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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逼到牆角

2024-11-12 20:25:11 作者: 一笑也是樂

  這種事情,哪兒可能做得到。龍若海不答應,以郭副廳長為首的公安幹警不答應,許鵬程和揚帆也不答應,一致要求按照事先約定,現場審理所謂證據確鑿的違紀案件。

  雙方把各自的意見,擺到了省委兩個副書記的面前。宋詞朝著張副書記笑了一下,看到對方點頭以後,面無表情的表態說:「我們沒有任何意見要說,一切都由寧北縣委自己拿主張。到了事實說清楚以後,應該是誰的責任,就打誰的屁股。」

  他這麼一說,就把整個事情都給推到了牆角上。無論是誰,都沒有退路可走。揚帆已經從許鵬程那兒得到了足夠的暗示,再說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沒有辦法再後退。既然讓自己主持,他也就當仁不讓,宣布先行現場召開縣委常委會,討論縣紀委對龍若海的『雙規『是否合法。

  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的表決,沒有一點可以讓人打『擦邊球』的餘地。表決的結果,呈現了一邊倒的形勢。同意立案審查的人,只有兩票,也就是況超群和顧中來兩人。看到是這樣的結果,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不管後面怎麼樣,這第一步是輸得一敗塗地。這個時候,他們把唯一能翻盤的希望,都寄託到了朱定軍的身上。

  鄭部長進場的時候,一聽到是這麼一回事,就明確地表達了抨擊的態度。『二排長』的哥哥、常務副縣長朱長滿,也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去加入況超群的隊伍。看到他也投了反對票,場中有人發出了『噓』的聲音。不過他也無所謂,依舊是臉不變色的坐到了一旁。

  接下來的議程,就是在食堂進行違紀案件公開審理。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這麼一場別無先例的案件審理,會是怎麼樣一個結局。說他別無先例,是因為紀委未經任何批准,非法拘禁並刑訊逼供一線警察。審查的人,再被人劫持,更是醜態百出。這種審理,在立案上就已經被確認為違紀。先決條件上,當然就已經失去效力。

  這一連串的大洋相,當然是前所未有的事。這種審理案件的方式,也是沒有過的。舉證與辯護,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誰是誰非,一目了然,雙方都無巧可討。客觀地說,到了此時還很難以說得清,到底是鹿死誰手!

  賓館的食堂中央,被臨時布置成了案件審理室。顧中來、丁克明倆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最終還是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還是被按排坐到了座南朝北的審理席上。座北朝南的位置上,坐著滿臉憔悴的龍若海。他雖然還在用戴著手銬的右手喝茶,只是已由剛開始的如牛飲水,變成了細細品茗。人雖然在喝茶,精力卻在注視著各方。他沒有想得到,會來了這麼多的領導。

  旁聽席上的隊伍相當龐大,省、市、縣三級領導和公安機關的領導都已入座。還好郭副廳長有先見之明,事先讓武警封住了大門,沒有閒雜人員進入圍觀。不然的話,場面將更為宏觀。坐在前排的人,依次是張副書記、宋副書記和李家兄弟,喬家兄弟則和郭廳長、魯局長坐到了一處。許市長、過書記和市裡的其他幾位領導,坐在兩位書記的背後,以便隨時接受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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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樣的陣容,龍若海也感覺到有點吃驚。在他的預想中,能把市裡的領導搬動幾位,不讓況超群一手遮天,就算是達到了目的。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神通,能請來了如此多的大神。看到了李家兄弟和喬家兄弟,他也想到了朱定軍是何許人也。

  不就是在京城喝酒時,專程跑來敬酒而李家兄弟不給面子的那個小混混嗎?既然是這種人,我又何懼之有。早知道是這個傢伙從中作祟的話,給這幾個兄弟打個電話就能解決問題了,何苦還要費這麼大的事。他看到喬小兵在那兒裝神弄鬼,偷著朝自己擠眼睛,不由得會心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龍若海的身上。沒有人會注意到喬小兵的小動作,卻都把龍若海的笑容看在了眼中。到了如此境地,還能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怎麼不會引起相關人員的思索。宋詞的想法,這孩子確實是人中龍鳳,可惜我家青兒沒有這個福氣。

  李大虎則是暗地佩服,龍若海就是龍若海,泰山壓頂不彎腰。到了如此情形之下,也不會喪魂落魄。郭廳長、魯局長,當然也是嘖嘖稱讚。況超群和顧中來的心,則是一片冰涼。就連一直說話拽拽的朱定軍,也似乎感覺到了有點不對的地方。

  「我對紀檢工作不熟悉,想在審理開始之前,先提問幾個問題,請求領導批准。」龍若海沒等審理開始,搶先發了話。「說。」坐在旁聽席中間的人,是省紀委宋書記,嗡聲嗡氣的答應了一聲。此時,他的心情最為複雜。既不希望小伙子出問題,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部下弄出如此洋相。這種事一旦傳出去,肯定會是名揚全國的醜聞,他怎麼會有好心情哩。

  「我看到揚書記和況縣長坐在旁聽席上,不知道他們兩位領導是否知道對我進行『雙規』的事情?」這個問題,其實是明知故問。剛才在現場上召開的常委會,就說明了這次的『雙規』,事先沒有請示報告。他的問題問得很是錐心,讓人不好回答。

  說知道,那就請你們也坐到審理席上去。說不知道,那就是政壇笑話。揚帆苦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況超群就很難做人了,只能是低下頭來一聲不吭。他倆如此神態,就是最好的回答。

  「對我『雙規』的事情,是不是應該與我們局裡的領導溝通?」前面的問題還沒有結束,後面的問題又拋了出來。聽到這個問題,李照遠恨恨地朝著顧中來瞪了一眼。同時,他的心中也在暗中自責,郭小洋已經說出了『二狗子』和紀委的異常情況,自己卻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片面認為,顧中來不可做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事實卻恰恰相反,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大嘴巴。

  「公安機關三令五申地禁止刑訊逼供,我不知道紀委是不是特殊部門?是不是可以將人銬在窗戶上,可以隨意用電警棍捅,可以長達60個小時不讓人休息,不給水喝?」話不用多說,龍若海揚了揚紅腫發亮的右手手腕。然後掀起上衣,一道道青紫的斑痕,躍入大家的眼帘。憔悴的面龐、乾裂的嘴唇,更是無聲的說明。

  旁聽席上的眾位領導,額前個個都是黑線密布。宋書記本來也不想進行公開審理,倒不是想庇護顧中來,只是不想讓自己和整個部門陷入這種尷尬的境地。天不從人願,他只能狠狠地盯了那兩個部下一眼。旁聽席上的龍家親友,看到龍若海這個樣子,都露出了憤恨的目光。兩個做母親的人,則和葉嬋娟、魯祥雲一樣,在不停地抹著眼淚。

  還沒有開始審理,顧中來和丁克明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上。好象他倆不是坐在審理席上,而是成了被告人。再看到自己的後盾和依仗,也都成了啞巴。顧中來一看情況不對,再不奮力一搏的話,自己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事已至此,想等別人幫忙,看來是靠不住了。只有依靠自己,才是出路。怕也沒有用,倒不如絕地反擊,輸也輸出個人樣來。

  儘管事情變得不可收拾,但顧中來、丁克明還是不會輕易認輸的。畢竟也在官場上闖蕩了這麼多年,既然你們要搞公開審理,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捅出來。只有能找到龍若海一點點問題,雖說方法不當,但也算得上是師出有名,也才能改變自己的尷尬境地。否則,自己的下場就不用再加以考慮。

  這麼一想,倆人立即打起了精神,同心協力地展開了審理。丁克明首先發問道:「其他的事情,先擱一下再說,我們現在開始審理案件。你先說一說,調戲、猥褻吸毒女的事情。」聽到進入了正題,全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從羅華離去到返回,就這麼兩分鐘的時間。你們說,能夠完成從引誘到猥褻的過程嗎?是不是羅華剛一走到門口,我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你們都有大腦,我是不是精蟲上了腦,會在這樣的場所、這樣的時段,急不可待地做這樣的事情嗎?」聽到龍若海這樣的辯解,喬小兵『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再說,為什麼有人會否認給羅華打過電話,會否認喊羅華接電話?前者你們可以說是無法查證。後者呢?那可是有好多人聽到的事實。為什麼提審室的監控設施,開始還是完好無損的,唯獨到了關鍵時候突然失靈?這麼多的疑點,你們為什麼不去查證,反而急不可耐的要將我關在這裡!我不相信,紀檢部門會是這樣辦案。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黑幕?」

  龍若海的辯詞咄咄逼人,顧中來、丁克明兩人卻無從反詰。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這麼個疑點很多的案件,辦成這個樣子,紀委確實是無法自清。領導席上,郭飛揚的臉色也不好看,鄙夷地嘲諷道:「不但紀委有這樣的混人,我們公安機關也是一樣。頭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進了水?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李照遠的臉,紅得象猴子的屁股,無法吭聲。

  「你有沒有侵占私營企業的利益?哈哈,我可提醒你,回話要小心一點哦。」顧中來一看形勢不妙,立即轉換話題。他也知道,這個問題即使坐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出於策略上的考慮,需要先撫平一下前一問題所造成的被動。實行平穩過度之後,為後面的重磅炸彈鋪平道路,以求達到最佳效果。

  「沒有,我沒有侵占私有企業的利益。我心中無鬼,也不需要小心考慮。」龍若海的回答乾脆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呵呵,那唐東樂園帳戶上,有人報支1847元錢,紡織廠帳面上,有人報支了6756元錢,又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說你記不清楚。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其中有5000元是星期一上午才報支的哦。」

  聽到龍若海回答得不留退路,丁克明來了勁頭。這種事情不怕否認,鐵板上定釘的事情,越是否認,越是證明有鬼。儘管問題不算很大,但也足以讓自己能奪回主動權,他當然樂得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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