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色膽包天

  好在，任務只是讓吳一凡去完成表白這個過程，並不要求表白之後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換句話說，無論表白之後的結果是什麼，只要吳一凡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向葉熙雯表白了，就算完成了任務。

  不得不說，加持點的誘惑力是巨大的！

  吳一凡略微權衡，決定執行任務！

  任務中有兩個很關鍵的詞，分別是大膽、真摯！要說真摯，這個不難，畢竟葉熙雯也算是絕色尤物，待麾下員工也不薄，吳一凡只要忘掉葉熙雯的綽號，稍稍催眠下自己便可很投入地真摯表白。不過大膽這個東西，就很值得推敲。

  怎麼樣才算是大膽？直接推倒肯定是不行的！

  吳一凡摸出一支萬寶路香菸點燃，躺在床上，定定地盯著因為年代久遠而略顯暗黃色的天花板，腦海裡面猶如幻燈片一般播放著一個個表白的畫面。

  走到葉熙雯的面前，然後像《1o1次求婚》里的星野達郎那樣說道：「我，即便是5o年之後也不會改變，我仍然會像現在這樣愛你。」亦或者是像《半生緣》里的顧曼楨那樣說道：「我要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永遠等著你，無論是在什麼時候，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會有這樣一個人。」

  或者，像大話西遊裡面星爺向紫霞仙子那樣？「曾經有一段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時才後悔莫及。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此。用你的劍在我的脖子上面割下去！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要在這段感情前加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都很找抽啊！

  咦！張國榮在《阿飛正傳》里像張曼玉表白似乎很不錯。自己邁著非常放蕩不羈，放蕩不羈到有點搖搖晃晃的步伐走上去，然後像張國榮那樣若無其事地把手搭在葉熙雯的肩膀上面，抬起另外一隻手，看著她道：「看著我的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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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葉熙雯就會有些緊張地反問道：「幹嘛要看著你的手錶？」

  自己再別過腦袋，胡亂掃了掃別處，然後，拽得飛起地說道：「就一分鐘。」

  於是葉熙雯就看一分鐘手錶，然後道：「時間到了，說。」

  自己再憂鬱地抿了抿嘴唇，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問道：「今天幾號了？」

  葉熙雯會回答說：「十六號。」

  於是自己回憶一般地想了想，然後一邊飄忽不定地看著葉熙雯，一邊動情地說道：「十六號，九月十六號。二零一二年九月十六號晚上八點之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在這個基礎之上，我要向你表白，我愛你！縱然你拒絕我，也改變不了我們是朋友的事實，你改變不了，因為已經過去了。」

  嗯！似乎很有境界，重要的是進可攻退可守！

  如果葉熙雯接受自己，（當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也算是件好事，如果葉熙雯不接受自己，事後自己就說很喜歡張國榮在《阿飛正傳》里像張曼玉表白方式，因而就找葉熙雯試探一下，如此也算能自圓其說。

  至於此舉會招來中其他人怎樣的眼光，吳一凡並不是很在意。誰不背後被人說？誰能背後不說人？只要不給人當面侮辱或者猖獗地站在自己頭上，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只有心靈和諧，社會才能和諧嘛！

  當然，葉熙雯畢竟不是《阿飛正傳》裡面的張曼玉，他自己也不是《阿飛正傳》裡面的張國榮，因而事情充滿了變數。但吳一凡已經想過了，實在不行就隨機應變，無論如何，就算不講究章法手段也必須表白成功。

  當吳一凡再次出門去上班的時候，敏捷加持的耐久度已經下降到o，吳一凡的步行度也恢復了正常。由於經過了一小時的折騰，眼看就是上班時間，無奈之下，吳一凡只好忍痛攔了輛計程車，直奔無限而去。

  無限規模並不是很大，大大小小三十來個包廂，在整個北天市來說，都屬於中檔偏下的娛樂場所。因而在這種地方做保安完全就是個閒差，或者說是一個擺設，除了工作時間略長，實在是安逸的很。偶爾吳一凡也會跑去對面的麻將館或隔壁的網打時間，葉熙雯見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葉熙雯很有原則，雁過拔毛的手段從不用來對付自己人。哪怕是在無限提供有償陪酒服務的小妹，她們並不拿葉熙雯的薪水，更不算葉熙雯的員工，一旦出事，葉熙雯也會出面斡旋，鑑於此女在北天市打滾多年建立的關係網和爐火純青的交際手腕，每每都能化險為夷，皆大歡喜。

  無限下午兩點上班，吳一凡險些遲到。

  來到無限之後，吳一凡和往常一樣，信步就上了二樓，去了自己的保安室。在整個無限，擁有辦公室的人，除了葉熙雯之外，唯有吳一凡，雖然說保安室並不是很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空調飲水機什麼的應有盡有，兩個月前吳一凡還用自己多餘的薪水添置了一台電腦。如果你說這是某個經理辦公室，不知情者斷無懷疑的可能。

  吳一凡斜躺在椅子上面，兩腳高高豎起架在電腦桌上，摸出一支香菸點燃，而後定定地注視著菸頭上裊裊上升的煙霧，思索著應該找個什麼樣的機會向葉熙雯表白。

  真是太有挑戰性了！

  思來想去一個下午，也沒想到能找個什麼好機會，期間吳一凡也出門巡視了兩圈，並未撞見葉熙雯。恐夜長夢多，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是要表白的，為什麼不讓自己表現的光棍一些？

  釋然之後，吳一凡醞釀了一下情緒，並很快地催眠了自己，臉上表露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憂傷，步伐略有些蹣跚地來到了前台。吳一凡很想讓自己展現出來的樣子像一個有點憤世嫉俗的憂鬱的君王，但他知道，自己眼下的樣子極有可能像一個滑稽的小丑，不過為了任務，只能忍一忍！

  「我找葉總，謝謝！」吳一凡並沒有選擇去辦公室向葉熙雯表白，因為需要大膽，所以在大廳內當著一些小妹的面比較適合一些。

  台裡面的小妹抬頭看了吳一凡一眼，竟然出現了剎那間的失神，心跳也隨之微微加激！這個保安來無限已經一年，向來不顯山不露水安逸而且散漫，屬於典型的不思進取的庸人，可眼下，為什麼他的眼眸裡面，會蘊含有令人痛徹心扉的憂傷？莫非，這才是真正的他？

  「幫我一下葉總，謝謝。」吳一凡再次提醒了句。

  「哦！」小妹略有些慌亂地低下頭，打了個電話去總裁辦公室。

  不多時，葉熙雯已出現在吳一凡的面前。

  這女人今天穿著一身潔白的洋裝筒裙套裝，將她那豐挺的胸脯和圓翹的臀部襯托得很寫意，短裙下是一雙被透明絲襪包裹著的鮮藕般的大腿，在她那低開叉的領口，一條金項鍊正閃閃光，而那項鍊的下面，雪白的酥胸和隱約可見的乳溝足夠引起所有的紈絝子弟想入非非。雖然這身材嬌小火爆的南方丫頭此刻正一臉冷刻的笑，而且還瞪著杏仁大眼兇巴巴地盯著吳一凡，但這並不妨礙她的嫵媚和嬌麗。

  難怪有那麼多的凱子飛蛾撲火，葉熙雯有這個本錢啊！

  「有事不能去我辦公室？你好大的架子啊！」

  吳一凡轉過頭，把張國榮在《阿飛正傳》里向張曼玉表白的方式學了個惟妙惟肖，當然他沒有伸手去搭住葉熙雯的肩膀，而是微微後仰起身子，一手撐著台，抬起左手，正視著葉熙雯的雙眸，道：「看著我的手錶。」

  葉熙雯柳眉一挑：「你神經病啊？」

  吳一凡大驚，心想這葉熙雯果然不是張曼玉啊！但他早就設想過這個變故，因而不慌不忙，只是看葉熙雯的眼神更為執著，重複道：「看著我的手錶，看一分鐘。」

  葉熙雯狠狠地颳了吳一凡一眼，低頭看了下，突然面露喜色道：「咦，這塊手錶可以啊！」說著，伸手就去剝。

  粉紅色的燈光下，葉熙雯湊過來的臉頰越顯得嬌媚，那雪白的酥胸和幽幽的乳溝也近在吳一凡的近距離俯瞰之下。不知道是情動還是欲動，或者兩者都有，亦或者純粹是表白需要，吳一凡吞了口唾沫，略有些突兀道：「我喜歡你。」

  葉熙雯閃電般地縮回手，抬頭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吳一凡：「什麼？」

  「我喜歡你！」為了體現出大膽，吳一凡說的很大聲。

  這下不僅僅是葉熙雯，就連大廳內的小妹們，也一個個睜大眼睛看著吳一凡。心想，這傢伙不顯山不露水在無限呆了一年，想不到也是在打葉總的注意，只是他也太自不量力了？暗戀一下倒無所謂，竟然找葉總表白，這不是自討欺辱麼。

  葉熙雯呆了呆，冷笑三聲，道：「老娘閱人無數，練就一雙火眼金睛，你是否喜歡老娘老娘心中有數。不過你小子色心不強，卻色膽包天啊，竟敢公然調戲老娘？這次念你初犯，不予計較，如有下次，直接掃地出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