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受現實

  「被我怎樣？」他撇她一眼，盛氣臨人的說：「有時間多到各部門走走，學學怎樣在公司生存，不要整天到晚關心一些有的沒的。」

  曲飛飛知道他這種語氣意味著什麼，他要下逐客令了，她點頭道：「是。」

  「你出去。」他果然下了逐客令。

  她只能乖乖的聽從。沒辦法啊，誰叫從小到大他的口吻一向如此，而她亦是學會了服從呢？但是儘管如此，她仍要強辯一點，他是個好大哥，不然她不會對她言聽計從。

  「好好好，我出去，但是希望張雯雯回來之後，你不要對她太過分。也希望她能活到被你無罪釋放的那一天。」她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趁著外面沒人的功夫偷溜了出去。

  戚無可走近電梯的時候遇見了黃月跟李玉，這兩個女人並不喜歡戚無可，他們一直認為她在用狐媚的手段勾引「她們的總裁」，所以每當看到戚無可的時候，總會有一種「殺之而後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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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的尖峰時段，電梯裡的人越來越多的，黃月見戚無可手上拿著一杯塑料包裝的豆漿便給了李玉一個眼神，然後假意裝作自己被人撞了一下，整個人撲到戚無可的身上，結果，可想而知，塑料包裝的豆漿一項很容易壞，更何況，她是被人故意的撞到的。

  「呀，你濕透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看見她濕透的襯衫，黃玉道歉是假，表情卻顯得十分得意。

  她跟黃玉都以為以為戚無可會像上次一樣忍氣吞聲的貢獻自己的尊嚴來讓他們春風得意，就在電梯到達頂樓的時候，她們知道這次——她們都錯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黃月跟李玉還有其他人正準備走下去的時候。猛地，手臂被把戚無可捉住手，她絲毫不顯柔弱的說：「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但是你根本是故意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以為自己忍讓了一次她們就會收手，但事實並沒有，這種把戲任誰看了都知道是故意的，她們意在給她難看，而整她只是一個過程，既然如此，那麼隱忍便不能平息干戈，她們變本加厲的越來越過分。

  黃月跟李玉相互看了看一眼，顯然當著眾多其他員工的面，她們還想將戲做足：

  「你這人有病是不是？我怎麼就故意了？剛才有人撞了我，我不小心撞在你身上，我已經道歉了啊，你還想怎麼樣？」

  李玉也站出來說：「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訛錢啊？我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你——」不明白她們指「鹿為馬」的底氣究竟來自何方：「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典型的得寸進尺，黃月咄咄逼人的說：「全公司上下水都知道你背景不好，像你這樣的人，我真不明白總裁究竟為什麼要招你進公司。」

  「就是。」李玉符合道：「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別以為自己有張漂亮臉蛋就可以橫行無阻了，公司可是有規定的，別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可以讓你隨便亂來。」

  「夠了？」她喝住她們，鄭重其事的說：「我從來沒有利用我的相貌做出你們以為的齷齪事，至於你們怎麼想我管不著，但是以後，可不可以請你們不要再做這麼幼稚的事了。」說完，她憤怒的沖向洗手間的方向。

  她試圖用手紙將身上的豆漿擦乾淨，但白色的印子是留下了，這是件黑色的襯衫，所以白色的印子非常清楚，現在很顯然，這印子會跟隨她一整天。

  她的心情很不好，簡直可以說糟糕到家了，沒有人在遇到這種事還能平靜。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問：「戚無可，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卑微？你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讓自己變成一個任人奚落的可憐蟲？」

  然而她問自己的問題是永遠沒有答案的，畢竟那就因為沒有答案她才問的不是嗎？呵，她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了，她必須自己接受現在的狀況，只有接受才可以讓她更堅強。因為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有父母要供養，有孩子需要她，除了堅強她沒的選擇。

  迎像風雨的海鷗也並非真的想進入風雨，只因為經過風雨，它才能找到屬於它的家鄉，她不會用海鷗來標榜自己，她知道自己沒有這麼勇敢，但是今後的路，她要像這隻海鷗一樣。

  戚無可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楚非凡領著黃月跟李玉兩個人正等在門口，她嚇了一跳，以後又要發生什麼事，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她就看見黃月跟李玉很禮貌的走上來對她說：「對不起，剛才我們錯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了看楚非凡，想必答案必然在這個人身上了。

  「副總，發生什麼事了？」她問。

  楚非凡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說：「怎麼了？當然是有人欺負同事被我撞見了。」他看著兩人說：「一個，假裝絆倒撞人在先，另外一個，非但沒有揭穿，還一唱一和的做幫凶。」

  感謝老天！至少他都看見了，有人肯站在她這邊。

  「戚無可。」楚非凡看她：「我現在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因為你把我警告你的事完全當成了耳旁風，但是我這個人喜歡光明正大，以後你在公司里小心點，最好別犯什麼事被我捉到，不然我一定把你趕出公司，而且是有多遠趕多遠。」

  他的「警告」指的是顧柩耀，她立即明白，他在生氣，氣她無視了他嗎？天，她該怎麼解釋這一切都是她無法反抗的？該跟他說顧柩耀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控制她嗎？她張大嘴，想說卻又忽然停住。

  不，她說了又能怎麼樣？一切都改變不了啊，顧柩耀想要的東西他會死死的拽住，就算買入墳墓里也會隨他的遺體一同下葬，沒人能阻止，沒人可以。

  「對不起，副總。」她深深的低下頭，不讓他窺見她眼底的為難：「是我沒有按照你的說的去做，我感到很抱歉。」

  「你以為道歉就可以了嗎？」楚非凡不屑道：「你以後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