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沒事，有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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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別擔心.」

  臉上掛著一抹慈祥的微笑.劉月娥走到若笙的身邊.輕輕的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幫她捋了捋頭髮.

  若笙抱著黎黎.呆呆的坐在床上.傻傻的望著劉月娥.

  臉上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

  

  「我……我……」

  望著劉月娥若笙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好像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沒有辦法接受了.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了.

  她不是應該很討厭自己的嗎.她不是最恨不得自己早點消失的那個人嗎.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救自己.而且……而且為什麼黎黎.她居然還動手打了劉艷雲.

  腦海里一團亂麻.一切已經超出了若笙的理解範圍了.

  「沒事的.別緊張.你姐姐去叫車了.車子很快就來了.你放心黎黎沒事的.」

  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劉月娥小心翼翼的幫黎黎拉了拉衣服.

  「衣服穿好了.小心著涼.要是再著涼了就不好了.這孩子的衣服濕了.家裡也沒有小孩子的衣服.只好湊合一下.天亮了我就讓你姐姐去買一些回來.真是苦了你們倆了.」

  「我……我……謝謝.」

  這時候若笙才發現黎黎身上的衣服並不是自己的.看上去好像是爸爸的舊衣服.就這樣空蕩蕩的掛在黎黎的身上.

  望著眼前的劉月娥.她的眼角早已經長滿了皺紋.頭髮也花白了.看上去就像一個慈祥的鄰居老人.

  跟記憶中那個濃妝艷抹.總是一臉刻薄的笑容的女人一點也不搭界.

  若笙不由的有些懷疑.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甚至連一個人的心腸也可以改變嗎.如果不能的話.那她這是什麼呢.

  「你這孩子……哎.都是我不好.以前那樣對待你……哎.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人呀漸漸的老了就會想很多過去的事情.過去呀.我總是排擠你.其實……其實也是擔心你不接受我們母女.那些年我帶著你姐姐……說實話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所以後來跟了你爸爸.但是……但是又擔心不接受我們.才會……才會……」

  「過去的.就過去吧.」

  時間好像突然間嗖的一聲就跑了很遠很遠.就像她頭上花白的頭髮一般.記憶中她總是一頭烏黑的長髮.不扎也剪就這樣隨意的飄著.加上刻意的濃妝艷抹在這樣的城中村來說真的是一道風景.

  可是……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嗯嗯.我就知道你是最聽話的孩子.這些年我也想找機會跟你好好的說說.可是……可是沒想到越走越遠了.」

  劉月娥抹著眼淚.一臉深情的說著.

  若笙的心裡一陣酸楚.

  是呀.想想自己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跟她見面了.

  「媽媽.車來了.」

  劉艷雲雖然不願意但是媽媽的話她還是不敢不聽的.她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人就是媽媽了.

  可是看到她跟若笙那一幅母女情深的樣子.她還是感覺很不爽.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但是心裡還是會很不高興.

  「啊.來了就好.若笙走.快點帶黎黎下去.」

  「嗯.」

  若笙的眼裡閃過一絲感激.臉上不由的浮現一絲笑容.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好幸福.似乎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真的太好了.好像一瞬間找到了家的感覺.

  「唔……」

  抱著黎黎站起來.可是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差點摔倒.

  還好劉月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

  「若笙.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

  「哎.你這孩子.真是的……來來.我來抱黎黎.」

  掃了若笙一眼.劉月娥急忙去搶若笙懷裡的黎黎.若笙見狀條件反射的躲開.

  劉月娥撲了個空.頓時兩個人都一臉的尷尬.

  「那個……我……」

  若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人家對自己這麼好.不僅救了自己.還幫忙找車什麼的.可是這好像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她也控制不了.

  「哎.你呀.你還擔心我這個老太婆抱不動黎黎呀.叫你姐姐來抱吧.你看看你自己走路都成問題.」

  劉月娥的眼裡閃過一絲難看.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然知道若笙是防著自己.但是她還是當做不知道.

  連忙要喝著讓劉艷雲來幫忙.

  劉艷雲雖然不樂意但是還是苦著臉湊了上來.

  「那個……你不用跟去的.」

  車上.劉艷雲抱著黎黎.若笙跟劉月娥坐在一起.

  說實話若笙有點不習慣.從記事開始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是自己一個人面對.從來沒喲囚這樣隆重的家人陪伴.

  他們幫忙叫了救護車她已經感激不盡了.

  「哎.你這孩子.我們不跟著去我們也不放心呀.別說了快走吧.」

  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劉月娥拉著若笙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若笙心裡非常的感激.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嗯.嗯.」

  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若笙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不敢開口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哭出來.

  突然感覺好幸福呀.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她的手好暖和.真的好像媽媽的手.

  從小沒有媽媽.她從來也不知道媽媽的疼愛是什麼樣子的.現在……她真的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媽媽的疼愛一般.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院裡醫生們來來回回的跑了.若笙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醫生幫黎黎檢查.剛檢查完若笙立刻沖了上去.

  「頭部受到重創.情況不明需要住院進行更深入的檢查.快去辦理住院吧.」

  醫生皺著眉頭掃了若笙一眼.眼裡閃過一絲責怪.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父母都這麼不小心居然讓孩子撞的這麼嚴重.

  「那……那他……」

  「若笙別緊張.我們先去辦理住院.其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吧.」

  劉月娥拉著若笙.不讓她繼續追問.

  「可是……可是……」

  眼裡充滿了擔憂若笙望著劉月娥苦著臉差點哭出來.

  「沒事的.沒事的.把單子給你姐姐讓她去辦理住院.我們在這裡看著黎黎.」

  接過若笙手裡的單子遞給劉艷雲.劉月娥拉著若笙走到黎黎的床前.

  黎黎還是沒有醒來.依舊閉著眼睛安靜的躺著.看上去好像睡著了一般.看著他那蒼白的小臉若笙的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可是也沒有辦法.

  「媽媽.我們的錢不夠呀.」

  劉艷雲看著手裡的單子掃了一眼黎黎眼裡充滿了不滿.

  該死的.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老糊塗了.她怎麼突然想起要救這個小雜種了.

  醫院這種地方是她們這種窮人來得起的嗎.

  平時她們生病了都是隨便買點藥什麼的吃吃就算了.現在這個小雜種居然還要住院.她們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這個……別擔心.媽媽那還有點錢.我跟你去……」

  捏了劉艷雲一把.不准她繼續說.劉月娥緩緩的站起來.

  「若笙呀.我跟你姐姐去辦住院手續.你在這裡看著黎黎.」

  「那個……我……我……」

  剛才劉艷雲的話若笙全都聽到了.她也知道住院什麼的肯定要花很多錢.她的心裡也非常的過意不去.但是現在她也是身無分文.

  她只能一臉無奈的望著李月娥.

  「沒事的.我們去去就來.你別擔心很快就好.」

  劉月娥拍了拍若笙的手.報以安撫的一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她們的背影.若笙突然有點想哭.

  她深深的洗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

  「媽媽.你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還是中邪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一躲開若笙的視線劉艷雲就開始不滿的大叫了.

  望著眼前的劉月娥她突然感覺到那麼的陌生.天哪這個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媽媽嗎.怎麼一點都不像了.

  怎麼才幾個小時她就變成聖女了.

  「你給我閉嘴.」

  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沒人.劉月娥立刻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冷著臉低聲的呵斥.

  「你這個笨蛋.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女兒呢.你說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呀.真是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指頭狠狠的在劉艷雲的腦門上戳了幾下.劉月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她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沒出息的女兒呢.真是氣死她了.

  「媽媽.你這是什麼意思呀.你都沒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你看看你居然還要拿錢給那個小雜種住院.你從來都沒有對我這麼好過.」

  捂著腦袋.劉艷雲不滿的撅著嘴.

  她才不要呢.媽媽都沒對自己這麼好過卻對那個小雜種那麼好.

  「你說你.你說你長腦子沒有.我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真沒出息.你想住院是吧.以後有錢了你天天躺在醫院裡.找個十個八個人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