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秘密揭露

  上官飛燕在聽著，臉上的甜密微笑已看不見了。

  陸小鳳又說道：「他勸你想法子將金鵬王朝的財富，從閻鐵珊他們手裡要回來，無論誰有了那筆龐大的財富，都立刻可以出人頭地。」

  上官飛燕冷冷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麼龐大的筆財富，無論誰都會動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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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飛冷笑道：「但你也知說道，你的叔祖和你的表姐都絕不會同意這件事，何況，他若不死，你就算要回了那筆財富，也是他們的。」

  上官飛燕道：「我當然不願意讓別人來坐享其成。」

  陸小鳳冷冷道：「所以你就跟你的情人，定下了一條妙計。」

  上官飛燕說道：「我本來只想殺了那個年老昏庸的大金鵬王，可是我們派來假冒他的人，易容無論多麼巧妙，也一定瞞不過上官丹鳳的。」

  陸小鳳說道：「所以你索性就連她一起殺了。」

  上官飛燕說道：「不錯。」

  陸小鳳又道：「恰巧你們的容貌本來就有三分相象，而且你從小就能模仿她的聲音，所以你正好代替她。來嘗嘗做公主的滋味。」

  上官飛燕冷笑說道：「滋味並不好。」

  李雲飛說道：「像這種秘密你們當然不願讓一個多嘴的孩子知說道，所以你們一直都瞞過雪兒，只可笑她居然反而以為你遭了上官丹鳳的毒手。」

  上官飛燕恨恨說道：「那小鬼不但多嘴，而且多事。」

  陸小鳳說道：「我只是奇怪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霍休他們？」

  上官飛燕說道：「因為我們事後才發現，大金鵬王必定有個秘密的標記，只有當時和他同時出亡的那些大臣才知說道，所以無論誰來冒充他，都難免要被霍休那些老狐狸識破的。」

  陸小鳳說道：「你那時還不知說道他是個有六根足趾的人？」

  上官飛燕說道：「我不知說道我也不敢冒險。」

  陸小鳳說道：「所以你們認為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找一個人去替你們將那些老狐狸殺了。」

  上官飛燕說道：「不錯。」

  陸小鳳苦笑說道：「但這個人卻並不太好找，因為他不但要有能力殺霍休那些人的本事，還得有天生就喜歡多管鬧事的臭脾氣。」

  上官飛燕淡談說道：「這個人的確不好找，除了你之處，我們就簡直想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陸小鳳嘆了口氣，苦笑說道：「看來像我這樣的人，世上倒真還不太多了。」

  上官飛燕說道：「只不過要你心甘情願的出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陸小鳳說道：「幸好我不但喜歡多管閒事，而且還有點拉著不走，趕著倒退的騾子脾氣。」

  上官飛燕終於笑了笑，說道：「想不到你倒還很了解你自己。」

  陸小鳳說道：「你們故意要勾魂手他們來攔阻我，因為你們知說道，越是有人不准我去做一件事，我越是偏偏要去做的。」

  上宮飛燕笑說道：「山西人的騾子也是這樣子的。」

  陸小鳳說道：「後來你們故意殺了蕭秋雨和獨孤方來警告我，也正是這意思。」

  上官飛燕說道：「那也因為他們已知說道得太多了。」

  這時花滿樓插嘴道：「你在那破廟中故意以歌聲誘我們去故意在水盆里留下幾報頭髮，為的只不過是要我相信你還是活著罷？」

  上官飛燕說道：「那也為了你們以後不再相信那小鬼說的。」

  陸小鳳說道：「你知說道雪兒在窗外偷看的時候，就故意在她眼前殺了柳余恨。」

  上官飛燕冷冷說道：「那小鬼當然不會知說道這只不過是我跟柳余恨故意演給她看的一齣戲。」

  陸小鳳說道：「當我們看見柳余根還活著的時候，當然就更認為她是個說謊精。」

  他又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只可憐她看見柳余恨又活著出現的時候，那表情真像見到了個活鬼一樣，廢話都不敢說就跟著他乖乖的走了！」

  上官飛燕說道：「我本該早就把那小鬼關起來的。只可惜……」

  陸小鳳說道：「只可惜那幾天你要做的事太多，而且你也怕我們回來看不見她，會更起疑心。」

  上官飛燕冷笑說道：「有時我簡直認為你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的心事你好像全知說道。」

  這時李雲飛說道：「你本來時想讓陸小鳳把閻鐵珊和獨孤一鶴殺死的，所有你在閻鐵珊家裡的時候偷襲了閻鐵珊。可是，你的目的被我打斷了。當時你想你怕我們懷疑你，你就走了，而我們聽了閻鐵珊的解釋，又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們不知道到底是誰再撒謊。」

  李雲飛頓了頓又道：「所以我們回來找線索，而當時知道閻鐵珊說的秘密的，除了我們三個人外，只有霍天青在那了，你能提前把那個假大金鵬王腿鋸了，一定是得到消息，我們三個不可能告訴你的，所以你的那個情人一定是霍天青。不知道我說的對嗎？」

  李雲飛當然不會把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霍休安排的事說出來。

  上官飛燕恨恨的說道：「本來我們的計謀天衣無縫。當我把閻鐵珊殺死後，就死無對症了。然後霍天青再去耗費獨孤一鶴的功力。最後，讓西門吹雪殺死獨孤一鶴。最後就是被你破壞了。」

  上官飛燕看著花滿樓輕輕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花滿樓點點頭。

  上官飛燕道：「你……你……你不生氣？」

  花滿樓淡淡道：「每個人都難免做錯事的，何況，你的確並沒有要我喜歡你。」

  他看來還是那麼文靜，那麼溫柔，因為他心裡只有愛沒有仇恨。

  上官飛燕看著他，就連她這種女人，臉上都不禁露出了慚愧之色。

  陸小鳳也在看著他，輕輕嘆息，道：「這個人實在是個君子。」

  花滿樓笑了笑說道：「君子和呆子，有時本就是差不多。」

  李雲飛看著花滿樓輕輕的說道：「能認識你這樣的呆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

  花滿樓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神裡帶著一點感動。

  陸小鳳問道：「你為什麼要柳余恨來殺我，你應該知道他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上官飛燕悠然道：「這原因你應該知道的。」

  陸小鳳道：「是不是因為他對你已沒有用了，所以你又想借我的手殺他。」

  自從她一出現，柳余根就像是變了個人，變得非常安靜。

  每當他看著她的時候，那隻獨眼中就會露出種非常溫柔的友情。

  上官飛燕說的這句話，卻橡是一柄尖刀，忽然刺入他心裡，顫聲道：「你……你真的想我死？」

  上官飛燕連看都不看他，眼冷冷道：「其實你早該死了像你這種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柳余根道：「可是你……你以前……」

  上官飛燕道：「我以前說的話，當然全都是騙你的，你難道還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你？」

  柳余恨全身都似已冰冷僵硬，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痴痴的看著她，獨眼中充滿了怨毒，卻又充滿了愛意，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輕嘆了口氣。道：「不錯，你當然不會真的喜歡我。我自己也明白，我只不過，直都在自己騙自己。」

  上官飛燕道：「你至少還不太笨。」

  柳余恨慢慢的點了點頭，忽然反手一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里。

  劍鋒竟穿透了他的心。鮮血箭一般從他背後噴出來，點點濺在牆上。

  可是他的臉部又變得完全沒有表情，死，對他說來，竟仿佛已不是件痛苦的事，而是種享受。

  他的眼睛裡忽然發的了光，忽然笑了笑，喃喃道：「死原來並不是件困難的事，能死在你的面前，我總算還……」他沒有說完這句話，就已倒了下去。

  陸小鳳並沒有阻攔他，也來不及阻攔。一個人能平平靜靜的死，有時的確比活著好。

  「多情自古空餘恨」，他實在是個多情的人，只可惜用錯了情而已。

  李雲飛凝視著上官飛燕，忽然對這個無情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李雲飛看著上官飛燕說道：「你做錯了一件事。你知道嗎？」

  上官飛燕說道：「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逼死了柳余恨。如果他沒死，我殺你的時候，會有人救你的。現在呢，你只有死路一條。」李雲飛看著上官飛燕，他感到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上官飛燕道：「你要殺我？你忍心殺我？」

  李雲飛冷笑道：「陸小鳳也許下不了手，但是我可以。」

  陸小鳳道：「我的確不願殺人，更沒有殺過女人，但她卻是例外。」

  李雲飛說道：「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殺你我心不安。連陸小鳳都想殺你，你今天非死不可！」

  上官飛燕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反而笑了笑，說道：「好啊，來殺我啊，可惜的是你要是殺了我。那老闆也就會沒命了。」

  陸小鳳說道:「朱停是個聰明人，而且他是個懶人，他連走都懶得走又怎麼會被你捉住呢。」

  上官飛燕嬌笑道：「他是個聰明人，可是他有個朋友把他請進了陷阱里，我也沒辦法啊。」

  陸小鳳對上官飛燕說道：「朱停人在哪？」

  上官飛燕冷笑道：「我又怎麼會把我的命交到你的手裡。」

  上官飛燕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要讓我放了他也行，你們去殺了西門吹雪。」

  李雲飛一直盯著上官飛燕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盯著她。<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