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逼宮

  「陛下，奴才等不知陛下在說什麼，請陛下明鑑那！」所有宮人們聽了，都趕緊跪下來磕頭求饒道。

  「你們怕什麼，朕又沒說要把你們怎麼樣。」皇帝笑著一口氣飲盡杯中的酒，「朕一直在等著這一天，他一直裝作一個平庸無能的人，希望能夠讓朕忽略他的存在，但是朕知道他遲早一定會來的。因為，這江山，原本就該是他的。這杯苦酒，是朕自己糧下的，朕也不會逃避。」

  眾宮人們跪在地上，聽了面面相覷，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這時候，突然見遠處一片燈籠火把的有一大群人往這邊跑來，同時只聽得遠處那群人聲喧鬧：「誅暴君！」「誅暴君！」

  聲音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如在跟前。黑暗中，那些漸漸逼近的燈燭火把明亮的好像一群星星。

  「暴君在此！」離皇帝最近的一個太監突然大叫一聲，其他太監們也都會意，馬上都從地上跳起來，齊聲吶喊著一擁而上，去抓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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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光搖曳，人影錯亂，在空白的地板上投下一副混亂的水墨畫。

  「一群不知死活的奴才！找死！」皇帝勃然大怒，一把反扣住抓住他胳膊的那個太監，用力兩手一廝，那太監便被他的蠻力活生生地撕裂成了兩半，血花飛濺，血淋淋地流著腸子扔在了地上。然後他怒吼著，一腳踢飛一個太監，瞬間抽出腰間寶劍，一劍一個，如砍瓜切菜般瞬間就把樓上所有宮人都殺死了。

  「哈哈哈！」皇帝滿身是血地狂笑著，一把推倒一旁的燈籠和燭台，於是火焰便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飛快地蔓延在整個觀月樓上，不一會兒就把整個觀月露都給點燃了。

  這時候，秦政等人已經在宮裡人的領路下來到了觀月樓前，但是已經上不去了，整個觀月樓都已經燒成了火樓，明亮的火樓把周圍百里都照亮了。

  「秦政王弟，你到底還是來了！我等的就是這一天。」皇帝站在燃燒著的火樓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秦政等人，熊熊烈火映照的他整個人都紅彤彤的好像即將要燃燒了一樣，「你的東西，朕都還給你，朕累了，要歇一歇了。不過，朕不是敗給了你，而是敗給了朕自己！」

  「大哥哥！」朝顏混在士兵中，望見那人正是白天借水給自己喝的人，不由地大叫了一聲，引得秦政等人都驚異地回頭去看。

  秦政不由地蹙了蹙眉頭：朝顏怎麼混進來了？那些下人是怎麼看的！

  「朝顏小妹？」獨眼皇帝站在火樓上，看清了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朝顏，卻咧開嘴笑了：「你居然也來了？來得正好。」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那顆玉珠子，拋給她說：「接著吧！妹子，你要找的應該就是這顆珠子吧!本來你不來的話，我打算把它一起燒毀的……拿回去給你的祖母交差吧，如果她嫌你找的不全，你就直接扔到她臉上叫她自己去找！」

  「大哥哥！」朝顏接住他拋下來的玉珠，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你為什麼一定要死呢？」

  「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啊！」皇帝哈哈大笑，一根燒著了的大梁倒了下來，瞬間吞沒了他。整個樓轟然倒下，火星飛濺，轟隆隆的倒塌聲震耳欲聾。

  「快躲開！」

  秦政見了，急忙一把拉過朝顏，和眾人敏捷地跳到一旁，躲開了這座倒下的火山。

  那火樓倒下的一刻，只見一道金光從烈火里升起，化作一隻金光閃閃的金豬，飛往北方天空去了。

  「那是什麼東西？」眾人見了都大吃一驚，紛紛指著那金豬飛去的地方大叫。

  「室火星官……原來，他是北方玄武七星里的室火星官啊！」朝顏望著那金豬消失在天幕化作了一顆金星，不由地流著淚說。

  「室火星官？」秦政聽了，正要再問些什麼，這時候，只聽得周圍的人們說：「王爺，如今暴君已死，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王爺早登大寶，主定乾坤！」

  「這……」秦政只得把朝顏的事先放在一旁，看看周圍跪了一地求自己做皇帝的眾人，卻推辭道：「諸位雖然如此抬愛孤王，但是，孤王何德何能，敢踐踏這大寶之位？」

  「千歲，如今暴君已死，千歲仁慈寬愛，又是皇室正統，理應為天子。況普天之下，無論是功績還是血統，王爺都是當之無愧的人選，我等只推崇王爺你一人。請不要推辭，不然換了別人我等俱都不服他的。」

  吳漢跪在地上堅定地表示。周圍其他人都跟著一起附和道：「請王爺勿要推辭，早登大寶，主定乾坤！」

  「既如此，那好吧。」秦政見不好再推辭，方點頭說：「既然諸位將士們如此抬愛孤王，那麼孤王就斗膽強登寶位，待他日如有賢德之主，便禪讓之。」

  「吾等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見他答應，便有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龍袍上前給他披上，一起跪拜山呼。

  此時，東方天色微明，天就要亮了。朝顏站在一旁望著滿地充滿喜悅高呼萬歲的人群和笑得有些複雜的秦政，只覺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卻又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看看手裡的玉珠，在漸明的曙光中已經失去了光華，正在由夜裡的血紅色漸漸轉化成淡綠色。

  這顆珠子，是那九顆寶珠中唯一一個可以起死回生的，皇帝把它扔了下來，是原本就沒打算要活下去吧。他真的是生無可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