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地下拳場

  文飛隨著譚金穿過狹長的過道，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鐵門前，裡面的人打開了鐵門。文飛只覺得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裡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文飛走進來，環顧四周。這裡面很大，四面都是看台，中間搭了一個拳台。拳台上沒有人，看台上則坐滿了人。看樣子拳賽要開始了。

  譚金把文飛帶到看台上面的包廂內，兩人坐好，居高臨下，下面拳台一覽無餘。

  

  譚金笑道：「怎麼樣？過幾天你就要上場了，我希望你能夠稱霸拳台。你不是要打出一片天地來嗎？現在就有機會了。」

  文飛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令你希望的。我想知道這拳賽是什麼性質的比賽？」

  「這拳賽是由華宇集團、速龍公司和我們飛鷹幫共同組織的。只要是幫派都可以參加，每年舉行一次。今年共有十六名拳手參加，本來我這邊是派阿南參賽的。現在阿南被你打傷了，就只有你出賽了。」譚金不緊不慢地說著，「比賽是五回合制的，每回合三分鐘，一分鐘休息。只要打倒對方，什麼招式都行，管你用什麼拳，腳也可以用。如果五回合沒分出勝負，就加時，兩人各打一拳，不准躲避。抽籤決定誰先對手，誰先倒地爬不起來，就算誰輸。」

  「你們這是非法拳賽，政府允許你們存在。」文飛問道。

  「政府的人也喜歡看這比賽，刺激、緊張。只要我們不明目張胆，不搞出大的事來，他們就會睜隻眼、閉隻眼。如果他們取消這個比賽，你知道他們的收入會少多少。大家都是一個利益鏈條的。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我們這些人啊。哈哈哈……」

  「我怎麼參賽？你要我怎麼做？阿南的水平在這裡怎麼樣？」

  「阿南的水平應該屬於中上。你參賽的事情，我會辦妥的，你只要打進決賽就可以了，後面的事再說。比賽快開始了。」譚金點燃了一支雪茄。

  文飛把目光移到了拳台。拳台上站著一個裁判模樣的人，拿著話筒，大聲說道：「兄弟們，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先請藍方速龍公司的『鐵拳』姚小軍入場。」

  看台上一片歡呼，聚光燈照向左邊入口處。一群人擁著一個穿著藍色運動褲的人出場了。那人直接走向拳台正中央，舉高雙手向看台上人群大吼一聲，看台上又是一片歡呼和尖叫。

  裁判又拿起話筒大聲說道：「現在有請紅方北角的『天殺狼』劉慶。」聚光燈又打向了右邊入口處，一個穿紅色運動褲的人出現了，人群中又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那人揚著手跑上了拳台，看台上的人群沸騰了。文飛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從座位上站起來了，拍著手大聲叫好。

  裁判員檢查兩人戴的拳套和牙托，再簡單介紹了一下比賽規則，就鳴鐘宣布比賽開始了。

  兩人在拳台上擺好姿勢，姚小軍進攻欲望很強，步步緊逼。而劉慶則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後退。就這樣，劉慶快要退到拳台的角上了。看台上有一部人，發出了一片噓聲。

  劉慶見自己已經退無去路了，突然一記直拳向姚小軍頭部擊來。姚小軍並沒有躲藏，他用雙拳擋住劉慶的進攻，旋即一個側踢向劉慶的腰上踢過去。劉慶無地方可退，只好將身子一縮，以此來減輕姚小軍踢過來的力量，同時發狠連續進攻。姚小軍見劉慶來勢洶洶，沒有跟他硬碰硬，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劉慶的一連串的進攻。

  劉慶見姚小軍退後了，也不敢貿然進攻。姚小軍見劉慶不進攻，就又一步一步逼進劉慶。劉慶又開始後退，快退到邊角。姚小軍覺得機會來了，準備揮拳進攻了。突然鐘聲響起，裁判宣布第一回合結束，雙方休息一分鐘。

  兩邊拳台的角落裡，有人迅速搬來了椅子，還準備了水和毛巾。兩人都到邊角處坐下休息，教練在跟雙方講解。按摩師在旁邊跟選手按摩，松馳肌肉。兩邊都是一片緊張、忙碌的景象。

  譚金望著文飛問道：「你認為這兩人誰會贏？」

  「我估計那個叫什麼『鐵拳』的厲害一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第二回合就可以打倒對手。」文飛說道。

  譚金笑道：「不錯，有眼光！一定是『鐵拳』贏了，他是上屆拳王。」

  第二回合的鐘聲響了，兩位選手上場，在中間站定。劉慶還是運用剛才的戰術，看姚小軍一步步逼的緊，就又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等待機會反擊。姚小軍見劉慶又後退，突然大吼一聲，劉慶心慌後退的步伐更快了。

  等他退到拳台邊沿，姚小軍加快速度，一連貫的組合拳打過去了。劉慶用雙手緊緊護住頭部，捲曲著身子，經受著這一陣狂攻。姚小軍出拳速度快、狠、准，打得劉慶根本沒有機會抬頭。姚小軍還用腿猛踢劉慶的大腿，劉慶忍著痛，手有點招架不住了。

  打了一陣，姚小軍的拳速有點慢下來了，劉慶瞅准這次機會，大叫一聲，一把抱住了姚小軍的腰，用頭抵在姚小軍的胸部，全身用力，想把姚小軍摔打。姚小軍身子只是晃動了一下，沒有摔倒，他曲起雙拳猛擊劉慶的雙肋之間。

  劉慶吃痛，雙手鬆勁了。姚小軍看到劉慶頭部露出了破綻，彎下身子，一記左勾拳擊中劉慶的右臉。這一拳力量很大，把劉慶的牙托都打得飛出來了。他的身子也失去平衡，如倒了一賭牆似的，重重地摔倒在拳台上面。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還有人將手中的彩紙如天女散花般往拳台上扔。一時整個拳場達到了高潮，裁判站在劉慶邊上伸長手指，在倒計時，「十、九、八……」，當數到「五」時。劉慶掙扎著想爬起來，但一會就泄勁了，躺在拳台上一動不動了。「三、二、一」裁判讀完了數，他立即舉起了姚小軍的手，宣布比賽結束，「鐵拳」姚小軍獲勝。人群又是一陣狂熱，千百彩紙從天而降。好多人走上拳台，舉起了姚小軍，將他拋向了半空……

  文飛對譚金笑道：「這只不過是一場勝利，還沒得冠軍，就值得這麼高興嗎？」

  「很多人到這來，就是感受這裡的氣氛，再加上有人作莊，可以隨意買彩，你看得准，很容易賺錢啊。」譚金髮出了一陣笑聲。

  「買彩永遠是你們莊家贏啊。我什麼時候比賽？」文飛問道。

  「後天，你就出場。贏了就參加八強戰。」

  文飛突然看到對面的看台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文飛湊近，那人在站起來。文飛清楚地看到，那人是楊紅軍。

  於是，文飛問譚金：「對面那個穿青色西服，站著的、長發的那人，你認識嗎？」

  譚金也湊上前，順著文飛說的方向望去，尋找了一番說道：「你說的是楊紅君？」

  「是啊，你認識他？他怎麼也在這？」

  譚金說道：「你跟他有過節，他可不好惹。他是速龍公司的人，也就是這幾年上位的，『花羅漢』很信任他。他以前也是拳手，還拿過冠軍。不過他現在好多年沒打了，現在專心做教練，在培養拳手。『鐵拳』姚小軍就是他訓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