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徵婚邪談(6)
2024-11-12 18:38:26
作者: 我的中國膽xdw
單知語倒不是精心準備,她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幻想,信口就能拈來。這次她講的是這樣一個故事:小王上大學後發現大部分同學都有電腦,就狠了狠心,把積攢多年的積蓄拿出來買了一台嶄新的大屏幕液晶電腦,從此玩遊戲看小說不亦樂乎。尤其是晚上放學回來,電視被撂在一旁。還去看什麼電視呢?電視機播放的都是老輩子老掉牙的影視作品,即便播放新電視劇也是刪節版,還插播那麼多GG,尤其是那個洗髮水的破GG,一個女的像得了癲癇似的來回抖頭髮,還自以為挺美,一天能連續五十遍滾動播放,噁心死人,真不知電視台收了多少GG費。而電腦就不一樣了,無論多罕見的電視劇,都能找得到,什麼時候看都行,還沒有任何GG,就算是最新上映的電影,也能下載下來免費欣賞。小王就這樣看了一個月電腦,那些可惡的GG終於遠離自己了。電視機就這樣被冷落,上面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某天晚上回家,由於太累,小王直接關燈睡覺了。睡夢中,模模糊糊覺得大廳那邊好像有微弱的亮光。他懶得站起來,只把眼睛睜開一個小縫,這一看嚇得幾乎要叫起來——只見電視機明明關著,屏幕卻閃光了,播出了那個久違的洗髮水GG。「xx牌洗髮水,頭屑完全消失了!」說完,那女的又開始慣常地抖動頭髮,這本來沒什麼,但這深更半夜,這種畫面就顯得格外可怖。旋即,那頭髮就像數萬條纏繞在一起的蛇蟲一樣,活生生地填滿了整個畫面,然後從二維世界裡突破了平面的界限,一縷縷如同吐絲般緩緩地射出電視屏幕,然後是整個頭顱,接著是身體……等那女人完全出來之後,還是看不清面孔,只能感到她愈發瘋狂地搖擺著頭髮,如同得了癲癇病或者吃了毒品,然後慢慢向自己的臥室走來。小王極為害怕,卻不敢出聲,只見那女人因為頭部搖擺太過劇烈,咯嘣一聲脆響,腦袋和脖頸脫節,軟軟地耷拉在肩膀上,卻仍然孜孜不倦地搖擺著長發。長發因此而席地,她一腳踩上,又把自己給絆倒了,然後就乾脆一邊猛搖頭,一邊爬過來……等進入了小王的房間,她狠狠一把扯下了網線,將液晶顯示器拽下來砸了個稀巴爛,再把機箱拖出來用頭猛撞,頭骨雖然聲聲碎裂,機箱也撞癟了。小王與她近在咫尺,只能死死閉上眼睛指望躲過一劫。誰知道那女的忽然轉過身來,沖他走了過來,到了床前不動了。霍然,小王感到眼皮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扒開,就見一張猙獰的臉孔對他怒睜著眼睛,悽厲地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不看我——?看我!我要你看看我——!!」
倒並非是上天眷顧,而是單知語實在難以找到可以匹敵的對手,她那種細微的慵懶、傲慢和滿不在乎的講述風格已經受到所有食客的追捧,甚至在比賽進程中還有參賽者臨時更改自己的演講風格,轉而去模仿她。經過一整天的角逐,單知語成了知味軒炙手可熱的明星,儘管有人已經懷疑到她的身份,並像歐美競選那樣抓住這點進行攻擊,說她是乾隆集團內定的種子選手,但這並不能說服老百姓們,大家更看重的是她講故事的實力,這種奇詭的想像力的確所向披靡。
食客裡面也有劉言和尹心水,尹心水神色凝重地望著這個好朋友,若有所思,劉言則該吃吃該喝喝,並不在乎這些。
比賽結束後,單知語理所當然毫無懸念地進入了半決賽,她被告知,同時在各城市晉級半決賽的連自己在內一共四人,都是年輕漂亮的姑娘,講故事的水平也都不同反響,要自己一定別驕傲自滿,小心準備。單知語覺得好笑,自己是本著玩兒的精神去參賽的,輸了也無所謂,贏了也不一定非要嫁給那個老不死,要是一定得嫁的話,自己正好可以再次試驗一下,那個詛咒是否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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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尋常的周五中午,乾隆公司派了一輛奧迪將單知語接走。車行駛了四個多鐘頭,接近六點,車已經駛進省城濱都的郊區,七拐八拐,從一條布滿紅黃樹葉的林蔭大道轉到一處潛藏在山野間的大型別墅,電子眼閃了一下紅光,大門自動緩緩拉開。
單知語看到別墅也不由震撼,這難道就是龐先生的家?比自己家的別墅的確大不少,游泳池旁邊還裝有噴泉和很有藝術氛圍的銅雕,在這之後是一圈百卉怒放的大花壇,風格一下子從奢靡和潮流轉變為古樸典雅的懷舊風格,根雕和瓷瓶排列整齊,多邊形雕刻彩紋的門廊將這裡分割成四通八達、令人眼花繚亂的小皇宮。再往裡又像是到了微型動物園,光貓狗就有不同品種的二十多隻,假山頑石上還棲息著不少珍稀的禽鳥。如果非要說這裡缺少什麼的話,那就是缺人,服務員、保姆、門衛,幾乎一個也看不見,整個宅子也許只靠最外層大門的電子眼。
單知語問司機:「龐先生不是南方人嗎?」
司機答道:「是啊,這宅子是剛剛買下來的,就為了舉辦這次徵婚。」
單知語喟然道:「這宅子沒有個五六百萬拿不下來吧?就為了這次比賽?」
「不能這麼說,徵婚是大事,也得重視。不過南方的商人確實比咱北方有錢。但話說回來,單小姐,對你們這些人來說,錢多錢少還是個事兒嘛……你的三個競爭對手,各個都最少是你這個家庭條件,不也一樣來了?」
單知語這次真的驚詫了:「什麼……?你說什麼呢?她們……就是那幾個進入半決賽的參賽女孩?她們不是為了龐老頭兒的錢嗎?」
司機覺得自己多嘴了,沒敢再多說。單知語狐疑地下了車,很快就進入了以往的無所謂狀態,旁若無人地走進一層的大廳。大廳裡面擺著幾排沙發,一個戴墨鏡的漂亮女孩正懶洋洋地看著電視,手上則百無聊賴地翻閱雜誌和藏書,嘴裡面肆無忌憚地嚼著顯然是隨手從廚房裡拿出來的水果,好像這個房子已經是自己家一樣。
單知語進去後的第一個反應是,這傢伙的性格跟自己還真像,但是她並不喜歡別人是這種性格,於是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問龐先生在哪兒,卻忽然怔住了:「牧……牧晨?姬牧晨?」
那女孩抬起頭愣了少許,忽然把墨鏡一摘,尋思半天才問:「是……是單知語?」
單知語覺得她不夠熱情,本來打算作出的擁抱姿勢也轉而變成掐腰,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你老爹都把公司開到國外了,你家缺錢嗎?你可別告訴我你有喜歡老年人的戀爺癖!」
「呵呵,講話還是這麼不客氣,要不說當年我就很討厭你麼。」姬牧晨翹起二郎腿,「那你家窮嗎?你怎麼解釋你自己呢?」
單知語針鋒相對地說:「我是喜歡恐怖故事,這你是知道的。」
「你什麼不喜歡?不光是恐怖故事,從小你就愛捉弄人、尋刺激。」
「聽清楚,我不跟你吵架,我是個有素質的人,也很忙。」單知語傲然挺立一下胸口,雖然姬牧晨和自己姿色差不多,但自己的胸部很豐滿,「我還要準備自己的故事呢。你準備怎麼幹呢?抄襲誰的?從小你照抄作業和考卷的本事是全貴族學校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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