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單挑十一人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光頭和一眾小弟在呆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紛紛叫罵著舉著鐵管圍了過來。

  小展不慌不忙推開椅子站起迎向光頭，右手對葉蓉蓉肩頭輕輕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小子，你他媽這是什麼意思？」光頭陰著臉沉聲說道。

  「意思？」小展裝著沒聽懂，伸出三根手指，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一，讓那小子給我姐道歉；二，賠我姐手機；三，你們從這兒滾蛋。」說完摸了摸臉頰上貼著紗布的部位，嘟囔道：「干，話說得太多，扯著傷口了。」

  光頭看了看若無其事站在他面前的小展和嚇得躲在一邊的葉蓉蓉，再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那十一個手持鐵管的小弟，不由得笑了：「嘿，你小子夠牛逼，身上還帶著傷呢就打算管我們這十幾號人的閒事兒是？打算裝一把大俠過過癮？」手下小弟們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

  

  小展抬起頭盯著光頭的雙眼，忽然齜牙一笑：「你，廢話太多了。」右腳腳掌猛然發力，上身一側，左手握拳反手砸中一個混混的面門，幾乎在同一時間右膝頂在另一個混混的腹部，身體探出，右手手肘自右向左橫向撞在一人太陽穴，左肩側撞又頂飛一人。「廢話」二字剛說出口時已經倒飛出兩個混混，「太多了」三字剛出口又是兩個混混倒地。

  光頭已經是目瞪口呆，他剛打算讓手下小弟上前圍毆那小子而自己在一邊看著李老闆順便抽支煙擺個造型裝個帥，卻發現四個小弟已經在一句話間倒地不起。

  小展直了直身子，右臂輕輕甩了下，那隻手臂上的擦傷處在這麼一下活動中又隱隱滲出血來。

  剩下還站著的七個小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猛發一聲喊，高舉鐵管一起沖向小展。

  「啊！」葉蓉蓉嚇得尖叫一聲，緊張地下意識捂住了嘴，七個手持鐵管的混混，小展卻是空著手，這……

  小展對那七根揮舞著的鐵管視若無睹，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剛才快如閃電般的攻擊讓他看著似是一隻猛虎，現在卻忽然銳氣盡收，雙手一陰一陽如抱球狀，雙腳微開穩穩站著。正是國粹太極！

  一根鐵管已經將及他額頭，「攬雀尾。」，小展哼了一聲，右手一攬，左掌一推頂在那個混混胸口，一股大力將他推得倒退幾步撞上後面一人，而那根鐵管卻被小展的右手帶著砸上了左側一個混混的額頭。

  小展不慌不忙擯氣凝神，讓過兩根砸來的鐵管，「琵琶式。」，雙手一攏扣住那兩個混混的手，往回一帶，滑步側身讓開，後面緊跟的三人一個收勢不住，手中鐵管分別砸中那兩個腳步踉蹌的混混。

  「貫耳。」小展輕輕吐出四字，雙手握拳敲中沖在最前的兩人，綿力一吐，又將二人的腦袋撞在一起，兩個身體軟軟地倒下。右手微收再揮出，「單鞭。」，最後一個混混被一掌擊中胸口，一股柔和而強大的力量不可抗拒地將他推出，倒退幾步後一頭撞在帳台上暈了過去。

  此時的光頭已經完全呆住了，一隻手捏著一包剛從口袋裡掏出的煙，還沒來得及點上火抽一支，跟隨自己的十一個小弟已經全部暈倒在地。

  小展緩步走到光頭面前，從呆若木雞的光頭手中拿過煙盒，抽出一支點燃，猛吸了一口，喃喃道：「一天沒抽到煙，憋死老子了。」

  光頭面如死灰，挺直的腰杆瞬間彎了不少，訥訥地對小展道：「這……這位兄弟，哦不不，小爺，你，你……」半天沒能把話說完。

  小展緩緩吐出一口煙，看了一眼光頭，謔道：「哈姆雷特說，『生存還是毀滅，這他媽是個問題』，那對於你來說，道歉還是被我揍個生活不能自理，這也是個問題麼？」

  光頭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哈腰地道：「我道歉，我道歉，是我手下小弟瞎了狗眼，冒犯了這位美女，請美女原諒。」

  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光頭，已經看傻了的葉蓉蓉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我……我原諒。」

  「小爺您看，美女已經原諒我了，我這……能走了不？」光頭對小展的身手已經是發自內心的恐懼，能柔能剛，瞬息間擺平了十二人，關鍵是他本身還帶著不小的傷勢。這樣的人可千萬不能得罪，自己也就是一個收收帳唬唬人的混混，俗稱「偽黑道」，犯不著得罪這樣的主。

  小展指了指自己滲著血的右臂和地上一堆被踩碎的手機零件，左手攤開，靜靜地看著光頭，不發一言。

  光頭現在連殺了那小弟的心都有了，人家接電話，又不是打電話報警，你非得裝酷扮黑社會去踩人家手機，惹出這麼一個煞星。從口袋裡掏出一迭錢，約有個三千多塊，雙手顫顫巍巍地將錢遞到小展手中：「小爺，我這就這麼多，您看要是不夠的話稍侯片刻，我立馬去給您取。」

  「花姐，你那手機多少錢？這些夠不？」小展回頭問葉蓉蓉。

  「夠了夠了。」葉蓉蓉忙不迭回答，她可不願意惹上黑道的怨念。

  小展轉身將錢遞到葉蓉蓉手中，沒等她推辭先開口道：「花姐幫我把這兒的繃帶再緊一下。

  「哦哦。」葉蓉蓉將錢隨手扔進提包內，手忙腳亂的為小展重新包紮了起來。

  小展看著光頭，也不說話，只是暗暗思忖著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爆發，那些招式似乎是深入骨子裡的熟悉，自己在連自己姓名都想不起來的時候居然還能熟練使出。

  光頭苦著臉等待著小展開口讓他滾蛋，這個瘦削的年輕人隨隨便便這麼站著便有一股攝人的壓迫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霸氣外露？光頭頗為無奈地胡思亂想著。

  忽然餐廳門大開，從門外衝進十餘名警察，為首的一名青年警官持手槍對準餐廳內的人，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