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調查

  戚無可下意識的退了幾步，她不知道現在到底算是什麼狀況，但光看見所有都在注視著自己，她就有種寒的足以令人凍死的感覺。

  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女人，而且也從來沒有驕傲過自己的身材跟相貌，所有當這些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整個人就亂了。

  張雯雯似乎是看穿了這點，眼睛裡，嘴角上都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這笑意幾乎讓戚無可汗毛直立。

  是啊，她今天本來就穿著非常漂亮的衣服，以她的身份跟她的地位來說，佩戴那樣的一顆不大不小的鑽石根本不算稀奇。

  但是她確實公司里出名了小妹，總裁親自認命的掃地神尼，這樣的懸殊的身份換成是誰不會懷疑呢？

  

  貧窮其實沒有罪，但貧窮會讓人犯罪，所有世人會相信她就是一個偷竊別人珠寶的賊，而絕對不會有半分懷疑。

  那麼她又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無辜呢？天，她相信自己一定解釋不清了，因為不會有人願意相信她的。

  「無可？天啊，怎麼了？音樂怎麼也停下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顧菲菲從發現是太不對，擠進人群關切的挽著她的手臂問著。

  戚無可就像是忽然找到一顆救星一樣急急地拉著她作證：

  「菲菲，你幫我作證，我剛剛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真的沒有拿過總裁夫人戒指。」

  「戒指？什麼戒指？」顧菲菲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雯雯忽然不屑的一笑說：「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說過，戒指是你拿的啊。」

  戚無可立即扭過頭，瞪大雙眼的看著張雯雯，她接觸到了張雯雯眼睛裡那好像在說「你中計了」一樣的目光。

  她是故意的，她中計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無可，到底怎麼回事？什麼戒指？」顧菲菲疑惑不解的問。

  張雯雯說：

  「菲菲啊，她身上這些珠寶首飾都是你借給她的嗎？你有沒有點算清楚這些珠寶的數量？不然拿不回來可就糟了。」

  「這些珠寶是我給無可的，我愛怎麼樣別人管不著，無可的為人我最清楚，她第一不會做這種事，第二她剛剛一直跟我在一起，我請問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分身術一邊跟我聊天，一邊去偷你的珠寶？」

  顧菲菲向來是個直腸子，而且正義感使然，而且她向來是站在戚無可這邊的。

  被她這麼一說，楚非凡也被驚動了，他走過來站在顧菲菲身邊笑著打圓場：「天哪，什麼事情值得女士們爭吵呢？我猜猜看，難道是男人嗎？」

  張雯雯舉著手裡的鑽石說：「沒什麼，只是剛剛我的戒指丟了，我只想問清楚到底誰拿了它。」

  「哦？是在什麼地方丟的呢？」楚非凡問。

  「衛生間。」

  「衛生間什麼地方？」

  「洗手台，我只是把戒指放在那裡一下，回頭的時候發現戒指不見了，後來我看見戚無可的衣服上有些發光的東西，剛剛我就看到，原來她身上這顆閃光的東西就是我的鑽石戒指。」

  楚非凡暢快一笑道：

  「既然是衛生間，那麼我想也許是哪位糊塗的太太小姐在洗手的時候不小心剮進衣服里了，在場的女士們今天可謂都是盛裝出席，而且舞會難免有些肢體接觸，也許這枚戒指真的不小心就從誰的衣服里掉到戚無可身上了呢，雯雯呢，別這么小氣，依我看這顆鑽石太小了，跟你的氣質根本不搭。既然已經找回來了，乾脆就算了。」

  張雯雯欣然會意，笑道：「當然。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這根本就不是你追不追就的問題，」戚無可忽然打斷了眾人。

  這感覺好像她是真的偷了東西，但是失主卻大方的不去追究她了，那麼她的名譽還是受損的，「問題是我根本沒有拿你的珠寶，我剛剛一直跟菲菲在一起，她可以為我作證的。」

  「對啊，我們兩個剛剛一直在一起。」顧菲菲站出來雙手插著腰，堅持力挺姐妹到底。

  「無可，別再說了。」見到戚無可仍不肯住嘴，楚非凡立即湊了過來，嚴厲的喝了一聲。

  「喂，楚非凡你……唔唔。」顧菲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捂住嘴了，他笑起來說：「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各位，現在已經沒事了，讓我們再次響起美妙的音樂，讓舞會繼續。」

  他的話音落下，另一邊音樂響起，人群哄散，好像什麼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楚非凡，你幹嘛？你怎麼可以幫著她？無可是那種人嗎？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會偷東西。」

  掙脫了楚非凡的大手，顧菲菲一邊氣的直跺腳一邊罵他。

  楚非凡撇了一眼顧菲菲，沒好氣的說：「你們知道張雯雯今天晚上是打著什麼名義來的嗎？是，我也看得出來這件事有古怪，但是剛剛得到的通知，張雯雯今天打著盯梢的名義來的。你們要是今天晚上跟她槓上了，沒有人會給你收屍的。」

  「盯梢？哈，好嚇人的名義哦。」顧菲菲故作緊張「演」了一把緊張兮兮的模樣給他看：「拜託。少拿那種爛梗來唬人好不好？」

  楚非凡嘆了口氣：「那是你不知道人家的手段，人家今天晚上可是帶著一條昂貴的珠寶項鍊來這裡做義賣為自己丈夫掙面子的，人家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在大家面前做賢妻良母，這麼一來，社會大眾今後會怎麼看待她？我打賭明天晚上，她的形象就會像聖母一樣響遍街頭，這麼一個光環感十足的人，你們跟她正面衝突，不怕被千夫所指嗎？」

  「可惡，照你這麼說的話，就任她囂張就對了嗎？早就看出來這個女人有心計了，沒想到手段這麼高明，不行，我要去給她點顏色瞧瞧。」說著顧菲菲就想往前沖，幸虧被楚非凡拉了回來。

  「我的姑奶奶，你哥現在正在應付媒體，一會媒體就快進來採訪了，你這個時候千萬別惹禍，不然公司無可就要被你連累了。」

  「這又關無可什麼事？她看了看戚無可，戚無可也正在看著她，他們兩個人幾乎誰都摸不著頭腦。

  「笨蛋。她跟無可之間的仇是這麼輕易完結的嗎？萬一等下她找機會像媒體透露無可的身份怎麼辦？」

  「對哦。我真笨，怎麼沒想到這一層。」顧菲菲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敲的稍微重了點，痛的她只叫媽。

  戚無可再也看不下去的趕過來，揉了揉她的頭：

  「天哪，菲菲，你別敲了，說到底都是為了我。我想我還是回去好了，反正這個舞會我一開始就不應該來的。」

  「這個舞會不該來的人是她……哦，好痛。」顧菲菲指正在接受眾人愛戴的張雯雯。

  「不，是我才對，拜託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剛才看到這裡好像沒有計程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她是真的無法繼續待在這個舞會上了。

  「我看還是算了。」楚非凡忽然說：「等下我送你們兩個先回去，不然萬一你們兩個在路上出事要怎麼辦。」

  「恩，」戚無可點了點頭，「據說今天晚上已經有人吃了一個晚上的乾醋了，某些人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就有人要火山爆發了。」

  「火山爆發到沒那麼誇張，但是風雲變色是一定的了，你們先去坐會兒，我先去看看柩耀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好，快去啦。」顧菲菲推他，典型的想要把他儘快推走。

  臨走前，楚非凡鄭重其事道：「不許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跟其他男人搭訕，不許擅自給別人的你的電話號碼，更不許讓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把號碼給你……」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爸爸，快去啦。」

  看，這對又鬧起來了。

  戚無可不干涉他們的「甜蜜」氣憤，於是只好默默的退到了一邊，說真的，這兩個人無時不刻都在耍著情人間的花槍，這一點很讓一個戀愛旁觀者嫌棄，有的時候她恨不得躲他們遠一點，以免自己換上單身孤獨症候群。

  就在這個時候她無意中想到剛剛來跟自己搭訕的男人，怎麼說呢，她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但就是不知道究竟哪裡奇怪。

  不行，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才行，她絕對不要背著一個小偷的罪名讓所有人看扁。

  但是那個人在哪裡呢？她到處走，到處看，在人群中尋找剛剛那個人男人的身影，那麼一個紳士優雅的男人不該這麼輕易的退出舞會才對的。

  就在她正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果汁來解渴的時候，她在人群里發現了那個男人。

  但她才剛上要上去就退了回來，因為她看見那個男人正在跟張雯雯交談，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好像在聊一些很開心的事，態度好像對彼此都熟悉極了一樣。

  奇怪？他們認識嗎？

  她慢慢的靠了過去試圖偷聽一些內容，雖然偷聽並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但事急馬行田，現在想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只能先搞清楚她跟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