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長江開拓團的頭湯

  哈嘞拉沒有理會自己引起多大反應，他直接奔到長江雙團團長的營帳邊，翻身下馬，任由已累得大口大口喘氣的愛馬停留在原地。掀開團長的營帳，就急忙大喊：「報，團長大人，有……有情況。」

  

  聽到他的報告，營帳里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長江雙團團長劉勇，長江團一團的副團長王大慶與長江團二團的副團長同樣是蒙古人的突卡提拉和一群團里的首領們都看著哈嘞拉上氣不接下氣地樣子，都驚訝的正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勇對其他人擺了擺手讓人們先別問，他親自端著一杯熱水放到哈嘞拉的手中：「不用急，慢慢說。」能成為九百多人的首領，可不是以為他曾經與軍委首領張華漢並肩作戰過的原因，他可是很體諒手下們的。

  哈嘞拉掃視了營帳中的人，微微吃了一驚，兩個開拓團里的大小首領們幾乎都在營帳中，此時全團其實正在作決定，明天之後就要放棄這個山澗，再找一個方向搜尋，只是這個山澗位置太理想，只要留一小部分人就可以扼守住山澗後面那山谷內數百里地，要不要在這裡建成一個據點，大家卻有不同的意見。

  長江雙團團長劉勇認為暫時放棄為好，這個山澗卡著的山谷雖然地形很好，但這樣地山谷前面不是沒有，目前主要的任務是能尋到幾個遊牧部落，讓長江雙團成員們的家底積攢的更豐厚一些，等到消滅了所有反抗的蒙古部落後，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好事了，當然他並不知道張華漢對開拓團有著更大的心思。

  對於總團長的話大家當然不會明確反對，但也有一些人認為事情可以分兩步走，長江雙團擁有九百多人，完全可以留一小部分人在此駐守，反正只要上報國家，這個山澗控制的山谷就可以明確為長江一團或二團所有，另外大部分人再出去尋找各個草原部落，此仍一舉兩得。

  長江雙團除了蒙古人外的漢人們都是由退役的民兵戰士所組成，在軍中大家職務有高低之分，下級必須嚴格服從上級，團里雖然也有高低之分，卻沒有軍隊中那麼明確，大家是為了共同的利益才組成一個團體，你就是團長作出的決定也必須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才能得到支持，否則如果硬壓，整個團體就得分崩離析，人心可是靠你來籠絡的，不是靠壓迫的。

  團里的大部分人都對一舉兩得的提議動了心，如果放棄這裡，被別的開拓團發現，長江雙團的成員們只能幹瞪眼，有再大的力氣也不能對自己人使，只是劉勇擔心，如果留下二百人在這裡，不免會大大減弱長江雙團的戰鬥力，那些拒不投降的遊牧民族可不是軟柿子，你想怎麼捏就怎麼捏，要是到最後反而被碰到的遊牧民族擊敗，那就不但是竹籃打水，就是大伙兒有沒有命回去都未可知。

  哈嘞拉喝了一開熱水，沒有心思猜測首領們為什麼都會在團長營帳里，喘了一口氣才道：「報，屬下有大發現，一個大部落，他們的牛羊成群，一眼望不到邊，根據我的觀察，部落大約有四五千人的模樣，壯年大約有千多人。」畢竟是蒙古人，一看就知道部落大約的規模。

  聽到他的話，眾人頓時大喜，忘記了剛才的爭執，都七嘴八舌起來，「他們的方位在哪裡？」「他們的牛羊和戰馬有多少？」「他們的女人多嗎？」

  亂鬨鬨的問話讓哈嘞拉頓時頭大如斗，他在以前的部落也是當斥候的，不然他也不會被團長任命為斥候，但是那些現在已經到了北京去享福的部族首領們，在以前他在部落當斥候的時候，可沒有這樣亂問的習慣，一下問的他腦袋都大了，哈嘞拉感覺自己被一隻蒼蠅，不！是一群蒼蠅「嗡嗡嗡」的「嗡」個不停，讓他不但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為好，而且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怨不得漢人一下子就打下比蒙古人都厲害的滿清國呢，原來是使用這種魔音灌腦的法力來打敗他們的呀。

  看到被眾人狂轟亂炸下已經暈頭轉向的哈嘞拉，團長劉勇認笑著為他解圍道：「好了，大家安靜，聽他慢慢說，一群潑婦的嘴巴，你看看他一張嘴能告訴你們一群嘴巴的問題麼？」

  眾人聽後，立刻都閉嘴了，已經暈頭轉向的哈嘞拉感覺到天空變藍了，耳朵也清淨了，他鬆了一口氣，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一一道來，劉勇聽了後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你被發現了。」

  聽到他的話，哈嘞拉有點赦然，要是因為自己在沒有麻癖大意的情況下被發現，也算是沒有辦法了，但是自己也是蒙古窮人出生，遊牧民族對牛羊的那種摯愛是漢人不能比的，他看著那有可能成為自己的財產的牛羊當時只顧著流哈喇子了，就拖得時間長了一些，他點頭說道：「是屬下不小心，被他們的斥候發現。」

  眾人一聽頓時急了起來，一旦自己人被發現，那個部落可能很快就搬走，如果不追，等到逃跑的痕跡消失就一切都晚了，長江團二團的副團長突卡提拉連忙道：「團長，趕緊下令，全團立刻追擊。」他也是蒙古人，只要對方跑的不遠，他就能根據蹤跡尋找到敵人。

  劉勇踱了幾步腳想了想：「別急，他們離此四十里，如果要走，等咱們趕到時他們早已到了八十里外，難道咱們再追個八十里麼？突卡提拉，心靜下來，我們不能為了一時的義氣而失去了冷靜，畢竟我們這裡可是有九百多條漢子的性命在這裡呢，萬一被反伏擊，我們就算能勝，也是慘勝，到時候我們的團恐怕也要垮了。」

  聽到他的話，眾人頓時不吭聲了，對方有這個巨大的優勢，再追八十里也未必能追到，誰知道對方附近還有沒有支援的部落了，長江雙團可沒有獨自挑戰整個敵對的草原民族的實力，之所以能夠一直高歌猛進，是仗著身後還有二三百個開拓團，如果自己再獨自追下去，被人家打個伏擊。自己就反而要成為人家地獵物了。

  長江團一團的副團長王大慶遲疑道：「要不，通知一下後面的團隊，咱們選擇一兩個強團，攜手共同追擊。」

  眾人都不言語，一起追擊就得分一半戰果給別人，大草原上無邊無際，在草原上抓住一個部落的蹤跡並不容易，聽了哈嘞拉的形容後，他們知道這個部落還富得流油，他們可不想與別人分享這塊肥肉。

  劉勇恨恨的一頓腳，向道：「哈嘞拉，你還能不能回去一趟？」哈嘞拉挺直了胸膛：「報告團長，天上的雄鷹是不會被困難嚇倒的，我能。」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屬下的馬力已泛。」

  突卡提拉拍了拍了哈嘞拉地肩膀：「好小子，是咱蒙古人的漢子，全團還備用地一百多匹馬，要哪匹隨你挑。」劉勇點頭說道：「你帶五個最精銳的斥候重新回去，用望遠境觀察。如果對方還在，馬上派人到團里回報，我們連夜趕過去，端了他們，注意千萬不能再給他們發現了。如果對方已搬走，你也派人回來匯報情況，沿途跟上他們，留下記號。」

  哈嘞拉大聲應道：「是。」劉勇微笑著揮了揮手：「去。」而突卡提拉暗暗佩服團長就是團長，有幾個人在後面吊著，就算是那個部落逃跑也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了，自己就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不愧是與那傳說中的神仙幫助的軍委首領張華漢一起戰鬥過的人，肯定沾了他的靈氣。

  哈嘞拉走出了營帳，劉勇說道：「大家回去後，吩咐各人抓緊時間休息，如果對方還在，我們剛好可以在黎明前趕過去，如果他們走了，我們再與後面地團隊聯絡也不遲，大家以為如何？」

  劉勇如此的決定自然沒有問題，眾人當然沒有異議，都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是，團長。」劉勇笑容滿面的說道：「好了，既然如此，大家都先去休息。」

  等到各個首領出了營帳，團里的大伙兒摩拳擦掌正要準備翻身上馬時，傳來了讓他們大感意外的命令，全體解散，生火做飯後，回營休息。

  聽到命令的眾人，望著至少還要一個時辰才會下山的太陽，大夥也只好架起大鍋，開始做起飯來，草草吃完，就都被趕回了營帳。但是他們知道可能有行動的事情，都立刻休息準備更好地戰鬥了。

  眾人為什麼能知道呢，因為哈嘞拉出帳時挑選了五名斥候，眾人多多少少聽到了消息，在前面發現了一個大部落，個個恨不得馬上率軍出發，知道此時休息可能是要等到夜晚再率軍突襲，大伙兒休息前紛紛議論前方的部落有多大，財富有多少？

  兩個長江團在去年喝到了頭啖湯，得利也最為豐厚，掠奪的戰馬就達到了五千匹，牛羊更高達六萬多頭，雖然現在戰馬牛羊沒有以前那麼值錢，但五千匹戰馬依然賣出了十萬銀幣地價格，當然，之所以能賣掉十萬兩銀子是因為其中有些一些寶馬買到了更高的價格，而六萬多頭牛羊也賣到了七萬多銀幣，團里每人一下子就分到了一百銀圓的財富，已超過了以前十年民兵的軍餉了。另外三萬多銀幣歸軍官所有，除去各種開銷，整個團里還剩兩萬銀圓的財富。

  那些沒有參加開拓團地戰友們聽到他們的待遇也羨慕不已，紛紛打聽開拓團還要不要人，現在在工廠里作工的工資開始漲了，但是待遇比以前好，一月也不過掙三四個銀圓，這個待遇放在以前可能讓人流口水，放在現在可是普通人的水平，而要是在開拓團里說出這樣的薪水卻會被淪為笑柄的。

  可惜現在的政策是各個開拓團在沒有減員的情況下就不允許再加人了，那些再想參加的人除非加入各個商家組成的開拓團，否則是不可能成為開拓團中的人員，那些商家所組成的開拓團待遇當然沒這麼好，他們的戰利品幾乎有一半要歸商家所有，雖然旱澇保收，卻遠沒有加入一個純軍人和蒙古人組成的開拓團令人嚮往。

  哈嘞拉等人重新趕到那個部落所聚集的地方時，天色已快黑了下來，他們遠遠的就看到了牧民們燃起的一堆堆炊煙，所有的斥候都大喜過望，已經不用接近就知道這個部落根本沒有移動，欣喜的哈嘞拉立刻打發兩名斥候回去報信，他與其他三人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山凹躺下來休息，這裡離部落所在之地至少還有五里，為防止發生意外，打草驚蛇，躲在這裡最好不過。

  得到回報的長江雙團上下都欣喜不已，到了子夜，所有的人都被叫醒，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戰馬餵過了一遍，然後都悄悄牽起自己的戰馬步行，他們要在三個時辰內步行四十里，趕在凌晨時分發起突襲。

  群情激奮的眾人就是在黑夜中趕路也是勁頭十足，他們在二個半時辰後就趕到了預定地點，黑色的夜幕下，那龐大的部落悄無聲息，部落的人們全部陷入沉睡中，而那遠處燃起的篝火和一個個帳篷和巨大的圍欄里的牛羊馬匹卻為所有的長江雙團的戰士們指明了方向。

  長江雙團里有經驗的蒙古族的成員悄悄的數著篝火的數量來確定部落的大小，直到數到一百，還是沒有數完，所有的人都興奮起來，果然是大部落。

  這時，與手下確定了對方部落的人數的突卡提拉悄悄的向團長劉勇走了過來道：「團長，進攻。」

  劉勇掏出了自己的花了自己五十銀幣買的「張陸集團」生產的貴重物品的懷表，他摸了摸那玻璃的鏡面和精美的雕飾，看著那時針指著的時間，說道：「等等，沒有到原定時間，再過一個小時，黎明時分是人最困頓迷糊的時候。」

  全團九百多人都靜靜的臥在一旁，和自己那也趴下的戰馬相依偎在一起取曖，剛才行軍時大伙兒出了一身的汗，此時停下來熱勁一過，一陣寒風吹過，全身不由打起了哆嗦。

  戰士們都靜靜的潛伏在黑暗中，前方除了燃起的篝火，就剩下了墨一般的濃夜，也不知過了多久，黎明前的最後的黑暗越發顯箸起來，再也見不到自己五指的時候，終於傳來了一聲：「上馬，出發。」

  一群潛伏的猛獸終於都動了起來，齊刷刷的上了戰馬，快速的奔騰了起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大地跟著都在震動，寧靜的黑夜完全被打破，一支支火把也在騎士手中揚起，匯成一條粗粗的火龍向蒙古部落的駐地直壓了過來。

  牧羊犬也發現了不妥，立刻都叫了起來，被吵醒過來的牧民們依然迷糊不已，喝斥著自己的家犬，但是他們聽到雷鳴般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有的人立刻喊著：「敵襲，敵……！」

  這個聲音嘎然而止，一把鋒利的馬刀刺進了他的胸膛，長江雙團的馬隊已經沖了進來，他們縱著戰馬直接從各個營帳旁邊掠過，將各個營帳點燃，有跑出來的牧民則被一把把鋒利的馬刀收割了他們的生命。

  長江雙團的戰士們直衝到整個營地的中央，才遇到了有跨上馬背前來阻擋的牧民，他們高舉著雪亮的彎刀，沖向自己的敵人，雖然看到對方有蒙古人也有漢人估計是開拓團的人，但是無論是誰，襲擊自己的家園都要付出代價。

  當那些原住民們拿著馬刀衝上來的時候，「砰！砰！砰！」的密集的槍聲響起，那些原住民的牧民們還沒有接近敵人的跟前，就被一條條火舌射中，他們一個個向倒栽蔥一樣「噗通」「噗通」的都掉下了馬背。

  槍聲的響起，為部落的牧民們指明了敵人的身份，無邊的恐懼一下子煥散了所有牧民的鬥志：「開拓團來了，是帝國的開拓團來了。」

  聽到密集的槍聲後，有機會跨上馬背的牧民不再沖向敵人，而是在黑夜中慌不擇路的逃跑，他們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得越遠越好。

  戰馬鳴叫聲、鳴槍聲、喊殺聲與慘叫聲不斷，在這混亂的突襲下天邊的黑幕漸漸的亮了起來，遠處的天邊微微露出一絲曙光，給火把照亮不到的地方帶去一片光亮，整個部落的營地完全顯露出來，正在燃燒的營地到處發現「畢剝畢剝」的爆裂聲音，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臥在了地面上，將地面都染成了黑紅色，許多人的身上只著急的穿了一件皮衣，有的**的半個身體。

  長江雙團的戰士們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整個營地，二千多名俘虜倦縮在營地的中央，一個個哆哆發抖，這其中除了近兩千名婦孺外，還有四百多名精壯的牧民，他們已全然沒有反抗的精神，外圈是數百名虎視眈眈的拿著步槍和馬刀的長江雙團的士兵在看護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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