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懲罰
2024-11-13 19:13:03
作者: 桃子仙仙
羅炎又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我只是想給你戴一個防蚊的手環罷了,走,自己拿好手電,看著路,別摔倒了。」
羅炎把一個淺粉色的細環套在秋白露手腕上後,就十分乾脆的拔腳走了,秋白露跟在他身後,心中像是吊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
那天的螢火蟲到底好不好看,秋白露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很緊張,小心的回答著羅炎的每個問題,直到後來,羅炎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句話也不和她說。
只是在送她回木屋的時候,他似有若無的提起了一句,「這島上有些地方很危險,你沒事的時候不要亂跑,如果真的迷路了,恐怕我也幫不了你。小露,你沒有瞞我什麼?」
「為什麼這麼說?」秋白露的臉都僵了。
「因為我覺得你有些心不在焉,像是計劃著什麼。我不喜歡被人背叛,如果你想做什麼,也希望你可以手腳利索一些,別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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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露還想解釋,可羅炎已經不願意再聽了。
秋白露覺得他話中有話,提心弔膽地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才發現,羅炎留了一封簡訊給她,已經離島回國了,要過一周再回來。
她總算鬆了口氣。
一周之後,她拜託班的事情應該已經做成了,走,或者不走,都會有個定論。她知道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羅炎對她不止是好,而是非常好,但這樣的好,讓她吃不消。
他們不是同類,宛如人與神詆之間的區別,有些人只適合敬仰,不適合相愛。
在忐忑不安之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周,一周後,班沒有出現,羅炎卻回來了。
陽光燦爛的午後,秋白露坐在古樸的橡木桌前看海喝咖啡,咖啡豆是島上自已產的,每一顆都由手工挑選,味道比市面上最昂貴的咖啡還要好。秋白露本來是不喝咖啡的,但也抵不過這樣濃郁的味道。
一杯咖啡還未喝完,門外就響起叩擊聲。
秋白露的手一顫,半滿的咖啡從杯子裡飛濺出來一些,濺起的液體在她胸前的衣衫上留下不雅的痕跡。
「秋小姐,羅先生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不能過來,他讓你自已安排一下時間。」
門外站著的羅炎的貼身保鏢,秋白露見過他幾次,那是個非常鐵血而冷漠的人,問一句答半句,絲毫也不講情面,至今秋白露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羅炎不過來,她理應覺得輕鬆才對,可不知為什麼,秋白露的心卻被擰緊。
如果是尋常的事情,羅炎是不會特意通知她的,難道……
「是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麼?」
保鏢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這個忙,你只怕幫不了。」
他說完就要離開,秋白露追上去,「到底是什麼事?」
「島上有個孩子,犯了族規,族長正準備懲罰他,請了羅先生旁觀。」
「那孩子叫什麼名字?」秋白露聽到自已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保鏢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似乎叫做班……」
小島正中心的位置,靠近瀑布懸崖的地方,有塊平坦的空地,島上的居民做禱告或者集會的時候,多會選在那裡進行。
秋白露一路跌跌撞撞地趕到的時候,班正被人拉扯地往空地中央幾個豎起來的極高的柱子那邊走,他的母親跟在他身後,哀哀的哭著,想要上前去拉她,卻被幾個男人架住,不得動彈。
「秋,秋,救救我。」班見到秋白露立刻大叫了起來。
秋白露向四處掃了一遍,發現羅炎在更遠一點的地方,和一位鬍子很長,看起來十分年長穿著島上居民常穿的麻衣的老者站在一起。
羅炎看到秋白露到來,卻並沒有理會他,他專心的傾著身子,像是在聽老者講話,可一雙眼睛卻落在不知什麼地方,深黯得好似看不見底的海洞。
「他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罰他?」秋白露衝到羅炎面前。
羅炎的眉頭挑了挑,「這是他們族裡的決定,我並不知道,你可以問問他們。」
「他們根本不會講英語!我怎麼問?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他們為什麼要請你過來?羅炎,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說的好,小露。只不過我們倆個之間,到底是誰揣著明白裝糊塗?」羅炎冷笑,從旁邊人手裡接過一樣東西,看也看就摔在秋白露面前。
白色的手機立刻被摔得四分五裂,塑料外殼和屏幕分離,露出裡面藍綠色的晶片。
那是她的手機,她交給班的手機。
秋白露一時無語,羅炎望著她的臉,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燥,他對她不好麼?她要星星月亮他都會給她摘下來,可她又是怎麼回應他的?她想著逃跑,想著別的男人,她倒真是聰明,利用了一個單純的孩子,為她所用。
他還真是小看她了!她居然這麼有手腕,短短時間就把人收服了,心甘情願的為她賣命!
「不,我不要上去,秋,救救我,求你,羅先生,我知道錯了,不要打我……」班被人結結實實地五花大綁在柱子上,他的後背暴露出來,離他不遠站著一個全身肌肉像石頭一樣強壯的男人,也手中拎著一根長長的黑色皮鞭。
男人的手一揚,然後狠狠落下,皮靴在岩石地面上留下一條灰白的印跡。
秋白露看著他朝著班就走了過去,立刻意識到了他們所說的懲罰是怎麼一回事,她什麼也顧不得,抓著羅炎的手臂,飛快道,「是我讓他這麼幹的,我求他的,我騙他的,這事和他沒關係,你不能罰他。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羅炎面容沉靜,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微微一笑,「這怎麼能怪你,是他自已沒有守好規矩,如果今天不罰他的話,只怕他長不了記性。」
他說完,隨後朝著老者示意一下,老者立刻高聲對拿著皮靴的男人叫了一聲什麼,男人領會,立刻將鞭子揚起來。
「不可以!!!」秋白露大喊一聲,撲到班的身後,用手護住他,「不能打他,他才這么小,你們會把他打壞的,他是為了幫我傳遞消息出去才會犯錯,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的緣故。」她頓了一下,又重望向羅炎,「你要是罰,就罰我好了。」
場上一片寂寞,島民顯然不懂秋白露在說些什麼,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懂這兩人之間的事,羅炎對於他們來說,是除了族長和神之外最尊貴的客人,秋白露是他帶來的女人,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但現在秋白露突然對羅炎大喊大叫起來……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羅炎的眉頭挑起,好似十分苦惱,「小露,你這樣做,我很為難。你知道,他要被罰多少鞭?」
「是我的錯,不管多少鞭,我都替他挨!!」
「那麼……既然你這麼說……」羅炎一臉為難,如同下定決心一般,他繼續道,「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他的20鞭,由你受了。」
「小露,如果你現在拒絕的話,還有機會。」當秋白露把班解下來,將自已綁在柱子上的時候,羅炎走到她身邊低語道。
秋白露盯著地面,「你要是能免了他的罰,那我當然願意拒絕。」
「這不可能,我是個賞罰分明的人。有人做錯了事情,就一定要有人受罰。如果破過一次例,只怕以後所有人都會把我的話當個屁。小露,這次,真的不行。」
從他這麼高雅的人口裡說出那樣粗俗的字眼,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秋白露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可她的笑,卻讓羅炎的臉色剎時變得非常難看。
羅炎狠狠地一甩手,離她而去,老者與他商議著什麼,他隨意地揮了揮手,第一鞭就毫無預兆的落在了秋白露的後背上。
皮鞭破空而來,在半空中發出尖銳的嘯聲,堅韌的不知是什麼野獸的皮質立刻重重的落在秋白露的背上,身上薄薄的一層夏衣立刻被它破開,一道血紅色的痕跡登時就顯了出來。
疼痛來得太突然,讓秋白露一點準備也沒有,或許在她心裡,她還存著一絲幻想,也許在皮鞭落下的那一刻,羅炎會開恩放了她。
但幻想,終究只是幻想。
皮肉綻開的疼痛讓她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太陽那麼大,烤得人身上發汗,咸澀的汗水從皮膚上滾落,更使這種痛苦擴大了無數倍。秋白露強咬著牙關不讓自已發出尖叫,很快,口中就有血腥味蔓延。
現場一片寂靜,只有班微弱的哭聲哀求聲,在不遠處響起。除此之外,就是一鞭接著一鞭落在皮膚上的悶響。
秋白露背後像是燒起了一團火焰,她疼得眼前一片迷糊,不知是汗還是眼淚蒙在眼前,像是將所有東西都籠了層白紗。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唯有那個男人,他是真實存在的。
她看不清羅炎的表情,但她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她做錯了事,要付出代價,他想讓她疼,想讓她知道他的厲害。他的目光里沒有寬恕,只有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