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就是趙

  囚室之外，一個個犯人身材精壯，身高都接近兩米。剃光頭髮的他們更加顯得兇悍逼人。又到了放風的時間，囚室的門鎖已被打開，丹尼先一步走出囚室外出活動，不一會兒就和幾名犯人走到了一塊兒。

  片刻後，鐵門「咔」的一聲打開，成覺走出囚室，引起了周圍幾個犯人的注意，這似乎是個新面孔？按照慣例，新人剛進來可是要遭罪的，這幾個凶神惡煞的犯人漸漸靠近了成覺。

  「丹尼，這就是你囚室里那個新來的那個？」一名臉上斜斜有著一道疤痕的壯碩白人，看了一眼正被其他犯人包圍的成覺，向丹尼問道。丹尼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看，他們這回有苦頭吃了。」丹尼的語氣滿是對這些犯人的不屑，在他眼中，這些沒頭沒腦就湊上去打著欺負人主意的犯人遲早要吃苦頭，就比如這回。

  「哦?」丹尼身旁的犯人有些奇怪，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成覺，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些不同。丹尼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了些什麼，那犯人雙眼瞪得大大的，有些驚訝。

  成覺想要到監獄外面的廣場上去，聽說在廣場上有鍛鍊器材。因為長期的習慣，成覺一天不鍛鍊就渾身覺得不舒服。剛邁出幾步，成覺就感覺有人在接近他，似乎不懷好意。冷笑一聲，成覺繼續前進，他確實不願招惹是非，但面對這些找上門來的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還擊，而且絕不手軟。

  一隻紋著黑色紋身的粗壯胳膊攔在了他的前方，成覺抬頭一看，一個下巴留了一圈鬍子的強壯西方人斜睨著他，只見他耳朵上的耳環放肆的在抖動，胸膛上的骷髏紋身也伴隨著他的動作而猙獰著。「小子，看樣子你是新來的？」這個西方人放下了手臂，冷冷問道。

  「是又如何？」對於這些明擺著來找麻煩的，成覺毫不客氣，早已打算用拳頭解決。四周起碼三個犯人，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而在遠處的犯人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在這些滿腦子暴力的傢伙心中，恨不得每天都有這樣的好戲上演，在監獄這個單調的世界裡，暴力是他們監獄生活的唯一的調料，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知道規矩麼，我們在這呆的比你久，對於你這種新人有一道豐盛的菜要給你。」他和另外三個犯人活動了一下身體，頓時他們骨節發出了咔咔的脆響。「這就是給你的大餐！」那個西方人首先就是一拳，直直搗向成覺的腹部，以這樣的力道，一般正常人很可能要因此而胃出血，看來這個西方人就沒打算留手，下手竟然如此重。

  成覺早已有所準備，大手一張，就在拳頭即將砸到自己腹部之時將它牢牢握住。西方人臉色一緊，頓時有些難看。感受到那隻手掌的握力，他駭然發覺竟然比自己力氣大了很多。趁此機會，成覺一個反關節，身體略微向左下一傾，抓著那人的拳頭順著一道弧線一扭，就見那名犯人臉部扭曲，身體痛的不停顫抖。轉眼之間，整個身子就被成覺壓倒在地。見到他被成覺撂倒，四周的那幾名犯人臉色一變，意識到眼前這個角色不好惹，但既然已經惹了，就不能在這個時候退卻，否則必定要遭人笑話。

  想到這裡，三人圍了上來，封住了成覺的去路。然後同時出腿，攻向成覺身體的要害部位。攻勢猛烈，眼看著就要攻擊到成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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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看好戲的犯人似乎都猜到結局，但是，他們猜對了開頭，卻猜錯了結尾。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在場中。即將遭到攻擊的成覺面色此時冷若寒冰，顯然動了真怒。

  「砰」地一聲，成覺高高騰起身子，一個迴旋踢，狠狠踢在一個攻來的犯人腦袋上，頓時將他踢得撲倒在地，不醒人事。這一場面令在場的所有犯人側目，眼前這個東方人的格鬥技巧竟然是如此的高明。

  眼看著三人的攻勢在被成覺擊潰一個後只剩了兩人，而這剩下的兩人可以說已經不成氣候。成覺舉起手臂一擋，接住了攻擊，然後欺身向前，直接用體側猛然將兩人撞翻。這場戰鬥看似時間不短，其實一切都只發生在瞬息之間，剛剛看似氣勢洶洶的四人眼下全都倒地不起，唯一的勝利者只有成覺。

  「黑拳手！」不只是誰驚疑不定的說道，圍觀者的臉色都變了一變，黑拳手的恐怖他們自然知道，而一名黑拳手最擅長的就是殺人了，面對這樣的猛人，沒人願意招惹。

  成覺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剛剛的戰鬥其實他並沒有下死手，地上躺著的幾人充其量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了，作為黑拳手，他對自己的力道控制的很好。

  「走，走」一場短暫的戰鬥結束，在場的犯人們都主動散開了，沒有人想再次挑事了。「成！」一個有些熱切的聲音傳來，丹尼還有身邊的幾名犯人靠攏了上來，看樣子是想套套近乎。「成，你可真能打，他們幾個從前可是黑手黨的打手，這裡不少人被他們揍過，這下你可為他們大出了一口氣。」丹尼滿臉笑意，對成覺說道，接著指著身旁的幾人向成覺介紹著，「這是傑克，這是卡斯，這個大傢伙叫泰森，好！可不是那個拳王。」丹尼開著玩笑，介紹了兩個白人，還有一個整整大了他們一圈的黑人。

  介紹完畢後，這三人都向成覺點了點頭表示善意，其中那個黑人說道：「成，你的實力確實很強，我們都很佩服，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在監獄中經常有互相拉幫結派的犯人，他們的目的是抱成一團免受欺負，孤家寡人在監獄中是混不長久的。

  不過這些都還屬於個人行為，沒有上升到動搖監獄平衡的地步，因此對於這種情況監獄方是聽之任之，從沒管過。

  看著丹尼有些期盼的眼神，成覺略一考慮就答應了，他並不傻，在監獄這個危險的環境中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不能只靠自己一人，除非自己真的擁有絕對的實力，就像強勢崛起的趙那樣。

  而眼下的這個小集體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成覺同意加入他們。

  有了強大的成覺加入他們，丹尼他們的心情都不錯，以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有誰不長眼敢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成，你現在準備去哪？」泰森有些奇怪的問，成覺活動了一下身體，看了看泰森有些強壯過頭的體魄，把頭一揚，正是監獄廣場的方向，「我準備去廣場上健身，這是我的習慣，一天都不能落下。」聽著成覺淡淡的語氣，丹尼他們這回算是知道成覺實力的來源了，都暗自咋舌不已。

  與丹尼他們分開後，成覺順著囚室二層的簡易樓梯而下，樓梯通體由鋼材製成，成覺踩踏在上面發出一陣陣悶響。樓梯之下站著幾名獄警，冷冷看著周圍的囚犯，見到成覺下來，只是眼光一掃就轉向別處。

  成覺走下樓梯，穿過被頂部白熾燈照的通明的囚室大廳。然後，走進了一個幽深的走廊，走廊前方透著陽光，走出去後便是室外。

  關押囚犯的建築之前圍著鐵絲網，由鐵絲網隔開的道路分別由犯人和獄警通行。成覺走出這座建築後，向著專供囚犯通行的道路走去。道路很窄，只有幾米寬。前方不停傳來因為擁擠而發出的叫罵聲。成覺自顧自的走著，倒沒有再次與人爭鬥。

  這條路有50米長，走過這條路後，成覺就到了監獄廣場之上。廣場邊上是掉了漆的破舊長椅，上面坐著放肆大笑的犯人。整個廣場上分布著籃球場，健身場等等設施。不過大多時候都有人霸占著這些場地。場地之上三三兩兩分布著數不清的犯人，他們正享受著每天一次的室外活動。

  成覺直奔主題，向著健身場走去，健身場上的犯人很多，常常是一個器材之前圍著很多人。成覺轉了一圈，停在了槓鈴之前，此時此刻，一名體型並不壯碩的白人正吃力的舉起槓鈴，渾身大汗淋漓。「詹姆斯，你不行，快下來！」四下的犯人一陣鬨笑。叫詹姆斯的犯人臉色一陣青白，氣急敗壞的扔下了槓鈴。成覺走上槓鈴台，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嘿，小子，你也想舉槓鈴嗎？」他們眼中滿是輕視，顯然不信成覺可以將槓鈴舉起來。成覺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一步上前，雙手抓住槓鈴，身子微微一沉，然後毫不費力的舉了起來。

  剛剛還不停嘲笑的那些犯人立刻閉了嘴，有些自討沒趣，他們嘴中不知嘟囔了些什麼，有些忌憚的看了成覺一眼，悻悻離開了。

  成覺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身影，不屑一笑，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

  這時廣場之上走來了一人，正是趙無極，他所到之處都伴隨著一聲聲的恭敬問候。趙無極點了點頭，繼續走著，然後目光停在了健身場上的某人身上，他與自己一樣的膚色讓趙無極從心底感到熟悉，而那人此時正在一下又一下的挺舉著槓鈴，渾身大汗淋漓。

  「有點意思。」趙無極心中一笑，有了些興趣，便抬腳往那裡走去，不一會兒就站在了那人之前，看著他一下一下的舉著槓鈴。

  成覺感受著渾身熱氣騰騰的感覺，頗為暢快，很久沒有這樣全力鍛鍊過了，身體都快生鏽了。突然，他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人，這人一副東方人的面孔，身材並不算高大，相貌普普通通，整個人很是平凡。成覺看著他，打心底感到有些親切，「你好。」成覺緊緊盯著趙無極，用中文說出了這兩個字，聲音略帶沙啞。他極其渴望能從趙無極口中蹦出那無比熟悉的字音，自己的母語。

  趙無極見成覺舉著槓鈴，卻驟然停下，然後竟然對自己說了聲「你好」而且還是用中文說出的問候，不由有些失笑，看著成覺眼中的希冀，趙無極沒有讓他失望，同樣用自己的母語回應了成覺。成覺心中的感情有些異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這兒竟然還能遇到同胞。看到趙無極剛剛站在這兒，以為他也想來試舉槓鈴，便讓開了身子，「你來試試。」成覺想將接下來的時間交給趙無極。趙無極有些好笑，讓自己舉槓鈴？「算了，你繼續。」趙無極搖了搖頭，並不打算上去。成覺本能的認為趙無極沒什麼自信，畢竟看趙無極的體型也不是力量型的。「沒關係的，上來試試！」成覺都沒發現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熱心了，難道是因為在這個監獄遇上了自己的同胞？

  「好！」趙無極真不想打擊成覺，但是推辭不過，只好上去了。他走到槓鈴前開始彎下了身子，伸手握住了冰冷的槓鈴杆。

  趙無極眼神撇過成覺，心想：「希望不會嚇到他。」正等著趙無極舉槓鈴的成覺突然瞳孔一縮，心中驚濤駭浪一般起伏不定，「這……這是……」趙無極並沒有雙手都抓著槓鈴，而是單手一提，輕鬆舉了起來。像抓著一根木棍一樣還耍了幾下，「嗯，還是太輕。」趙無極心想。不顧一邊驚駭莫名的成覺，趙無極做了一件險些讓成覺摔倒的事情。他竟然把地上所有的槓鈴片都裝了上去，然後抓起槓鈴，在手上顛了一下，仍然用右手舉起槓鈴，繼續輕若無物的耍著玩。

  在場所有的犯人都驚呆了，包括成覺，很難想像眼前這違背科學的一幕。直到好久，在場的犯人才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老大，你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人……」「……」

  趙無極放下了槓鈴，走到成覺身邊，問道「你叫？」成覺呆呆的回道：「成……成覺。」趙無極點了點頭，離開了健身場，留下成覺喃喃自語：「他……就是我們的老大……趙？」<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