二人，沉著聲道：「二位所見，這個人，怎麼看？」

  萊因侯爵與李邪接觸最久，便應道：「此人有點小聰明，但似乎胸無大志，容易滿足。膽子小，疑心重，卻不是奸邪之人，聽他說話，應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施以恩惠，不難控制。」

  旁邊左相哈里?因特爾直搖頭：「凱文啊，雖然你有不少衷心的手下，但能為你分憂解難的不多，可知為何？你的控制欲太強！忽略了手下自己的發揮！」

  「是！」萊因侯爵並沒因左相的訓話而不滿，反而恭敬的應了聲。

  左相點了下頭，說道：「將成為神降師的存在，不是一個王朝甚至一個帝國所能控制！我們要的，是讓李為心悅誠服的為我們效力！該給他一個身份了，一個掩人耳目的身份！方才的迎接儀式，就算你們唱了雙簧，難免還會惹來有些人的猜測。」

  說完，左相還不忘瞪一眼萊因侯爵，搞得萊因侯爵一臉鬱悶：該死的卡諾！

  「嗯，左相說得有理，是該給他一個在帝都生活，並全心為王朝效力的名正言順的身份了！」梅賽德斯七世目光炯炯：「本王不止要他的人，本王還要他的心！」

  皇宮浴室中的李邪，還並不知道有個男人愛他愛得那麼深，不止要他的人，還要他的小心肝！

  「辣媽媽的，原來老子有一天也能享受帝王生活，至少，是帝王的浴室！」

  這是一間全封閉的浴室，四面都是牆，有壁畫與浮雕；穹頂掛著水晶煤油燈，一直亮著。中間是一個浴池，寬三米，長五米，深大約一點五米，有淺水區。浴池的一邊立著三隻半米高的石獅，獅子口嘩嘩的流著泉水，注入池中，另一邊則是三條張口的鯉魚，讓水流出，保持浴池中永遠是活水。

  李邪就在浴池的淺水區，坐著，用梅賽德斯七世賜予的金牌搓身上的污垢，用金搓澡，估計他這輩子從來沒想過，特別是，這塊金在都鐸還有著無上的權力！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讓人膀胱有些腫脹。

  「噢……」李邪舒服的打了個哆嗦，臉上一朵菊.花：「皇帝身邊的紅人，嘿嘿，嗯，我要好好做一回神棍，忽悠天下人，哈哈！喂，那誰，麻煩進來一下。」

  一個宮女走進浴室，鼻尖聳動了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面無表情的鞠躬：「殿下有什麼吩咐？」

  宮女之所以稱呼李邪為殿下，並不是說李邪的「傳奇召喚師」身份公開了，而是他被禮儀官領到浴室時，掏的是梅賽德斯七世的金牌！

  原本有此金牌，李邪應該是享受皇帝式的服務，起碼有八個宮女，四名太監在浴池旁隨時伺候，只是都被李邪叫了出去。

  原因嘛，據說梅賽德斯七世怕人行刺，而洗澡的時候往往最無防備，所以能在浴池旁伺候的，除了精心挑選外，宮女必須只能身穿薄紗，肉眼可見全身；太監只能包裹胯.部，還是丁字形的！叫太監出去就不用多做解釋了，反正沒根的丁字褲在李邪面前晃悠，他是無法習慣的。

  至於讓宮女出去，似乎說不過去，好歹每個宮女都是精心挑選，身材樣貌上佳，特別那一身透視裝，看得人心潮澎湃！作為一個男人，捨得？

  只不過，李邪儘管已經二十有二，卻只是擼過管打過遊戲機，從沒上過戰場，更不知道進出口的滋味，原裝小處男一枚！即使口花花，也是長久的撿破爛生活養成的口無遮攔的不羈性格，但要幾個光溜溜的美女伺候，李邪暫時還無法接受以及掩飾自身的尷尬，便全都轟了出去。

  這會叫宮女進來，心潮已經平復，本想再欣賞一下，刺激刺激，但見宮女那細微的神情，李邪對她是一點興趣都欠缺！

  心中只道：狗眼看人低！哼！別忘了你是在伺候老子！

  莫名的憤怒，讓李邪本是對宮女太監都客客氣氣的態度，也變得冷漠起來，淡淡道：「去，給我找個理髮師，快點，慢了有你好受！」

  說著，李邪還不忘用他的金牌晃幾下，典型的狐假虎威。

  宮女應了聲，急急出去，只是片刻，一名宮廷理髮師就被叫了進來，李邪因為宮女那厭惡的眼神的緣故，大約也意識到這些最卑微的奴僕其實心裡根本就瞧不起他，他也就不對來人客氣了，帶著命令的語氣道：「給我剃光頭，傷了點皮，你的腦袋就跟著搬家！」

  之所以剃光頭，也是李邪不得已而為之，他的頭髮長期沒洗，為了保暖又不好剃，如今是結成一坨，洗都洗不開，只能先剃了！

  這就難怪宮女太監瞧不起他了，這一坨頭髮，以及差不多把浴池的水都換成墨色的污垢，整就是一個乞丐！儘管宮女太監是皇宮中最卑微的存在，可伺候的可都是皇室成員，區區乞丐，怎麼入得了他們法眼？

  便是這個理髮師，看著李邪的頭髮都皺了下眉，只是在李邪手中的金牌的光芒照射下，他只能戰戰兢兢的給李邪剃頭髮。

  眠大師曰過：不要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哪怕沒有氣質，也可以把自己的形象打扮得漂漂亮亮，你就會發覺，你立即有了迷人的氣質豐富的內涵，因為，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只看表象。

  洗去污垢，剃了光頭，又穿上了宮女送來的衣物，一身華裝的李邪，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濃密的劍眉，清澈的眼眸，挺拔的鼻樑，微微上揚的嘴唇，刀削般的臉龐，還有這一身筆挺的西式禮服配上他一米八的身高，除了頭頂**的缺憾，誰會認為他不是一名年輕帥氣的貴族子弟？

  當然，前提是他不要開口！

  「我了個去！辣媽媽的！我都不知道我原來比雜誌上的男模還帥！都是出身惹的禍啊！要是我有個有錢的老爸，奶奶的，大概女神都要匍匐在我身下了！不過，這樣的生活也不遠了，哈哈哈！」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李邪忍不住一陣大笑。

  接下來，李邪在禮儀師的帶領下，遊覽了一遍皇宮，期間，梅賽德斯七世卻沒召見李邪，任由他到處看。

  新鮮的事物總能捉住人的好奇心，李邪四處觀光，倒也不覺得無聊，又有禮儀師在一旁恭敬的伺候著，舒服得緊，時間也就過得飛快，轉眼就到傍晚，梅賽德斯七世才派人來傳話，皇宮夜宴要開始了！

  李邪被帶到一處大廳之中，大廳的中.央有一方長長的桌子，上面已經擺滿了食物，四周站著不少奴僕，王朝權貴已經坐滿，只留下一個位置——長桌右端的白金椅。

  李邪被拉在長桌右端左方往下新插的第三個椅子上，上面是萊因侯爵，再上是左相。

  梅賽德斯還未到，李邪是在場最矚目的焦點，究其原因，一是李邪過於陌生，又坐在高位，事實上，李邪清洗打扮又剃了光頭之後，這些已經與他見過一面的權貴，還沒一個人認出李邪就是他們中午看見的那個乞丐！一是李邪的光頭，理髮師把李邪的光頭理得太過亮眼，在上方水晶燈的燈光照映下，作為此處唯一的光頭，很難不吸引別人的眼球。

  梅賽德斯七世在奴僕簇擁下，大步走了過來，這位皇帝還沒開口，一眾大臣權貴就都站了起來，一邊鞠躬一邊不約而同的喊道：「草民拜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跟著站起來卻沒喊口號的，只有李邪，萊因侯爵以及左相三人，這三人神情都有些呆滯：啥情況！禮儀改了？

  作為臣子，討好皇帝總是不遺餘力，顯然這些大臣權貴覺得之前李邪的禮儀夠拉轟，潛規則下都學了起來，想在晚宴上討好梅賽德斯七世，就有了現在的局面，據說，這個禮儀很快就風靡了整個眾神大陸，被譽為晉見皇帝的最高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