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手術

  中午頭了，阿姨先去買飯了，伊雪留在店裡看著，身體還是有點不太舒服，雙手放在太陽穴那裡，輕輕地按揉，時不時有人進來買東西，也不怎麼得閒。忽然間鈴聲大作，拿出來一看，是養老院的，伊雪的頭嗡的就大了。

  「伊雪嗎？你奶奶不大好啊，我們這裡治不了，已經打120送往最近的醫院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伊雪再顧不上自己的太陽穴和那些「上帝」了，一等阿姨買飯回來，說明情況，打個的就奔他們說的醫院去。

  直奔急診，「醫生，剛剛送來的那個老婆婆怎麼樣了？」

  「剛才突發的心肌梗死，暫時救過來了，只是還很危險，你是她孫女吧，她最好馬上手術，不然……」

  「恩，那醫生，這手術，大約得多少錢？」

  「噢，你們家的情況我們也知道了，早先就商量過，給你們免一部分，但也得18萬，沒法再少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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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雪只得應下了，從辦公室出來，到重症監護室瞧瞧奶奶，只見她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讓伊雪看了，忍不住潸然淚下。

  掛上qq，那個自稱是紅十字會愛心基金的傢伙居然在，趕緊跟他說說這情況，求他幫忙。伊雪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實在沒有法了。沒想到，那個叫「小太陽」的傢伙，居然應下，替她想辦法。不大會功夫，就給伊雪帳號里打了20萬，她也來不及細想了，趕緊衝進辦公室給醫生商量，手術的事宜。

  自奶奶被推入手術室那一刻，伊雪就呆呆的坐在手術是外面的長椅上，呆呆的望著「手術中」三個鮮紅的大字。這三個字好生厲害，晃的人眼睛疼。

  突然，伊雪像被人推了一下似地，不在發呆，而是動動身子，直接跪在椅子上，無視偶爾經過的人詫異的目光，雙手合十，喃喃自語，「菩薩保佑，我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奶奶一生操勞，眼看就要熬到頭啊、開始享福了，您不能這樣把她帶走……」

  不一會兒，又低聲念道，「奶奶，我們相依為命了那麼多年，小時候的事我都不記得了，連我爸媽我都不記得，只一個奶奶，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您一定要堅強，撐住，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過去，伊雪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手機了，眼下都已經凌晨一點鐘了，手機都快因為低電量關機了，手術還在進行，伊雪的心，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來回走走，又怕鞋子踩在地上太過響亮，乾脆脫掉，光著腳丫，在地上來回走。

  雖說是夏夜，但凌晨的醫院，地板還是冰冰涼的，腳底傳來的絲絲涼意，稍微澆滅伊雪心頭的焦躁，倒也不覺得什麼。

  終於，在伊雪來回踱步踱的腳都紅了時，那三個字，滅了。顧不上穿鞋，伊雪直接裸著腳奔過去，逮住醫生就忙不迭的開口，「醫生，怎麼樣啊，怎麼樣啊，啊？」

  「還算成功吧，現在要送往重症監護室觀察。」

  「謝謝大夫，謝謝……」伊雪衝著醫生的背影喃喃道。奶奶直接通過別的通道送往重症監護室了，伊雪穿上鞋，拎起她的小包，就趕往了重症監護室。護士不讓進。伊雪只好在玻璃窗那巴巴的看著，「奶奶，你要撐住啊。」說著身子就滑到了地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伊雪悲哀的發現，自己又在病床上了，混沌了一下，「奶奶！」左手就想去拔針頭。

  「姑奶奶，你這是要幹什麼，別動，別動！」司徒星趕緊衝進來阻止。「你放心，你奶奶暫時還在昏睡著，沒有生命危險，倒是你，這連著感冒還沒好，又著了涼，再不好生養著，才危險呢，你要是一病不起，你奶奶怎麼辦！」

  聽到奶奶還好，伊雪頓時放下心來，「謝謝你啊，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不用，這都是老闆吩咐的，我只是執行罷了。」

  「我倒有些好奇了，你們老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呢？還有你，你的工作就是『看著我』嗎？怎麼我一有事你就出現了？」

  「呵呵，我們老闆？這個嗎，到時候你自會知道的，你好好休息吧，奶奶那邊不用擔心，有我呢。你好久沒吃東西了吧，我去給你買點，想吃什麼？」

  「紅燒肉，辣子雞，水晶肘子，東坡魚……」

  「你等等，我先找紙筆記一下！」

  「呵呵，逗你的，病人怎麼能吃油膩的東西呢，隨邊買點清淡的就行,謝了啊，我先睡會，頭好暈。」這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老大，您來了。」

  「恩，司徒，他的病沒大礙吧？」

  「沒大事，老大您放心，我先出去了。」

  冷羿看著病床上人啊，這幾天憔悴了不少啊，但氣勢還在，連睡覺的時候都一副倔強的樣子，仿佛不肯受別人的情，一副憋著要還的樣子。「美好」二字形容做好不過，不過，美好的東西，他最看不得！他一定要把美好的東西親手摧毀！

  「伊雪，你遇上了我，就算你倒霉了！」冷羿壓低聲音，對還在昏睡中的伊雪宣誓道。

  睡夢中的伊雪，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眉頭也鎖了起來。

  站在窗外的司徒星，看著裡頭倆人，無聲的笑了，「這丫頭，也許是我家老大的救星呢。老大苦了那麼多年，也該得到救贖了。」

  伊雪似乎睡的很不安穩，眉頭緊皺，嘴裡還不停的喃喃自語，冷羿見她似要醒來，「現下還不能讓他看見我。」一個箭步就出了屋子。

  「司徒，你買的吃的呢，進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伊雪睜開眼睛，看到了司徒，卻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剛才在睡夢之中，似乎覺得有人守在這裡，那股氣勢，冷的讓人打顫，可這氣勢偏不是司徒所擁有的，問他，他又不承認，無端端的，讓伊雪又想起了那個大冰塊，還有那天去超市找茬的那個男子。也許，司徒口裡的老闆，其實就是，叫什麼來著，「冷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