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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九品

2024-11-12 23:06:39 作者: 江水濤濤

  看著瘋狂撲上來的武士們,陳叔陵已經顧不上心中的震驚,有的只是一股狠辣與決絕,陳頊已死,他已是百口莫辯,留下只有死,唯有衝出去,才能看到那一線飄渺的生機。

  陳叔陵征戰沙場數年,武功頗是不俗,更何況在此生死存亡之際,更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

  只聽他怒吼一聲,整個人如同暴走的凶獸,驟然迎著那些殺氣凜然武士衝去,抬手間便奪下一柄鋼刀,手腕急顫,刀芒閃爍,便有一人猝不及防下中招,慘叫著倒下,而陳叔陵卻是沒有絲毫停頓,一刀在手,瘋狂的咆哮著,兇狠地向外衝去。

  「叮叮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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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脆響聲中,陳叔陵如有神助,竟然將圍攏上來的十數名武士紛紛擊退,而他更是極快地向著殿門靠近。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勁風,陳叔凌悚然一驚,不等他做出閃避的動作,他便感覺後背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眼角的餘光更是看到那刺入自己身體的是一支銀釵,其上還沾染著陳頊的血,而它的主人正是那青衣人。

  「為什麼,」陳叔陵踉蹌著後退,眼中閃過一抹錯愕,青衣人卻是看也不看陳叔陵一眼,尖嘯一聲便是如風般掠出人群,向著殿外逃去。

  「不要走了刺客,快追,」

  陳叔寶大聲疾呼,大殿中的武士們立時怒吼著向那青衣人衝去,眨眼間便衝出了大殿。

  這青衣人乃是陳叔凌的同夥,皇帝陳頊也是為他所殺,身為皇上的近身護衛,沒有保護好陳頊已是不可饒恕的罪責,倘若再走了刺客,他們不但自身難保,恐怕還會連累親朋,是以此刻沒有人敢有半分猶豫。

  「陳叔寶,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為什麼,你身為太子,終會繼承皇位,為什麼要弒父,陷害於我,」陳叔陵紅著雙眼,面目猙獰地看著陳叔寶,眼中滿是憤怒與仇恨。

  「為什麼,」陳叔寶嘴角露出一抹瘋狂的笑容,聲音壓抑而嘶啞,如同野獸的嘶吼,「你問我為什麼,這天下本就是我司馬家的天下,是爾等亂臣賊子謀逆犯上,今日我只是取回屬於我的東西,用你們的鮮血來祭奠我司馬家的先輩,」

  陳叔陵眼中頓時露出驚駭莫名的神色,失聲尖叫道:「司馬家,陳叔寶,你瘋了,你到底是誰,」

  「陳叔陵,我說的如此清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才是真正的司馬復,司馬家的嫡系傳人,」陳叔寶高昂著頭,臉上滿是高傲之色。

  「不可能,司馬復已經死了,他的頭顱是我親自割下的,」陳叔陵如見鬼了一般,面色變得極其蒼白,血紅的雙目中儘是瘋狂之色。

  陳叔寶冷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沒有什麼不可能,當年陳霸先之所以能擊敗王琳,取梁而代之,全賴聖火教的力量,而如今聖火教的火王,正是我司馬氏一族之人,」

  「當年我們助你陳家奪權,正是為了叫你們彼此消耗,從而更好地滲透你們,以便今日重新光復我大晉之榮耀,我自幼便在深宮中長大,而真正的陳叔寶已經被你這個弟弟親手殺死了,哈哈哈哈,」

  陳叔陵難以置信,背後傳來的劇痛讓他一陣陣虛弱,但心中的憤怒與仇恨卻支撐著他沒有倒下:「不,不可能,你既然一直潛伏,為何如今又要刺殺皇上,難道你不怕身份暴露,一切努力都化作泡影嗎,」

  「陳國所有的皇子中,只有你最有才華,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不除去你,我心難安,更何況,這麼多年,我偽裝夠了,我不想再等下去,我要復仇,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惡東西,」

  陳叔寶,準確的說應該是司馬復瘋狂地大笑道:「如今舉國上下都知道始興王陳叔陵意圖弒君篡位,被當場格殺,在這混亂之重,我若即位則更加容易,還要多些你幫我掌控了吳明徹的二十萬大軍,不然那皇位我恐怕還坐不穩當,哈哈哈哈,」

  「你這畜生,我殺了你,」看著司馬復臉上得意而張狂的大小,陳叔陵頓時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兇狠地撲向司馬復,在他的右手中正緊緊攥著一支銀釵,正是青衣人刺入他後背中的那支,如今釵頭沾滿了鮮血,甚是妖異。

  司馬復也沒料到陳叔陵竟然在這重傷之下還有餘力,著實吃了一驚,然而他也僅是吃驚而已,並沒有絲毫的畏懼,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嘲弄的冷笑。

  「螢火之光,」

  低斥一聲,司馬復腳下一動,身子便在間不容髮之際向側面滑出一步,同時抬手出掌,迅若閃電般印在陳叔陵的肩頭。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接著便有清脆的骨裂聲傳來,陳叔陵慘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口鼻中鮮血溢出,看著司馬復的眼神中滿是震撼與慘然。

  他居然會武功,而且如此之高,原來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的偽裝,只是為了蒙蔽眾人,讓對手放鬆警惕。

  瞥了一眼奄奄一息,一臉不甘的陳叔陵,司馬復冷笑一聲,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銀釵用力刺向自己的左肩,悶哼一聲,司馬復臉色微微一白,鮮血很快然後了他的衣衫。

  聽著大殿外逐漸接近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和怒吼聲,他猛然撲到在陳頊身前,臉上頓時浮現出悲痛欲絕的神色,同時嚎啕大哭道:「父皇,您醒醒,父皇,您不要拋下兒臣,父皇,,」

  如同杜鵑啼血,司馬復的聲音充滿了悲傷與絕望,讓人聞之幾欲落淚,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陳叔陵卻終究沒有機會再去說出事實的爭相。

  如果陳叔陵不是如此出色,不是心懷野心,也許他不會死在這裡,死得如此憋屈。

  一夜之間,陳國換了主人,曾今那睿智的陳頊,曾今讓宇文邕極為重視的對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兒子手中,陳國的百姓並不知道,他們的皇上,骨子裡流著的不是陳家的血液,而是司馬氏的,那個曾今一統中原的司馬氏。

  ……

  就在陳頊死得這一天,晉陽城來了一個人,一個年輕的,十分俊朗的人,此人一身黑色勁裝半新不舊,渾身透著一股子風塵僕僕的氣息,似是從遠處而來,他的眼睛尤為明亮,臉色卻有些冷漠。

  此時,他正坐在晉陽城中一座酒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品味著杯中的酒業,雙目微微眯著,雙耳卻是聽著酒館中食客們大聲地攀談。

  「十日之後就是武林大會,也不知道到時候兄弟我能評得幾品啊,」

  「依高兄的功夫,評不上一品,二三品卻是綽綽有餘,到時候高兄揚名立萬,飛黃騰達可莫要忘了兄弟幾個,」

  「就是啊,我等功夫平平,估計最多也就是六七品的樣子,還要仰仗高兄多多提攜,」

  「好說,好說,不過這武林大會乃朝廷發起,品級越高之人越能得到朝廷的重用與厚賞,到時候必是高手雲集,需要一番慘烈廝鬥啊,」

  來到這晉陽城三日,黑衣青年自然知道這「武林大會」。

  這「武林大會」乃是一月前齊國當朝皇帝發下皇榜,凡習武之人,不論出身皆可參加,到時候將會以比武評定武者品級,皇榜中,武者分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凡入品階著,只要願意,便可入軍中效命,三品之上不但有機會成為大內侍衛,受到皇上的恩寵,更有可能成為軍中的將領。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天下習武之人誰不想爭個響亮的名頭,更何況這不僅事關名聲,更關乎前途,江湖中刀頭舔血的日子雖然快活,卻哪裡有功名利祿動人。

  是以這皇榜一貼出,整個齊國的習武者都是振奮不已,收拾行囊,匆匆來這晉陽城,一時間使得晉陽城人潮如織,喧囂無比,好不熱鬧,而晉陽的商家更是轉了個盆滿缽滿,樂不可支。

  雖然這城中人員複雜,不過敢於鬥狠之人卻是不多,城中依舊秩序井然,一來這是天子腳下,法紀森嚴,二來太子高興武功深不可測,威名遠播,其麾下高手更是數不勝數,極有威懾力,在一些不服管束的人被廢了武功,趕出晉陽城後,便再沒有人敢故意生事,即便有什麼罅隙也是約出城去解決。

  「高興,這麼多年天下都盛傳你的名字,我卻不信你究竟有多厲害,此次我倒要會會你齊國所謂的高手,看看他們配不配做我的對手,姐姐,你等著,我一定會接你回家的,高興給你的屈辱,我一定會分毫不差地還給他,」

  黑衣青年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利芒,心中暗自說道,隨著辛辣的酒液滑入腹中,灼熱之感頓時將他體內的戰意點燃,讓他的眼睛更加明亮。

  晉陽城的某個角落,一個灰衣老者望著遠處微微露出一角,卻依舊顯得高貴而威嚴的皇宮,喃喃自語道:「高興,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麼能耐,敢為天下武者評定品級,」

  話音落下,也不見老者如何動作,便已身在十米開外,而他身體周圍隱隱有些扭曲,似乎連光線都為之暗淡下來,然而如此詭異的一幕,卻是無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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