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花滿樓的眼睛

  江南，煙雨迷茫之中，天上下著毛毛細雨。空氣中有著一種特有的水鄉的氣息。

  要說天下最有錢的家族是誰，無疑只能在這三個家族中選出來了。

  要說珠寶最多無疑是關中閻家，要說錢財最多無疑是已經死去的霍休，要說是地產最多那就只有江南花家。

  花滿樓的家很有錢，他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他家財產多到，在江南的任何一處縱馬飛馳，從日出到日落，尚未跑出他家的範圍。所以要想找到花滿樓實在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一件事。找到他遠遠比找到陸小鳳要容易一萬倍也不止。

  一座涼亭坐落在一座小樓前。四處風景如畫，美麗動人，樓前無數種花朵在盛開著，美麗不可方物。涼亭上有一個人在此彈琴，音樂中有著一股股的哀傷揮之不去。

  「能聽到花滿樓彈琴，我可是三生有幸，花兄，久違了！」李雲飛聽完花滿樓彈琴，走了出來。

  花滿樓說道：「李兄來偷聽我彈琴，難道不怕我生氣。」

  李雲飛笑道：「我要是能讓花滿樓生氣，那我太厲害了。我從來不知道花滿樓生氣是什麼樣子的呢。而且你一個人在這裡難道不悶嗎？」

  花滿樓笑道：「有你和陸小鳳這兩個朋友，我看來這輩子都不會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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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飛問道：「花兄，不知道陸小鳳人在哪啊？好久沒見呢。不知道他最近怎麼樣。」

  「李雲飛，你這麼想見我，不知有什麼事啊？」一道黑影瞬間飛到涼亭外，原來是陸小鳳。

  李雲飛長笑一聲，笑道：「我想試試你的靈犀一指。」說完拔出寶劍，一劍刺去，那一劍就好像一陣光一樣飛向了陸小鳳，陸小鳳急速的向後退去。可是他快，李雲飛更快，劍尖緊緊的跟著陸小鳳，眼看就要刺到了陸小鳳，可是陸小鳳側身一躲，李雲飛的劍就沾著衣服從陸小鳳身邊飛過，李雲飛還不放棄回手用劍身一划，劍就要劃到陸小鳳時，陸小鳳一個靈犀一指緊緊的夾住了李雲飛的劍。

  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形容陸小鳳那一指的精妙，那一指好像超脫了人類的界限，李雲飛用力一拔，竟然沒有拔出來。

  李雲飛一直都知道陸小鳳靈犀一指的厲害，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指法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李雲飛現在的劍法已經可以說是很高了，可是竟然這樣被夾住了。而且夾住就算了，他竟然連拔都拔不出來。

  李雲飛鬱悶的說道：「放手，看來我的劍法還不夠，武功比起你來還差的遠呢。」

  陸小鳳鬆開手指，笑道：「你的劍法已經很好了，比上次分手時要強了不少。你現在的劍法絕對排在武林前二十。」

  李雲飛笑道：「陸小鳳，沒想到你的靈犀一指竟然高到這種境界。真是好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僕人駕著馬車過來。說道：「七少爺，老爺的宴會要換地方。叫我找少爺去新地方。」

  花滿樓道：「怎麼會換地方呢，費這麼多事。」

  那僕人低頭說道：「老爺的命令，我也不知道，請少爺上車。」

  三個人上了馬車，這個時候陸小鳳問道：「太奇怪了，為什麼，要在壽宴的時候換地點，真是奇怪。」

  花滿樓道：「我也不知道，真是太奇怪。」

  這個時候，那僕人說道：「少爺，老爺有東西要給你，東西就在你身後。」

  花滿樓說道：「好的，我知道了。」說完就在身後拿出一個盒子。就要打開，就在這時，陸小鳳手一伸，就要擋住花滿樓打開盒子。可是沒有來的急，一陣煙霧瀰漫，三個人就暈倒了。其實李雲飛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閉著呼吸，自己沒事，但他也不會起來打擾劇情。

  裝著睡著了，被人搬到一間房間，然後就有人想救醒自己，陸小鳳一個翻身，就制住了那個僕人。李雲飛也睜開雙眼，問道：「陸小鳳，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這是在哪。」

  那僕人道：「請兩位少俠跟我走，你們就知道這件事的原因了。」說完就帶著李雲飛和陸小鳳向外面走去。

  大廳中，一群人在那裡激烈的討論著。他們看見李雲飛和陸小鳳進來就停止了討論。看向他們，陸小鳳驚訝道：「花伯父，藥俠宋先生。」

  那個藥俠宋先生說道：「藥俠不敢當，藥罐子還是有一個的。」

  陸小鳳向其他人看了一眼說道：「五大門派的前輩都在，這鷹眼老七也在。各位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這鷹眼老七是十二連環塢的總瓢把子。勢力極大，總瓢把子鷹眼老七的駐轄地，就叫做「鷹眼」，十二連環塢屬下的所有行動、命令都是由「鷹眼」中直接發出的。在江湖中地位很高。

  這五大門派也是江湖中正道的頂峰人物，他們全在這兒就有些驚訝了，不過以花滿樓父親的本事，這些人就是全來想來也不奇怪。

  鷹眼老七說道：「小兄弟，你也來了。久違了。」

  花如令說道：「陸小鳳，李雲飛你們一定奇怪，為什麼我以這種方式請你來。」

  李雲飛笑著說道：「別的我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一定和花滿樓有關。因為你們想瞞著他。」

  花如令說道：「不錯，你們和樓兒交情不淺，而且一起破了霍休一案，滅了那為禍江湖的青衣一百零八樓。感情很好。不過你可知道，樓兒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嗎？」說道這兒，花如令語氣中帶著一些哀傷和自責。

  李雲飛驚奇的說道：「花滿樓的眼睛不是因為小時候得病瞎的嗎？」

  花如令嘆了口氣說道：「唉！那只是對外說的，今天實不相瞞，樓兒的眼睛是被人害的。」

  陸小鳳眼睛一睜，語氣中帶著一絲寒意「是誰？」

  花如令道：「鐵鞋大盜！」

  陸小鳳問道：「莫非就是當年在中原橫行一時的鐵鞋大盜。」

  花如令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他！十五年前這鐵鞋大盜在中原作亂，做盡了那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時間各大門派都派你前去圍剿，可是幾次都被他逃脫了。因為鐵鞋大盜行蹤詭秘，神出鬼沒，經常一夜間做出數樁大案，所以江湖上傳說他是地煞星轉世。」

  花如令嘆了口氣又說道：「當時樓兒年紀還小，鐵鞋大盜上門尋仇。我一時疏忽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花如令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責與悲傷。

  李雲飛問道：「花伯父，這鐵鞋大盜不是已經被你消滅了嗎？」

  花如令又嘆了口氣，這個老人的心中一定是充滿了悲傷，自責啊！

  這時那宋神醫說道：「可是，那一段經歷給花滿樓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乃至於變成了一種魔怔。在花滿樓心中一直固執的認為鐵鞋大盜沒有死。這魔怔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縱然尋遍世間良藥也無可奈何啊！」

  這時花如令插嘴道：「幾年前，我得了重病，撐到今天已屬萬幸，近來我自覺不好。恐怕將不久於人世，想我花如令一生光明磊落，死而無憾，但是唯一不能讓我放下的就是樓兒的這塊心病啊！」

  陸小鳳說道：「明白了，可是我們能做些什麼啊？」

  那宋神醫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制訂了一個計劃，就是順著樓兒的想法，製造出一個鐵鞋大盜沒有死的假象，有一個人扮成鐵鞋大盜，然後讓樓兒親手除掉他。這樣才能解開樓兒的心結，治好他的心病。」

  陸小鳳問道：「你們有把握嗎？」

  宋神醫大笑道：「不敢說是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是花大俠一生的心愿，只能冒險一試。大家朋友一場，我們不幫他，誰幫他啊！當然這只是演戲，不會有人受傷。」

  李雲飛道：「但是花滿樓聰明過人，想騙過他談何容易。」

  花如令笑道：「所以要找個武功，智慧，膽識，俠氣皆具一流的高手。來扮演鐵鞋大盜。」

  這時鷹眼老七走了過來，大笑道：「哈哈，陸小鳳聽出來了，在誇你呢！」

  陸小鳳苦笑一聲道：「這樣的恭維話還是少說為妙。」

  這時宋神醫說道：「陸小鳳你也不必謙虛，除你之外，無人能當此重任。你是樓兒至交，這個忙你非幫不可啊。而且這個戲你是主角，我們是配角，人人都不會落空。」

  陸小鳳道：「幾位前輩，多年不出手，這次為了花伯父的事破例出手，我怎麼會拒絕呢。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動手呢。」

  李雲飛也說道：「花滿樓，是我們至交，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一定不辜負伯父希望。」

  花如令說道：「那麻煩兩位了，我準備明天就開始。」

  陸小鳳驚訝道：「明天是孟河燈會放燈啊。」

  宋神醫道：「看燈會什麼時候都行，這事越快越好。」

  陸小鳳和李雲飛兩人把花滿樓帶到一間四處都封閉的屋子，這個屋子四處全部鑲了鋼板，人困在裡面，出不來。李雲飛他們躺在床上等著花滿樓的醒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