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助餐終結者

  李野一路狂奔，很快便來到路口，然後伸手攔下的士迅速的朝中心醫院趕去。

  由於李野的催促，的士司機一路狂飆，花了不到五分鐘便來到了醫院急診部。連忙送進急症室治療，杜莎被送進去治療了不到五分鐘，杜斌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沒事……！操-***……的士司機……居然不載老子，害得我一路跑來……」

  杜斌一過來便急匆匆的詢問李野。

  李野尚未來得及回答，主治醫生便跑了出來，臉上掛著怒氣對李野教訓道：「你是杜莎家屬嗎？你們怎麼拖到今天才來治病？小孩子的身體能被病拖嗎？幸好快了一步，否則性命難保。快去繳費，免得誤了用藥時間。」

  「繳多少？」一旁的杜斌習慣性的問了價錢，他窮慣了。

  「先繳三千，以後住院的事情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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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李野沒聽杜斌感慨完醫藥費的巨額，從醫生手中接過病歷單便直接從杜斌口袋拿出那袋錢走向繳費處，並扔下一句話：「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沒了還能再續麼？快去看看杜莎。」

  李野快步走遠之後，杜斌眼角居然有淚滑過。在社會底層諸多悲慘的遭遇讓他一直不願相信這個世界還會有好人的存在，但今天的李野卻讓他推翻了這個理論，哪怕他們才相識不到三個小時。

  這兄弟，值得拿命交！

  杜斌感嘆一句，快步跑去杜莎的病房。

  如果說李野之前刻意接觸杜斌是因為他以後名聲的話，那麼現在，李野的的確確是看在這個人的份上才肯搭救的。私心依然還有，但絕對沒有救人之心這麼濃。

  繳納完錢，醫院這邊才配好藥給杜莎進行救治。這種見了錢才搭救的行為讓李野很不齒，但卻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沒有救人之術呢？

  要是我以後有治病醫人的能力，我一定不會這般現實。

  李野當場在心中發下宏願。額，好，他好像知道自己一個月後會成為舉世無雙的婦科聖手似的。

  在醫院呆了五個小時、杜莎甦醒過來之後李野才離去。

  離去之前，李野將錢全部交給杜斌，並交代一句：「缺錢就花，別想其他什麼的，沒有什麼會比命更珍貴。明天我再來看你們。」

  說完，親吻一下杜莎的臉頰便走出了病房。

  李野剛一出門，杜斌眼角又滑落兩滴淚。

  這是他父親死後第一次為男人流淚。

  出了醫院門，李野肚子傳來一陣轟鳴，它已經一天沒有進過米飯了。為了鎮壓它的抗議，李野連忙跑進旁邊的一家自助餐廳。半個小時之後，肚子仍然發出飢餓訊息的李野被餐廳經理很客氣的請了出來，退還三十元餐費之後並倒找了他一百元人民幣，且非常客氣的說了句：「先生，不好意思。請您下次不要再光臨本店了，小店本小利薄，經不起您折騰。」

  「怎麼能這樣呢……」

  李野摸著仍舊咕咕叫的肚皮揣著一百元人民幣很是不滿的走開了，他還沒見過這么小氣量的自助餐廳呢。

  好，在李野腹誹的同時餐廳經理正坐在辦公室破口大罵：「什麼人吶，半個小時吃了十人份的餐點還沒飽，真當我們是紅十字會啊？我們可不是慈善機構！貼他照片，必須貼他照片。以後門口必須寫著：禁止此人入內！」

  被這家自助餐廳趕出來之後，李野又去了第二家。一頓飽吃，由於之前已經達到了七八分飽，所以這一次並沒有被趕出來，只是讓老闆面色不快罷了。

  李野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飯量會這麼大，他只知道飯到肚子裡立即便被消化了，怎麼吃都吃不飽。

  「管他呢，以後天天吃自助餐，撐過這一個月，我就是百萬富翁，餓總餓不死？」

  李野搖搖頭，他倒是樂觀。被流星擊中下體砸回高中歲月這樣的事情他都能接受，還有什麼是他所不能夠接受的？

  回到家中，爺爺奶奶正在看電視。李野喊一聲之後便回了房間，這兩老口對李野的早出晚歸也從不追究什麼，又不是親孫子，無所謂。

  躺到床上，李野便呼呼大睡，沒有半點雜念。

  次日醒來，伸展一下身體，力量感比昨日更加充沛了些。洗漱完畢，李野匆匆跑下樓。在早餐店老闆的訝異目光中，李野匆匆解決十人份的早餐量，接著奔赴南江市中心醫院。

  提了些早餐來到醫院杜莎的病房，發現杜斌並沒有在，杜莎手臂掛著點滴很無聊在那看電視。

  「小莎，你哥哥呢？」李野將早餐放到杜莎的床頭柜上，伸出手摸了摸杜莎仍然有些發燙的額頭，說道：「怎麼不在這兒照顧你。」。

  「哥哥叫人割草去了。」杜莎小聲回道，她還沒有完全痊癒，氣色有些虛。

  「這不是還早嗎？什麼事還是等你痊癒了再說。」李野有些生氣。

  「他說，不能讓你吃虧。」杜莎的聲音很小，落在李野的心坎卻有些重。簡簡單單朴樸素素的一句話讓李野明白了，為什麼後世杜殺能夠混的那麼好。做江湖大哥的，沒有點人格魅力基本都混不長。

  突然間，李野弄明白了為什麼現在杜斌叫杜斌而不叫杜殺，更加明白了為什麼十年後劉坤一家會死於非命。

  如果李野沒有介入，事情的過程應該是，劉坤叫來人成功的羞辱了杜斌兄妹，緊接著杜莎不可避免的犯了高燒，而杜斌無錢醫治，最終殞命。杜斌為了懷念或者記住杜莎，所以改名字杜莎，隨著名聲越來越大，大家就將其當成了杜殺。而杜殺一直認定妹妹的死跟劉坤分不開關係，最終導致了那件禍事。

  也就是說，我救了兩家人？

  李野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心裡充滿愉悅，很是慶幸的嘟囔一句：「幸好那天我沒有選擇圍觀，要是我跟其他人那般繼續圍觀或者慫恿，悲慘的歷史可就會重演啊！」

  點滴打完之後，李野連哄帶騙的讓其吃了早餐，又陪著看了一天無聊且腦殘的國產動畫片。等到陽光快從房間撤出的時候，杜斌終於帶著滿頭大汗回來了。

  「今天累死我了，一幫兄弟幹了一整天了。」杜斌一見著李野便伸手問他要水。

  李野連忙遞過水，罵道：「你啊，陪妹妹兩天會死啊？現在又不著急。」

  「沒事，小莎福大命大，昨天晚上便脫離了危險，今天就掛幾個吊瓶修養下就可以了，我走的時候特別囑咐了一聲。」杜斌灌一口水摸一把汗，不以為然的說道：「對了，今天一幫兄弟割了五六千斤，曬乾了估計能有個千把斤。」

  「割了五六千斤？曬乾了能有千把斤？」李野被這個數字嚇到了、這可意味著十來萬吶，很震驚的問道：「多少人去割的呀？」

  「我就帶了七八個人，去借了環衛局幾件衣服，然後發動城郊的村民幫忙割，就說是清理環境。」杜斌摸了摸頭，訕笑道：「再發動一點群眾，估計再來個把星期就能把城南那一帶的夏枯草割完了，曬乾了能有五六萬斤左右。」

  「這…………」李野徹底服氣了，他沒想到杜斌幾乎不花一分一毫就能將事情辦得這麼漂亮，不愧是日後的一方梟雄吶。緩了好一陣才將驚訝狂喜壓抑下去，心情平靜後，李野這才開腔說道：「記住，一定得把曬乾的夏枯草弄進倉庫，千萬不能有半點閃失。」

  「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杜斌當下拍胸膛保證。

  「那行，明天我得去上課了。待會兒你去給杜莎請個保姆。」李野交代道：「那筆錢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想幹什麼幹什麼？只要你把我倉庫放進五六萬斤曬乾的夏枯草就行。」

  「行，既然兄弟你相信我。那我至少給你整十萬斤雜草回來。」杜斌豪氣干雲的說道：「我保證，二十天後，南江市的夏枯草全部整整齊齊的躺在你那倉庫里。」

  「好，那我先走了。」李野拍拍杜斌肩膀，在杜莎的極力要求下與之來個吻別，對此，李野只能嘟囔一句人小鬼大然後揮手離開。

  出了醫院門，李野樂得哼起了歌，他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僱傭杜斌這人絕對是物超所值的，有他幫忙想不發財都難。

  十萬斤夏枯草，按照巔峰時兩百塊的價格來算，那可是兩千萬吶。問題是這玩意就南江市這一帶有，如果杜斌真給自己將南江市所有夏枯草弄過來，那可由自己漫天叫價啊！這就是囤貨居齊、奇貨可居。

  千萬富翁的憧憬尚未結束，強烈的飢餓感又襲了上來。跑去那家自助餐廳，還未拿菜，便被眼尖的服務員認出來然後給請了出去。

  「憑什麼？小心我到消費者協會告你！」

  哪怕李野拿出這樣的威脅詞語，這家餐廳的逐客態度半點不改，口裡不停重複『抱歉先生，我們本小利薄實在經不起您折騰……』。

  李野只能悻悻離開，然後跑去第二家自助餐廳。結果，他還沒吃到十個人的分量便被直接經理勸離，不過他倒是比昨天那家經理要大方，他給了李野兩百塊，並告訴他：「轉角那邊還有一家自助餐廳，請您以後都到那兒去吃。」

  對此，李野很無語，只能接過錢快步走開，他總不能告訴經理那家餐廳給了自己一百塊讓他離開？

  這胃口，早晚得得罪全市所有自助餐廳，成為一代自助餐終結者。

  李野捂著肚子抬頭感慨一句，快步走進肯德基。吃了二十個漢堡後終於吃飽，此時經理給他的兩百塊已經花掉了一半。

  踏著星光回到家中，爺爺奶奶早已入睡，洗一下腳後便上床呼呼大睡起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