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從後面看

  平時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申家家主，竟然一反常態的迎過來，大笑著與烏瑪山嶽走在一起，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伍家的家主則退一步，落後一點，走在二人身側。

  「山嶽世叔，」申家家主說道：「烏瑪炎老弟先一步去了紅林麼？」

  聽此一問，烏瑪山嶽一愣，旋即釋然：這麼重大的消息怎麼會達不到申家的耳中呢。

  「是啊，都說紅林現出千年以上，達到六級以上火烈神猴，家主先一步過去看看。申家還沒有人去嗎？」烏瑪山嶽問道。

  「已經趕過去一撥，我還要忙上幾天，去不去還沒決定。聽說那裡的家族已經達到幾十家，古國前十的大家，就去了三個，這一番爭奪希望渺茫啊！」申家家主眉頭微皺。

  他們身側的伍家家主卻是面色凝重。連申家都沒抱大希望，他在想去還是不去呢？

  申家家主，忽而偏頭向烏瑪家的隊伍里一望，見一個一身蔥綠的小姑娘正四處張望，一臉焦急的尋找著什麼人。他對烏瑪山嶽說道：「山嶽世叔，您老看過我申家的兩個武者少年麼，有一個是我的親子，今年一十六歲，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就是，有什麼事不好說的呢。」

  「聽說烏瑪家的三小姐，美珠還沒有過婚約，不知道咱兩家能不能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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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聽他這麼些一問，烏瑪山嶽的臉上現出得色。自從這個小丫頭十四歲面為武者後，烏瑪家就沒斷過媒婆的影子，各家族的媒人，前腳的才走，後面的就已經來了。「這件事得家主才能定的，我在家族中只是個閒人，哪能決定這麼大的事。」

  申家家主哈哈一笑：「誰不知道您老在家族中的地位，還有您好決定不了的事嗎，我也不想你為難，在這兒說一下，是想你老在族中先表明一下，等到烏瑪炎老弟回來，我再親自登門拜訪，到那時還指望您老多多美言，玉成此事。」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大長老連連點頭，臉上笑開了花。

  一邊的伍家家主忽然說道：「凡事有先來後到的，申兄可知我們伍家早一步提過媒了？」

  「哈哈，世兄，一家女百家求，沒一日到貴府上，就不是你伍家的人。我們還是等烏瑪老弟來做決斷。」

  三人一同大笑，帶著族人到了演武場特設的一座看棚里，等著考核開始。

  晨鐘一響，悠遠清亮的聲音直透林海。使得諾大演武聲場上，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鐘聲響過，武能院偏門一開，一行百餘人的藏青色袍服的院內眾教師長老，先一步出來，立刻有人眾忽在涌了過去。出來的這些人，其中大半是各家族的引薦人，被各大小家族請到族有面前，登錄參核人員名單。

  被更老頭硬拉過來的一位高齡老者，走路倒是輕快，只是牙也沒了，臉上皺紋相迭，體瘦露骨，只有一雙眼睛還有著神采。

  「唉，」那老者嘆氣：「回回做你們虎武莊的引薦人，哪回也沒讓我得到一點好處，別說升級為高級引薦大師，就是那筆十兩的賞銀也從來沒讓我得到過，我為什麼不能換個好點的家族來引薦呢……」他就是更老頭的老師——長甲孫壽。

  走過他身邊的一位他的同門哈哈大笑起來。

  「長甲師兄，我已經成為三級引薦師了，今年如果順利，我就能到中級武能院做個引薦人了，可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還只能是那十兩賞銀呢，呵呵，看來我選擇衛家堡做引薦，眼光還是獨到的。」那人一臉的得意，看得長甲孫壽老臉通紅。

  更老頭更是尷尬非常。連看一眼老師都得斜視。感覺實在太對不住這位一百多歲的老人了，連年就沒一次能讓老頭拿到那最低的十兩賞銀。

  老頭極有氣勢的哼了一聲，但馬上又讓人泄氣的長嘆了一口氣。

  「好徙弟，你們虎武莊下一年別來了，算老師我求你了，你是我老師還不行嗎！二十幾年了，沒一個能上到中級班的，都是些凝氣的小東西，你讓我在同門面前抬不起頭來啊！」老頭一臉的哀求。

  更老頭一張老臉通紅通紅的，東張西望的想鑽到地下去。幾顆黃牙恐怖地突出出來。

  一眾小少年們鬱悶地看著兩個老成這樣的一對人才。

  「這次老師放心，肯定行的……」

  「算了，你每回都這樣說，說完不還是一樣。」

  「這回不一樣……」

  「沒下回了，我都一百多歲了，想到平原城去，這臨死時的唯一願望也叫你給打破了，你說當初你如果不是我徙弟該有多好……我怎麼就沒看出你是我的對頭呢！唉，真想把我這兩眼睛摳下來……」

  兩個老頭面紅耳赤的說個不休，那邊已經有人抬上能量球來，等到名單上去就開始了，人多，許多程序沒時間走，不然一天都完不了。

  長甲孫壽接過更老頭的名冊一翻。：「嗯？怎麼還有個外姓人，路修，是你家親戚嗎？別再什麼樣人都攪了，好徙弟！」

  「這個人能讓你上中級院去……」更老用眼一找，路修沒在隊伍里。

  「行，反正今年也是我最後一年幫你們虎武莊，多個廢物也沒事。」

  說著老頭一臉恨意的去了。

  更老頭好一頓抹汗。一轉頭，幾個少年笑得快昏過去了。

  路修獨自站在人群外，他顯得格格不入的衣著此時更是顯眼。不過此時的武能院，穿著古怪的大有人在，也沒人有心情看他，他就倚在一株樹上，看著場上出神。

  驀地，一隻溫軟的小手突然在他手上握了一下，路修舉頭一看，正是那個找了他半天的小美珠。一張小臉上激動和欣喜呼之欲出，一雙明眸，深深的直視在他的臉上，幾天未見，竟然清瘦了許多。只是眼睛顯得更大更黑亮些。

  美珠此時已經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源田城裡一大半的家族子弟倒上門提過親事了，她這一番走動，引得無數少年偷偷觀望，直到看到她過分的拉住一位穿著怪異的人的手時，驚訝和妒嫉已經達到了頂點。這人是誰啊！

  有一此向這邊走過來，想認識一下這位怪物，並將拳頭砸在人臉上。

  「你怎麼找到我的？」路修微笑著問那個偎上來的小丫頭。

  「看了你一圈呢，前邊看不出來，就是覺得很親切，可是後面一看，就知道是你了。」小丫頭一臉興奮。

  「哦，」路修倒很想看看自己後背：「不一樣嗎？後面？」

  「嗯……在石室修煉大半年，每天我都坐在你身後。有時候我就一直看著你……」美珠驀地住口，小臉上緋紅一片，一時間美得不可方物，原來人長得是一方面，但在動情之時，才得以顯出最美的一面。

  倆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細風輕吹，樹枝輕響。

  「哼，麻煩來了……」路修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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